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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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徐翩翩承認,從高中開始,別人給她的評價裏只有“不好”和“更差”。

雖然到了大學她的這種情況還沒有得到很好的緩解……

但是她已經慢慢挖掘出來自己一些以前高中沒發現的隐藏技能了。

慢慢的也沒有像以前那麽自卑了。

可是她聽到資維語這樣說以後,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直到這只會喊“歡迎光臨”的黃綠皮家夥一個勁兒地學着舌,說資維語喜歡她。

而資維語居然一直沒有反駁,也沒有阻止這只鹦鹉的蠢行為。

徐翩翩不禁嘆氣,人不如鳥。

鳥不用閉嘴,而自己卻不配開口。

此時此刻,山腳的涼亭。

貴溪然抱臂,“白白,你放走的那只鹦鹉挺好看的。”

羅白點頭,“資老師前不久讓我買了。”

貴溪然揚眉,“會說什麽?”

“資老師喜歡你。”羅白淡定開口。

貴溪然一怔,仿佛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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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白白。”貴溪然表忠心。

羅白淡定點頭,“我更喜歡你,然然。”

“啧啧啧,秀恩愛。”陳以樂路過,努力忍住不把水果茶往這兩只身上潑。

快到山腳,徐翩翩沉默了許久,終于掙紮自己下地走。

強壓着腳踝的刺痛,徐翩翩沒有回頭。

既然資維語不是喜歡她,那麽肯定是因為自己欠了他什麽,徐翩翩介意的是自己居然想不起來了。

這讓她很苦惱。

“徐翩翩,去哪裏?”

“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

資維語頓住腳步,臉色難得有些慌亂,他攥緊了衣角,“你站住。”

徐翩翩已經沒有回頭,“我回想起來的,欠你的,我會還的。”

她最讨厭欠別人東西了。

羅白抱着電腦改劇本,貴溪然在旁邊戳戳他的胳膊肘,“他們……”

“又吵架了。”

陳以樂再次路過,頭疼扶額。

徐翩翩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想不起來。

淩晨五點,貴溪然一睜眼,對上發着幽光的徐翩翩。

“姐妹,你怎麽回事?”

徐翩翩關了手機亮屏,嘆了口氣,她一宿沒睡好,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記憶。

“你說,我怎麽這麽蠢呢?”

貴溪然一怔,“你什麽時候醒悟過來的?”

“你說我怎麽一直沒發現他的心意呢?”

貴溪然:……

“姐妹你昨晚幹啥去了,一夜頓悟嗎?”貴溪然沒忍住,困意一瞬間被打散。

徐翩翩搖頭,“我翻了翻初中高中的照片,然後我明白了。”

貴溪然瞪大眼,“你丫的終于知道他喜歡你了?”

“別提這個,我得去告白了。”

貴溪然一把揪住了她的被子,“你,你,你啥時候開竅的啊?”

貴溪然露出了老母親般的欣慰。

徐翩翩掀開被子,神情嚴肅,“我得去和我的爸‘告白’了。”

“嗯?”聞言,貴溪然驚恐萬分,“姐妹你還清醒嗎?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想什麽呢?今天我爸生日,回想起我爸初中高中沒少替我操心。我真是……哎,不說了,待會兒吃完早飯準備買禮物去了。”

貴溪然一口老血噎住,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絕倒。

買了禮物寄出去的徐翩翩趕到昨天踩點的場地,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許箋箋。

旁聽了好一會兒,徐翩翩大概得出了個結果。

——這段時間許箋箋被陳以樂捉弄得夠嗆。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啊。”陳以樂抱臂,站在綠皮火車頭的上邊。

許箋箋垂了垂眼簾,“你憑什麽搶我的衣服?”

“這角色本來就在培訓選拔,我怎麽了嗎?”

“我才是第一名進來的,你,你算……”

“你還是算了吧。第一名,呵。”陳以樂轉身,伸手去夠垂下來的麻繩梯子。

沒過一會兒,山頂的徐翩翩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怎麽回事啊?”

“陳以樂進組以後的表現不是處處壓了許箋箋一頭嗎,這一回居然……”

“哇,我剛剛看到了,這人哪裏知道許箋箋在後頭惱羞成怒,把陳以樂推下去了。”

“這劇組太危險了,三天兩頭發生事故。”

衆人議論紛紛,徐翩翩站在原地,腦子有些發懵。

耳邊嗡嗡作響。

不遠處資維語臉色發沉,組織着救援隊人員下去找人。

貴溪然慢慢走近她,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沒事吧?”

徐翩翩搖了搖頭。

她本來想着,今天拍攝結束以後,去找資維語的,但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這裏沒有什麽可以做的,甚至也沒有什麽理由能夠和他說得上話。

天色昏沉,救援隊依舊沒有找到人。

消息傳得很快,已經有不少的人選擇了離開劇組,準備回家裏過年。

徐翩翩坐在酒店的沙發上,有些出神。

“想什麽呢?”

徐翩翩看着貴溪然端過來的章魚小丸子,沒什麽胃口,“我爸讓我回家過年了。”

“那你想好了嗎?”貴溪然一愣。

“嗯。”

“可是,許箋箋出了這種事情,接下來劇組的人員有很大的變動。留下來的話,也許你能……”貴溪然把章魚小丸子放在茶幾上。

“我本來也對這個不感興趣。這次的微電影主角雖然是新聞系的,但是我們這些同學也沒有學過表演,就是專業對口了而已,這的電影啊……又不是真實的……”

徐翩翩說着說着,低頭,閉上了嘴巴。

“你怎麽好好的就這樣了?”

貴溪然腦中警鈴大作。

“我爸已經幫我找了個指導寫作的實習工作,有機會的話,可以出國。”

貴溪然着急得低着頭給羅白發消息,這句解釋沒聽清。

第二天,徐翩翩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出門。

四周環顧,卻沒看見貴溪然。

徐翩翩有些納悶。

停留了片刻,還是拉着行李箱出門坐車去動車站了。

下了動車,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徐翩翩看着平靜的手機,有些恍惚,居然沒有一個人聯系她麽?

平靜得詭異。

到了晚上,徐翩翩依舊沒有收到一條消息。

感覺被全世界抛棄了一般的即視感,徐翩翩對面的爸媽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保持不語。

徐翩翩拿着筷子戳着米飯,神情恹恹的。

“怎麽了,翩翩?”徐母終于沒忍住,問道。

“沒什麽。”話音剛落,手機傳來一個震動。

徐翩翩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時,驚了一下,随即把手機翻了個面,背面朝上。

随即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扒拉了最後一口飯後放完碗筷就抓起手機飛奔回自己房間。

“湯不喝了啊?”徐母皺眉。

徐翩翩注意力全在手機上,對徐母的提醒恍若未聞,順手還把房門關了起來。

坐在地板的瓷磚上,徐翩翩靠在門邊。

“徐翩翩,我們在一起吧。”

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多餘的标點符號。

徐翩翩甚至無法猜測到他的語氣。

“你開玩笑的嗎?”徐翩翩出神的想着,無意間竟然打了字發了出去。

當要撤回時,她已經看到對話框上頭的資大佬的備注已經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徐翩翩丢下手機,揪緊了自己的衣服領口。

她的眼睛睜得極大,眼珠子在屋子裏直溜溜轉,她此時此刻實在不敢看的消息。

就是資大佬的那句。

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算了還是看吧看吧。

點開。

居然是語音。

點開。

“資老師喜歡你。資老師喜歡你。”

徐翩翩的嘴角抽了抽,這不是那只會喊“歡迎光臨”的漂亮鹦鹉嗎?

徐翩翩找了一圈的表情包,最後找到一個對手指的。

“給我三天。”

“不行,我明天得出國了。”徐翩翩回到現實,冷靜打着字。

剛剛吃飯心不在焉也是把老爸的重點聽進去了。

這份工作是小姨幫她籠絡的,不去的話實在對不起她。

對方沒有回消息了。

徐翩翩等的久了,眼睛居然有點酸。

洗完澡回來的她再次看了看手機,手機屏幕的指示燈也沒有亮。

打了打哈欠,徐翩翩關燈準備睡了。

樓下。

一輛炫紅色跑車閃爍着車燈,車窗緩緩滑下,駕駛座上的男子眼神深邃,面色卻是冷清得很。

兩年後。

“資總,這部電影的後續也許可以……”

“嘟嘟嘟。”有人電話響了。

主管不滿意了,“我都說了多少次,開會的話手機……”

坐在首席臺的資維語面不改色地滑開了接聽鍵。

主管狠狠一噎,立馬閉嘴,四下裏頓時鴉雀無聲。

“在開會。”

資維語說完,把手機放在了文件旁,示意主管繼續。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好久,看見手機依舊保持着通話,于是自己不由得默默挂了電話。

目光轉向茶幾上的那個包裝盒。

這已經是徐翩翩收到的第十六份禮物了。

每個月她都能收到一份匿名的小禮物。

就在去年,她從國外回來準備畢業的東西,就聽說微電影不告而終,資維語出國去了。

至于哪個國,沒人說得上來。

也許很多個。

也許,只有一個。

“喂。”

“翩翩你死哪裏去了,咱們寝室好久沒有聚了,趕緊過來。”賀琪和易彤彤的聲音沒有變,依舊默契催促着她。

“抱歉,我還有點事要先離開這裏。”徐翩翩抿唇。

“你去哪裏啊?臭丫頭,喂喂,別挂啊!”

坐了三十六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徐翩翩一路拍了很多照片,也錄了很多視頻。

她去了漁村采風,過了幾天,便來到了海島,看到了不遠處的夕陽緩緩垂落。

徐翩翩在沙灘上坐了好一會兒,夜幕低垂。

她終于起身,腳有些發麻了,在廢舊的石牆邊休息了一會兒,她一側頭,望見了一個人。

正朝她走來。

二人相視一笑,不過爾爾。

翩翩劄記一:

“你知道我在找你。”

“我知道。”

徐翩翩一直覺得,那是一段不可能發生的愛情。

在她的生命裏,那束光,從來都不可能是資維語。

只是,她到了許多地方,看了許多風景以後,發現了一點。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至于再次的相遇啊,那不過是分別的人用心籌劃的計劃abcd。

人吶,這輩子,籌劃了再多,也抵不過日升日落,潮漲潮汐呢。

每天月亮和星辰都在變化,唯一沒變的,竟是資維語那一刻朝她走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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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錘:不,她家裏有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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