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還要把鋪子買下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把那個做兔子包包的師傅請回去,每日都給她做包子!
濃濃随着人群飄到了皇宮門口,嚴肅森嚴的皇宮矗立在眼前,濃濃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她頓時有些慫了。
花安說過,真龍天子身邊是有龍守護着的,她要怎麽接近呢?會不會那龍一瞧見她就把她給吃了?
濃濃怕得不行,在門前轉來轉去猶豫的天都快要黑了,但還是飄着進去了。
不怕不怕,如果龍真的想吃她,那她……那她就跑快一點,她逃跑可厲害了。
她是沒見過壞鬼吃人的,她只認識花安,但她不是厲鬼,她是一個釣魚的鬼,每日都在她的小魚塘裏尋找良人。
濃濃一直不明白花安為什麽喜歡釣魚,她覺得那些男鬼們個個都是長相醜陋,生氣或者開心都是吐着長長的舌頭。
一想到那些男鬼恐怖的長相,濃濃走的更快了,她飄進了宮門,前面是一條長廊,濃濃仰望着天空,這裏的天也是藍色的,并沒有什麽不同,她原先還以為真龍天子生活的地方是得有各種厲害的人看守,還有專門放些手铐腳鏈之類的呢。
遠處走來了一隊低着頭的宮裝女子,濃濃看着好奇極了,她們走得很快,每個人手中都端着一個木盤。
濃濃避開她們走到一邊,想着得去找目标人物,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皇宮太大了,濃濃又繞了個彎,她站在一個閣樓上向下眺望。
被風吹得有些搖擺,她雙手緊緊抓着欄杆。
閣樓建在水中的一座小島上,從閣樓穿過可以到達湖的另一端,濃濃探着腦袋奇怪的望着底下圍着的幾些個人。
要不下去看一下呢?她走近以後才發現是幾個兇巴巴的嬷嬷在打一個姑娘。
她的半邊臉腫起來了,唇角流出令人心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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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姑娘慘叫着:“陛下,臣女不敢了,陛下恕罪……”
“啪——”她還未說完,嬷嬷又一巴掌打了下去,那個女子被大力打得歪在了地上。
濃濃想扶她起來,手卻碰不到她。
夏寶珠捂着臉,仍舊不能從一瞥的恐懼中走出來,臉上火辣辣的疼,血混着眼淚讓她分不清楚是哪裏痛,全身都痛。
“臣女不該出言不遜,求陛下饒臣女一命。”她不停磕着頭,直到額頭磕破。
兩位嬷嬷見多了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其中一個胖嬷嬷斥道:“夏姑娘,這條路是您自己選的,結果也是您選的。”
夏寶珠沒了力氣,跪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那日在家中瞥到一面的男子,俊美得不似人間所有,原來他是當今陛下。
她害怕皇上,陛下是個暴君,他總是喜歡殺人,外表再好看又如何,內裏只是一個肮髒不堪的靈魂罷了,她不聽父親母親的話,以拜見太後的名義進了宮。她見到了他,沒有忍住……
濃濃搞不清楚狀況,只聽見了陛下二字,她站在一邊,一邊可憐這個女子,一邊望着殿門。
殿內,上首坐着一個身着玄衣的男人,一頭墨發被一枚玄玉簡單冠住,他閉着雙眸,眼睫落下一層陰影。
束鄉捏了捏額角,殿外刺耳的女聲刺激着耳膜。他臉色蒼白,殷紅的唇輕啓,“殺了。”
冰冰涼涼的,帶着些許不耐煩。
身旁站着的暗衛得了命令,握緊了腰間的劍,奪步而出。
暗衛木着臉面無表情,冷冰冰的人拿着冷冰冰的劍,夏寶珠驀地止住了哭聲,心裏已經猜到了結局。
她笑了,吼道::“……你是個暴君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濃濃懵了,她只看見那個姑娘被人一個手刀砍暈了,然後……她聽見一聲極其凄慘的痛吼,和劍入了肉裏的可怖聲音。
地上是血,濃濃從來沒有見過這副畫面,以前那些鬼欺負她都是說一些話來氣她,從沒有動過手,但是方才鮮活的人已經沒有了嗎?濃濃迷茫的眨了眨眼,她知道真龍天子就是陛下,原來陛下喜歡殺人?那鬼呢?他會不會也喜歡吃鬼呢。
“束鄉你是個暴君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殿外傳來聲音,束鄉嗤笑一聲,單手支着腦袋饒有興致的看着手中的畫。
他本來就不得好死,既如此,也要拉上這些人一起。
濃濃呆呆的站着,面前的青石地板不知何時已經被清理幹淨,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仿佛方才的事并未發生。
濃濃知道,真龍天子就在殿內,她只要飄進去就能找到他,可是……她突然不敢了。
剛才的姑娘身首相離仿佛昭告着她的命運,濃濃害怕暴君害怕龍。
她從來都沒有這麽害怕過,濃濃躲在院子的角落裏等了好久,也沒有看見那個姑娘的鬼魂,她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只好放棄。
原本還想問一問她,陛下真的不可能接近嗎?
天色越來越晚,濃濃抱緊了膝蓋,散落的長發披在肩上遮住了臉。她眉頭緊鎖着,夢裏也不得安生,猛地睜開了眼,迷蒙地看了看周圍。
她竟然做噩夢了,她果然是一個奇怪的鬼,還會做噩夢,回去說給花安姐姐聽,她肯定還是不會相信。
濃濃夢見她瞧見真龍天子了,真龍天子比山還要高,長着五個大腦袋,每一個腦袋都有太陽那麽大,他還有二十個手臂和十五只腳,沒有頭發還沒有鼻子,是一個怪物。
在差點整只鬼被撕碎的時候,她醒了。
幸好醒了。
院子正中心的青石上早已沒了痕跡,空氣裏是桃花的香味,濃濃有些沉重。
她死的時候也會這麽恐怖嗎?不過,鬼還能再死一次嗎?
她自問自答道:“應該不行吧!”
束鄉是一個暴君,又是一個令百姓愛戴的君主,一統天下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也許是皇室血脈裏的嗜血,讓束鄉動不動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