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楊磊從辦公室走出來。
“還沒确定好。”
已經過去三天，今天是周四，下周日就要開拍，模特還沒有确定好，這并不是南渡的風格。
韓晶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目光：“這麽難找嗎？”
“難找，非常難找。”楊磊趴在桌子上，“老板怎麽了，一個名單而已，找符合品牌定位的，需要這麽多時間嗎，面試，看到真人才是最重要的。”
韓晶看過資料，當然了解內情：“這也怪不了老板吧，本來性張力強的這種類型就很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的眼光，一般人他看不上。”
“拜托是內褲廣告耶，來一個，那個，是吧，很小的，誰還會有購物的欲望。”
楊磊捂住耳朵，天知道她下面會說更大膽的話。
“真沒出息。”韓晶搖搖頭，“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楊磊肉眼可見慌張起來，趴不住，開始沒事找事。
“被我猜中了。”韓晶得意洋洋，“你這樣該不會真的是暗戀誰好多年不敢表白吧。”
楊磊的臉又紅了一個度。
韓晶：“我又猜中了。”
楊磊雙手捂着臉點頭。
韓晶看着他搖搖頭：“瞧你這樣，早點表白的話，孩子都有了。”
楊磊不好意思：“說什麽呢，你。”
“好，不說。”韓晶也不再打趣他，“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分手了。”
“分手。”消息太過于震驚，楊磊聲音大了些，“這才幾天啊，一個星期有嘛。”
“小點聲音。”韓晶拍了拍他的手，“光有身材沒腦子，玩一玩就夠了，我可不想在他身上花時間。”
“玩一玩。”楊磊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共事這麽久，他好像才認識她，“這樣好嗎？”
韓晶盯着電腦屏幕，手指在敲敲打打，渾然不在意：“有什麽不好的，生理需求嗎，解決了就好，姐樂意。”
“老板。”
楊磊起身，椅子和地板擦出尖銳的噪音。
韓晶手一頓，一擡頭，老板已經背過身，只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線和圓潤的後腦勺。
多少次了，又被他碰見他們聊無關緊要的事。
韓晶扶着椅子：“我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我也是。”楊磊翻來一個星期之前遞過去的資料，翻來第一面，看到一串數字後開始翻頁，“終于決定好了，心病解決了，我晚上請你吃飯吧。”
有人請吃飯，韓晶沒理由拒絕，也不客氣：“好哇，我可要大宰你一頓。”
“真的耶。”最後一個頁碼，楊磊翻開後，看到一張立體的臉，“你猜對了，老板，真的選了他。”
韓晶嘴角一勾：“我倒要看看他脫了之後會不會和其他員工猜的一樣大。”
“老板。”
楊磊再次起立。
*
回到辦公室。
韓晶的話還停留在耳邊。
南渡看向飲水機，然後視線上移，落地窗上映射着自己的臉。
南渡看到了雙頰上的紅暈。
這不正常，這不是該有的反應。
去隔間洗了個臉，處理了一些工作之後，楊磊敲了門。
“我和五名模特的經紀公司對接商量了行程，目前面試的時間安排在明天下午兩點鐘，地點公司705號房間。”
“行，我知道了。”南渡擡頭看了他一眼，神色鎮定，看他遲遲未走，便問，“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有。”感覺到老板有些不同，楊磊就多看了兩眼，這才耽誤時間。
“這麽慢。”韓晶問他，“老板又有什麽任務派發下來。”
“沒有。”楊磊腦海中呈現的還是剛進辦公室老板低頭笑的場景，雖然時間短，還沒有一秒的時間，但他捕捉到了，“我剛剛看到老板笑了。”
韓晶打字的手一停，僵硬地轉過頭：“你說什麽？”
楊磊臉上揚起笑意：“不是公式化的笑容，是發自肺腑的真心笑容，老板笑起來真好看。”
*
周五，下午兩點。
705號房間是公司內部攝影棚。
長桌對面，五名模特正對南渡站立，他們着裝樸素，身材無一例外都很好。
模特經紀公司送過來的照片都很真實，每個人和照片相差不大。
可鏡頭和真人還是會有差異感。
這種差異感在線下尤其會更明顯。
南渡視線在他們五個之中掃一個來回就能辨別出好壞。
那個送水工太優越。
身材比例優越，長相優越，肌肉塊練得剛剛好，挑不出一絲毛病。
站在那不擺任何姿勢，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偏向他。
南渡每次看到他都會想到美術館的裸｜體｜雕塑。
他們公司賣的雖是男士內褲，但主力消費軍卻是女性，因此他們的宣傳圖和宣傳廣告必須符合女性的審美。
所以現場有很多女性員工。
韓晶問：“老板，要不要讓他們換上我們的經典款走個一圈，瞧瞧，這樣也更好對比。”
其實她是有點私心的，面前這五個頂個身材好，不看看實在是有點虧了。
“不用，足夠了，不必多此一舉。”
有點可惜，不過正式拍攝還是可以看看，韓晶并不着急：“那好，面試就到這裏了，我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嗯，就這樣。”南渡再度掃了眼前面五人，目光并未停留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老板工作效率快，從面試開始到現在結束也不過十分鐘，韓晶很清楚，接下來的流程，她離開座位上前交涉：“我們會通知你們的經紀公司，時間是下午五點整。”
模特離開後，南渡起身離開：“你收集一下她們的意見，等會兒送到辦公室。”
“好咧。”韓晶目送他離開，等門一關，她立馬召集其他員工，“你們都選誰呀。”
“還能選誰，肯定是五號那個送水工，他多帥啊，放到娛樂圈都沒對手。”
“那你把我們親愛的老板放在哪？”
“那當然還是我們老板最帥。”
“好久沒見到他，以為見不到，沒想到他還是模特。”
“上次不是在餐廳見到了。”
“這麽說他還是熟人，這樣是不是走後門。”
“老板太好了，每次有這樣的好事都帶我們。”
員工七嘴八舌聊了起來。
南渡出門後，迎面撞上來一個人。
幸好兩人的反應夠快，才錯開。
“抱歉。”
“沒事。”
兩人離得近，溫熱的呼吸湧進南渡的耳道，如同柔軟的羽毛掃過他的頸脖。
有點癢。
南渡顫栗了一下，心髒控制不住亂跳起來。
又來了。
南渡讨厭這樣的自己，他不喜歡除計劃外的一切事情發生。
他快速走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回去之後，南渡發現他根本投入不了工作，滿腦子都是剛剛面試的場景。
不行，這段時間工作效率太低了，他還沒有找到可以解決的辦法。
家裏的快遞盒子。
新買的機器人。
他必須馬上找回到原來的狀态。
韓晶敲門進來：“老板，這是統計出來的結果，全部都選了五號。”
“我的選擇也是五號，你聯系他的經紀公司把拍攝的信息發給他們。”
這天，南渡又早早下了班。
回家之後，按照慣例，洗澡，吃飯，然後去書房處理工作。
連着一個星期南渡都沒進過書房，他也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
他曾經以為除了工作以後并不需要其他的娛樂活動和社交活動。
現在他卻開始逃避工作。
自己真的很可笑，南渡發現他現在居然需要娛樂活動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個益智游戲，打通關了以後，南渡望着窗外在出神。
看得有些久了，眼睛有點酸。
他轉回視線看到擱置在另一邊沙發上的機器人。
從買回來之後他就沒玩過。
他的記憶力很好，即便過了一個星期，他也知道機器人的操作步驟。
手裏把玩着機器人。
南渡想到韓晶那天說的話。
他不需要戀愛，他需要解決生理｜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