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媽媽”和兒子
“下課。”随着盧平教授的這句話，教室裏頓時熱鬧了起來。
黛拉把所有的書都塞進書包，準備飛奔去餐廳，可能因為馬上就要聖誕節了，小精靈們開始試驗聖誕菜單，最近的餐桌上時常會冒出幾道讓人驚喜的菜！
能讓她背叛布什家的聖誕夜的只有霍格沃茲的聖誕大餐了，聽說去年甚至有法國大餐！
雖然不知道都有什麽，但真的，聽到“法國大餐”這幾個詞時她的口水就流下來了。
昨天她吃到了生平吃過的最好吃的冰淇淋！
今天是什麽？
她不想錯過！
“黛拉，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盧平教授走下來，站在她的桌子前。
黛拉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她可是剛剛告過他的狀，他不會是想報複吧……
盧平笑着搖搖頭，“不，只是聊聊。占用你一點時間。”
學生們大多都走光了，所有人都在向着餐廳飛奔。
黛拉想了想，放下書包點點頭：“好的，你想聊什麽？”
盧平教授露出一個害羞的笑臉——說真的，他這樣可真有點可愛！
黛拉還沒見過這個年紀的男人露出這麽可愛的表情呢。
這讓她對盧平教授的印象好了許多。
——再加上連鄧不利多校長都說他沒問題。
“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盧平微笑着說，“你總讓我想起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黛拉做了個鬼臉，“我希望我不太老。”
“哦，不。不是。”盧平笑起來，他被逗笑了，他發現跟黛拉說話很輕松，“我忘了女人的年齡是個警界線。你當然很年輕，青春洋溢。”他笑着說，“我是說，年輕的她。”
黛拉很敏銳，“你暗戀她？”她露出壞笑，搖頭嘆氣：“看來你的愛情沒成功。”
盧平又被逗笑了，他清了清喉嚨，點頭：“是的，她當時是我朋友的女朋友。”
黛拉發出輕呼：“哇哦……”她想說這樣不好，可既然是暗戀，那就意味着他沒有介入這對情侶之間，“那你可真……我是說，你不錯，你隐瞞了你的愛情，為了友情？”盧平點點頭，又搖頭：“可能是我自慚形愧，我總覺得我配不上那個美好的女孩子。而且，她确實跟我的朋友是一對非常好的戀人，他們畢業就結婚了。”
黛拉羨慕的嘆了一聲：“我也希望我有這樣的好運。”
盧平點頭：“你一定會的。你勇敢又執着，聰明又靈活，你還有很好的運氣，有那麽多的好朋友，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黛拉被誇的都飄飄然了。她不太好意思的說，“我以為你是來……責備我的。你知道？我對鄧不利多校長……”
盧平制止了她，他點點頭：“是的，我知道。我想向你解釋我在這個學校絕無惡意。我是個格蘭芬多，我愛霍格沃茲，我回來是希望我能幫得上忙。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他低下頭，鄭重地說，“還有，幫我保密。像你這麽聰明又開明的人不太多，如果我的秘密被人知道，我可能就會被從這所學校趕出去。而我暫時還不能走。”
黛拉搖頭，在盧平開始緊張的時候，她說：“其實我不知道你的秘密。我只是知道你有一點問題，我覺得需要提醒校長。不過校長說你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她聳聳肩，攤開手，“我沒什麽好告訴別人的。你可以放心，你的秘密是安全的，它沒有被人發現。”
盧平跟黛拉對視了一陣，發現她是認真的！她真的不知道！只是猜測，可能只是隐約察覺到了什麽，卻沒有去深究，而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去找了鄧不利多校長。
“天啊！”盧平按着額頭大笑，“你真是厲害！你吓了我一跳！”
黛拉竟然是個純粹的格蘭芬多！她相信自己，相信朋友，相信承諾。
盧平搖頭說：“你知道，我剛才覺得你像她，可我現在覺得你像他。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他也一樣相信自己，相信朋友，他是最勇敢的人。
最偉大的英雄。
黛拉最後跟盧平教授聊得相見恨晚，她也不知道他們怎麽能聊那麽多。
不過他們的共同點還真不少。
比如，他們都有朋友是狂熱的魁地奇球員和愛好者，而他們自己，對魁地奇都沒什麽興趣。他們去球場只是為了替朋友加油。
“那有很大區別。”黛拉吃着三明治，她抛棄了餐廳的大餐，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裏吃三明治，“我是去看弗雷德的，他是我的戀人，而你是去看朋友的。”“沒什麽區別。”盧平一叉一叉吃着沙拉——他居然是個素食主義者！——怪不得他那麽瘦。
“我愛詹姆。發自內心。”他說。
“哦……”黛拉皺眉，“你對你的朋友們的感情是不是太深了？你剛才還愛西裏斯，愛莉莉，可那都是你的朋友。”她揮了下手，“雖然其中有個你暗戀的，但你說你對他們的感情是一樣深刻的。”她說，“如果你用同樣的心去愛着三個人，你會累死的。”
盧平笑起來，他的笑容真開朗，讓人看到心情好。
“是啊，我愛着他們。這讓我覺得生命變豐富了，我有這麽多人可以去愛。”
這話聽着有點悲傷。
黛拉跳過這個話題，跟盧平聊起了哈利、羅恩和赫敏。因為她一直覺得這三個人的關系并不平等。
哈利似乎是最風光的一個？但他在朋友關系中卻處于弱勢，他一面希望被朋友包容，一面又會為朋友無底限的妥協。
黛拉：“我覺得他的交友觀有扭曲，有點分裂。”
盧平聽得很認真，連沙拉都不吃了。
她覺得是那個沙拉太難吃了。
赫敏，她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大人，可能是太理智了？她無形中承擔了太多的責任。可事實上她的身高才五英尺六英寸。
黛拉恨恨道：“她只是個小姑娘！可她在對哈利和羅恩時簡直像個媽媽！”
但這話她不敢對赫敏說，赫敏會生氣的。
可她真的這麽想。
羅恩反倒是三人組裏最正常的一個。他有義氣，有時也愛撒嬌，有時會遷怒，有時又很沖動。他不記仇，就算生氣也會很快忘掉。
一個幸福的孩子。
盧平發笑，他說：“我覺得你也像個媽媽。”
黛拉白了他一眼。這些話她連弗雷德也沒有說。可能是跟盧平教授聊得太好，而他看起來又太溫和。
而且他不是學生，哈哈，她跟他說這些不怕他說出去！
“我不能對他們說。”黛拉掰着橙子往嘴裏塞，“我跟哈利不熟，雖然我們也常常說話，但哈利……不太喜歡交朋友。他的朋友只有赫敏和羅恩。而我不喜歡羅恩，我覺得他太幼稚總欺負赫敏，又不是惡意的，只是習慣，他·習慣·欺負女生！”讓她總是不時的想抽他一頓。
這種欺負女生的小男生愛好不知他何時才會改掉。
赫敏就更難了。她太聰明了，不擅長接受意見。還是指出她錯誤的意見。
盧平說：“你知道嗎？我的朋友們當時也有矛盾，他們之間有分歧，很嚴重。我不贊成他們，但我什麽也沒說。我只是沉默。因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人生我的氣。所以我什麽都不說。”
“最後發生了一件事。很嚴重的事。我險些釀成大禍。那時我想，如果我早點開始阻止他們，會不會好一點？”
黛拉：“你建議我說出來嗎？”
盧平：“我想，你可以試着告訴其中一個人你的看法。這雖然是三個人的問題，但只要一個人改變了，剩下兩個人都會跟着變的。因為他們三個人……”他笑了起來，“是朋友。”
黛拉仍有些猶豫：“他們未必聽我的。”但她已經意動了。
盧平：“但是如果你不說，他們就永遠不會改了。可能他們也會在犯下大錯後才察覺，也可能一直不會察覺。”
他想了想，笑着說：“當時，她也反對。而且她說了。她從頭到尾都反對，她只要看到就一定會說出來。她是個非常勇敢，非常聰明的女孩。”
黛拉：“赫敏最聰明，而且她也最勇敢。”她搖頭，她有自知之明，“我不像她那麽聰明，那麽勇敢。”至少，她就從來沒想過要跟黑魔王敵對。
她可以和大家一起當戰士，卻當不了鬥士。
盧平笑着搖頭。
黛拉決心要說出來。
可她沒跟赫敏說。你知道，對朋友說話，有時也會讓人害怕。
越親密越害怕。
所以她選中了哈利。
哈利時常獨來獨往。如果他不跟羅恩在一起，他就自己一個人。
而他最近常常一個人。
好像在躲着赫敏和羅恩。
這讓赫敏和羅恩越來越長時間在一起：為了找到躲他們的哈利。
黛拉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哈利，他在空無一人的五樓走廊上，趴在窗戶前往外看。
天空是陰沉沉的，布滿雨雲。
她走過去，打招呼：“嗨。”
然後也趴上去，空氣非常冰冷，像結了冰，吸一口，從鼻腔到胃裏全是冰的。
她打了個寒戰，突然開口：“你知道，我前幾天碰到了盧平教授。”
哈利轉過來，疑問的看着她。
“他跟我說，他和你父母是同學。他們都是格蘭芬多。”
哈利低下頭，低低的嗯了一聲，一語不發。
黛拉做了個鬼臉，“他說詹姆，就是你父親，跟弗雷德一樣喜歡惡作劇。”
這下，哈利把頭轉過來了，他也做了個鬼臉，不敢置信：“我爸爸，像弗雷德？”
黛拉說：“他還說你媽媽是整個學校最聰明的女生。也是最漂亮的。”
哈利轉開頭，他不想聊他的父母。
黛拉說：“我覺得現在霍格沃茲最聰明的女生是赫敏。”她皺眉，“但我想像不到赫敏和弗雷德在一起是什麽樣。”
那天盧平這麽說過之後，她就一直這麽想。
哈利徹底無法忽略黛拉了，因為他也開始這麽想！
他搖搖頭，把腦海中詭異的畫面忘掉，“我想像不出來。”
黛拉點點頭，她說：“盧平教授說，他們當時天天吵架。就是你父母。”
哈利像要證明什麽，也像是要反駁——很溫和的反駁。
“但他們相愛。”這樣一想，他對黛拉說：“你和弗雷德也常吵架。”
兩人對視一會兒，一起移開視線。
黛拉打着哆嗦：“饒了我，我不想要這麽大的兒子。”
哈利佯怒的推了她一把，“嗨！考慮一下我也不想好嗎？”他被逗笑了。
黛拉覺得今天聊得不錯，所以她可以進入主題了。
她站直身，準備離開了。離開前，她對哈利說：“對赫敏好一點。她只是個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