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晉江獨家47

晉江獨家47

“風間君，你來了呀”

轉過身來輕輕笑了笑，就像面對一位如約而至的友人。

“實際上，我看這棵樹很不錯的樣子，于是便打算在等到你之前嘗試一下用他實現自殺的效果。”

“您不用跟我這麽詳細解釋的，”苦笑了下，唐風又接着道， “确實是很久不見了呢，不過說起來太宰先生……是在等我”

“對，是主公派我在這接應你的。”

說話間，毛色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貓靈巧地越上太宰的肩頭。

黑發的男人似是不經意地一下一下扶弄着打着哈欠雙爪還按着紙袋的貓，用那雙通透的鳶色眸子凝視向這邊，平靜道。

“主公……”唐風一愣， “是指鬼殺隊的那位大人”

曾經有聽師父繼國嚴嗣向他提及此人。名為産屋敷耀哉的鬼殺隊當主，是位兼具領導才能與領袖氣質的大人。

前者因為某種束縛不能離開所管轄的座山域，卻是通過鎹鴉也與鬼殺隊和這位産屋敷大人有着一定的書信往來和必要的聯系。

順帶一體，據說當時是産屋敷耀哉主動派人找上繼國嚴嗣來的……

“沒錯喲，有關你的一些事情，主公大人當年似乎也都聽前花柱和那名锖兔少年說了，”太宰悠悠地道， “今天下午收到那位智慧之神小姐派來的妖怪的消息時，大人就叫我來這附近等着了。”

“還真是勞煩他費心了，”唐風抿了抿唇，用着有些誠惶誠恐的語氣說出不像是他平日裏會說出的漂亮的話， “沒想到像他那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還會對我這樣一個小小的貨色如此上心，真是萬分感激。”

說完，他又重新挂上慣用的微笑，像是真的在感激着并不在眼前的那位主公大人。

太宰饒有興致地用着一種玩味的笑容注視了幾秒，随即表情很快恢複如初。

他走上前輕拍幾下少年的肩膀，笑說: “別想太多，主公他并不是因為不信任你才派我來的。”

“只不過是我在夜間出來活動的時候會舒服一點，想必你也是一樣的吧——因此，考慮到這些才盡量委派給我晚間的任務。”

“……”

擡頭多看了一眼笑容裏沒有一絲破綻的青年，唐風有些訝異這個人是如何看出他心中所想的。

先前确實有過某個猜測閃過心頭。

鬼殺隊的主公并不信任身為半鬼的他，之所以派遣有着相似體質的太宰治來接應他，不過是為了在斷定他的危險性之前保證萬無一失罷了，當然這一點也可以理解……只是想到這一層面還是讓他不由地有些低落。

“剛剛在想‘這個家夥是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的’嗎”太宰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像是一名兄長那般擡手輕輕撫了撫唐風的發頂。

“你這個人其實很好懂，勉強自己笑的時候會讓人感到一片虛無。”

“有點像忍小姐的那名女弟子又或是柱中的那名十四歲孩子……我看出來你剛剛的那些話并不是出于真心的。”

唇邊的弧度平了下去，反倒像是顯得輕松下來，唐風緩慢吐出一口氣。

“你說的沒錯，”他點點頭， “我甚至認為那位大人也并沒有完全信任于你。”

“哦”太宰挑了挑眉， “何出此言”

“現任的柱加上您一共有十位對吧，”唐風說， “但實際上鬼殺隊的柱繼我師父所說向來只有九名，因為‘柱’的筆畫恰好是九畫。

并且您身為‘無柱’難道不認為只是一個空有名‘無’實的名號嗎”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個人想法，如果有冒犯還請不要介意。”

說道這裏，将睫毛微微地垂落下來，謙卑地低着頭挑不出毛病地站着，不再言語。

“嘛啊……”太宰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撓了撓略有些蓬亂的黑發， “雖然你說出來的話很紮心，但不瞞你說最開始我也想過這種可能性。”

“最開始我在擊殺下弦的那場對戰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因為體術過差還十分不幸被打到失去了意識，”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接着說，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柱’級別，一度以為主公大人是為了安撫住我這只惡鬼才做出如此決定的。”

“你難道現在不是這樣認為的嗎”聽着他說完，唐風輕輕地問。

搖搖頭，眼睛裏也像是肩頭小憩的生物的眼瞳那般融進了月的顏色。

“我去找主公撤回升我為柱的決定之時，那位大人是這麽對我說的——”

“他說: ‘宰君，不要因為你的不同便因此對自身的存在感到糾結和迷茫。

我知道成為鬼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但只要你的心依舊明澈如初，你便擁有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被平等對待，被認可，被尊重的資格。

感謝你成為我的劍士，今後也請不留餘力地替那些因惡鬼的存在而深陷痛苦的人們作出貢獻。’……”

“是個很溫柔的人對吧”

太宰漂亮的眸子凝視向遠方。

“所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我便不再去考慮什麽人啊鬼啊的事情，似乎也不再時常感到迷茫，只為這位大人而戰。”

“……”

說實話，在對方描繪着鬼殺隊的那位主公時，唐風心裏所浮現出的卻是炭治郎的形象。

這大概不是太過思念而産生的胡亂的聯系，而是那位大人的身上确實在某些方面與着竈門炭治郎有着驚人的相似。

他以前路過很多地方，也遇到過許多人。

有的人對鬼一無所知而幸福地活着，也有的人遭受過鬼的襲擊恰巧被鬼殺隊的隊員們所救，并自此以後逢人便洋溢着笑容說着“鬼殺隊的大家都是很溫柔的人”諸如此類的話。

但是唐風明白，他們這些人的這份溫柔，不過是對身為同類的人而言的溫柔，對于鬼，他們只會揚起手中鋒利冰冷的刀。

這是肯定的，無可指責，大多的鬼失去人性，失去身為人時的記憶與道德，良知，他們只會被欲望所支配着行動，生前的那潛藏在心底的“惡”被無限地放大，于是他們成為了人類的敵人，成為了鬼殺隊必須橫眉拔刀即刻肅清的存在。

他自己便很不湊巧地成為了這樣可悲的生物。

甚至比純粹的悲劇更加地悲劇——是介于這兩種生物之間的生物，是很有可能不被任何一方所接受的生物，就像當初川上富江對他說出的詛咒般的話語一樣，他自己一直以來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是如此，太宰先生也是如此。

只是面對着這樣的他，還有同等境地的太宰先生，兩個人都很幸運地遇上了某個人。

面對這樣的本該孤獨的他們兩人，卻依舊有人願意在他面前展露出笑容并且溫柔地對待，光是這一點就讓他覺得十分幸福并且感激不盡了。

主公大人也好，炭治郎也好，還有師父繼國嚴嗣，他們願意選擇相信被鬼血污染過的孩子，相信他們能夠戰勝“惡”，給予面對同類時別無二致的友善，這些人，無疑是強大而又溫柔的存在。

嘴唇的弧度再度輕輕地上揚，原本脆弱不堪的心也像是在這一刻充滿了暖意與力量。

“既然你已經是鬼殺隊的一員了，也主公所承認，”見他此時的模樣，太宰也笑了，他趁熱打鐵地拍拍唐風的後腦勺， “那麽從此以後就不能松懈了。”

“是，我會努力的。”

“哦哦，十分漂亮的回答，既然确實擁有決心的話，那麽事不宜遲，就先趕緊開始你的第一個任務吧!”

“是……咦好快”

“當然啦畢竟加入了鬼殺隊，就要随時随地做好着戰鬥覺悟嘛。”男人爽朗地哈哈笑着，将手墊在了腦後。

“我知道了……”唐風深吸了一口氣，說。

“不過也不用太着急，在此之前還得準備一番，”太宰朝着某個方向走出一步，又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始掰起手指， “畢竟你的隊服，還有傳訊用的鎹鴉還得制備一下。”

低聲碎碎念着，太宰先生邁開長腿又飛快走出去幾步: “嗯，我想想……得先去一趟這裏離得最近的藤之家，在那之後我才會帶你去第一個任務點……”

“嘛，麻煩的事情可真多呢，不過看在既然你是的份上，我也就奉陪到底好了”

這麽邊說着，一面走得更快了。

見他一下子邁着步子走遠了，唐風跑了幾步才趕忙追了上去。

有些踟蹰地張張嘴，看起來像打算問些什麽。

只是張開一會兒，只作出一個“太”的口型，又将嘴重新閉上，默不作聲地乖乖跟在身後繼續趕路。

善解人意似的，太宰背對着這名像小尾巴一樣寸步不離只跟在後頭的後輩，露出一個輕淺的笑。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喲，”他說， “你一定很想見那個孩子，在想有關他的事情吧”

身後的腳步猛地一滞，就好像原本緊跟的人身子頓住停了下來。

猜中了。

只是沒有停留多久，那發出極其細微聲音的步調恢複如初，因為太宰治又有意企圖捉弄一般，行進的速度變得更快了幾分。

“關于這一點的話，不用擔心。”走在前頭的太宰接着道， “炭治郎師弟也被安排在了這次任務中，還有其他兩個年齡相仿的同屆隊員，你馬上就可以見到。”

“咳……那麽，太宰先生，這次的任務地點是”

“無限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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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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