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梁誡不時的讓人送些熱水進來,泡了能有半個時辰後方将落梅從水中抱了出來,這時天色已然黑了下來,房中早就燈火通明,梁誡将只裹了層布巾的落梅放在床上,取出自己用過的傷藥來,細細的塗抹到落梅的傷處。

“好了,夠了。”那藥味清涼,塗在傷處還真是舒服,可胸口還好說,等梁誡的手到了腿間,落梅便有些抗拒的半坐起來,她不想受這種折磨。

“你只管躺着就好。”梁誡執拗的不肯停下來,他想彌補自己犯的錯。

這一晚,梁誡小心的側躺在落梅的身旁,不敢再亂動,落梅自進梁府後終于睡了踏實的一覺。

“你再好好歇着,晚些再起來。”早上,梁誡起身後,按住了想要起來伺候他的落梅。

“嗯。”落梅也就就勢躺了下去,主要也是腿間還有些痛,能不動當然還是不動的好。

午時,剛在自已屋中用過飯的落梅便被梁夫人身邊的大丫環喚了過去。

“娘,喚我過來可是有事吩咐?”落梅進房後便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也不敢想着腰還酸腿還痛的事兒,即使是淩夫人在她婚前這幾日極耐心的教了她許多,她應對婆婆的有些規矩還沒太熟練,總要時不時的提醒自己注意。

“昨兒個為了何事責罰你屋裏的丫環?”梁夫人擡起眼,不滿意的看着落梅,哪有這樣的兒媳婦,回門後就再不過來請安,還挑三揀四的嫌丫環伺候的不好。

“不是我,是夫君定要罰她們。”落梅方才知道,自己剛進門沒幾日,不應該如此大動幹戈,家中主事的現在是婆婆,哪裏輪得到自己指手劃腳,雖說這擅做主張的是梁誡,可自己沒攔住也是有錯處。

“你就沒想攔着?”

“攔了,沒攔住。”落梅低了頭,小聲的說道。

“這孩子,怎麽成親後反倒脾氣見長,以前對下人可寬厚的很。”梁夫人泰然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可她的這句話明擺着就是說落梅是那挑事兒的禍水,落梅局促的捏緊了手裏的絹帕,她多想自己沒聽明白這話。

“算了,你也是初來乍到,以後有什麽事兒先言語一聲兒。”梁夫人對着媳婦可就沒了那笑,只随意的擺擺手,示意落梅出去吧。

落梅看着婆婆臉上不耐的表情,好似又見到了最初梁誡對待自己的樣子,那是一種輕慢,也就是瞧不上自己,可她還是微笑着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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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誡回來時,落梅有些紅紅的眼睛告訴他,她這一天過的不開心,可還是做出一種輕快的神情迎了上來,他也沒做聲,不動聲色的問了今日伺候落梅的丫環,得知她從娘那裏回來後便獨自一人在房中過了半日,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娘說了什麽。

“娘,你到底不喜歡她什麽?”梁誡逮了個無人的空兒,膩在梁夫人處,捶着梁夫人的肩膀,讨好的問道。

“娘哪有不喜歡她,就你這孩子事兒多。”梁夫人就知道他是無事獻殷勤,回頭白了兒子一眼,養兒子有什麽用,剛娶了媳婦才多久就忘了娘,生怕自己給她一點兒委屈。

“娘,再沒有人象她那樣對兒子的了,就像娘你一樣。”梁誡不止是在哄梁夫人,他是真的後知後覺,落梅若是對誰好時,真的是把人放在心坎上,但她若真要忘了誰也就真的再也不想記起。

“去去去,該上哪兒上哪兒去,別在我眼前轉悠,看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就煩。”梁夫人被兒子弄的有些愣,這兒子從小被教導的就是謹言慎行,怎麽成了婚之後倒變得會甜言蜜語了,都是剛進門的女人拐帶的。

梁誡讪讪的笑了,自己是有些急躁了,娘一心為自己和兄長二人着想,又是個剛硬的脾氣,要慢慢的看到落梅的好才行,他也就不再多言,免得弄巧成拙。

晚飯時分,一大家子的人團團圍坐在廳中,卻還是鴉雀無聲,落梅時刻提醒自己,用飯時一定要保持儀态,她有些辛苦的用完了壓抑的晚飯,梁夫人卻對她有了小小的改觀,這孩子雖說是門弟低些,用飯的規矩卻是一點兒不差。

“你剛剛沒吃飽?”梁誡看着拿起第三塊點心的落梅問道,兩人才吃完晚飯,走回房也用不了一刻鐘,她怎麽就餓成這樣。

“我喜歡吃這個。”落梅不自然的笑笑,她用飯時心思全用在察言觀色了,吃的自然快不了,別人撂下了筷子她哪裏還能再吃。

梁誡知道她在說謊,可還是吩咐下人去再多拿些點心進來。

“好點了沒有?”晚上,梁誡擁着落梅倚在床頭,手便伸到她的懷裏輕輕的撫弄着,聲音裏有着一絲渴求。

“還有點兒疼。”落梅其實是不喜歡與梁誡颠龍倒鳳,能少一次就少一次。

“那咱們就歇着吧。”梁誡不情願的将手抽出,整理好落梅的衣衫。

“嗯,我困了。”落梅誇張的打了個哈欠,借機轉身蜷縮着睡向床裏,只留下梁誡沖着她的背影發呆。

這之後的日子,梁誡好象是轉了性,再沒用強硬的态度對過落梅,就連兩人的閨房之事也是看着她的神色,不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索要。

半年多的時間就這麽平穩的過去了,落梅的肚子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她自己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可梁夫人卻坐不住了,大兒子成婚五六年才有了梁家的長房長孫,還是去年娶了妾室才有的,如今這小兒子總不會也如此吧?

“你這幾日身子可有不适之處?”這日梁夫人喚人叫來了落梅,細細的詢問起了她。

“沒有,娘,我的身子很好。”落梅剛進房中,聽她如此問話還有些沒明白,可轉念一想也就知道了,原來是婆婆急着要抱孫子。

“還是叫大夫來看看吧,怎麽成婚這麽長時間了也沒個動靜?”梁夫人也承認自己心有些急了,可事關兒子的子嗣總要謹慎些才是。

“由娘做主吧。”落梅沒一點兒不安,生活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不過就是梁誡對自己沒了興致,然後掃地出門,如果真是那樣的結果,早些來到更好。

沒過兩天,大夫上門了,細細的把了把脈後,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眼前的落梅。

“大夫,可是我兒媳婦的身子有何不妥?”梁夫人見他遲疑便緊張的開口問道。

“這位夫人可是以往落過胎?。”大夫試探的話剛一出口,梁夫人已經勃然變色。

“你胡說些什麽?”她站起來指着大夫的臉大喝道。

“夫人恕罪,小人只是看着脈象随口問問。”大夫賠起了小心,不知道自己說的有何不妥。

“娘,大夫說的不錯,我以前是落過胎。”落梅臉上卻是坦然的很,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可梁夫人卻象看着怪物一樣,心中只想着她怎麽能這麽厚着臉皮說出來,也不知兒子娶的是不是黃花閨女?以往還當她一副娴淑的樣子,怎麽這麽不知廉恥。

“既然大夫看的不錯,那必定知道我兒媳婦的身子是怎麽了?”梁夫人強壓心中怒火,平複了氣息,放低了聲音問道。

“這位夫人落胎後失于保養,留了些病根,怕是要調理一段日子才能做生養的打算。”

“那就麻煩大夫給開方子了。”梁夫人恢複了周到的禮節,一貫的貴婦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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