第7章 苦白芙義求真相

苦白芙義求真相

秋獵第二日,琥珀按照約定偷潛去了懷王府。

江暄知道謝令肯定一直派人跟蹤自己的行蹤,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大搖大擺的去懷王府報備,帶上幼慈,說自己要去出門逛逛。

依舊是初來是的繁榮景象。北朝沒有參與戰事,燕京更是一派朝氣蓬勃—

路上人的确很多,接踵而至地。

她看上了旁邊一家胭脂鋪子,想告訴幼慈。

一轉眼,幼慈竟已不見。

忽然,江暄感覺有個人故意撞向自己,再定晴一看,自己手裏不知什麽時候被塞了一張紙條。

是誰!

她匆忙望向四周。是那個賣酒的小販嗎?不對。那個胭脂鋪邊的女子?不對。她眼睛掃視着周圍的人,找不出一點破綻。

她打開紙條,發現上面赫然寫着幾行字:“相知樓,芙蓉笑,速來。”

沒有看錯,紙上的是南淮獨有的繁複字。

是南淮舊部找上她了嗎?為什麽是相知樓?

沒有辦法,江暄決定铤而走險。

她的腳步停在相知樓前,吸了一口氣,終是走了進去。

一進門,桃夭就一如既往熱情地招呼江暄。江暄眼神頓了頓,拿了’芙蓉笑’的牌子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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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與她同飲的是林平翊,這次呢?

推簾入室,一雙動人妩媚的眼睛,正笑着看她。

“亶王側妃白小姐嗎?這還真是沒讓人想到。”

“我姓白名芙,安陽公主殿下。”

居然直呼她安陽公主的名號,江暄心裏一驚。

白芙似是看穿了江暄的疑慮,道:“公主殿下不必緊張。我是南淮人,殿下今日肯信那紙條,也是因為我會寫南淮字。”

“白芙小姐,并不是所有會寫南淮字的人,都是南淮人。就像我會寫北朝字,都是我不是北朝人。我還會寫中州字,難道我也是中州人嗎?”

白芙笑了笑道:“公主殿下不用着急,白芙不打算讓您一上來就信任我。您且聽我細說?”

來都來了,不就是來聽扯的。江暄沉默,白芙繼續道:

“安陽殿下,您還記得金陵白家嗎?”

“你是白家人?不對啊,按年歲,白家只有一位四歲的小女孩,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就是那白家小女,一夜之間長大了吧。”

白芙噗嗤笑了出來:“安陽殿下,我自然不是您說的白家小女,您說的是我表妹白蕊,我是她的表姐。”

那個女孩的确叫白蕊—白家是金陵四大貴族之一,而她之所以記得白蕊,還是因為小時候想出宮跟哥哥胡攪蠻纏參加了白蕊的滿月宴。其他什麽表姐,她是真不清楚。

“白芙小姐,你今日來應該不是敘舊吧。如果是敘舊,南淮已是舊朝,還請小姐向前看。”江暄沒有選擇坦言,因為不知道對方底細,單純地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她說她是白家小姐,可是她不記得白芙這樣一個人。何況她現在還是北朝亶王的側妃。

“安陽殿下,我在南淮的時候,并不在金陵城住,您不認識我很正常。但是我在宴會上見過您。後來南淮與中州戰起,我與家人匆忙逃亡,一路北上,遇到了北朝的亶王殿下,為他所救,這才有機會坐在您面前。”

“安陽殿下,我知道您在想什麽,您也不用隐瞞我,因為我與您想的是一樣的。”

“南淮是我的故鄉,我不希望南淮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至少,至少要殺了那些奸人。”

聽到這裏,江暄不忍道:“你知道什麽?白芙小姐,請你直接告訴我。”

不成想,白芙忽然站了起來,随後向她一跪,開口正聲地道:“請殿下為三郎報仇。”

這這—

怎麽回事,江暄連忙扶着白芙起來,“到底怎麽回事?我要你講清楚。”

白芙卻是不願起身,一副不答應就長跪不起的架勢。

“白芙小姐,我不吃這一套的。你願意跪就跪吧。”

江暄想吓唬對方。結果對方也不吃這一套。

只聽白芙道:“三郎是我的哥哥,他叫白邥。是南淮四品中郎将。”說到這裏,白芙的眼淚收不住了,失聲哽咽道:“他一心衛國,從未有半點叛心,卻在大戰前被以謀逆罪被王壽将軍斬殺。哥哥實在無辜。就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安陽殿下你可知,中州與南淮本是勢均力敵,最後為何南淮忽然不敵中州,你可知…”

白芙的話接二連三地砸了過來。

她知道白邥。

是有人通敵嗎?

還是說這個白芙來路不明,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她那些日子反複推演過,想象過的事情,如今這個白芙直接告訴她是真的。

親人的面孔一幕幕出現在她眼前。

安陽殿下,好久沒有聽到人這樣喊自己了。

塵封的記憶,兒時的記憶,幸福的記憶全部洶湧向她撲來。

她一遍又一遍說要冷靜地判斷:

“白芙小姐,你說的王将軍,他已經死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為了什麽?”

白芙卻是驟然激動起來:“王壽!他是個愚蠢的将軍!敵我不分,才會錯殺良才!我哥哥只是其一,被奸細害死的忠誠良将不知道還有多少。殿下,您不恨他們毀了南淮嗎!”說罷,白芙又重重地往地上叩首,“請殿下為南淮冤魂讨回公道。”

“白芙小姐,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的哥哥無辜嗎?”

“對不起殿下,我沒有。但是殿下,我說的句句屬實。”

江暄又是沉默。不是不想為南淮冤魂報仇。要說恨,她最恨,國仇家恨。更不甘心,南淮覆滅會是因為這樣一個原因。

可是白芙的話有可疑之處。

“今日所說都事情,亶王殿下知道嗎?”

“殿下不知,我沒有告訴他。”

“白芙小姐,你為什麽要選這裏。”

白芙看了看周圍,低眉又擡頭問道:“我只是覺得相知樓很隐蔽罷了,有什麽不妥嗎?”

江暄扶了白芙起來。

“這是懷王殿下的地方,你我見面的事,倒是瞞不過他了。”

“那可怎麽辦?”白芙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有些焦急。

“沒事,借他的手,查得更明白。”看着白芙的樣子不像在說假話,江暄遂放心下來。“你先離開吧,我答應你,這件事會查到底,只是白芙小姐,還請你向前看。”

白芙點點頭,起身揖道:“南淮永遠是我的故鄉,多謝殿下。”

江暄離開相知樓時她走得有些恍惚。

白邥。

我要怎麽查才能知道真相。

“姑娘!”江暄擡頭看到逆着人群來的琥珀。時間剛剛好,她怕不是被人繞開了。

幼慈找了江暄半天,沒想到她是去了相知樓。

“小姐,您叫我好找。”

“側妃與亶王,你知道些什麽嗎?”江暄想知道白芙與亶王關系可能如何,誰知幼慈竟道:“誰人不知白芙與亶王殿下的事?這白小姐乃是南淮女,被殿下從火場救出,可不就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聽說亶王殿下十分喜愛……”

看來白芙的确是南淮人。

“走吧。”

城郊。謝令剛回到營帳,看着下人整理出一地的獵物,吩咐人将它們送到宮裏去。

忽然陳淩走了進來,對着他側耳道小聲說了幾句話。

謝令聞言一笑,随手把一只白狐扔在地上。

“不用管,只等她自己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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