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坦誠交鋒盟友結
坦誠交鋒盟友結
話說自從那日江暄與江元見過之後,就一直想着哥哥應當是會再來見自己的。誰知這麽多日過去了,江元仍然沒有來懷王府見自己,江暄不禁想到哥哥怕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今早起床實在按耐不住,再三問幼慈:“你可确定,最近沒有人來府上見我?連信也沒?”
幼慈無奈搖頭道:“真的沒有,奴婢還讓門口的小夏多注意着呢,真的是一個來見小姐的人都沒有。”
江暄覺得這作風實在是不像哥哥所為。要麽,是哥哥遇到了危險。要麽,是被人攔下來了。莫不是謝令——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嗎?他什麽時候知道的?若是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倒極有可能做出這件事。若是他不知道——那哥哥如今下落不明,我也實在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何況還有白芙所說的事不清不楚。
幼慈見小姐若有所思,以為她還是着急那個來燕京的親戚的事,安慰道:“小姐何不找琥珀去幫忙,她必定能打聽到許多消息。或者找殿下能?只要小姐好好說,殿下定然不會對下屬的家人不管不顧的。”
江暄此刻心中已經下了決定,了然笑道:“好丫頭,去幫我跟殿下傳一聲,就說我今日有要事要見他。”
幼慈诶的一聲就忙去傳話了。
謝令聽到下人說時,正在書房沏他那最愛的産自虎夷山的大紅袍茶,配套的茶具亦是他珍貴許久的,茶葉慢慢研磨,再用茶具沖泡。
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蘊涵着餘韻的香氣環繞開來——
“大人,幼慈姑娘說江小姐要見您。”陳淩在門外喊道。
謝令輕抿一口,心道果不其然是好茶。“知道了,讓她來見我。”
這江月白倒是比自己想的聰明些,還以為得再等上些時日呢。
江暄一來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謝令坐在書房一側的蒲團上,前面是一方長方小幾,上面擺着屋子主人喜愛的精致茶具。
“坐下吧。”謝令擡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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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暄在他對面坐下,不等對方擡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虎夷山的大紅袍,還是産自宸國的呢,從前在宮裏倒是嘗過。”
謝令聞言一笑,“月白還在南淮宸宮待過嗎?讓我好生驚訝。”
江暄冷笑:“裝什麽?懷王殿下難道對此一點都沒了解?我可不信。”
謝令佯裝感嘆:“安陽公主是個直爽性子,那你我今日,索性聊個明白。”說罷又給江暄的茶盞裏加了點茶水,“公主化名江月白作為清客
在我府上閑居多日,想必聽到了看到了不少想知道的消息。怎的今日忽然不願意屈居那小小屋邸,要與我聊聊了?”
“我要與你合作。”江暄一字一句道。
“江月白,你總是很大膽。”謝令聞言挑眉,顯然對對方的回答頗為滿意。
“只要懷王殿下不殺我,我沒什麽好怕的。”江暄坦然道。
“月白,你想怎麽合作?”
“只要殿下願意,我可以繼續當殿下的門客,為殿下出謀劃策。”
謝令緩緩道:“與此同時,你要為我提供南淮舊部的消息。只要被發現,他們一定會找上你。在此期間,你可以安心當我懷王府的門客,中州的手還伸不到我這裏。”
“既然殿下如此誠心,月白自會竭力幫助殿下,成大業。”
謝令聞言一笑,眸子裏盡是說不清的情緒:“我何時說過,我要成大業。”
“殿下不說,可是殿下有這份心。”江暄這些日子早就發現,這懷王謝令和北朝其他幾位皇子一樣,私養軍隊,招集門客,暗結黨羽,野心昭然若揭。“不過殿下心懷天下,又謀略過人,是北朝王室最好的繼位者。”
謝令淺笑道:“多謝安陽殿下的肯定。你可以放心,我北朝不會允許中州日漸獨大的,何況中州發起的是不義之戰。”
聽到這句話,江暄才敢确定謝令的态度,與自己預想的一樣,他并不希望對南淮皇室趕盡殺絕,至少在與中州抗衡方面,南淮皇室是最好的是利器。
“前些時日,我見了哥哥,可是我如今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江暄道。
謝令嗯了一聲,江暄繼續道:“前些日子我見到了南淮舊人,亶王的側妃白芙,她告訴我,當初南淮三月之內不敵中州另有原因。”
“所以?”謝令問道。
江暄對道:“所以,我要你答應我兩個請求。一,幫我找到我的哥哥,保護他的安全,讓他來見我。二,給我一些助手和人馬,我要去南淮查清真相。”
“好,我答應你。”謝令頃刻道,“今時今日北朝謝令與南淮江暄為盟——”
“他日各自有令,亦先念今日之盟。”江暄接過了這句話。
話說謝令與江暄二人都不是喜歡拖沓之輩,自從二人把話挑明之後,去南淮的事宜就準備了起來。
實際上此行江暄也并非孤身一人,按照謝令的意思,此次李驚夢要與自己一起去往南淮。既然知道李驚夢是謝令的心腹,也就對他的意圖見怪不怪了。更何況江暄見過李驚夢其人,對她的智慧才能頗有耳聞,想來有幾分真本事,這樣的人來幫助自己自然是對查案有百利無一害的 。再加上謝令将自己手下的琥珀姑娘和千樂公子交與自己身邊,想來安全是有保障的。雖然是深受謝令的制肘,但也是無奈之舉。
這日江暄終于打點好了所有的東西,坐上了去往故國的馬車。
“月白姑娘——”
江暄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應聲回頭。
“月白姑娘,這是我家殿下托我交與你的。”
江暄不解地接過陳淩手中的信:“這是什麽?”
陳淩道:“這是我家殿下親手寫的信,殿下說此行雖計劃周密,但不可掉以輕心。若有需要,可以将此信交與金陵卿歡酒樓的老板,他名叫崔三,是可信之人。”
“好,多謝陳大人。”
江暄不由得對謝令此人更加忌憚。謝令此人果真深不可測,想必很早之前,他的手就伸到南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