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晉江獨家48
晉江獨家48
大家好。我叫唐風,師父取的名字叫風間堂。随便怎麽叫都行,這并不重要。
正如你們所見,我和我這次的隊友竈門長男哭包金毛還有一個奇奇怪怪的豬頭套會和,現在搭載上了一輛名為“無限”的列車。
這趟列車由于經常會有乘客莫名消失,于是鬼殺隊便派遣我們和一名柱級別的大佬前來調查。
但是我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要問我為什麽,大家過來瞧一瞧看一看就知道了……
“真好吃真好吃!真好吃真好吃!”
一個貓頭鷹發型眼神閃爍着熱烈火之光芒的大哥,據炭治郎所說是曾經打過一次照面的某位柱,此時正在大口咀嚼着列車上提供的便當。
雖然這并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情……但但但是,這怎麽看也不太吉利吧
“那位就是柱級別的劍士嗎”在炭治郎上前交談的同時,善逸眯起眼睛小小聲說, “真的不是一個單純的吃貨嗎竟然那樣大口地吃着便當。”
“吃飽了才有力氣進行等一會的戰鬥,”我說, “大概吧……”話說換點別的吃行嗎,為什麽非得吃便當呢說實話我內心好方啊。
“咦咦戰鬥不是還早嗎不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嗎為什麽現在就要戰鬥什麽的!”善逸劍士反應激烈地做了個誇張的手勢,随機十分激動地走上來狂搖晃我的肩膀, “給我說清楚一點啊堂君!你這麽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很容易把我給直接吓死的啊!”
他又來了……
我将他緩緩地推開,避開剛剛那個慎重其事朝我介紹說“聽好了蜂糖人,俺是伊之助大王”豬頭套的一波野豬沖刺後,才無奈地對滿臉不安的善逸講道:
“據推測這個列車裏面很有可能存在着鬼啦,總之就是這麽一回事,話說你都沒有不知道的嗎”
順帶一提,有關這些任務的消息都是被太宰先生告知的,我原本以為他也要加入進來戰鬥,結果後來才知道帶領我們出動這次任務的柱令有其人——即你們所看到的那邊正大快朵頤着便當的男人。(說起來怎麽還在吃,這是第幾個了……)
“噫!呀啊啊啊啊啊啊!”
善逸果然沒讓我失望,聽到我的話後立馬化身成為尖叫雞,眼看着就要旋轉起來頭頂直撞向火車車頂。
“開什麽玩笑啦這個裏面竟然有鬼!這種事情為什麽不早說啦真是要死人啊啊啊啊!可惡不要對我抱有太大的期待啊一早就說過了吧我可是很弱的!會死的!”比豬突猛進更快的速度,善逸朝窗口突刺而去,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行的啦我現在就要下車!現在!立刻!馬上!”
“沒出息的紋逸!給俺冷靜一點!!”伊之助此時方向轉移,腦袋像只沖刺的野豬頭直挺挺撞上精神崩潰的善逸側腰,在這人跳窗而跑之前及時把人撞回了火車內部,倒是幫了大忙。
“噓……噓!”和貓頭鷹大哥搭着話的炭治郎這時從前方的座位上探出個腦袋, “大家小聲一點啦,不要給其他乘客造成困擾。”
我這時四下看看才發現,我們幾個不知不覺已成了一衆乘客的視線的焦點。
比了個OK的手勢,我正想去收拾那兩個扭打在一團的冤家,不料善逸這時再度發出肮髒的高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連伊之助此時也“哦哦哦哦哦哦”地興奮叫喊着。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再次朝着這兩個弄出動靜的家夥們看去,一只長有畸形變異臉的怪物出現在他們二人的身後,列車中随之掀翻起一陣浪潮的尖叫。
只是令人安心與信賴是的,貓頭鷹先生很快手持長刀,雙眼炯炯有神地起身挺步向前,擋在了我們的身前。
“退後,少年們!”我聽着他用足以令人士氣高昂聲音說道, “這裏交給我!”
瞬息之間,惡鬼被斬殺,我們卻是不知不覺踏入了鬼的陷阱陷入了沉睡。
*****
數着鬧鐘嘀嗒和吊瓶嘀嗒度過的無聊時間裏,我總能聽到從薄薄門板外傳來的各種人的聲音。
“你們的孩子患有極為罕見的……,這種情況一般不可能活到成年。”
“親愛的,我們再生一個吧,好嗎”
“沒事的,趁着他還小,和他也還沒有感情……之後也請不要給他過多的重視,要不然……這對雙方來說都過太殘忍了。”
“……我明白了,可憐的孩子……要是當初聽你的沒有生下他來多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凝望着發白的天花板,緩慢擡起手。
如同青色彼岸之花綻放于蒼白皮膚的血管被尖細的針刺破,注入冰冷的液體。
眼睛一閉再一睜,日歷上的紙頁刷啦啦撕下,揉皺成團,滾落到肮髒積垢的地板。
伸向頭頂的手不管再怎麽緊握,終究也抓不住時間的流逝。
真是悲哀。我嘆口氣。
“喂,你這個病秧子,為什麽早點死掉你要是死掉就好了,我要是沒有你這個哥哥就好了。”
“為什麽爸爸媽媽還要抽空來看你為什麽你有緊急情況他們就得第一時間跑來”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的生日都被你搞砸了全都是因為你突然發病他們才把我丢在家裏不管……”
“你呀,你這個人啊,真是竟會給人找麻煩……一無是處的廢物!讨厭!煩人!趕緊給我去死吧!”
會不會是我記錯呢……不止一次在心中這麽想——或許這是其他的故事。沒錯,這只是其他人的故事。就算不是真的,只要這麽想就好了吧。
“啪——”
“憑什麽班上的同學都喜歡你你這個人有什麽好的顏色奇怪的頭發還有眼睛,死人一樣的臉。他們都是傻瓜嗎眼裏只有你的他們都是傻瓜吧!爸爸媽媽也好,什麽人都好!大家都是笨蛋!”
“……喂!你倒是說點什麽啊……不要總是這樣用這樣一副怎麽樣都無所謂的眼神看着我……真令人惡心。”
大抵是這樣的抱怨,小孩子似的,還沒有長大的白癡的任性發言。這是弟弟在向着“他”吐露苦水吧,是在撒嬌求安慰吧我……不, “他”想着。或許其他家的兄弟之間也是如此。
“明明你幾乎不怎麽來學校,憑什麽老師總是提起你憑什麽成績好的是你憑什麽大家喜歡的都是你!”
“憑什麽爸爸媽媽不在看着我了,憑什麽他們讓我向你學習你究竟有什麽好的你這個每天只會縮在病床上的窩囊廢!你有什麽資格獲得他們的喜歡!你就是個妖怪,是個怪物,是個吸血鬼!”
抱怨似乎變多了……這也是沒辦法的吧,人長大了就會有更多的煩惱,所以作為哥哥,必須接受着親愛的弟弟朝自己吐露的苦水,在這方面毫無經驗的“他”……當時是這麽認為的。
“明明先向那孩子告白是的我,為什麽那家夥的腦子裏只有你!你們明明只見過一面的對吧”
“你這個妖怪,你這個蠱惑人心的妖怪,你為什麽要破壞我的生活如果沒有你就好了。你如果死掉就好了,如果一開始不存在這個世上就好了!!!求求你啊……求求你……嗚嗚……嗚嗚嗚……”
“……”
最嚴重的那次,弟弟語無倫次的,砸爛了花瓶,砸爛了白色房間裏能砸的所有的東西。
鮮紅的手滿是碎玻璃往面前人的臉上砸去,飛着劃出一道道的血口,鮮紅的顏色滴落在掌心。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那麽鮮豔耀眼的顏色。仿佛紅色的花。
“你那弟弟真是……你也是的,這麽大了還跟個木頭似的,為什麽都不知道躲開”
“……他都這樣了,你怎麽還替他說話你是不是……唉,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我明天再來看你吧。”
不管旁人怎麽說, “他”也依舊愛着健康弟弟。他愛着這樣鮮活的生命,愛着這樣求而不得顧自己發洩的醜陋的人類。
他愛着人類。不管人類怎樣對他,對他好也無所謂,壞也無所謂,他都打心底裏。深深愛着人類。
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人類,也不可能理解他們複雜的心思……
*
那一次的弟弟很溫柔。格外的溫柔。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溫柔的笑容。他甚至有生以來第一次呼喚他為“哥哥”,而不是其他什麽奇怪惡劣的綽號,謾罵的俗語。
“吶,哥哥你自殺吧,”他說, “我的眼裏已經容不下你啦!我已經受夠了哦!”
手上一沉,一把閃動的寒光的刀具就這麽落在了手心裏。
“但是我想,如果讓我自己動手的話,我會遭到法律的制裁的。你一定也不想讓你親愛的弟弟小小年紀就被關起來毀掉前途吧我的人生,已經被哥哥你害得夠凄慘了哦”
他握着他冰涼的手,他的手暖暖的,将那只握着刀具的手握着手心,似乎要給他一點點溫暖,鼓勵他不要輕易退縮。很快的,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上面,弟弟哭了。
“所以不如你自己動手吧,怎麽樣這樣一來哥哥你就解脫啦,再也不用受到你那該死病痛的折磨。我也能解脫啦。不用再卑微地活在你的陰影之下。爸爸媽媽也不要時時刻刻擔心你,我們一家都解脫啦。大家皆大歡喜。這樣的結局不好嗎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哦。”
原來還有這樣的方法。弟弟真是太聰明了。他不由地想。總能想到他想不到的事情。
……
……
場景轉換,似乎又跳到了另一個夢境。這一回我冷冷地注視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哥哥,我最喜歡你哥哥了!”
“我們從今往後也要永遠在一起哦!”
那對着自己露出純真笑容的孩子,是被一起飼養着長大當做蠱人的,他那沒有親緣關系的妹妹。
“哥哥你去死吧,因為我想活下去啊!”
“大家都死了,我們當中只能活下去一個,因為那位大人說必須成為‘蠱’,所以沒有辦法……”
已長成少女的美麗的女孩低下頭,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
“雖然我很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還沒有穿過漂亮的裙子,我還沒有看過外面的天空。我不想就在這裏死去呀!求求你讓我活下去吧!”
“我知道我無法贏過你,我比你弱。但是……求求你讓我活下去吧!因為你是哥哥嘛,哥哥就應該讓着妹妹對吧”
“放心好了,我會代替你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會替你看你沒有看到過的所有的一切。”
“所以,把活下去的機會留給我好不好啊好不好哥哥最喜歡你了……”
于是,那個時候的“他”再一次選擇了和前世一樣的結局。
“他”接過落着眼淚朝他展露這個世界上最溫柔微笑的妹妹手中的刀,選擇了自我毀滅的結局。
并且,不論轉生多少次,再也不想活下去。
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會愛一個怪物。
*
無數場景化作碎片從我的面前急速飛去。
我知道那并不完全是血鬼術制造出來的夢的幻象,而是我曾經失去掉的記憶。
我不是人類,我生下來就不是人類,活過很多的世中,沒有一次擁有過作為人類的資格。
第一世的時候因為怪病被常年囚禁于病院,第二世更是因為作為孤兒被抓去做着某個古老家族流傳下來的方法進行着實驗,吃下妖怪,身體堆滿毒素。
在給岩永小姐打下手的那段時間裏,我也曾是有遇見過九郎先生幾次的,那個人不僅一次地說我和他的感覺很像,岩永也覺得我倆在體質上有着某些相似之處。
兩年內,我們處理過許多的離奇事件,要解決那些事件無疑要與許許多多的妖怪進行接觸交流。
而通過一次次的事件我發現,每當我和岩永小姐處理上一個事件,力量就會強上幾分,并且所遇的妖怪就會更加忌憚上我幾分,雖然不像妖精們一遇到九郎先生神色恐慌撒腿就跑那種程度,但我……我還是逐漸明白過來了什麽。
岩永當初從妖怪那裏聽到的預言是正确的。我轉世中的某一世,因為被投喂了妖怪的肉,能夠讓我不斷地轉世,肉體不會消亡,并且擁有特殊的體質。
在那次岩永小姐即将受到妖物襲擊成功的危機中,我親眼看見了吃下九郎先生胳膊的那只妖怪,被其體內毒素溶解消亡掉的場景。
那麽,如今我已是達成了岩永小姐的條件,在她的追夫之路和降妖除魔之路上幫了許多忙,解除契約,成功回到了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現階段體內和九郎先生同根同源的能力,對“邪物”有着致命打擊的堆滿毒素的體質,也能在鬼舞辻無慘的身上發揮作用呢
前兩世我都是怪物,并且是碌碌無為只會給人平添麻煩的怪物。
這一世,我雖然失去記憶恍恍惚惚地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若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夠依靠我的體質去消滅掉鬼王的話……
是的,我如果能夠想辦法讓鬼舞辻無慘将我作為食物,吞吃下肚的話……
反正我迄今為止的人生本就不值一提,我也能夠擁有無數次的輪回轉世。
既然如此,便這麽做吧。
火車上不遠處傳來幾個同伴們與鬼的戰鬥的聲音,我迅速從座位上起身,沖向廁所。
拜托了,花子同學再幫我一次。
那個時候,我就和他做下了約定,一旦我找到或是想清楚如何百分百擊潰無慘的計劃,第一時間向他許願,請求他将我送到鬼舞辻的身邊。
這一回可不是去送死,這回是我受到了岩永小姐的影響推理出的最佳的解決方案。
我要亮出所有的底牌,拿出誠意取得鬼王的信任,然後在他信任我時給予他攻擊。
我的體術很差,自然不會取得成功,反而會被他吃掉。
但被他吃掉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我要用我體內的毒,溶解掉鬼王。
如果這一次失敗的話,我便用下一次的輪回去尋找辦法。
但不論成功與否失敗與否,這一世,大概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炭治郎,善逸還有伊之助,岩永小姐,九郎先生太宰先生,以及師父……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出現在我無意義的人生當中,真的很感謝。
這一世我的人生總算透進來一絲亮光,這點光就夠了。
這份亮光,足以支撐我走向任何一個可能的結局。
廁所門敲擊三下,神色複雜的幽靈少年虛坐在半空中,有些凝重地看向我。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
我點了點頭。
花子嘆氣。
“其實這個法子,岩永小姐早就已經想到了,只是走出這一步的未來就算是九郎先生用他的能力也無法完全看透。”
“即使如此,你也要作出嘗試嗎”
我重複着點頭。
“不好好地作出告別也沒問題嗎就這樣突兀地離開”花子撓撓頭, “啊,說起來你在我們那裏呆了那麽久,對于他們來講才剛剛回來吧那個頭頂有胎記的哥哥看起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哦你難道……”
“我已經決定了。”我打斷他的話,語氣很堅定。
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倘若是能夠給他家人報仇而有所作為的話,那麽即使接下來幾生幾世的輪回都無法成為人類而轉生的話……我,也是願意的。
花子又嘆了一口氣。
“你并不是不值一提的人啊,你總是這樣,把自己看得太輕了,寧寧她也總是和我說你……唉,算了,雖然不久前才說過一次,”他說, “那麽,這一回,再正式地祝願你,武運昌隆吧。”
我謝過了他。
“保重啊,唐風。”
他換出了我的真名,動用了能力,将我傳送至指定的地點。
再一次地,這一回,我重新閡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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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