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咻——”

利箭夾帶着風從身側穿過,束鄉反應迅速抱着濃濃往一旁躲開。

她瞪圓了眼睛,束鄉肩膀處的衣衫劃破了個口子。

是不是他們出來被皇宮的主人知道了?

濃濃瞪圓了眼睛,眼睛一眨眼眶立刻紅了,她不敢看窗外也不敢看擦過他們錐進牆裏的箭。

“嗚……”

見到她欲泣不泣,束鄉把她拉近了幾分,寬厚的胸膛牢牢保護着她,冷峻的臉上露出薄怒,看向窗外的黑衣人。

“別去看。”濃濃踮起腳試圖捂住他的眼睛,她急的尾音帶着哭腔,一定是有人來抓他們回去了,不知道那個人會有多麽恐怖,束鄉這麽脆弱看到的話一定會被吓壞的!

束鄉勾了勾唇,她冰涼的手碰在他的眼上,合時宜的露出一抹慌亂,他動了動唇最後也沒有說出讓她拿開手的話。

懷裏的人小小的一團,但卻願意在這個時候來保護着他。

“你不是害怕嗎,這個時候應該先自己走。”束鄉眼眸微閃,“你可以回家了。”

濃濃扯着他的衣袖,“我們快點偷偷溜出去,他們就算要抓我們回去,我們也不能回去!”

束鄉微微低頭,她的手虛虛放在他眼上,束鄉模糊看到她閃着水光的眼睛。

他知道她誤會了。

“好。”束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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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很小很小,卻在笑的下一秒周身的冷峻全都消失不見,濃濃拉着他就往樓下跑。

酒樓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樓下依舊熱鬧,濃濃差點就要以為方才外面的混亂是她的幻覺了,一直跑到酒樓的盲處,她才停了下來。

這絕對是濃濃跑過最快的路了,一想到後面有恐怖的怪物要抓她,她就想哭。

濃濃輕輕喘着氣,側頭瞧見比她高好多的男人蹙着眉,表情痛苦,她慌忙的問:“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上上下下把他看了看,沒有傷口呀。

順着束鄉的目光,濃濃屏住呼吸,他手腕纏着的白布早已被血色染紅,“這怎麽辦呀,一定很疼。”

細白的指尖點在他的手腕上,束鄉垂下頭掩住神色,他眼尾泛着紅,長眉擰着:“無礙,我不疼。”

濃濃心裏酸酸的很委屈,他們二人是比話本裏的書生小姐還要慘,她想不出來解決的方法。

這個時候,她真的想讓自己再聰明一些。

“我騙了你,我其實一點也不聰明。”濃濃咬着唇,低頭小小聲的說。

束鄉:“……”

她的話無由的讓他心如刀割一般,夢中的她好像從來都是一個人,每日裏只與一棵大樹說話,束鄉眼底含笑,順着她堪稱幼稚的話:“我也不聰明。”

他們此時躲在酒樓旁的角落裏,兩個人離得很近,濃濃依戀的虛虛抱着束鄉的手臂,那月白色的布刺到了她的眼睛。

外面依稀還有吵鬧的聲音,他們還沒有走,定是還要來抓他們。

她真的好沒用……

想着想着,濃濃捂着眼低聲啜泣。

“怎麽又要哭了。”束鄉嘆了口氣。

聽見身旁他無奈的嘆息,濃濃吸着氣強忍哭腔,“你是我的魚,我卻沒有能力保護你。”

濃濃殷紅的唇上咬出一排淺淺的牙印,束鄉探究的目光自她垂在胸前的長發望去,朱紅的發帶随着主人的啜泣在眼前一飄一飄。

束鄉低頭看着她,挑眉問:“你……保護我?”

濃濃低頭用手背使勁擦了擦快要掉落下來的眼淚,擡起通紅的眼眶重重點頭,“嗯,我保護你。”

濃濃必須承認,她并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寧願做一個小蘑菇,一個人蜷縮着躲在角落裏不被任何人發現,但是現在束鄉受傷了,他虛弱的樣子像極了曾經到城隍廟将死的書生。

濃濃不由得從心底漫上一層恐慌,若是……若是束鄉死了,那她就算變成了人也不會開心的。

他們擠在小小的角落裏,街道上傳來匆匆腳步聲,束鄉舔了舔上牙槽,在濃濃沒看見的角度裏勾了勾唇,他悠然的撩起在眼前晃晃悠悠的那縷長發。

他好像專注的在想些什麽,目光凝在無聲抽噎的小姑娘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揉了揉眼睛,濃濃側着耳朵聽了聽街道上的動靜,好像……好像沒有那麽可怕了。

“咳……”束鄉捂着唇難耐的咳嗽,殷紅的唇微微幹裂,看着一碰就要倒下去,“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去嗎?”他直勾勾的盯着濃濃。

濃濃懵懵傻傻的,束鄉願意跟她走!在她心裏束鄉這樣子就是快要活不長了,她不會醫術也不認識厲害的人物。

在濃濃快要哭出聲時,束鄉擡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好笑的說:“哭什麽,我又不是要死了。”

指腹觸在滾燙的淚上冰涼涼的,濃濃一驚,紅着臉低下頭。

你就是快要死了……

她唇動了動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束鄉自己肯定也很難過,他肯定是在強顏歡笑,不好意思害怕。

緩慢的錘了捶蹲的酸酸的小腿,濃濃小聲反駁:“我才沒有哭,我是在想帶你回家的辦法。”她迅速的湊近束鄉,生怕驚動外面的士兵。

她都看見了,那些人穿着皇宮裏的衣裳,說不定就是來抓他們的,她不想回去了,那裏一點也沒有外面的世界自由。

“沒有哭怎麽還會流眼淚呢。”束鄉側着頭滿心滿眼裏都是她。

說話間,他俯首下去。

濃濃驀地瞪大了雙眼,一動不動任由他越來越近,藥香愈發濃烈,她心髒不知為何跳動的好快,懵懵懂懂揪着束鄉胸襟。

她控制不住的軟了下去,束鄉輕笑,大掌撫上她細弱的脖頸,不容拒絕的把她拉的更近,輕道:“睡吧。”

濃濃窩他胸前,握緊的手越來越松,他的聲音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低低沉沉的真好聽,比她從前在小河前聽水聲還要好聽。

可是……她為何真的有點困呀。

一會兒過後,懷裏的小姑娘呼吸愈發平緩,束鄉低下頭,憐惜的摩挲她通紅的眼角。

說睡就睡着,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束鄉抱着她起身,迎着陽光而去,她抱在懷裏很輕很輕,松松握着的手平靜放在他胸前。

天子腳下,往日裏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時此刻空無一人,安靜無比,在束鄉緩緩而來時,在暗處的丞相和大臣全都趕來跪在了地上。

丞相鬓角發白,神情恐慌。

“微臣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丞相跪伏在地上,雙手不住地顫抖,他不敢去看上首的男人,薄情年輕的帝王已然用曾經的作為令他折服,再不敢越界。

話音未落,幾個黑衣人被士兵拖了進來。

束鄉只看了一眼,嫌惡的移開目光,“将這些人好好審問,一個不留。”他唇角始終含着笑,吩咐完便轉身。

“遵旨。”丞相額頭的汗差點滴下來,在他以為陛下還有什麽吩咐時,餘光裏掠過一道白袍的痕跡。

他真是老了……陛下怎麽還抱着個姑娘?

束鄉緩着步子,佑一的馬車早已停在了一旁,馬車裏的空間極大,卧榻上鋪着柔軟的毛毯。

他坐在一邊,把濃濃安生放躺在榻上,慢條斯理的把她的衣裙整理好,他眼睫落下一小片陰影,緊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佑一在外聽着動靜,他是要回宮裏還是去哪兒啊。

剛剛陛下竟然又抱着那個姑娘,真是令人吃驚啊。他面上不顯,心裏已經嘆聲連連了,唉,做侍衛的太難了,他之前沒得罪過那個姑娘吧……

馬車內,束鄉眼神閃爍緩緩繞着濃濃的發絲,手腕處的傷口已經止了血,動作間傷口處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但他恍若不覺。

“去西郊的宅院裏。”束鄉舔了舔幹澀的唇,眸色暗沉,虛虛撫了撫睡夢中的濃濃。

她雙眸緊閉,

等的快要打盹的佑一猛不丁的抖了抖,駕着馬車往西郊去,“是。”

西郊不像京城繁華無兩,不過依山傍水景色秀麗,以往陛下閑了下來都會去那裏住上幾日,佑一也沒多想。

啊 好喜歡濃濃寶,可是我卻寫的不好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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