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回到家, 聞默高興地坐在書桌前，将厚厚一摞資料掃進廢紙簍。
“現在我們不用去蒙克星球啦。”
阿宅巨龍推了推眼鏡，把第一星區的目的地全部從規劃列表删除, 美其名曰：“第一星區太危險, 圓圓你身份特殊, 還是和我一起呆在家裏吧。”
他暢想規劃：“萊恩之星恰好是目前第三星區外最宜居的星球, 沒有其他人打擾, 我們可以去生活一段時間。”
姜瑤：“......”
整個星球上沒有其他人，聞默是打算上演一場魯濱遜漂流記嗎？
她不理某頭腦子裏只有奇奇怪怪念頭的巨龍，拿起他扔進廢紙簍的一沓資料, 大致上掃了一眼。
“你是把我當成猴子了嗎？”
聞默笑呵呵, 假裝完全沒有一點心虛：“沒有啊......”
姜瑤繼續往下讀。
“咦，資料上說我是從蒙克星球被運送到第三星區外的拍賣場？”
姜瑤有些意外：“完全沒有印象了。”
她想起先前被送來的一些舊物品, 知道自己是身穿，那最初的地址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找到？
藍星大概率是回不去了，姜瑤想要保留一些過去的東西當做紀念。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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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擡頭看向聞默，靜悄悄眨巴着大眼睛，也不說話。
聞默看看天, 看看地，看看窗外，最後被姜瑤的目光注視到沒有辦法, 只能不情不願點頭，尾巴悶悶地扭成結。
“知道了, 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蒙克星球！”
他總是拒絕不了圓圓！
姜瑤這才滿意笑起來：“聞默, 你真好。”
“哼！”
巨龍愉快搖尾巴，輕易就被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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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去第一星區, 兩人換了一艘更巨大的星艦，十個艙體裏有八個堆滿閃亮亮的黃金和鑽石。
辛苦的鐵罐罐和鐵坨坨累到機械臂冒煙，才在三天內終于搬完這些礦石財富。
剩下還有大量聞默給姜瑤買的衣服和日用品，聞默也打算全部都帶上，塞了滿滿當當兩個儲物倉還不夠，姜瑤只好攔住他。
“沒必要走到哪裏都跟搬家一樣什麽都放在星艦上，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聞默每一件都很不舍得放下：“可是這些衣服有你的味道，我想帶着。”
巨龍對珍寶的喜愛，最直白的表示就是随身攜帶。
姜瑤：“......我人都在你面前了，就不必睹物思人了吧。”
聞默覺得有道理，勉強同意清空最後一個儲物倉。
當然，也不是真的空着。
還是被他拿來堆放金幣。
姜瑤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腦子裏木木地想，怪不得她原本世界互聯網巨頭某雲說“我對錢沒不感興趣。”
确實，富有到這種程度，姜瑤已經習以為常到完全不會再為聞默的更加富有而驚嘆了。
反正......
這些金幣最後都會進他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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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聞默的說法，他生氣的時候需要化憤怒為食欲，才能夠保持理智。
姜瑤仰頭看着六米多高的金幣山，又看了看身側身高一米九多，颀長俊秀的白發大帥哥，很難想象這是聞默口裏說的“他的食物”。
而且還是生氣時候的一餐分量。
姜瑤：“我好像從來沒有見你生氣過。”
甚至會覺得聞默腦子在線時候，長發披散，細框眼鏡笑眼彎彎，真的是超級溫柔和善、脾氣爆好的絕世大好人。
聞默低頭，溫和地說：“我永遠不會對你生氣。”
姜瑤心裏暖烘烘的，可嘴上還是忍不住悲觀，嘀嘀咕咕：“這句話也太絕對了吧......”
她見過更多的是，信誓旦旦的“永遠”最終敗于世俗。
這并不代表姜瑤不信任聞默，只是她的觀念從小養成，短暫時間內很難改變。
姜瑤以為自己只是小聲自言自語，可再小的聲音逃不過一頭巨龍的聽覺。
“不是哦。”
聞默擡手摸了摸姜瑤的頭發，将鬓邊落下的發絲輕輕挽到耳後，小姑娘仰起頭和他對視，清澈的瞳眸像一汪湖水。
“我确實不會對圓圓生氣，只會平等的讨厭和嫉妒每一個靠近圓圓身邊的其他人，每天詛咒他們從這個世界消失。”
吓！
姜瑤呆了呆。
彎着眼睛笑眯眯的聞默，是怎麽用溫和平常的語氣說出這麽充滿殺意的話。
好、好可怕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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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默蹲下身。
比起讓圓圓總揚起頭仰視他，聞默更希望她眼睛随處可及的每一個地方，都能看到他，而不是要費着力氣去仰望他。
巨龍飛在天上，已經有太多人仰望了。
這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聞默不希望他和圓圓之間也存在。
聞默拉起姜瑤的手，他輕輕說：“巨龍的本性就是這個樣子，很多人會畏懼我們，遠離我們。與一頭生性野蠻不講道理的惡龍相争，輸的永遠不會是我們。”
“惡龍暴戾，貪婪，占有欲強。”
聞默語氣平和，一字一句足夠清晰：“我們決不允許任何人觊觎惡龍的寶貝。”
姜瑤安靜聽着，輕輕眨了眨眼。
星艦已經起航，正在進入大跨度的空間躍遷的前期準備。窗外各種斑斓色彩的星球向後如流光褪去，昭示着他們即将跨越第三星區的邊境，正式進入文明科技程度更高的內部星區。
而在第三星區外會将幼稚情緒随時随地寫在臉上的巨龍，此時也變得似乎要成熟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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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不是靠隐瞞就能長久維持的。
第一星區太多複雜情況，不會像第三星區外那樣物廣人稀，可以占據整個星球沒有其他礙眼的人。
他的圓圓勢必會遇到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
聞默思考許久，與其讓圓圓從其他人口中聽說關于“孤山公爵”聲名狼藉的往事，讓兩人之間在不知道的時候出現危機，不如自己親自摘下僞裝的面具，坦誠地告訴圓圓，他不是真的溫柔和善。
他的僞裝，只是想要更好的接近她。
把一切交給圓圓來判決。
聞默擡起手，輕輕搭在鏡框上，停頓片刻後摘下眼鏡。
狹長鋒利的金眸沒有了鏡片遮擋，淩厲冷冽的氣息頃刻間就壓了下來。不再是溫吞文雅的知性感，而是刀鋒出鞘的銳利，就連睫毛慢吞吞眨動，也透着一絲高高在上的倨傲。
周圍空氣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度。
但下一秒，那雙眼睛彎成誇張的月牙，龇開大白牙對姜瑤咧嘴一笑：“嘿嘿，圓圓被我吓到了吧！”
姜瑤：“”
好的，還是那頭熟悉的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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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鏡居然有這麽神奇的力量，可以直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簡直是漫畫裏才會有的設定吧。”
姜瑤好奇拿過聞默的眼鏡，比劃了兩下，架在自己鼻梁上。
她眨巴着眼睛問聞默：“怎麽樣，有什麽變化嗎？”
聞默不假思索：“很可愛。”
“那我摘下眼鏡呢？”
聞默超大聲：“更加可愛！”
姜瑤：“......”問他真是等于白問。
她把眼鏡塞回聞默手裏，懶得理他了。
聞默見姜瑤竟然轉身要走，連忙拉住她：“圓圓，我剛才的話是認真的，我真的會很兇。”
姜瑤歪着頭：“我知道呀。”
“那你......”
聞默語塞，他想問圓圓會不會怕他，又不想真的聽到肯定的答案。想要告訴圓圓真相的是他，告訴之後又猶豫不決，害怕圓圓因此遠離他，心裏各種矛盾的也是他。
姜瑤也跟他一起蹲下，兩個腦袋湊得很近，笑眯眯地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嘛，永遠不會兇我的。”
“我相信你，聞默。”
“嘭”！
巨龍腦子裏炸開煙花，暈乎乎到整張臉都紅了。
姜瑤拍拍聞默激動時候再次翹出來的尾巴，熟練地順着鱗片方向揉了兩把，提醒他說：“邊境馬上要檢查身份信息，尊敬的戶主巨龍先生，記得準備好我和你的證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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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第三星區的邊境檢查非常順利，機器人掃過卡片上的姓名，将姜瑤作為新成員登記進入系統後，直接放行讓星艦通過。
整個過程效率非常高，再加上在邊境往來的私人星艦數量很少，沒怎麽排隊就再次進入加速軌道。
姜瑤問：“大概要多久能到蒙克星球啊？”
小姑娘鼻梁上架着聞默的眼鏡，明明看不懂星際地圖，還要假模假樣裝學問很高的樣子：“按照地圖比例尺計算，是不是差不多還要五天的時間？”
“圓圓真聰明，算數好棒。”
姜瑤斜眼看他：“喂。”
聞默無腦誇讓姜瑤覺得自己和他一樣幼稚，明明是很簡單的按比例計算乘除法，小學生都會。
聞默給姜瑤指了幾個參照物坐标，和地圖上标記的特殊符號意義。
他教會姜瑤用光腦把地圖投屏放大在半空，随便指到某一個星球，就可以擴大展開相關的詳細标注，包括星球上的主要部落種族，和礦産能源之類的資源分布情況。雙指并攏縮小又恢複到原始全覽圖，顯現出遍布浩瀚宇宙的衆多星域。
聞默熟練操控，仔細介紹給姜瑤聽，條理清晰，表達簡練，和平常懶洋洋什麽事情也不關心的模樣判若兩人。
姜瑤“哇”了一聲，“聞默，你好厲害。”
聞默微妙地感覺被圓圓小瞧了，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我畢竟是從軍校畢業的優等生，在星際中準确認路對我來說再基礎不過了。”
他瞧着尾巴洋洋得意：“甚至這張地圖上很多星球，都是我親自開荒之後在地圖上标注出來的，帝國那群獅子就該給我磕頭！”
“帝國的獅子......？”
“咳，沒什麽。”
裴青歡和他吐槽王城的雄獅說慣了，差點在圓圓面前也這幅德行。
趕緊把話題重新拉回地圖上面。
姜瑤記憶力很強，聞默只講了一遍她就基本上全部記住。
聯想到之前她學習星際通用語的速度，聞默也不由得感嘆，這就是舊歷影像裏記載的人類的頭腦嗎？
真的比獸族好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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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對這張可以随意查看每顆星球詳情的地圖很感興趣，準确來說，她對星際很多未知的知識都非常感興趣。
“聞默，你說你是從軍校畢業的，那你們這裏有沒有其他學校啊？”
姜瑤在星網上查過，獸族并不會将幼崽統一按照年齡劃分，放入小學、初高中之類的學院，而是更多根據不同種族差異，有各種專門院校和綜合類院校。
這裏面門道太多，光是學院介紹就看得人眼花。
如果是以前，姜瑤肯定會自己悶頭抱着星網查資料，但現在她開始逐漸展開自己的內心，按照聞默期待的那樣，依賴和信任他。
姜瑤眼巴巴舉起小手：“我可以去上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