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利用加害，終入魔道
利用加害，終入魔道
昏迷一月後，蕭瑾醒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愁苦的臉，皺成一團。
“蕭兄，你終于醒了！”
看慣了這張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此刻蕭瑾有些不習慣。
他勉強一笑，安慰道：“我沒事。”
“怎麽會沒事，我師父說了，你的神魂損傷極其嚴重，元嬰也不穩定了，這幾天不知道用了多少藥才穩住，而且以後進境也會受影響。”
“我……”
蕭瑾也不知該怎麽安慰他。
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季聞濤猶豫着問“蕭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蕭瑾依舊沉默。
良久，才簡潔地說道：“楚辭想利用秘法控制我，等……掌門仙去後再借我掌控宗門。現在想想，我從一開始就在陷阱裏。”
說完，他低垂着眼。
季聞濤從未見過這樣的蕭兄。
從前，蕭兄雖然冷淡，孤獨，但是驕傲。
後來蕭兄與楚辭結緣，變得生動了許多，他心裏為他高興。
可是如今……
蕭瑾又道：“不過他竟然真的以為掌門會選我為繼承人，實在天真。”
季聞濤心道，不是楚辭天真。誰能想到身為天靈根的掌門弟子竟然如此不受重視呢。
如果不是這次聽師父分析，就連他也不會察覺到不對。
“宗門對此事是什麽反應？”
“掌門已閉關好多天了，這事在外界吵得沸沸揚揚的，可是掌門一句話也沒有傳出來，我師父去找他，他也不見。”
即使是平時不看重蕭兄，此事事關宗門臉面，掌門态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掌門不下令，陸英真人也不方便越過掌門出面。
淩雲宗那邊，聽說楚辭被關了禁閉，也不知真假。
蕭瑾又沉默。
“算了，我現在一動腦子就頭疼。”
季聞濤嚴肅地看着他：“那蕭兄就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我們殺上淩雲宗報仇。”
蕭瑾阖上眼。
——
主峰，後殿。
蒼老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你那弟子如何了。”
雲華真人恭敬道：“神魂受損，實力大降。”
“哼哼，原本想着再讓這小弟子逍遙快活一段時間，以免他死不瞑目，不想淩雲宗給了我們這樣大的一個驚喜。”
“淩雲宗狼子野心，日後再與他們算賬不遲。”
“也罷，我撐不了幾天了，将那弟子傳喚過來，不要再等了，既然神魂有損，倒也更方便下手。
“還有記得将陸英師徒暫時調離宗門。”
“是。”
蕭瑾疑惑站于殿中。
平日聽掌門教導、彙報事務都是在主殿，後殿他從未來過，沒想到其中這樣的陰森。
主位上坐着一個看不清的人影，掌門立于他身側。
“蕭瑾，你受我飄渺宗培養多年，如今也到了回報宗門的時候了。”
蕭瑾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不過還是低頭道：“掌門有何吩咐，弟子一定盡力去辦。”
主位上的人影語氣森然：“任務很簡單，叫你為老祖獻出軀殼罷了。”
蕭瑾霍然擡頭：“你是誰，竟要做出奪舍這種禁忌之事！”
“呵，你又是什麽妖物？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你靈魂與身體不符嗎？這天靈根的軀殼你占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該讓出來了。”
雲華真人附和：“不錯，自你入門起，我就看出你亦是奪舍之人，能為師尊溫養身體多年，也是你的榮幸。”
蕭瑾握緊劍柄，一切與常理不合之處，掌門多年來種種異常行為此刻豁然開朗。
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鎮得他動彈不得。
“休要反抗，老祖助你盡早解脫。”
一掌擊來，蕭瑾拼盡全力擡手一擋，靈劍轟然破碎，只剩劍柄握于手中，手臂被紮的血肉模糊，手上的儲物戒亦化為齑粉，雜亂的事物散落一地。
蕭瑾一口鮮血嘔出。
“何必還要反抗呢，安心受死。”
識海劇痛，猶如一把刀插入其間。
陌生的神識将要占據其中，本就受傷的神魂難以與其匹敵。
蕭瑾心生絕望。
難道真的就要這樣被奪舍？他不甘心。
這具身體的确不不屬于他，天靈根也不是。
他不過是一抹借屍還魂的孤魂。
可是拜入飄渺宗的是他，在宗門內日日修煉的是他，在東洲游歷數年，仗劍行俠險死環生的也是他。
如今就要将身體跟修為讓給這一個不是何來歷的老鬼？
憑什麽？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顆透明的珠子突然紅光大盛，飛到蕭瑾身前。
紅光越來越濃，猶如血色，湧入蕭瑾的眉心。
那血光源源不斷，襯的他秀美的臉猶如鬼魅，修為一降，再降，元嬰消散，金丹破碎，白發陡生。
滔天魔氣從他身上湧出。
“你、休、想！”
飄渺宗內，無數人都看到這滔天的魔氣。
“怎麽回事？”
“宗門有人入魔？還是有魔修作祟？”
“快，快去主峰！”
一道森冷的劍氣遁出大殿，轉瞬之間一出山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啓動陣法！糟糕，來不及了！”
雲華真人臉色難看至極，喝道：“蕭瑾入魔襲擊掌門，傳宗門令，全大陸懸賞蕭瑾，生死不論！”
——
“蕭兄怎麽可能入魔，我不信！”
季聞濤語氣憤怒，臉脹的通紅。
他不過是出門一趟，與師父去采購稀有的煉器材料，回來就聽說這樣的事。
“蕭兄不是這樣的人，我要去幫他。”
“胡鬧，你要與整個師門作對嗎？”
陸英真人亦是臉色陰沉，他走的時候蕭瑾還是好好的，以他對這孩子的了解，他也絕不可能是入魔之人，更不可能襲擊師長。
掌門卻不聽任何辯駁，下令在整個東洲通緝蕭瑾。
他數次求見掌門，卻都被擋回來。
“我不管，師父肯定有辦法。”季聞濤執拗地看着他。
“罷了，”陸英真人下定決心，他遞給季聞濤兩張薄如蟬翼的面具，“這是僞裝法器，去了別讓宗門認出來。另一個給蕭瑾。為師坐鎮器峰，受到注視太多，你自己去一切小心。”
他又強調：“另外，以自身安危為先，保全自己，日後才能想辦法調查真相，為蕭瑾洗刷冤屈。”
“嗯，我知道了。”季聞濤重重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