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欺瞞背叛,刻骨之痛

欺瞞背叛,刻骨之痛

陸英真人接過珠子,仔細端詳,又探入一絲神識。

“是個殘魂凝結成的事物。”

“殘魂?”

蕭瑾與季聞濤皆是好奇地看着他。

“不錯,修士死後魂魄若被人打散,又有一縷運氣較好,不消散于天地之間,則會凝結成這樣的珠子,殘魂沒有意識,有些煉器師會用它煉器,使法器有可能生出器靈,不過這樣有傷天和,多是入魔者所為。”

陸英真人将他遞給蕭瑾。

“若是不煉器也沒什麽用,你說它剛才散發紅光,殘魂主人多半是個魔修,打散了或者找個佛門修士超度皆可。”

蕭瑾将它收回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這顆珠子再一次紅光大盛。

只是這一次并沒有光從儲物戒透出,一切都不為人知。

——

在與季聞濤閑聊之中,時間很快過去。

蕭瑾換上一身大紅禮服,風姿卓然。

另一處院落裏,楚辭亦換上禮服。

“今夜是計劃的關鍵時刻,你務必盡心盡力,切莫讓蕭瑾察覺到不對。”

楚辭沉默一瞬。

“怎麽,莫非你真對他生出了感情,我提醒你一句,他不過是宗門發展的踏腳石,你可莫要心軟。”

“是。”

冗長的典禮過後,蕭瑾與楚辭結下道侶契約。

從此以後,生死與共,福禍相依。

蕭瑾牽着楚辭,合上門扉,所有視線被阻隔在門外。

房門被楚辭打上一道禁制。

季聞濤看到房門流光一閃,小聲問道:“蕭兄是不是今夜都不出來啦?”

陸英真人轉着手中酒杯,聞言笑了一聲:“何止今夜,一月不出也是有可能的。”

“這麽久啊,好浪費時間。”季聞濤向房門處張望,“蕭兄現在是不是就在雙修啊,唉,要真是一個月,蕭兄出來肯定累壞了。”

陸英真人聽到季聞濤的嘟囔,不由得感到深深的無奈。

自從收了這個弟子,他嘆氣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

房內的氣氛卻與季聞濤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酒杯打落在地,蕭瑾無力地倒在床榻。

他死死盯着楚辭,語氣中帶着深刻的痛苦與不可置信。

“為什麽?”

楚辭仍然帶着那副常挂在臉上的笑容。

“只是在蕭兄識海中施展一道秘法,助使我們加深感情罷了。”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那樣的笑容,還是稱呼他“蕭兄”。

蕭瑾卻從未覺得他是如此的陌生,亦從未覺得他是如此的虛僞。

楚辭手中施展着一道法決。

“蕭兄莫怕,種下秘法之後,你便是我淩雲宗的人,日後等我繼承宗主之位,蕭兄再繼承飄渺宗,日後東洲盡在你我二人掌控之中。”

原來是想要控制他,再借他吞并飄渺宗。

“原來你一開始就抱有這樣的想法。秘境中你我二人相識,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計中?為什麽不那時候就動手?”

“蕭兄莫要多想,我做這一切,只為與蕭兄結為道侶。”

他冷笑一聲。

看來是這秘法要等到結契才能施展。

怪不得……怪不得……

相識是假,傾慕是假,相知是假。

全是假。

秘境之中雙修,澤州合作受傷,二十年窮追不舍……直至道侶大典。

大典上衆目睽睽,陸英真人在一旁觀禮,自然不能在那時候動手腳。

于是便是在這洞房之中。

合卺酒中的毒會使他失去反抗能力。

而後由他的道侶,親手在他識海種下種子。

從此,他變成道侶的傀儡,變成淩雲宗的傀儡。

二十多年籌謀,直到此時才圖窮匕見。

好深的算計,好深的隐忍。

“你以為,我會任由你擺布嗎?”

“蕭兄,這毒……不是僅僅下在酒中,它由道侶契約控制,它在你的神魂裏。不要反抗好嗎?我不想你再難受。”

那雙眼中滿是關切與悲傷。

蕭瑾卻再無一絲觸動。

神魂之契,是在神魂的一部分打上共同烙印。

那這部分神魂,舍棄即可。

“楚辭,你封住我的修為與靈根,但你該知道我是個劍修。

“劍修者,天地萬物皆可為劍。

“神識,亦可為劍。”

冷汗滴落,腦海中傳來劇痛。

那一塊帶有烙印的神魂生生從識海中割裂。

“你在做什麽?住手……蕭瑾,你住手!你瘋了?”

識海中的劍,如何阻止?

終于,神魂割裂,契約消散。

蕭瑾冷冷地盯着楚辭。

“你我,一刀兩斷。”

毒血嘔出,禁锢消失。

劍意裹挾着冰寒的靈氣将房門與禁制一起撕裂。

蕭瑾破門而出。

季聞濤震驚站起身:“蕭兄,你怎麽了!”

陸英真人已飛身上前攬住蕭瑾。

蕭瑾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回宗……”

他神魂中傳來陣陣劇痛,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陸英真人另一手提起季聞濤,禦劍而起,含怒的聲音傳遍整個山門:“我飄渺宗弟子竟在淩雲宗受此重傷,他日飄渺宗必有厚報。”

——

淩雲宗內,掌門秋石真人亦是震怒。

“怎麽回事,蕭瑾怎會逃脫!”

他一掌轟出。

楚辭捂着胸口,臉色慘白,跪在殿中。

“弟子辦事不力,請師尊責罰。”

“責罰?數十年計劃功虧一篑,你以命相償都不夠。”

蘇木表情也不甚好看,他搖了搖扇子。

“哎,師兄,我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若是再失去一個天靈根,那損失可就大了。”

秋石真人怒氣未平,甩袖而去。

“罷了,将楚辭打入禁地,化神之前不得放出。”

飄渺宗。

已過了七日,蕭瑾尚在昏迷中。

陸英真人探查出他神魂有損,天材地寶不要命地往裏送。

季聞濤也已焦急了七日。

他抱怨道:“掌門怎麽回事,蕭兄受這麽重的傷,他都不來問一句嗎?”

就連送來的藥材也是尋常的。

如此态度,不僅令人失望,而且可疑。

陸英真人也不解道:“這些年來,為師總覺得,掌門對蕭瑾的态度有些不對。”

蕭瑾這樣的天才弟子,理應是傾盡全力培養才是。

掌門卻不然。

他對蕭瑾雖說修煉資源從不短缺,教導卻很少。

而蕭瑾修為雖高,陸英真人卻發現,他除修為與戰力外的其他方面皆有短板。

甚至他在蕭瑾與季聞濤閑聊時發現,他的很多東西都是自己領悟而非掌門教導。

掌門因忙于宗門事務而對弟子疏于管教?這樣的借口也很難解釋的通。

這不正常。

如今的掌門,似乎讓他越發感到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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