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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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會場依舊熱鬧，陳清語右手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以樂怎麽會來這裏，還做了模特。”
資乾樂淡笑，“還是祝雅幫的忙，當初以樂失蹤了，聯系的人居然就是祝雅。”
“真是的，我得好好謝謝人家了。”陳清語眼中閃爍着悅意。
“回頭把維語拉上。”資乾樂提議。
陳清語哪裏不懂自家先生的意思，勾唇，“我看行。”
“不過他人呢？”
陳清語四顧，竟是沒有找到人。
“這小子又跑哪裏去了，真是的。”資乾樂起身，準備去找人。
“爸。媽。”
陳清語一眼就瞅見了他西服上的污漬。
“怎麽回事？”
“被一個女孩撞到了。”資維語如是說。
資乾樂側頭和陳清語對視了一眼，有情況。
“後來怎麽樣了？”陳清語順勢給了面子繼續問道。
“她說會聯系我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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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乾樂頓時用鄙視的眼光掃視了一遍自家兒子，“也難怪你這麽久了還沒找到女朋友。”
“這讓人很頭疼，”陳清語火上澆油，“你的婚姻大事啊兒子什麽時候落實到位？”
資維語看着自家老爸老媽聯合進攻的趨勢，擺了擺手，“我去休息室換件衣服。”
“你說你，怎麽帶的路？”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繞到這裏了啊。”易彤彤撇了撇唇，滿懷歉疚。
“我路癡就算了，你難不成被我傳染了嗎？”
“啊！”易彤彤突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徐翩翩也慌了。
順着易彤彤的目光望去，一個健碩的背影映現在眼簾。
這下可好了，跑到了人家的更衣室裏。
“對不起，打擾了。”話音未落，徐翩翩還來不及帶着易彤彤撤退，那人便轉了過來，那淩厲的眼神，徐翩翩這輩子都忘不了。
“資資資……”易彤彤還沒說完就被徐翩翩三下五除二拖走了，“吱什麽吱，你以為你老鼠啊！”
跑到了休息室門外，徐翩翩臉紅得不像話，“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易彤彤冷靜之後，笑了笑，湊近徐翩翩，“剛剛是不是心跳得賊快？”
“閉嘴閉嘴。去問保安路。”
捂住了易彤彤的嘴巴，徐翩翩擰眉，羞囧至極。
屋內的資維語換好衣服，慢條斯理地系好最後一顆紐扣。
回想起剛剛的鬧劇，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是故意的。
聽到了門外有人來 ，他本來想躲避一下，沒想到居然是徐翩翩，那麽……
資維語倏爾勾唇，大步邁出了休息室的門。
“小資總今天心情不錯。”
“閉嘴。”
“我說的認真的，平常都沒看見小資總眼裏有光。”
有光麽？
資維語愣了愣，随即迅速斂眸，把那束光壓在了眼角。
那樣的女人，又怎會是自己的光呢？
如果是的話，為什麽當初還要離開自己……
這是讓人很頭疼的問題。
回到酒店，把房卡退了，徐翩翩拖着行李箱和易彤彤擠進了南城區的小戶型公寓裏。
“還好我買的床夠大，不然這空間太小了，擠不下我們。”易彤彤自得道。
“你這書架可以啊。”徐翩翩被滿書架的書擠住了雙眼。
一堆化妝技巧，還有……戀愛三十六策。
徐翩翩： ……
她可以裝作剛剛什麽都沒說嗎？
“沒資格嫌棄我，你個從來不愛看書的家夥。”
丢了一只傑瑞玩偶給徐翩翩，易彤彤抱着衣服洗澡去了。
徐翩翩揉了揉傑瑞的大耳朵，尋思着自己應該買只湯姆貓過來。
百無聊賴的徐翩翩開始翻書。
“關于男孩喜歡女孩的幾個特征如下：”
“喜歡吐槽她傻。”
“喜歡有事沒事在她面前晃。”
徐翩翩的指尖頓了頓。
赤着的足尖剛好碰到地毯上的小黃雞，發出了“唧”的聲響，把徐翩翩拉回了現實世界。
怎麽回事？明明大學已經過去了很久，為什麽她還會想起來資維語那個時候的行為？
而且，書裏頭後面的一些行為，好像他都……做過？
心裏忽地驚恐起來，徐翩翩開始嫌棄自己的。後知後覺。
“怎麽了，臉那麽燙？”易彤彤洗完澡出來，瞅了瞅神色異常的徐翩翩。
樂了。
“翩翩你今天不正常。”
“啊哈哈哈。”徐翩翩幹笑了幾聲，“你說什麽呢？”
“老實交代，不然你手裏那本書為什麽出賣了你？”易彤彤的眼睛像是裝了雷達，在她身上掃描來掃描去的。
锲而不舍。
徐翩翩抱緊了書，擱在了自己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資維語那個時候，是不是真喜歡過我啊？”
易彤彤瞠目結舌，“徐翩翩我以為讀書那會兒你是裝傻，現在我才知道你是真傻啊！”
徐翩翩被噎得夠嗆。
“喂，你清醒下來了嗎？我覺得，資大佬現在好像對你還有那麽點意思呢。”易彤彤見這情形，開始加燃料。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徐翩翩咳嗽咳得厲害。
“你還裝呢，別告訴我你今天看到他那個樣子沒有心動……唔！”被徐翩翩忽地捂住了口的易彤彤瞪大了眼睛。
徐翩翩皺着眉頭直搖頭。
“易彤彤你少說一句會死麽？”
“要我說，那百來萬的對資大佬來說分分鐘的事情，你幹脆以身相許算了哦。”易彤彤掰開徐翩翩的爪子，喘着氣，艱難辯解着。
“我收拾一下明天搬走。”
“得了吧，你擱我這兒還能去哪兒，回來。”易彤彤揪住了徐翩翩的衣領，“你這次回國難道不是為了處理阿姨的事情？”
徐翩翩聞言，眼角難得的黯淡，“嗯，我也沒想到他們兩個會離婚。”
“唉，別想那麽多了，收拾一下自己，明天想想自己要做什麽工作吧。”
“我國外的工作還沒……”
“眼下，你看看你自己，連個落腳地都沒找着。你在這裏像是沒有根的人呢。”
聞言，徐翩翩扯了扯嘴角，苦笑。
“你把阿姨送到了國外去，你是不是也跟着出去了？”易彤彤扶着她的肩膀，質問。
徐翩翩嘆氣，“不然呢，在這裏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你啊你，我覺得你要是在這兒找個男……唔！”易彤彤的嘴巴再次被一塊山竹堵住了。
徐翩翩丢進了另外一半的山竹到自己嘴巴裏。
“我的人生規劃，暫時沒有男朋友這一項。”
“啧啧啧，徐翩翩我就看着你被打臉。”
“叮咚！”消息提示音。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看吧，我猜是資大佬找上門了。”易彤彤探過去的腦袋被徐翩翩無情地推開。
“你說他到底喜歡我什麽？”徐翩翩詫異不已。
聽着徐翩翩這樣嘀咕，易彤彤心裏忿忿，“你倒是問資大佬去啊，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喜歡你這個缺根筋的家夥。”
“我喜歡你。”
消息發出去以後，徐翩翩才意識到自己手抖了。
這萬惡的輸入法怎麽回事？趁着她出神居然補了這麽一句？！
她明明只點了一個“我”啊！
來不及撤回已經看到對方正在輸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翩翩內心波瀾萬丈。
“我也是。”
一個淡定自若的短句。
徐翩翩幾乎可以腦補起資大佬那張寡淡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簡直不要太糟心了。
——我發錯了，不好意思。
徐翩翩額角冒汗，現在解釋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幾年前你也是這樣的想法麽？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徐翩翩？”
一個個質問的聲音叩響了徐翩翩的心門。
徐翩翩的指尖有些發麻，不知道該怎麽對着屏幕那頭的人回應。
“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嗎？你的情書。”
資維語再一次發過來的消息。
徹底擊碎了徐翩翩這些年間隐藏的很好的情緒。
她承認，就在決定回國前，她想起來了自己中學時候因為幫同桌送情書給資維語，被他的同學抓包的現場。
從小到大她尴尬無比的事情，都被她畫了一顆休止符在高中畢業那會兒，她所有的記憶全被封鎖在角落裏，她不願意想起。
至于這種事，她寧願自己咽下，也沒有想到資維語居然會一直記着這件事，從大學锲而不舍地追究到現在。
那是噩夢，又是讓人覺得虛謊至極。
“明天九點，無法觸及咖啡館。”
這邊的資維語抹了一把臉，丢下手機，起身去洗澡冷靜一下。
癱在床上的徐翩翩猛地起身，已經開始瘋狂搜羅易彤彤衣櫃裏的衣服了。
“啊徐翩翩你屬賊的嗎？我的衣櫃昨天才理好的！”
“我明天去見債主，穿什麽好？”
易彤彤石化在原地，女人的心，海底針，這臉說變就變。
“你，你自便，不過，你明天的妝容我承包了！”
忽略易彤彤臉上的興奮，徐翩翩繼續挑衣服。
第二天。
八點五十八。
徐翩翩深吸了一口氣，邁進了這家雖然是咖啡館但是果茶好喝得過分的店。
“徐翩翩。”
沒有起伏。
聽不出情緒。
徐翩翩轉身，望見了角落裏的資大佬。
資大佬今天的大衣很是清爽，眼角似乎透露出些許愉悅。
或許是自己看錯了吧？
徐翩翩喃喃自語。
慢慢走近，坐下。
“咖啡好了。甜點也好了，還需要什麽嗎？”
徐翩翩不假思索，“百香果。”
“好的，冰的嗎？”
“溫的。”資維語忽地開口了。
徐翩翩倏地扭頭，驚愕地注視着他。
服務員保持着禮貌的微笑，“好的。”
“天涼了喝什麽冰的。”資維語的眼神有些躲閃。
“你昨晚說的，還作數嗎？”
資維語一怔，“作數，你要對我負責嗎？”
徐翩翩沉默。
資維語捏緊了咖啡杯的杯柄，“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麽難受嗎？”
“沒有，我暫時，沒有要談戀愛的打算。”
“徐翩翩，你……”
“我的那封情書，是，是我同桌的。”徐翩翩鼓起勇氣，把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吐了出來。
像是冰塊掉進了百香果汁，把果汁濺了出來，落在了指尖的冰冷。
“我知道。”資維語淡定自若。
徐翩翩愕然，“你，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從初中開學那會兒，我就注意到你了。”資維語看到徐翩翩忽地呆住的樣子，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害怕她會避開。
“在人群裏，我一眼就看見你了。”資維語見徐翩翩沒有躲避，便繼續說道。
徐翩翩渾身僵硬。
“可是，我……”
“沒有合不合适，只有喜不喜歡。”資維語的話很是堅定。
“我……”
“我爸媽也不是因為合不合适在一起的。”資維語握緊了她的手，“你不管去哪裏，我都會陪你。”
“所以，徐翩翩，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徐翩翩張了張口，複又閉上了，她腦袋發懵。
“我當你默認了。”
“再反悔的話，我就繼續給你送禮物。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
耳邊充滿着資維語的絮絮叨叨，徐翩翩有些恍惚。
她覺得一切不真實，像是活在夢裏。
只是，這一場夢，她不太願意醒來。
仿佛又回到了那晚的操場，紛飛而落的櫻花白得比月色還要動人。
翩翩劄記三：
初中的第一次相遇，高中時資維語刻意制造的驚鴻一瞥，再到大學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死纏爛打，徐翩翩才後知後覺開啓了一段不問歸期的戀愛。
結語：“我想和你看緋櫻漫天，等春風悄聲吹綠了枝葉……”往後餘生，還好是他。
連載文《她的榮光》戳專欄即可品嘗
完結文《吃醋》霸總小醋包甜到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