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13.

何笑總是比醫生下班晚,可以提前把飯做好。有時候醫生下班早了都會過來搭把手。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像極了情侶,連作息都一致了,有的時候何笑都以為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他曾想過很多種步入社會的結果,他想他會離開他熟悉的地方,去到陌生的大城市,然後一個人走很久。

何笑刷着鍋,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了很好的人,也過上了很好的生活。

做好了飯,都端上桌子,醫生還沒回來。

何笑這些日子都和醫生一起吃飯,自己一個人就沒了胃口,于是坐在沙發上等醫生回來一起吃。

鐘表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醫生還沒回來,何笑有點擔心,想打電話又怕打擾到醫生,怕他會着急,只能一次一次地拿起手機然後再放下。

等醫生時他在想,這樣的生活還可以維持多久?一年?兩年?三年?應該不會到第五年吧,畢竟醫生也要結婚,要有他自己的家庭。

想到以後,何笑的心瞬間就涼了,眼裏酸酸的。

“哎不對,”何笑突然想到什麽,自言自語,“醫生好像說過他是彎的……”

“醫生是彎的!”也就是說醫生不會結婚。

好像是中彩票了一樣,何笑高興地拍大腿。

“那萬一他以後有了男朋友怎麽辦啊?”想到這,何笑又開始發愁了,“那他男朋友會不會吃醋,然後把我趕出去啊?”

“咔噠。”突然出現的開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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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回來了。

何笑現在腦子裏什麽都沒有了,唰一下就沖到門口:“醫生!”

李暮時脫了大衣挂在門口,語氣裏有一絲抱怨的味道:“哎呦,今天可累死我了。”

“醫生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

“哎呦別提了,”李暮時嘆了口氣,“今天加班,我都好久沒有加班了。”

“偶爾一次也可以理解,快來吃飯吧,”何笑剛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哎呀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

說着拿起飯菜去廚房拿微波爐加熱。醫生也沒閑着,幫助端菜。

“我不是發消息跟你說讓你先吃嗎?”等把菜都熱好,李暮時坐下說,“你怎麽不聽話啊?”

“啊?”何笑當場就懵了,他反反複複看了好幾次手機,哪裏都沒動靜。

這倒真不是何笑的問題,他根本沒收到消息啊!

“你給我發消息了?”何笑還特意拿起沙發上的手機确認了一下,真的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嗎?我記得我給你發了。”說着拿出手機,看見了還沒發出去的草稿。

“哎呦你瞧我這記性,”李暮時捏了捏眉心,“當時有同事喊我來着,然後我就直接鎖屏過去了。”

“這也沒什麽,吃飯吧吃飯吧。”

李暮時托着下巴,有些感嘆地說:“我可能真的是老了。”

何笑看着他那樣子,莫名感覺有些好笑。

“醫生你才三十幾歲,老什麽啊。”

“跟你比起來,我不就是老了嗎。”

“哎呀,你跟我比什麽啊?”何笑又好氣又好笑,感覺醫生好幼稚,“那照你這麽說,我跟剛出生的小孩比起來不就更老了。”

李暮時被他這話給逗笑了,拿起筷子夾了口菜。

吃完飯後何笑沒有讓醫生幫忙洗碗,李暮時就在沙發上躺着。

本來就沒做多少菜,沒一會兒就洗好碗了。

何笑走到沙發另一邊,剛一坐下,李暮時就湊了過來,把頭往他肩膀上一靠:“我累了,快讓我靠會兒。”

何笑心跳得很快,他把頭別到一邊,怕醫生聽到他的心跳聲。

李暮時故意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頭發弄得他癢/癢的。

何笑心說了句撩人自不知,心跳得更快了,像是吃了興奮劑,要蹦出來了一樣。

“醫生,你這樣,等以後有了男朋友,他會會不會吃醋啊?”

李暮時似乎嗅到了成功的味道,嘴角上揚:“不會。”

“啊?”聽到這麽肯定的回答,何笑又些意外,“為什麽啊?”

因為我男朋友就是你啊。

李暮時什麽都沒有說,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何笑轉過頭,看到李暮時那意味深長的笑,腦子裏一片空白。

14.

氣溫本該漸漸變低,何笑那薄薄的襯衫卻被汗水浸濕,貼在他身上。

那笑容何笑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就像是壞蛋在密謀一場大陰謀時的笑容。

何笑有些擔心,叫了一聲:“醫……醫生?”

那笑沒有收斂,語氣還是和平常一樣:“怎麽了?”

何笑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畢竟他和醫生也沒熟到那份上。他別過頭喘氣,笨笨磕磕地說:“沒……沒怎麽。”

“你知道嗎,”李暮時湊在他耳邊,呼出來的氣把氣氛調至到了一個似乎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害羞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何笑收着呼吸,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知道今天醫生不太對勁,所以要更加小心謹慎。

“嗯?”李暮時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怎麽不說話?”

“啊!”那感覺把何笑吓了一大跳,直接叫出了聲。

看着他那樣子,李暮時像是壞人詭計得逞,接着又親了親他的脖子。

何笑不知所措,“醫生……你這是幹什麽啊……”

李暮時沒繞彎子,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撩/你啊。”

何笑當場愣住,腦子像是爆炸了一樣,嗡嗡作響。

李暮時覺得自己可能是吓着他了,停止了作妖,伸手摸摸他的頭:“這都看不出來,真是個傻蛋。”

何笑愣愣好一會兒才恢複清醒,不确定地問了句:“是我想的那樣嗎?”

“是啊,”李暮時點點他的嘴唇,“不然你以為呢。”

何笑嘴唇/張開一條小縫,把舌尖伸出來舔/了舔/李暮時的手指。

這次輪到他愣了。

想到之前何笑總是避開的話題,他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很重要的信息。

他早就應該發現的。

李暮時心裏罵了幾句恨鐵不成鋼的自己,像是被控制了一樣,大腦發出指令,手從何笑的嘴唇滑到下巴,捏住然後吻了上去。

何笑還沒來得及反應,李暮時就已經松開嘴,成了一副與平常一樣的樣子。

何笑心裏又高興又激動,但又有些奇怪,想說些什麽,但因為嘴笨,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醫生……”最後好不容易開了口,卻像失了聲一樣,喊了他後就沒了下話。

倒是李暮時沒什麽異常,平平淡淡地說:“還要我說什麽嗎?”

表面毫無波瀾,實則手心冒汗,內心慌張無比。

剛才真是太沖動了。

他沒有喝酒,也不知道是什麽讓他沒了理智,像是魔鬼一樣沖動。

何笑也不是傻子,現在什麽情況他心裏很明白,只是不知道怎麽回應而已。

見他許久沒有動靜,李暮時手裏漢更多了,大拇指在食指肚上轉圈。

何笑給自己做了好大半天的思想工作,什麽都沒有說,在他臉上留下一個短暫的吻。

李暮時心裏的慌張立刻煙消雲散,臉上露出好看的笑:“這算是答案嗎?”

何笑紅着臉,一下子別過頭,小聲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個音:“嗯。”

15.

結束以後兩人只睡了一個多小時,第二天何笑不得不請了假。

“都怪你!”何笑摸着後/腰,抱怨說,“我的全勤獎金都沒了。那可是五百塊啊!五百塊!”

“說的跟我不給你錢還天天找你要錢似的,”李暮時又氣又笑,“我缺你那五百塊錢嗎。”

何笑理直氣壯:“可是我想要。”

“我給不就好了。”

“我要你給的,我要我自己掙的。”何笑撅撅嘴,“都怪你,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

李暮時心說你昨天玩的不也挺好。

不管心裏怎麽想,還是要哄一下的,畢竟第一次就玩這麽大還是不太好。

于是他沒有絲毫愧疚感,敷衍地道歉:“老婆我錯了。”

何笑“哼”了一聲,那那裏是錯了,眼神明明在說下次還敢。

看着李暮時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何笑嘟着嘴錘了他幾拳頭。

許是昨晚累了,何笑沒了力氣,拳頭軟綿綿的。李暮時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上親了親。

他松開手,柔柔他的頭:“還挺兇。”

何笑紅着臉,把手貼在心口。

因為昨天加班,今天不忙,李暮時幹脆請了兩天假,在家陪着何笑。

何笑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

李暮時昨天實在是太生猛了,吻痕滿脖子都是,根本擋不住。何笑在衛生間照着鏡子,抱怨地大喊:“醫生你好讨厭啊!”

李暮時過去看到一片又一片紅痕,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從身後抱住他,親親他的耳垂。

“哎呀,醫生你別鬧了……”何笑伸手搓搓脖子,想要把痕跡搓掉,“我這可怎麽見人啊。”

李暮時把衣服領子往下拽,拽到露出肩膀,肩膀上有很多吻/痕和抓/痕。他摸摸這些他的“豐功偉績”,用炫耀的口吻說:“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何笑當然知道那都是自己弄出來的,看了幾眼鏡子裏的畫面,低下頭,不說話。

李暮時親親他的臉蛋,體貼地說:“一會兒我去買飯,你就別做飯了,休息會兒。”

“你都快把我弄成殘疾了,還想讓我做飯,美不死你!”換做平時,何笑都會很有禮貌的說謝謝,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何笑直接就開怼。

李暮時笑了,說實話,他喜歡這樣的何笑,那是一個真實的,對他毫不隐瞞的,會和他打打鬧鬧的何笑。

吃完飯,兩人又睡了一覺,畢竟一個小時的睡眠太少了。

兩人差不多睡到了中午。睡醒以後,何笑又開始疼,頭一個勁地往李暮時懷裏紮。

李暮時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背,在他頭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第一次都是會疼的,多做幾次習慣了就不疼了。”

“你騙人,你就是饞我身子!”

李暮時被他氣笑了,吻着他的嘴角:“我下次輕點,我保證。”

“嗯……”何笑把下巴搭在醫生肩膀上,“下次再這樣我就把你踹下床。”

李暮時笑笑:“好。”

李暮時說到做到,這次不僅買了專業的東西,而且經過不斷看視頻研究,技術有了質的飛躍。

第二天何笑雖然還是有點難受,但不至于要請假。

他是不會錯過全勤獎金的。

李暮時臨走時彈了彈他的腦門,說了一句:“小財迷。”

“略。”何笑朝他吐吐舌頭,一本正經地叉着腰,“我得掙錢養你。”

李暮時嘴角揚了一路,到醫院被同事看見,像是吃瓜一樣,問:“你是不是訂婚了?笑得這麽開心。”

李暮時想收一收笑,發現根本就收不住。

“沒,不過也差不多是了。”

同事一聽這話,可高興了,湊過來問:“那你什麽時候請我吃席啊?”

“再說吧。”

“哎呦,你可快點,我可想喝你的喜酒了……”

同事還在說些什麽,他都聽不見了,只想回家把把何笑,然後再一頓親。

周末的時候,李暮時帶着何笑挑了對戒指,然後去吃了一頓大餐。

吃完大餐回到家,李暮時又狠狠欺負了何笑,不過好在技術高超,加之多次來的習慣,何笑沒有很疼,反倒爽占了大半。

戒指是定制的尺寸,內側刻上了他倆名字的縮寫。等拿到戒指時,何笑看着那對戒指,開心得不得了,抱着醫生一頓親。

帶上戒指,李暮時拉着他的手拍了張照片,做了鎖屏壁紙。有同事問時,他就會自豪地說,我有一個很好的愛人。

快過年時,李暮時給家裏打了電話,說他有了對象,是男生,已經戴上了戒指。

他的父母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當時都沒留住,現在更是沒法管。

父母沒有做任何評價,只說了一聲知道了。

“沒有別的了?”這個答複并不意外,李暮時只是想知道這麽多年過去,父母會有什麽轉變。

“你大可以不告訴我們。”李免所問非所答。

“那可不行,”李暮時客套地說,“好歹是養了我二十多年的人,得告訴一聲。”

李免說,“過年帶回來給我看看吧。”

“再說吧。”

最後還是沒有回去,給二老打了視頻,也算是見了面。

這麽多年,他們也都做好了抱不上孫子孫女的準備。李免說讓他倆很好的,李暮時說知道。

僵了多年的關系總算是得到了緩和,這讓李暮時心裏舒服了不少。

“我們倆一直都不怪你,也過得挺好的,有空就回來看看。”

“嗯。”

那就明年回去吧。他想。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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