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相

真相

李音塵打頭陣,潛入洞穴中探索,季凡笙緊随其後。

兩人腳步放輕,呼吸放緩,力求不發出聲音。而随着他們的深入,洞穴中視野漸漸開闊起來。

與之前的洞穴不同,這山洞內部空間極大,且四通八達,有許多岔路口。

他們沒有盲目深入探尋,而是在岔路口停了些許時間,等李音塵檢查了每個岔路口的痕跡後,最終才選擇了一個路口進入。

而進入那個洞口後又前行了近百步後,他們隐隐聽到了前方有談話聲。

“對K。”

“炸彈!”

“不要。”

……

走得近了,李音塵和季凡笙才漸漸聽清楚那是有人在打牌。

從音色上判斷,打牌的兩人正是秦時月和晉歡!

季凡笙,李音塵: “……”

兩人相顧無言。

與他們想象中的不同,晉歡如今的境遇和“悲慘”二字完全不搭邊。

此刻,他面前擺了一桌子的茶水飲料瓜子零食,正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打着撲克牌,小日子過得不要太開心。

對比于剛在森林裏被淋成落湯雞的李,季二人,晉歡可謂是享足了福。

目睹這一幕,季凡笙哭笑不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但李音塵卻伸出食指壓住太陽穴,深吸一口氣。

他示意季凡笙留在原地,自己直接擡步走進了洞穴中。

兩秒後。

伴随着“啊”的一聲慘叫,晉歡手裏的撲克牌散落滿地。

又過了幾秒,驚魂甫定的晉歡這才開口說話: “哥,你怎麽走路都沒聲音額,身上也都是水……你遭遇了什麽啊看起來好慘啊!”

“當初是誰說,來了以後會好好幫忙,不添亂的”李音塵面色上沒有什麽怒氣,但說出的話卻冷飕飕的,令人感到莫名恐懼, “數字對講機為什麽關掉”

“不是關了,是掉水裏,壞掉了。”晉歡一貫嚣張,但此刻卻乖乖地收起爪牙,他把對講機遞給李音塵,努力證明自己的無辜。

李音塵接過對講機,檢查了一番,微不可查地蹙起眉: “好端端的怎麽會掉水裏”

“我在海邊走的時候,拿對講機玩,手一打滑,對講機就掉海裏了……”

“既然對講機壞了,為什麽你不回山洞和我們彙合”

“秦時月說他想找凡笙,我就跟他一起走了。”晉歡氣短,小聲道, “但等我們爬到礁石頂後,正好看到一群手持槍械的人經過。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我這就跟秦時月躲進山洞裏打牌了。”

李音塵已經被他氣得不想說話了。

晉歡察言觀色地挽尊道: “哥,你辛苦了,不僅要找凡笙,還要忙着找我。但是,我表面上是在和秦時月打牌,其實是在搞外交!我沒你想象得那麽傻,我早就看出來秦時月是想故意把我留在這裏了,我們倆打牌的時候相互套路來着,真相我已經大概都知道了!”

緊接着,晉歡把他的調查結果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如今,秦時月已決定退出追求凡笙的隊列,從今往後再也不打擾季凡笙的生活了。他還提出,如果這次季凡笙可以不追究他的責任,他會把所有人毫發無傷地送出這個小島。

季凡笙在暗處聽着。

心道事情果然如李音塵所猜測,秦時月的确有應對那群歹徒的辦法。

“那些人是雇傭兵。雖然都是些拿命換錢的窮兇極惡之徒,但對于願意給他們錢的人,他們卻也很講信用。”秦時月适時開口做出說明, “我每年給他們五千萬,在這個島上,他們從來不會打擾我。”

李音塵微微挑眉: “他們不擔心你毀約報警嗎”

“他們有恃無恐。”秦時月搖頭道, “首先,輕紗島地處公海區域,不歸任何一國警察管轄。其次,這夥人是國際犯罪組織的成員,勢力極其強大。如果我敢報警,就是置秦家于危險之中,就是與他們整個組織為敵。”

“他們有成熟的産業鏈,基本上綁架的每一個人,都是有人事前花錢預定的。這個組織的幹部曾經給過我一個報價,根據客人不同的要求,他們每件貨标定的價格在五十萬到五百萬不等。這生意利潤極高,但從沒有人敢和他們搶,他們的勢力不是你我這種一般家族可以抗衡的。”

聞言,李音塵問道: “你說的這個組織是不是叫做OWL,中文名為‘鸮’”

“看來你也有所耳聞,”秦時月輕輕颔首, “不錯,就是鸮。”

“關于鸮這個組織,很不湊巧,我知道的內幕比你更多一點。”李音塵說, “與你想象中的只手遮天不同,鸮在國際上雖然名頭很大,但在我國發展得卻很有限。事實上, OWL只是一個聯盟,各個地區的逃犯,雇傭兵等亡命之徒加入這個組織,但不同的勢力間各自為營,只是一盤散沙。”

“也就是說,如果你協助國際警察消滅了OWL的這一只小隊,接下來只要你自己不到處聲張宣揚,你基本上不會被任何人報複。”

可秦時月并不會被李音塵的只言片語所說服,他完全不信這一番言論: “你不過是個私家偵探而已,不要裝作洞悉一切的樣子好嗎”

“那麽,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蘭寧市刑警隊的顧問呢夠不夠你相信的”李音塵說, “鸮十年前在蘭寧市也犯過一次案,綁架三十七人,其中有二十九人獲救。自那後,鸮铩羽而歸,近十年都沒再染指蘭寧市了。”

秦時月啞然: “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李音塵朝着季凡笙藏身的方向道, “凡笙,出來吧。當年的事,你也是幸存者之一,和他聊聊。”

遲疑一瞬後,季凡笙從暗處走進洞穴中。

而秦時月看到他後,明顯一驚,緊接着便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另一邊,季凡笙卻是無暇顧及秦時月的心情,他自己精神還有些恍惚: “當年綁架我的……和今天的這群綁匪居然是同一夥人嗎”

“不錯。”李音塵點頭鼓勵道, “鸮沒什麽值得怕的,你可以把你當時的經歷講給秦時月聽。”

“在我的印象中,當年綁架我的綁匪很窮,他們沒有自己的場地,只能龜縮在荒廢的化工廠裏。這些人一個個眼神陰狠,像是下水道裏兇殘的老鼠,但其實離開了武器,他們也沒什麽值得怕的。”季凡笙回憶道, “我遭遇綁架時,只有十三四歲,當時遇到了一個大我三歲的哥哥,在他的指導下,我順利解了綁,還成功偷襲到一個歹徒,搶了他的槍。而那個哥哥則炸了化工廠,吸引了附近火警和居民的注意。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大多數孩子都獲救了。”

“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個哥哥在十年前教了我怎樣給自己解綁,我昨天也難能從你手裏逃出來呢。”季凡笙看着秦時月, “能遇到他,我真的很幸運。”

李音塵聽着,臉上不自覺地泛了紅,握緊了手中的對講機。

“對了,那個哥哥,秦時月你也是認識的。”季凡笙道, “如果你不信我說的話,回頭你回蘭寧了,也可以向他考證——他就是上次你在醫院裏見過的,李哲川學長。”

“咯嘣”一聲,李音塵手裏的對講機裂了。

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他。

“怎麽了”季凡笙和晉歡異口同聲地問。

“沒什麽。”李音塵将手中破裂的對講機抛到沙發上,神色淡淡的,沒表現出任何異常, “對講機之前摔壞了而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