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泥塑魂壞了

第11章 小泥塑魂壞了

帝髯見狀準備訓斥,但看過去時卻發現扶竹全身光滑無瑕,完全沒有剛剛坑坑窪窪的樣子。

扶竹自己也覺得新奇,他轉着圈顧影自憐,擡頭欣喜地看着帝髯。

帝髯眼中閃過愕然,他摸了摸扶竹的頭,輕笑說:“能這麽光滑你可得感謝我。”

扶竹微微擡頭,背手看着帝髯。

帝髯抵唇輕咳,眼中閃過狡黠,笑意盈盈地說:“要不你以後做我的貼身小弟吧,我天天給你搓澡。”

扶竹呆呆地望着帝髯,他從未見過像帝髯一樣厚顏無恥的人。

……

帝髯吃完午飯便準備離開莊園,保姆聽聞帝髯要走哭了許久,拉着帝髯的手訴說這幾年莊園發生的事。

扶竹躲在帝髯口袋裏,困倦的用下巴倚在口袋邊緣。

他正對着閻王雕像,眼睛半瞌着,無聊地用小豆眼打量它。

“嘻嘻……”

在他昏昏欲睡間,耳邊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嬉笑,扶竹的困意頓時蕩然無存,他擡頭東張西望,卻沒有發現聲音的源頭。

他似有所感地看向閻王雕像,竟發現不知何時那雕像眼角落下了血淚。

“好,那我走了。”帝髯已經與保姆寒暄完,闊步往外走去。

衣袋裏的扶竹踮腳往回看,發現雕像張開的血盆大口居然閉合了一些,正眯着眼睛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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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笑!

扶竹眉心微微蹙起,這雕像有問題,說不定他帶不走帝髯的魂就是它在搞鬼。

等回到車上,扶竹探頭問:“帝髯,你老宅的雕像是什麽時候開始修建的?”

“我出生就有了。”帝髯奇怪地低頭,“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只是問問。”扶竹郁悶地坐下,扣着自己身上的泥巴問,“帝髯,我可以把你家雕像偷走嗎?”

扶竹語出驚人,帝髯被驚得猛地剎車,他将小家夥擰出來,教育道:“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

扶竹蔫蔫地點頭,心中卻默默标記下帝髯的老家。

帝髯回到城裏接連幾天都全心投身于工作中。帝髯父母在他十五歲時便出車禍離世了。那時帝慶槡已經年事已高不方便打理公司的事務,迫于無奈帝髯只能頂着壓力出來撐起帝家的半邊天。

帝家是老産業家大業大,因此惦記的人數不勝數。帝髯雖是子承父業,但人脈方面完全是白手起家,剛開始時沒少受公司高管排擠。

于是帝髯為了穩固自己的家業,沒少出去親自解決外面的眼線,對人也是一狠再狠,也因如此,他得以在今年徹底接手帝氏集團。

扶竹自老宅回來後就病恹恹的,帝髯也沒太在意,以為是小家夥先前被自己教訓了不開心在生悶氣。

這天帝髯滿身是血的回來,他掃開擠上來的傭人,進入卧房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息。

濃烈的血腥味引起了扶竹的注意,帝髯沒開燈,他磕磕絆絆跑過去翻山越嶺到達帝髯鼻尖,趴在他臉上帶着鼻音說:“帝髯我疼……”

帝髯頭一回看見扶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新鮮。

他撐着遍體鱗傷的身體坐起,摸着他的頭說:“怎麽會疼呢?”

“不知道,就是很疼……”扶竹說着聲音中帶上哽咽,“屁股疼……腰也疼……”

“你疼的地方怎麽這麽不正經?”帝髯點了點扶竹的頭,眼神無奈。

人疼他能送醫院,泥塑疼讓他送去哪兒?

扶竹扒拉帝髯的手指,眼淚汪汪。

自老宅回來後他就經常夢魇,不僅如此,随着夢魇的次數增加身體也無端的開始疼痛起來。

這種痛苦就像是有人拿錘子将鋼針砸入自己骨頭中,疼的撕心裂肺。

“小扶竹。”帝髯沒把扶竹說疼的話當真,他輕輕笑了笑,勾着他的小手說,“乖,我身上有傷,你別鬧我。”

在他的眼中扶竹是一只鬼,而鬼是不可能感受到疼痛的。再者,就算扶竹真疼他也愛莫能助,他總不能找來一個鬼醫為扶竹治病吧。

“帝髯,可我真的好疼……”扶竹委屈得泥球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泥塑,可每每離開泥塑那股疼痛就會如浪潮般湧來,讓他寸步難行。

“乖,別鬧了。”帝髯艱難地起身,将扶竹鎖進籠子,警告道,“不許越獄!”

他不知道扶竹疼得連離開的力氣都沒了。

扶竹縮在角落裏,他伸出手想把引魂鈴招來,可奇怪的是,平時随叫随到的引魂鈴今日卻遲遲沒有動靜。

他将希望寄托于耳麥上,但觸碰後等了半天也沒能等來消息。

早知道就不接這任務了。

夜晚很冷,鐵籠似乎也被沾染上了寒霜,冰冷刺骨。

月色一如往常的平靜,扶竹呼吸漸漸平穩,手輕輕垂下。

世界歸于死寂。

第二天帝髯發現扶竹裂開了。

不是誇張也不是比喻,就字面意思上的裂開了。

他慌張地點開手機,找了一圈聯系人最終停留在杜訓上。

說實話帝髯不相信杜訓,但目前杜訓是他唯一認識的圈子裏的人。

這時扶竹動了動手指,睫毛抖動,發出小小的悶哼。

帝髯注意到扶竹的異常,他安撫性地撫摸扶竹,安慰道:“乖,有我在,不怕。”

扶竹卻搖搖頭,用力扯了扯帝髯袖子。

帝髯見狀彎腰溫聲問:“怎麽了?”

扶竹用盡全身力氣坐起身,附在帝髯耳邊說:“去C市醫院找位姓安的醫生。”

說完他便倏地暈了過去。

帝髯一頭霧水,但他也來不及思考,驅車前往C市。

C市與A市有200多公裏。帝髯本來已經做好了闖紅燈的打算,沒承想一路出奇的暢通無阻,一個紅燈跟堵車都沒遇到。

等看着帝髯進了醫院,躲在車頂的妍媸才捂着傷口踉跄離開。

帝髯的名號響亮,很快依靠權力找到扶竹嘴裏所謂的安醫生。人是找到了,但好巧不巧的是對方竟然在做手術。

帝髯等得焦急,望着奄奄一息的扶竹,手指都微微顫抖。

他昨夜如果相信扶竹就好了,如果相信了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帝髯眼角的餘光瞥到口袋處詭異的凸起,他皺眉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發現遽然是一張明黃的符紙。

這符紙他根本沒有印象,是誰塞到他衣服裏的?!

來不及深思,有人前來告知他安醫生已經做完手術了。

帝髯聞言趕忙過去。

到了安醫生的辦公室,發現對方是一個有着黑眼圈的內斂青年,他扶了扶眼鏡,說:“坐吧。聽說帝總您急着找我……”

他剩下的話在看到扶竹時戛然而止。

他接過扶竹滿眼驚訝,手指摸着裂開的縫隙,臉上的心疼遮都遮不住。

“你是不是給他抹什麽東西了?”安醫生摸到扶竹額心,“媽的,魂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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