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掃墓

掃墓

清明前兩天,林睨跟着陳願願一家來了陳願願的老家。

老家掃墓都在以前的深山裏面去了,行程較遠,路途也很陡,甚至路上都布滿了荊棘,起初,于蝶還擔心陳願願不願意去,但沒想到她知道後,只是點點頭,又看向林睨,“我和林睨一起。”

林睨笑笑,抱住她。

仔細算起來,陳家也算一個大家族,連掃墓時都是浩浩蕩蕩一大群人。

這種時候再小的小孩也都會跟着一起去。

不知道是哪一輩的小輩中有個小女孩叫葉子,小鬼靈精一個,第一次見到陳願願和林睨後就開始黏着她倆,還要各種親親抱抱,妥妥一顏控。

但起初她是有些不敢和林睨說話的,一開始是只和陳願願搭了幾句話,把人抱着不撒手,還撒嬌讓陳願願給她剝栗子,陳願願雖然不怎麽喜歡小孩,但葉子這種可愛的小孩她也樂意寵一下。

葉子縮在陳願願懷裏吃栗子的時候一直偷偷看林睨,但在察覺到林睨發現她偷看後又立馬偏回頭,連續好幾次後,林睨就問葉子為什麽一直看她,是不是有什麽事。

陳願願也問葉子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葉子蹭了蹭陳願願的手,小臉紅紅的,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林姐姐好漂亮。”

一群人頓時啼笑皆非。

“你啊你。”葉子的媽媽無奈嗔道。

于蝶說葉子像小時候的陳願願,古靈精怪的很讨人喜歡。

去掃墓的路上,因為前兩天下了雨,泥路都濕黏黏的,開車到了山腳下,上山的路上則就需要自己走了。

陳願願沒走過這樣的泥路,才走了一會,那雙高幫鞋底被沾上了泥,積厚厚的一層,連走動也變得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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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睨走在一側,偏頭瞧了一眼,只見她低着頭埋着首,咬着下唇,認真的一步一步地在比較幹淨的地塊走着,然後擡頭看見她在看她,朝她笑了笑,頰側那塊梨渦凹陷進去。

山裏泥濘的小路是崎岖難行的,平日裏腳酸了也要讓揉的人,此刻,不說累,也不嫌髒,只是跟在她身旁走着。

林睨的心猛地塌軟了一塊下來,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我背你過去?”

陳願願走動的動作微頓,她仔細站定了,擡眼瞧她,笑嘻嘻地朝她伸出了手。

“好呀。”

“願願!你幹什麽?別讓小睨背你,待會一起摔了。”于蝶皺眉看着她們倆。

“沒事,阿姨。”

林睨這樣說着,朝陳願願那邊跨了一步過去。

先是把鞋底那些泥在一旁的草堆上刮蹭掉後,才在陳願願面前蹲下來。

陳願願也不扭捏,有模有樣把鞋底那厚層的泥刮掉後,直接趴在了林睨的背上。

“哇哦!”葉子在她們倆後面,此時看着她們倆的舉動,不由得驚呼一聲。

陳願願樂呵了一會,“嘿嘿,葉子,我現在好高。”

葉子滿眼羨慕地看着陳願願,“哇,姐姐你們關系真好。”

于蝶搖了搖頭,叮囑道:“你們倆小心點,別摔着了。”

“知道了媽媽。”陳願願眉眼彎彎地回答。

“要不我也背你上去?”陳未彥在一旁試探道。

于蝶斜了他一眼,“老陳,不是我打擊你,少作妖好吧,就你那骨頭,我怕給你壓斷了。”

陳未彥扶了扶眼鏡,反手捶了捶自己的腰,喪氣道:“知道了!”

陳願願攀着林睨的脖頸,偏頭看着爸爸媽媽鬥嘴,偷笑着。

走了沒一會,林睨和陳願願就漸漸落後,連葉子那幾個小朋友也開始看不到人影了。

陳願願輕輕趴俯在林睨肩膀上,嗅着屬于她身上的氣味,其中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她自己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心裏莫名安着。

“林睨。”

“嗯?怎麽了?是不是有點冷了,要不要我把外套給你披着?”

“沒事,我不冷,我就是想叫叫你。”

“嗯。”

“林睨,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嗯……”

“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陳願願鼻腔一酸,抱緊了她,“那你喜歡我那麽久了,為什麽不跟我說啊?為什麽還總不承認。”

泥地路并不平坦,她趴在她背上,時不時有些颠簸,呼吸喘出的氣凝成水汽升騰飄過她臉龐。

良久,她也沒聽到回答,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山林裏的鳥叫,和遠處傳來朦胧空蕩的說話聲。

她們倆被遠遠地抛在後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遠處高山霧氣散開了,露出了山峰一角。

低沉的女聲緩緩飄入她耳內。

“不敢。”

從小到大沒什麽不敢做的事的一個人人,居然有一天會說她不敢。

只不過因為這樣的一件事。

陳願願心口又酸又軟,埋頭往她脖頸處蹭了蹭,在林睨臉側親了一口。

林睨猝不及防被溫熱柔軟的唇貼上臉頰,眼裏也染上點笑意。

等到他們趕到時,一群人已經在墓前開始折紙,除去墓周圍的雜草,有人挑着擔子,擔子裏有酒,有肉,有香,還有鋤頭。

這邊是一個家族大墓群,一個挨着一個,都是親戚。

給這個上完給那個上。

每年掃墓必備的環節,就是作揖時許願:“希望太奶奶,太爺爺,姑奶奶,各種七大姑八大姨保佑誰誰誰考上一個好大學,保佑身體健康,保佑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陳願願和林睨作完揖後退到一旁站着,林睨問陳願願:“有沒有想讓太奶奶保佑你什麽?”

陳願願搖了搖頭,“沒有,我什麽都擁有了,只是想帶你來見見他們。”

讓他們知道,這個叫林睨的小輩也是他們的家族成員之一。

下過大雨後的屋裏仍潮濕。

上山下山一路走走停停,身上出了不少汗,倆人一回來就去洗澡。

林睨洗完出來後,看着陳願願躺在陽臺的那個木椅上蜷縮着睡覺,身上還蓋着毛茸茸的毛毯,窗外是淅瀝的細雨,這一幕看起來像小貓打盹。

她擦着頭發走過去看陳願願,看了一會,忍不住輕笑起來:“也沒怎麽走,怎麽比我還累。”

又盯着陳願願看了會,林睨轉身要走,一只手毫無預兆地拉住了她的衣角,她低頭看去,只見陳願願睡眼惺忪地看她一眼,還打了個哈欠,“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說我壞話。”

看見這幕,林睨只覺得心咕嘟咕嘟在冒泡似的軟,摸了摸她的頭,“那你再睡會?”

陳願願搖了搖頭,去拉她的手腕,腿也從毛毯裏伸出來去勾林睨的腿,沒一會就交纏了上去。

林睨被迫躬下身,陳願願趁機去勾她的脖子,借着力,成功扒在了林睨身上,像個考拉一樣挂在她身上。

林睨怕她摔,拿手去托她的屁.股,把人抱着往裏走。

沒一會倆人就開始激烈地親了起來,雨停了,滴答滴答的未完全蒸發的雨水順着竹葉滑落,和房間裏響起的吮吸聲此起彼伏。

林睨和陳願願住的是老家的舊房子,旁邊就是竹林,下了雨,空氣中有好聞的竹葉清香順着陽臺飄了進去,遮蓋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林睨手指長,陳願願有時候很喜歡她的手指有時候又很讨厭。

“你那會哭的時候,沒見你這樣。”

“那輕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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