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1000字,記得看——2018-1-21
4年前
“教授,資料我……”邵希門都沒敲,邊說着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一眼就瞧見了剛吸了口煙的錢教授。
被自己的學生撞見在偷偷抽煙的錢教授頓時一臉尴尬,一口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握着香煙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邵希拿着資料走了過去,指着他道:“教授你又抽煙!說好的戒煙呢?”
“咳咳,難得來一根,邵希,千萬別和你師母打小報告啊。”
“教授,我是會打小報告的人嗎?”說完她語調一轉,右手一攤,“所以下次考試加幾分?”
“……”剛正不阿的錢教授默默又抽了口煙,“5分。”
“成交!”得逞的邵希将整理好的資料放在他桌上,随即看了眼震動了一聲的手機,是孫穎發來的短信——邵希,我是唐澤,我手機忘在教授辦公室了,我現在在虹梅西路125弄,有空的話麻煩幫我送來。
“教授,唐澤的手機在你這?”
“對啊,忘在我這了。”錢教授從抽屜裏拿出一部手機。
“給我吧,我出去一趟給他送手機。”
邵希回了一條短信,拿着手機出了校門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她一看車窗外,怎麽這麽偏僻?
“小姐,到了。”
車裏的邵希看着四周,有些遲疑,“你确實是這裏?”她以為司機開錯了地方。
“對啊,這裏不就是虹梅西路125弄嗎?”
邵希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确是這裏沒錯,雖然心存疑惑,但她還是付了車費下了車,順着弄堂往裏走,一段路之後,的确寬敞了不少,可兩邊确是兩棟待拆的建築,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她喊了幾聲唐澤,沒人回應。
“什麽情況?”邵希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拿出手機給孫穎打電話,可對方的手機卻關機了。
兩邊的建築沒有了窗戶,只有一個又一個的黑洞,加上今天陰天,沒有了光線,身處這之中有些滲人,不管是什麽情況,她覺得自己還是離開這裏為好。
邵希一邊繼續給孫穎打電話一邊往外走,突然她感受到了呼吸聲,氣息就噴在她的頭發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記重擊,她昏了過去。
***
“再醒過來,我就發現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全身被牢牢綁着,在一個地下室裏,在那裏我見到了其他三個女孩,就是最近失蹤的那三個人,我就知道自己被誰給抓了。”
“那個出租車司機就是催眠師。”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懷疑過自己是被當做了誘餌,她一心想着警察和父母都會來救她,唐澤他們也會想盡辦法。
“比起她們,我沒怎麽受折磨,就是不讓我晚上睡覺,漸漸的我意識到了,他在進行非常極端的催眠試驗。”
“他發現不能輕易催眠我之後,就決定用另一種方式摧毀我的神經,就是讓我看着他是怎麽折磨那三個女孩的。”
折磨都是在夜晚進行的,他催眠她們進行自殘,她們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用刀割下自己肉,或者互相割肉,甚至,他還讓她們吃下她們自己的肉。
而她,全程目睹,她不能閉眼,因為只要她閉上眼睛,她們折磨的時間就會加長,那個時候,她什麽都做不了,連死都做不到。
這樣的過程她看了整整十天,每一幕都深深印刻在她的腦子裏,每一個夜晚都會重播一遍,她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些畫面,她的耳邊還能聽見她們的慘叫聲。
她忘不掉,也不能忘,因為必須有人記得她們經歷了什麽。
邵希緊緊篡着拳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室裏,“十天之後,她們一個接着一個死了,只有我一個人還活着。”因為宋德要把她留下來,繼續實驗。
“後來因為有了唐澤提供的線索,警方最終找到了這裏,那個叫宋德的變态自殺了,我被救了。”
“一年的時間,我都以為唐澤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不可笑?”可那時候的她渾然不知,數日的精神折磨讓她患上了嚴重的失眠,精神狀況非常糟糕,唐澤便經常過來看她,為她尋找治療方案,替她聯系心理醫生,可情況并沒有好轉,她越發焦慮,就和陶曉敏一樣,痛苦于自己為什麽不能走出去,她開始自責,想不通自己活着的意義,久而久之,患上了輕度抑郁。
“一年之後,有一個人告訴了我整個事件的真相。”那個人就是孫穎,邵希清楚的很,孫穎會說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愧疚,不過當知道的那一刻,她不是憤怒,而是輕松,原來她誰都不欠,“所以我離開了B市,正好邵程宇在S市,我就去了那裏。”
雖然離開了B市,不過失眠的情況并沒有好轉,只要到了晚上她一分鐘都睡不着,于是她開始吃安眠藥,喝酒,但其實一點用都沒有,漸漸的她就想開了,睡不着就不睡了。
難怪邵希要查之前的碎屍案,難怪她在現場會有那樣的反應,難怪她接的活中90%都是失蹤案,難怪她晚上不想回家……傅廷生在這一刻都明白了,他很清楚邵希其實還是隐瞞了一些,她經歷的必定比她所說的要恐怖痛苦的多。
邵希回頭看着靜靜聽她敘述的傅廷生,黑亮的雙眸又有了光彩,“其實也挺好的,我要是不來S市,怎麽會遇上你呢?”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原本想說的話改了口,“唐澤的事,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吧。”如果她說了,唐澤肯定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發展。
“對啊,你說我當初怎麽就放過他了?”邵希輕呵了一聲,放低了聲音,“可現在好像也沒這個心思了。”
“邵希。”傅廷生突然喚了她一聲。
“嗯?”
“你剛才說如果不是你離開了這裏,你會是B市最好的警方顧問。”
“怎麽?”她直覺他要說什麽事。
“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查個案子?”
***2018-1-21更新***
邵希回B市就是來看望父母的,對查案興趣乏乏,不過要是和傅廷生一起,那就大不一樣了,成天待在一塊,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呢。
思及此,她頓時來了興致,“什麽案子?”
傅廷生卻沒直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年多前在S市發生的一起離奇案件,一個年輕女人在廚房燒飯時身亡,身中六刀。”
普通的案件一年發生這麽多,她不可能件件都記不住,不過要說離奇的,她确實會特意關注,搜索了一會兒還真記起了,“有這個印象,我記得這個案子最後被認定為自殺案。”
“沒錯,五刀在頸部,其中三刀為致命傷,另一刀在左臂,第一次解剖調查後被認定為自殺案,家屬不願接受,申請重新調查,再一次解剖重新鑒定後,結果并沒有改變,的的确确就是一起自殺案。”
傅廷生不會無緣無故提一起一年多年就已經結案的案子,無非只有一種可能性,“相同的案子在B市發生了?”
“還是兩起,期初我也以為是相同的。”如果這兩名死者又是自殺,那未免太過蹊跷,所以他才會趕來B市調查,“死者同為女性,年齡相仿,都是獨自在家中廚房燒飯時身亡,同樣身中六刀,也是五處在脖頸一處在左臂,不過最大的區別在于,前一起是自殺,後兩起卻是他殺。”
邵希斂眸低語,“看來是有人刻意模仿了一年多前的自殺案來殺人。”
“不止是模仿。”
她擡眸看向傅廷生,并未打斷,而是等他繼續說下去。
“三人皆是在廚房燒飯時身亡的,一年前那一起的死者當時在煮排骨,而這兩起的死者煮的卻不是。”
“那煮的是什麽?”
傅廷生說了兩個字。
那一瞬間,邵希腦子裏突然想到了顧梨的母親曾說給她聽的一件事,發生在二十多年前,在S市的新公東路那有一家普通的小早餐店,一對中年夫婦開的,開了好多年,周圍住的人還有在附近工廠上班的職工早上都會去那買早點,特別是肉包,都是老板娘親自剁的肉餡,肉質新鮮緊實。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對夫婦改了肉餡的配料,味道口感都變得不一樣了,吃過的人都說特別,自然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來買。
有人好奇問了老板:為什麽你們家的肉包就是和別家的味道不一樣?
老板兩手兩刀正剁着肉餡,回答時笑得憨厚又神秘:因為我們家的肉啊不一樣。
可那時候沒人知道到底哪裏不一樣,只是發現這早餐店的生意越來越好,而周邊失蹤的人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