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洩憤
第63章 洩憤
陸溪月看着一臉認真的唐忱, 唇角微揚,妖冶的臉龐緩緩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像是三月盛開的桃花, 極美極豔,看的人心中一蕩。
唐忱見狀神色頓喜, 正想說些什麽,卻聽陸溪月冷冷吐出幾個字。
“胡言亂語, 異想天開。”
聲音中帶着料峭的寒意, 令人如墜冰窟。
唐忱卻并未被吓住, 而是劍眉輕挑, 胸有成竹地說道:“阿逍,你我相交時你年歲尚淺, 當時我并不能看出什麽, 可就是前幾日,我翻看你的随筆時無意中看到一句話, 你說這個世上,女子總是比男子艱難許多,這句話本沒有什麽, 可陸清月方才無意中透露, 從你十三歲以後便再也沒有抱過她,而自你十三歲後,你穿衣總會若有若無地遮住脖頸。”
唐忱目光灼灼,銳利的眼神似要把人看透, “若這一切都是巧合, 阿逍, 你敢不敢脫下上衣讓我看一看?”
陸溪月淡淡瞥了一眼,諷刺地說道:“對, 我是女子,可那又如何?”
見她竟然直接承認,唐忱唇角笑意越發明顯,甚至朝她走近一步,雙目含情地說道:“阿逍,你明明是女子,這些年卻一直以男子面貌示人,就連那個蘇白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因為你心中忘不了我,除了我不想嫁給他人?”
唐忱聲音溫柔,“阿逍,這些年我時常都會想起你,想起我們以前一起練武,一起躺在草地上聊天,一起策馬的場景,若早知你是女子,我又何必讓唐悟娶你妹妹?”
唐忱定定地看着她,“阿逍,嫁給我吧!”
陸溪月眸中湧動着澎湃的怒氣,唐忱他如何好意思再提以前那些事?
見她神色陰冷,唐忱卻越發熱切,“方才我本想讓唐悟和清月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阿逍,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即刻便放了陸清月,還會好生給她賠禮道歉。”
生米煮成熟飯?
唐忱她如何敢?
她倏然攥緊雙拳,怒道:“唐忱,你究竟把我阿妹藏在何處,你究竟把她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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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忱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自顧自地說道:“阿逍,嫁給我吧!你我聯合,這整個錦州,乃至整個衡國,都會是我們的!”
男子向來英氣勃勃的臉龐此刻竟染上絲絲瘋狂。
陸溪月眸底蒙着一層滲人的涼意,“唐忱,我小時候便立誓,若有一日我一定要嫁人,我嫁的人就算武功不如我,也不能差的太多,但最重要的是,他必須事事以我為先,絕對的服從我,順服我,不能欺騙我,更不能背叛我。”
她冷冷看着一臉瘋狂熱切的男子,“唐忱,你覺得你符合哪一條?”
唐忱聞言倏然皺起雙眉,不悅地說道:“阿逍,你又何必這般戲弄我?你這是找夫婿,還是找一條聽話的狗?”
陸溪月嗤笑一聲,“你做不到,便以為這天下男子都做不到?”
“誰能做到,那個蘇白麽?”唐忱滿臉不以為然,“恐怕他對你,連最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吧。”
唐忱這話剛好踩到她心中痛處,陸溪月胸中怒氣陡然間大盛,她倏然提劍,冷道:“你我之間,還是用劍說話吧!”
唐忱仍是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不慌不忙地說道:“也好,阿逍我正好讓你看看,我究竟能不能打過你!不要忘了,以前你我比劍可是我贏得多。”
“呵,唐忱,”陸溪月嗤笑一聲,“你當真是沒有絲毫自知之明,以前不過是因為每次你輸了以後都會不開心,我便開始有意讓着你而已。”
“你胡說!”唐忱臉色瞬間鐵青。
想到年少時自己那些無知心意,她腦海中突然浮現端午說的那句話,明明是唐忱造的孽,罪卻讓蘇白受了。
她的滿腔怒氣和仇恨都聚在扶搖之上,冷道:“唐忱,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我逍遙山莊的逍遙游劍法!”
這套劍法只傳歷代莊主,就連蘇白都未曾習過。
兩劍相接,一時間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
陸溪月身法飄逸輕靈,紅衣翻飛身姿俊俏,本是極美的景象,唐忱卻沒有任何心情欣賞。
陸逍的速度為何會如此之快!哪怕他能勉強看出其劍法中的破綻,卻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在陸溪月密不透風的劍光中,唐忱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冒了出來。
兩人拆了不過十招,唐忱便已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只能狼狽地抵抗,陸溪月見狀再次提速,豁然震開唐忱的長劍,一劍架在了唐忱脆弱的脖頸之上。
在唐忱震驚的目光中,她唇角緩緩勾起抹冰涼笑意,“再不交出阿妹,是想讓我先挑斷你腳筋,還是手筋呢?”
她的聲音清越好聽,像是九溪山的溪水般沁人心脾,此刻聽在唐忱耳中卻有如惡魔低語,男子俊朗的臉龐頭一次出現了恐懼。
唐忱臉色蒼白地看着她,扯出一抹無力的笑容,“阿逍,我只是想娶你而已,你又何必這樣?”
“娶我?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麽。”陸溪月神色冷漠,“唐忱,十多年前,我自始至終都只是把你當玩伴,從未對你有過別的心思,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加不會有。”
她聲音陡然覆上層森冷寒意,“我只想在青蓮堂的弟子墳前把你殺了,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清月,清月在唐家!你饒過我,我這就陪你去找她。”唐忱急道,他知道以陸溪月的性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陸溪月不以為然地說道:“挑斷你手筋腳筋,不妨礙你帶我去找她。”
唐忱眸光閃過一絲狠意,“如果我受了什麽傷,陸清月也會受同樣的傷!”
陸溪月不屑地挑眉,“你還想騙我?只要你不死即可,此刻你身上發生了何事,別人如何知曉?”
這院中的唐家弟子縱使沒有被她殺死,看到了唐忱這般狼狽的模樣,想必也活不到第二日。更何況,她下山前便已派人去唐家打探消息,想來很快便會有結果。
說話間劍尖用力,唐忱頸側沁出了顆顆血珠,向來鎮定的臉上終于出現了控制不住的恐懼和驚慌,“阿逍,你,你說過會給我一個機會!”
“哦?”陸溪月挑眉,“我何時說過?”
“你,你說過的,你說只要我肯脫了衣服跪在你面前,讓你用鞭子抽我,你就原諒我!”
“你記錯了吧。”陸溪月冷道,“我說的是如果你這樣做,我會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而已。”
“我,我願意!”唐忱迫不及待地說道,似乎生怕他說晚了陸溪月便會反悔。
唐忱就着現在這個姿勢,慢慢地矮下身子,陸溪月的劍也随之向下,直到唐忱雙膝及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唐忱猶豫地看着她,“就,就在這個院子裏?”
在她冰涼的不容拒絕的目光中,唐忱心下一狠,顫抖着解開外袍,将上衣左右扯開紮在腰帶中,露出健壯結實的上身,比蘇白要黑上一些,卻沒有絲毫傷痕,顯示出身體的主人這些年的養尊處優。
她用眼神指着唐忱腰間,恥笑道:“把暗器袋丢了。”
唐忱眼神顫了顫,卻只能照做。
将暗器袋丢到遠處後,唐忱擡頭看着她,擠出一抹笑容,讪道:“阿逍,我沒有鞭子。”
陸溪月看向院子的另一邊,“那兒不是栓着兩匹馬麽,有馬就一定會有馬鞭。”
“馬,馬鞭?!”唐忱聲音帶着驚懼的顫抖,“那可是用來抽馬的,足有三尺長!”
陸溪月聞言有些失望,這震雷堂的馬鞭竟然才三尺長,每次蘇白将流光幻化成長鞭交給她時,至少都有六尺長,這樣使着方才順手。
她用劍尖點了點唐忱脖頸,語帶遺憾地說道:“就用馬鞭。”
唐忱看着她,用盡量平穩的語氣說道:“好,阿逍你松開我,我去拿馬鞭。”
“松開你?”陸溪月輕嗤一聲,“唐忱,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竟這麽天真。”
她緊緊盯着唐忱,倏然露出抹殘忍的笑意,“即使我松開你,你也是跑不掉的。”
看着唐忱慘白的臉色,她眸光驟冷,嗤道:“就這樣,跪着過去。”
“跪着過去?”唐忱猛地擡頭,滿眼不可置信。
從這裏到栓馬的地方,至少有五十步的距離,這院裏的弟子不知是否還有意識,可此刻院門大敞着,他現在這種狼狽模樣,怎麽能被外人看到?
“也是,跪着過去太難為你了,”陸溪月若有所思地說道,唐忱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聽她冷冷說道,“你還是爬過去比較好。”
“讓別人看看,唐家正義凜然、素有俠名的唐忱唐少俠,究竟是怎樣的無恥肮髒!”
她不待唐忱說出任何拒絕的話,話音剛落長劍便略微後撤,又迅速壓在唐忱後頸要害處,唐忱吃痛之下,只好将脖子越放越低,到的後來,已是四肢在地,匍匐爬行的姿态。
陸溪月見狀終于露出抹滿意的笑容,像是遛狗一樣說道:“就這樣,往前爬。”
唐忱的身軀顫了顫,最終還是手腳并用地開始向前爬。
她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笑聲越肆意,唐忱的頭就伏的越低,真是可惜了,陸溪月遺憾地想到,她站在唐忱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想來一定精彩極了。
甚至當唐忱爬到院門時,她又刻意讓他放緩了速度,看着□□的軀體在她劍尖下不住地驚惶顫抖,當真是爽快到就連頭皮都在歡暢。
可惜五十步很快便已走完,她越發遺憾,震雷堂的這個院子為何不能修的再大一些。
她右手用劍緊緊指着唐忱,左手從馬背上解下一根通體漆黑的馬鞭,上下掂了掂,不由撇了撇嘴,這鞭子分量着實有些輕了,不過現在也只能将就一下。
唐忱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頭發雜亂地散落身前身後,看不到她的任何動作。
她唇邊勾起抹冷笑,右手收回扶搖,左手猛地揚鞭,猝不及防地狠狠抽在唐忱緊繃的後背上。
一道翻卷腫脹的血痕瞬間從唐忱左肩一直延伸到後腰。
“啊啊啊!”一鞭落下,唐忱瞬間痛的大叫起來。
如願以償地聽見唐忱的慘叫聲,陸溪月勾了勾唇,這聲音當真是美妙極了。
她手上加力,一鞭接着一鞭,毫無章法地落下,唐忱叫的越慘,她臉上笑容就越盛。
原來,她是喜歡聽人的慘叫聲的。
她恍然想到,當初第一次用流光抽在蘇白身上時,當時才十七歲的少年也是脫口而出一聲慘呼,卻聽的她心中沉重而又壓抑,沒有絲毫痛快,因此她才命蘇白在受罰時不可發出任何聲音,而他,也真的做到了。
哪怕痛到了極致,少年也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嘴唇咬破出血,指甲嵌入掌心,只有實在壓抑不住時才會從唇邊溢出兩聲悶哼,她從來沒有聽到蘇白像此刻唐忱般,痛苦而又急促的慘叫哀嚎。
她心中怔了怔,所以從一開始,她對蘇白就是不同的,她不想聽到他的慘叫聲,是怕自己會心軟,而此刻聽到唐忱的慘叫聲,只會讓她越發興奮暢快。
甚至将手中馬鞭揮舞地越發疾。
“阿逍,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再打,我,我就要死掉了。”她再次一鞭狠抽下去,唐忱濃密的眉毛擰成一團,汗水血水混在一起,終于忍受不住,開始低聲求饒。
陸溪月笑容天真而又明媚,“當初我說的,可是要打到暈死過去,你現在既沒有暈,也沒有死,如何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