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獨家49

晉江獨家49

“不要急不要急,都有的,一個一個來,排好隊!!”

三途川上奈何橋頭,一名滿臉褶子的老太吆喝着。

“不好意思婆婆,可以借我點時間和這位先生說兩句話嗎”

粉發紅眸的短發女孩這時蹦跳着走到老太跟前,攔下那被戴着三角巾小鬼們強迫着正要喝下孟婆湯的一位黑發的男子。

那名男子頭發略顯卷曲,海帶一樣地纏着,生着一對玫紅的妖豔豎瞳。

“當然沒問題,新條大人,”端着湯的孟婆将眉毛笑成彎彎的月亮,眼睛也眯成一道縫,很是恭敬地對着年輕的女子鞠躬, “還有,親自下地獄辛苦了,雖然不太可能,但老妪還是希望您能在這邊玩得開心。”

“如此,便謝過婆婆啦。”櫻粉色和服的少女也将眼睛的形狀笑彎成月芽,拉着那面色陰郁的男人脫離了長長的亡靈隊伍。

*

“喲,合作者先生,好久不見啦,”女孩笑嘻嘻擡頭看向鬼舞辻無慘, “你也終于是下地獄了嘛,真是可喜可賀呀”

無慘眼前的少女,名為新條茜的任性神明,當初為他研制開發将人到鬼再轉化為不懼怕陽光的究極鬼的研究中,提供了很大幫助與神力的那名神。

很多年前遇到的合作者。

當初兩個人的合作很愉快,無慘甚至以為靠着這個女人的力量不久之後就能十分輕易地取得成功,創造出不懼怕陽光的鬼族,幫助自己也成為完美的生物。

只是後來對方不知是興趣突然缺失還是什麽原因,有一天終止了與他的合作,自此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次見到這個人,往日的回憶與被背叛的憤怒一時間全部重新浮現在腦內,鬼舞辻無慘豎瞳閃出威懾的光,看向面前的新條,用着不帶感情的語氣問: “為什麽那時候……”

新條茜自然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笑呵呵地打斷無慘的話,雙手合十抵在唇邊,半眯着眼睛壞笑地替他說完: “你是想問我當初為什麽會不打一聲招呼地離開是不是”

不等無慘說出“是”或者“不是”,她又接着動身像只小松鼠似地竄上一塊冥界的石頭,将腳上的木屐瞪掉,光着腳丫蜷腿坐了上去,回答道: “那是因為我那時看到了你的未來,和我曾經一樣一步一步走向不幸的結局。”

鬼舞辻無慘皺了皺眉,似是對她這種不雅的坐姿和舉止顯得很嫌棄似的,冷漠地注視着她。

但新條茜自然是不管別人怎麽看她,或是有什麽想法和不滿的,她是造物之神,她随心所欲地活着,不存在也不屬于任何一個世界,跳脫出任何一個空間。

“說真的,”她托腮笑看着無慘,也不管對方跟不跟得上她的腦回路繼續說, “當反派是沒有前途的。吶,下輩子轉世做個好人,怎麽樣”

“雖然,你很有可能已經不會有下輩子了……”

*

新條茜喜歡怪獸,喜歡擁有強大破壞力的怪物,也喜歡制造這種生物。

所以當初當她路過這個世界遇到了鬼和鬼王的時候,小孩子般的好奇心與對新奇事物的興趣被激發了出來。

在得知了鬼舞辻無慘的計劃後,她很開心地撸起袖子表示自己也想摻一腳,于是幫助他開始搗鼓創造出完全生物的方法。

她也試着調動着僅有的神力和造物之力幫助無慘的研究,最開始她不過是為了好玩和滿足好奇。

只是後來的某一天,時空突然發生了扭曲,而她透過時空的縫隙偶然窺到了另一個位面的新條茜的存在。

那個位面的她是一名普通工匠的女兒,村裏被鬼襲擊,夥伴和家人接二連三地葬身在鬼的口中。最後,是他的父親拼死保護他拿起斧頭和鬼進行着最後抵抗的戰鬥。

絕望染上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孩子的眼,就在兩個新條茜都以為那天必死無疑時,一名獵鬼人忽然現身,舞着流暢的刀法将眼前惡魔的頭顱斬下。

金色的劍型和身影,從天而降,就好像真的神明大人一樣。——而不是像她這種孩子氣的只憑自己意志行事的僞神。

很神奇地,她被震撼了,被那道身影和眼神所震撼,那一瞬她看了無慘的未來,無慘這種人,終究躲不過被那些聚集起來身上閃着神明的光的人類劍士逼至究竟所殺。這個世界也好,平行世界也罷,他終究是躲不過這樣的命運。

于是新條茜決定卷地鋪走人,她毀掉了一切有關兩人的研究成果和她所知的資料,像來時一樣沒有任何預兆般這次也沒有任何預兆地離開了。

*

“唔姆!好吃好吃!真香真香!”

因受傷從柱位退下前炎柱煉獄杏壽郎今天也在精神奕奕地大快朵頤着。

“嗚哇,話說起來那個吃貨大叔又在吃紅薯了唉,”在蝶屋做着機能恢複訓練的某名劍士對着身旁的好友說, “他就那麽喜歡吃東西嗎小葵姐還說他以前也是柱,該不會是吃柱什麽的吧又或者是紅薯柱”

“話太多了啦,山田君,”身旁的友人小聲提醒, “那位是前炎柱大人,雖然在五年前那場對抗上貳的戰役中身負重傷從柱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但是實力依舊不可小觑,等機能訓練最後一個環節和他對練你就知道了。”

“哦哦,不愧是甘露寺君,懂得還真多,”山田面色一喜, “這些都是你那漂亮的姐姐告訴你的嗎話說起來你最近有沒有去探望你的小外甥”

“說起這個可頭疼了,”甘露寺少年聳聳肩, “伊黑哥他不讓我接近小寶寶呢,說是什麽我力氣太大怕傷到他,明明那孩子三個月大的時候就能舉起小祢豆子了,生得那麽強壯有什麽好擔心的,小氣。”

兩位少年正閑聊着,繞着院子晨跑的腳步也逐漸放緩,這時——

“喂喂!不許在訓練時間閑聊!給俺好好跑步!”

一道藍發綠眸,帥到模糊的俊美美少年的殘影自不知哪個角落沖将了過來。

“哇啊啊啊啊!!折壽了!獸柱大人他又瘋了!雖然他沒帶頭罩真的好好看但即使是美人也是兇殘的美人朝我沖刺過來我依舊一點也不高興啊啊啊啊!!!”

“廢話那麽多幹嘛!快跑!!”

“豬突猛進!豬突猛進!”

“可惡啊啊啊啊啊!!誰來阻止一下他啊!都成柱了還那麽亂來!有沒有搞錯!”

“蜜璃姐姐!!伊黑先生!!救救孩子!!——”

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于是被追逐着加快速度繞着圈跑了起來,一圈又一圈,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唔哦!少年們真是精神不錯呢,值得稱贊!”已經在剝第十個紅薯的煉獄杏壽郎擡起頭來,烈火般的貓頭鷹眼注視向三道一前一後進行着生死時速的身影。

“煉獄先生!好久不見了。”

紅發留長披散下來的綠格羽織少年走了過來,身邊跟着一個眼淚汪汪的金色長發的同伴。

“哦哦!竈門少年,我妻少年,确實好久不見了呢!”煉獄同他們打着招呼, “是結束完任務回來了嗎要不要吃烤紅薯呢”

“謝謝煉獄先生,”炭治郎笑着接過對方的好意, “我們是陪善逸來探望他的繼子的,聽說那孩子在上一次戰鬥受了傷,正在進行機能恢複訓練。”

“嗚嗚嗚嗚嗚嗚都叫那孩子不要勉強自己了,會受傷的搞不好還會死的他就是不聽,”善逸擡着袖子擦起淚來, “明明躲在我身後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任務什麽的都說了我也可以陪他一起去的,他就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嗚嗚嗚嗚……”

兩人苦笑地看了一眼這名對自家繼子過分溺愛的鳴柱,随後還是煉獄先生轉向炭治郎出言問道: “說起來我妻少年和嘴平少年都有了繼子,那麽你呢”

“——竈門少年繼子的人選決定了嗎”

被突然問住的炭治郎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絲似有若無苦意的笑容:

“暫時還沒有……那個心情。”

*

荒郊野外,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洞穴中,兩名鬼正竊竊私語地交談。

“喂,你知道嗎我聽說幾年以前的鬼王另有其人。”

“這個還真不知道,因為我和鬼王之間的血液聯系太過稀薄了,就連什麽時候起更換的新鬼王也完全沒有察覺到。”

“我的鬼血也很稀薄,但是我聽起一個級別比較高的朋友說,前任鬼王是個叫‘鬼舞辻無慘’的家夥,在他所統治群鬼的時代,就連這個名字在人前被提起也會瞬間化為飛沫。”

“嘎,聽起來比鬼殺隊的那些家夥們還要可怕,但是後來他怎麽就不當鬼王呢”

“是這樣的,很久以前,鬼舞辻無慘與一位不入流的神明合作,無意中創造出來他理想的,不畏懼陽光的究極鬼族。只是當初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已經成功了的完全的鬼,而那個神明又突然切斷了合作消失不見,甚至還惡意地将鬼舞辻的行蹤告知了當時的鬼殺隊,鬼舞辻沒有辦法只好丢下所有的成果跑路。”

“你這裏說的完全的鬼,該不會是我們現在的那個很多鬼連見都沒有見過一次的,只在概念上存在的新任鬼王——薛定谔的鬼王吧”

“是他是他就是他沒錯。他後來脫離的當時鬼舞辻鬼王的控制,活了幾百多年,某一天自願被鬼舞辻吞噬,只是沒想到最後只是那家夥的計謀而已,前任鬼王鬼舞辻被他反将了一軍。”

“哈聽起來那個叫什麽鬼舞辻的前任鬼王好蠢,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這樣的,那個新任的鬼王體內本就含有一種稀奇的古老東方國家的某種毒,而那毒瞬間反噬了鬼舞辻的軀體,讓他當場斃命。也正是那個時候,現任的鬼王取代了原來的鬼王,占據了他的身體,新舊鬼王完成了交替。”

“真想不到啊……原來還有那麽戲劇性的展開。”

“此外,舊的鬼王死後,原來那些包括上弦在內的衆鬼實力大幅度下降,我那個朋友當年所崇拜的上叁大人猗窩座便是受此影響而殒命在恰好進行的戰鬥之中。”

“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新上任的鬼王不知何種原因一直陷入沉睡,群龍無首的鬼們一瞬間混亂起來,再加上實力本就被削弱了很快被鬼殺隊所殲滅,就連上弦也不剩下幾個了,并且因為沒有新的鬼再被鬼王制造出,鬼的數量也大幅度減少,鬼的勢力不斷衰退下去,大家不敢再出去迎擊鬼殺隊,很多的鬼都選擇藏匿了起來,躲避在黑暗之中,但是即使如此,每天每天依舊有不少同胞被找上門來的劍士砍下脖頸。”

“真是令人難過……說起來,幾個月前那上弦貳的什麽磨磨頭大人是在花街被一個找上門來的,穿着蝴蝶羽織女劍士毒死的吧”

“你是說童磨大人似乎是的,但我記得有人說那蝴蝶羽織的女劍士身後還跟着個看起來很呆傻的使用水呼的劍士。并且品味一看就很有問題。”

“品味有問題何出此言啊”

“就是……那人身上穿着三色的羽織啊!——紅的,黃綠相間花色的,還有白底金紋的,他到底在搞什麽大正街頭行為藝術麽”

“唔,人類的衣品……還真是令人費解呢……”

“誰說不是呢總之,我們最近得小心點,世道太亂,晚上出門覓食的時候也盡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唉,能茍一天是一天吧,指不定哪天被一個鬼殺隊劍士找上門來就死翹……”

兩名鬼的交談戛然而止,兩顆頭顱一左一右被雙刀流的劍士悄無聲息地斬下。

“嘎哈哈哈哈哈!!嘴平師父!在下做到啦!”

一只帶着豬頭套的小小少年從灌木遮擋中竄出。

“按照約定這頭套以後就歸在下啦!還有!今天你碗裏的天婦羅也是在下的!”

“嘎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豬突猛進!豬突猛進!!”

野獸般俯身朝着洞外的光芒沖了過去,太陽從地平線下升起,撒下的光照耀在這頭人豬的身上。

*

“炭治郎有聽說過那位薛定谔的鬼殺隊隊員嗎”

時透無一郎滿面笑容地對着日柱炭治郎詢問道。

“啊這個在下知道!”戴着豬頭套的小孩快嘴快舌地說, “是說那個名為‘風間堂’的低階隊士吧!明明幾乎沒有一個人見過他,這個人的名冊卻還像幽靈一般存在了五年之久,大家都以為是主公大人犯糊塗了才沒有把這名戰損的劍士從還存活的劍士名冊中剔除。”

我妻善逸立刻露出驚恐的神色,抱住他滿臉嫌棄推搡着他的繼子: “啊啊啊啊真是的,說起來最近鬼殺隊裏哪裏來的那麽多可怕的傳言堂君這個人确實存在過,還是我們的朋友!但是很久之前就失蹤了!他是個好孩子,不要把他傳得那麽恐怖啦!!”

聽到這個熟悉卻默契地很久沒被人提及的名字,炭治郎的心念微微一動,卻是帶着與往日并未有多大差別的笑容望向身旁的時透無一郎。

“确實是有聽過一點啦,但,無一郎為什麽會突然對這類傳聞感興趣呢”

剛要開口,卻是又被伊之助的繼子所打斷: “嘿!小鬼,你聽說過平白無故消失了好幾年,後來又重新出現的兩名劍士的傳聞嗎”他用着讨論怪談的語氣,轉向被瑟瑟發抖善逸抱住尋求勇氣滿臉無奈的鳴柱繼子。

“你是說水柱之二的锖兔大人和前花柱蝴蝶香奈慧小姐”臉上帶了點傷的少年微微皺了皺眉, “兩個人已經解釋他們是中了擁有扭曲時空能力的血鬼術才會突然消失那麽久的,無意義的傳言還是不要亂散播吧”

嗓音沉穩,卻是被對方氣鼓鼓地說了句“噫!你這個小鬼!正兒八經的真是一點也不好玩!”,從鼻孔裏冒出兩道氣體。

時透無一郎面無表情地看向打斷他話的野豬頭,眼神裏充滿幽怨。

随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對着獸柱的繼子招招手,道: “說起來,之前來的時候遇到了你的師父,嚷嚷着‘一定要找到那個偷拿我頭套的孽徒’,奉勸你還是趕緊找個隐蔽的地方藏起來吧。”

聽到這裏,野豬頭套的小孩瞬間起立,道了句“在下告辭”,便腳底抹油地跑掉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出一口氣,接着将視線掉轉向無一郎,等着接下來他所說的話。

“實際上,”見包括炭治郎在內的大家都望向他,無一郎緩緩擡眼,道, “關于傳聞中的那個‘風間堂’,我在上一次任務中有見到過他……”

*

那時,鬼舞辻無慘出現在唐風的面前,同情着他的遭遇,并說能夠為他帶來解脫。

方法很簡單,既然他無法被日輪刀也無法被陽光所抹消,無慘表示,只要被他吞噬到體內便能夠完美解決這一問題,讓他從這個不幸的世間消失。

唐風答應了。

他想要殺掉鬼舞辻,但他也知道鬼舞辻無慘是多麽地能茍會逃,就算獲得了繼國嚴嗣身上的血和他的力量,僅憑他一個人或許無法保證他不會再一次地溜走,藏到不被他找到的地方,于是唐風決定賭一把。

好在後來,他賭贏了。

體內的蠱血和神血交融着還是摧毀了無慘,他甚至反過來将無慘給吞噬,獲得了他體內的全部鬼血,成為了鬼王。

只不過無慘還沒有那麽好被吞就是了,副作用也不是完全沒有的,但問題不大,他通過長時間的睡眠才将這一後果完全消除。

*

從長久睡眠中醒過來的唐風總算是睜開了雙眼,但是說真的,他在睜眼的瞬間只産生了一個念頭:

真想再閉上眼重新睡他個一百年。

誰來告訴他眼前這個六只眼睛的家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剛睜開眼就讓看到這只人外他表示心髒遭受不住。

“醒過來了……但是……似乎已經不是那位大人了……”

那個像是一直等在身旁等待着他蘇醒的六眼的鬼斷斷續續地道: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的局面……早就不似當初那般……大人大概也不想見到這樣的結局……一切都變得……”

唐風擰眉打量起他,覺得有一絲眼熟,但他很快被對方慢騰騰所說的話再次吸引去了注意。

“你很奇怪,”六眼的鬼微微靠近了些打量他,像是怕吓到唐風似的,用着拟态恢複到了人類時期的模樣, “體內有一絲熟悉的氣息……确實流淌着那懷念的血液……卻又不是繼國家的後人……你究竟是誰……”

而在看到上弦之一黑死牟那張和恢複的記憶中繼國緣一一模一樣的人類的臉龐時,唐風恍悟了什麽。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他說。

*

“緣一……不,你是緣一的……”

黑死牟似乎轉身想走,卻被身後的唐風阻截了去路。

“這裏果然是地獄嗎……”他喃喃着,一瞬間也忘記了拟态,展露出六只眼睛時的形态。

“這位是”繼國嚴嗣掃了眼他那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到的弟子,表面卻還是維持着平靜,緩步走上前來,面對着黑死牟不确認道, “您就是是父親大人的兄長我的……”

說道最後,他的眼睛微微睜大,神色中透露着少許不可思議。

原本有些不太想面對的黑死牟很快平複了下來,他轉身,重新對上眼前幾乎能夠透過這個人看見那個他一直在追逐的人的面容一般,良久,才問出一句: “名字……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嚴嗣。繼國嚴嗣。”

“嚴……嗣麽,是個……好名字。”

繼國嚴嗣略微皺了皺眉,擡起臉看向早已不再是人類外表的黑死牟,接着: “是繼國緣一的獨子。父親大人他經常有和我提及您。他……”

“不要再說了……我……”

“他一直敬愛着您。他說過您是他最溫柔最好的兄長,是他想要成為的人。”

“我……已經知道了……”

“……”

唐風看着這兩個跨越了百年的歲月終于相遇的親人。

有些奇妙。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六只眼睛同時落下淚來的……鬼。

後來他記得,那時上弦之一的黑死牟,哭得像個不大的孩子。

*

後來,黑死牟将那只被一塊布料包裹着的斷笛交到了繼國嚴嗣的手裏,而繼國嚴嗣也将繼國緣一作為降生禮送給他的紅繩鈴铛轉贈給了他。

做完這些後繼國嚴嗣看着黑死牟離開了,他沒有阻攔,也一次都沒有動過要拔出腰側的日輪刀斬下對方頭顱的念頭。

“他之後或許會去找父親大人吧……”繼國嚴嗣微垂下頭,指尖摩挲起手中的斷笛和屬于母親衣物的那塊布料, “去那埋骨之地,追尋着父親大人直到太陽将他帶走。”

唐風問他為什麽那麽肯定,對方只說是他身上的氣味是這麽告訴他的。

唐風: “”

“你知道,只要通過呼吸法,将血液這樣那樣集中在鼻尖,就能很容易掌握靠鼻子讀取信息的能力,”向來很不會教人的師父面無表情地比劃着, “稍微這麽想着試了一下,就能夠掌握了。”

唐風: “……”

好吧,不愧是您,繼國家的後人。

“你也可以做到。”繼國嚴嗣篤定地說。

唐風沉默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他知道眼前這人此刻将全部的視線都投擲在他的身上,他也知道接下來對方要詢問他這些年都去了哪裏又經歷了什麽。

雖然對方已經是神,可以擁有辦法輕易憑借神的力量知道這世間所有的一切,但唐風知道對方還是想聽他親口同他說出來。

真是……麻煩。

輕輕嘆了口氣,對視上那道無法輕易無視掉的熱烈的目光,唐風張了張嘴: “師父,非常抱歉,實際上,我成為了新的鬼……”

只是,話完沒有說還,便被身後的聲音所打斷。

“啊!你這個家夥!果然是你!可惡可惡可惡!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一個奇怪的家夥自遠處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兩人回頭,唐風驚: “太宰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

“堂君嗚嗚嗚啊啊啊啊啊!總算見到你了啊啊嗚嗚嗚!!”

善逸從遠處跑了過來,只是那頭亂飛的短短黃毛,此時已經養長,在腦後紮成了一個飄逸的馬尾。

“善逸也在而且速度好快!”……是什麽特技嗎

正要迎上去,手卻被身後的人猝不及防拉住,扭過頭用略帶着些疑惑的目光看向對方: “師……父”

繼國嚴嗣的臉上第一次浮現一種介乎于任性與哀求之間的表情,不像是可能出現在一名“長輩”臉上的表情。但他不說話。

“……您怎麽了”唐風哭笑不得地看向他,想了想又用着像是哄慰的語氣輕聲道, “我只是想和他們打個招呼,晚一些就回來陪您,好不好”

直到遠處的兩道身影漸漸靠近,這才收了手,放開了眼前之人。

善逸哭哭唧唧率先一步撲上來,在看輕面前之人還好好的時,欣慰地勾起濕乎乎挂着鼻涕眼淚的笑容, “重新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多虧了時透君的說最近有看到過你,不然我們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只是你這頭發……”他又說, “也是被雷……咳咳,我記得以前顏色更淺一些的啊……仔細一看臉也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你真的是堂君嗎qwq”

因為剛剛面前沒有外人,唐風自然也懶得維持拟态,于是此刻的發色和外貌都是鬼族形态時的樣子。但他笑着揉了揉善逸的頭頂,表示他還是他叫對方不用害怕。

“雖然有很多事情想問你,”光是跑過來就已經氣喘籲籲的太宰插着腰,以手為扇朝着微滲出汗水輕輕扇着, “但是來不及坐下來促膝長談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棘手的狀況是……”

善逸: “!啊!對了!”

“——炭治郎和無一郎和半路上遇到的那個上弦之一打起來了!!”

太宰和善逸兩人默契突然上線地同時說。

“什麽!”這邊的唐風和嚴嗣二人也是足夠默契,前者還微微将金色豎瞳猛地睜大。

就連常年沒什麽面部變化的繼國嚴嗣也是如此。

“總……總之,先過去看看吧。”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一行人又動身往着山下趕去。

今晚的雲有些不解風情地過于濃厚了,沒有月亮,光有幾顆漏網的星星飄着逃逸到了雲層籠罩的範圍之外,跟有生命似的眨着眼,瞧着底下這群往山下奔跑而去的奇怪人類。

黑漆漆的天上零星的幾點光,光芒很微弱,并不是有多好看的夜空。

只是……這樣就很好。

臉上被山間的風輕輕拂過,唐風忽然心情頗為明朗似的勾唇笑了笑。

是的,已經很好了。

對他來說,這樣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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