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援兵

援兵

季凡笙很想知道,面對這種被動的局面,秦時月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但立柱上的秦時月卻目露一絲迷茫,環顧四周,神情無措: “我,我真不知道我在哪兒……你是誰”

季凡笙: “……”

裝失憶

雖然他剛才拿鞋底狠狠敲了秦時月的腦袋,但對方能夠如此恰到好處的失憶,季凡笙是不信的。

但秦時月既然願意演,他也不介意陪對方演下去。

“你在恥辱柱上。”季凡笙冷冷回答, “而我,是你的爸爸!”

“接下來幾天,你吃喝拉撒一切活動都在柱子上解決。水和食物我都可以喂你吃,前提是,如果你不介意大小便失禁的話。”

不想和秦時月共處一室,說完這些,季凡笙就從山洞裏出去了。

擔心迷路,他并沒有走遠,只是坐在光禿禿的石頭上,看着滿天的繁星,聽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一個人靜靜思考人生。

秦時月身上雖然有手機,但經過上次小雲事件後,他早已把手機改成密碼解鎖,如今只剩下撥打急救電話的功能。

然而,島上沒有信號,急救電話也無法撥通,手機在此刻只顯得格外雞肋。

若秦時月沒有裝失憶,季凡笙還能威逼利誘一番,找到提前回去的辦法,但如今,他也只能慢慢熬了。

看了半小時星星,季凡笙便無聊得有些犯困了。

他舉步回到山洞時,秦時月還垂頭喪氣地被困在柱子上。對方虛弱且無辜地擡頭看了季凡笙一眼,弱弱地問道: “我手有點痛,你能稍稍幫我松綁一下嗎”

季凡笙沒有理他,只找了個小木桶,在裏面倒了些淡水。

“你長得那麽好看,一定很善良。”秦時月讨好道, “我的手快要被繩子勒斷了,拜托你稍稍幫我松一點就好。”

季凡笙依舊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把鞋脫了,用剛才倒出的淡水洗腳。

秦時月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一會兒,卻像是在唱獨角戲,最後他吞下口水,潤了潤早已幹澀的喉嚨,不抱希望地問道: “……要怎樣你才肯幫我”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季凡笙說, “你喊我什麽”

“……”秦時月沉默良久,最後艱難地開口, “爸爸。”

“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爸爸。”

“沒聽清。”

“爸爸!爸爸!”

季凡笙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一點笑容: “這才對嘛。”

“爸爸,求求你幫我松綁,我真的很疼。”秦時月臉色難看地乞求道。

“只可以松一只手。”季凡笙回答, “其實你就算不求我,我也會幫你調整繩子的松緊程度的。畢竟如果接下來幾天,你都保持着這個姿勢不能動,你可能就要血液不流通截肢了——我還不想給自己惹這種麻煩。”

季凡笙言出即行,秦時月的狀況終于比一開始好了一些,他的左手如今活動範圍比之前多了兩三公分,手腕可以自由活動了。

而這,也給了秦時月一絲希望。他得寸進尺地舔了舔唇,露出一副可憐的神情: “爸爸,我很渴,可以喂我喝點水嗎”

“可以。”這次,季凡笙也很好說話。

但秦時月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季凡笙拿着床頭的銀杯子,舀了一杯洗腳水,遞到秦時月面前: “臭兒子,張嘴。”

秦時月: “……”

見秦時月緊緊抿住嘴,不願意喝洗腳水,季凡笙也沒有強迫他。

“什麽時候渴了就跟我說,”季凡笙說, “我要睡覺了,如果你敢吵醒我,我就當你是渴的受不了……爸爸沒別的本事,喂你喝洗腳水還是會的。”

說罷,季凡笙熄滅了油燈,睡在了紅床上。

雖然這只是個山洞,但不知道秦時月是怎麽設計的,山洞的通風效果很好,在床上睡了一夜,季凡笙沒有感到任何的潮濕陰冷。

第二日,他醒來點亮油燈,準備去刷牙洗臉,憔悴不堪地秦時月突然喊住了他: “爸爸……給我點水喝吧。”

這次,秦時月毫不猶豫地喝下了洗腳水。

季凡笙: “……”

看着秦時月咕嘟咕嘟大口喝洗腳水的模樣,季凡笙差一點就相信他是真的失憶了。

經過一夜折磨,季凡笙幫秦時月松綁右手,給他的右手騰出一些活動空間,同時又把左手重新緊緊束縛起來。

“我想去廁所,爸爸。”這時,秦時月又哀求道, “拜托您了,您可以捆着我的手去,我會很乖的。”

季凡笙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在秦時月眼底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之際,季凡笙卻道: “我反悔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尿在自己身上吧。”

話說完,他擡腿就走。

秦時月慌了: “爸爸,你去哪裏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這次,季凡笙連頭也沒回。

沒錯,他是故意出爾反爾的。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給人希望後再讓人陷入絕望。

在他即将走出山洞之際,秦時月忍無可忍地在他身後喊道: “季凡笙,你給我回來!回來!”

季凡笙: “哦豁。”

他就知道,失憶什麽的一定是秦時月裝的。

這家夥也算是個狠角色,能夠忍着一晚上吊在立柱上不吃不喝,能夠面不改色地喊他爸爸,甚至為了迷惑他,還能面不改色喝掉洗腳水。

但是,秉着作為男人的最後一點尊嚴,他無法接受自己尿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如今功虧一篑。

季凡笙緩緩踱步到秦時月跟前: “不裝了”

“凡笙,你要怎樣報複我都可以,但是……我把這山洞弄得滿是氣味,也影響你生活質量,不是嗎”

“我不在乎。”季凡笙說, “我就喜歡看你狼狽的樣子。”

“本來我還想出去轉一轉,但你既然沒有失憶,那我就在這裏陪着你。我要親眼看見你尿褲子,滿臉崩潰的樣子。”季凡笙惡劣地說, “我和你的那些情人不一樣,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我只喜歡慢慢折磨人。”

秦時月大概是憋尿憋得快到極限了,全盤将自己的底牌托出: “我的手機密碼是0923,是你提出要和我結婚的日子。手機裏有指南針,在小島南側靠近海邊的位置,手機能連到信號,你可以聯系到任何你想聯系的人!凡笙,我是真的愛你,雖然自作主張把你帶來輕紗島,但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做快樂的事情,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做快樂的事情明明只有你一個人快樂吧。”季凡笙不為所動,語氣冷酷, “現在身不由己的人變成了你,我也只想用你做些快樂的事。”

季凡笙說着,從角落裏找來一根晾衣杆。

很明顯,秦時月打算長時間呆在這個小島上,連這種生活氣息滿滿的小東西都準備好了。

季凡笙拿着那晾衣杆朝秦時月的膀胱戳去,大概戳了兩三下,秦時月崩潰地哭了,與此同時,一股可疑的味道也漸漸飄散出來。

季凡笙得償所願,嘴角勾起魔鬼般的笑容,拿着秦時月的手機,對着他拍了好幾張照片以及一個視頻。

做完這一切後,季凡笙輕聲哼着《致愛麗絲》,歡快地離開了山洞。

按照秦時月的指示,季凡笙大約走了半小時,來到了輕紗島的最南側,在那裏,手機果然還有信號。他先是把秦時月失禁的照片和視頻發給了自己的v信,而後才撥打電話。

沒做任何猶豫,季凡笙最先聯系自己的弟弟——陸易陽。

但陸易陽的手機卻顯示不在服務區內,季凡笙又打電話給晉歡,晉歡也同樣如此,直到撥出第三個電話給姚澤時,手機才接通了。

派姚澤找直升機來接自己後,季凡笙這才原路返回。

但回到山洞後,他卻發現——

秦時月不見了。

立柱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秦時月的影子

季凡笙心中一慌,與此同時,黑暗中伸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左肩。

季凡笙猛地轉身,擡起手中的手機就要當成板磚朝身後砸去。但油燈忽明忽暗間,季凡笙卻看清了身後人的長相,他揚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頓住了: “……陽陽”

“哥哥!”陸易陽也松了一口氣,激動地抱住季凡笙, “哥哥我好擔心你!昨天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我就去了你家裏,在門外聽到你房子裏響起警報聲。随後,我去找李音塵幫忙撬鎖,發現你在房子留下的錄音,這才知道你把定位器也帶去了。我本來還擔心追着定位器去找你,只會找到一場空,但還好樂高小人裝在秦時月口袋裏,我們不至于線索全無。”

原來,秦時月自作聰明扔進海裏的黑色小方盒是季凡笙買下的報警器。

若是小方盒遭受了物理破壞,季凡笙置于家中的警報器就會拉響。

季凡笙早就發現警報器不見了,但沒料到西裝樂高小人并沒有慘遭毒手,反而被秦時月霸占為己有。

陸易陽一行人的順利到來,着實超出他意料範圍之外。

但來不及高興,季凡笙只感覺到不妙: “你們來了幾個人秦時月去哪裏了”

“三個人,我,晉歡和……李音塵。”陸易陽眼神幽怨, “哥哥,你不用擔心秦時月,晉歡去照顧他了,他們現在應該在前面不遠處的海灘上。秦時月好狼狽的,手腳都被磨破了,甚至還失禁了,身上一股糟糕的異味。看到他這樣,我快擔心死你了……哥哥,你是怎麽從壞人手裏逃出來的”

“不好!”季凡笙拉着陸易陽轉身就跑, “哪裏有什麽壞人,你們都被秦時月騙了,把他綁起來的人是我!心懷不軌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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