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回顧澤家的路上,我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猶如即将赴死卻仍然眷戀人世的囚犯那般絕望和凄涼。

不得不說,我現在尤其不想見到顧澤,如果可能的話我會選擇逃避,去一個沒有人知道我的地方暫避一段時間,但是同時我也明白,逃避不是方法,該來的總歸會來,一味的逃離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而已。

沉浸在思緒中的我,終于叩響了顧澤家的門鈴。

門迅速開啓,在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顧澤略帶擔憂的的俊龐出現在我的眼簾中,我正想說話,卻被他一把抱入懷中。

他說,“不是叫你這段時間不要亂跑嗎?”聲音急切且擔憂。

這樣的他讓我很詫異,雖然這幾天他對我很溫柔,對我的要求也幾乎是有求必應,但是他卻沒有像今天這般患得患失。

“你怎麽了?”我推開他強健的胸膛,從他懷裏擡頭看他。

他沒有回答,而是撫摸着我的臉,“香香,不管以前發生什麽,我都可以試着去忘記,只要你別離開我就好了。”

“你可以忘記嗎?”我問他。

他身體一震,慌亂地撇開目光。

我苦笑,“你看,你忘不了不是嗎?”

“我會試着忘記,不管時間多久,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可以等。”他展開雙臂,重新将我納入懷中。

我好想就這麽抱着他老去,死去,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還沒有忘記我此時來這裏的目的。

“那是多久,一天?一年?十年?抑或是,一輩子?”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可以等,但是我不可以。如果你一輩子都不能忘記,那我豈不是要耗在你身邊一輩子?你可以把我當情婦一樣養着,但是我還想要嫁人,所以——”

“嫁人?”顧澤突然打斷了我的話,雙手緊緊扣住我的肩膀,“我告訴你,嫁給別人這件事,你這輩子還是別想了,免得失望!”

Advertisement

“那你想怎樣?”我揮開他的雙手,怒目瞪着他。

顧澤本來烏雲密布的表情,此時突然放晴,但卻讓我背後汗毛直立,他說,“我想怎麽樣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既然這樣,那我再告訴你一遍,秦香香,這輩子,我要定你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放你離開!”

這句霸道的話,或許聽在別人耳裏是魔音,但是傳入我的耳中,确是比任何聲音還動聽的天籁之音。如果在今天之前,我聽到這種話,一定會快速撲向他的懷裏,告訴他我很愛他。可是自從許可卿來找我之後,我的想法就此改變了。

不是不開心,只是心裏的凄涼更多而已。

“顧澤,當你看到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的時候,你心裏是恨我的不是嗎?”看到他身體瞬間緊繃,我繼續說道,“當你看到她的照片的時候,心裏也是恨我吧。甚至,當你看見我時,也會記得三年前我是如何害死你媽媽的。所以,既然恨我,為什麽還要我待在你身邊,這只會讓你更加痛苦和不幸而已。”

記得有一次半夜醒來,見他不在我身邊,于是起床去尋他。卻在書房裏看到他捧着顧潇的照片愣愣的,他沐浴在橘黃色的燈光中,像是一尊痛苦掙紮的雕像。那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恨意,而這股恨意的對象,就是我。

不管是顧潇的照片,還是她留下來的東西,只要他一看見,就會流露出那種恨意。我嘗試着忽略不見,甚至忘記,可是它卻總是萦繞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走到我面前,扣起我的下巴,緩緩說道,“秦香香,如果我真的如此不幸,那麽,我會讓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這麽做有意思嗎?”

他危險地眯起眼睛,額頭上因憤怒而青筋暴起,手緩緩地從我的下巴移到我的脖子上,聲音陰森而冰冷,“秦香香,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殺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那樣的話,我也不會這麽掙紮!可是,我的掙紮卻讓和三年前一樣讓你不屑一顧,既然這樣,那我也不需要再疼愛你!”

話音剛落,他就把我拖上樓,來到他的卧室,狠狠地甩上了門。

意識到他要幹嘛,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照他今天的憤怒程度來看,他絕不會對我如以前般憐惜。

果然,他把我猛推在床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下來,手奮力地撕扯我的脆弱的衣衫,不久,我的身上就只剩一件內衣。

“住手!你——”

話還未完,唇猛地被攫住,以往溫柔的親吻變成了兇猛的啃咬,纏綿的撫摸也升華成略帶恨意的抓握。

“秦香香,我恨你!”

他的吻邊向下移動,口中不斷地溢出這句話。

我就知道,他永遠不會原諒我的,我的選擇是正确的,這樣下去只會讓我們兩個人永無止境的痛苦下去。

給他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忘記他的機會。

可是他卻不想給我這個機會,自從那天以後,他把我關在他的房子裏,他的辦公場所也從公司移到了他家。

我時常能從房間裏聽到從書房裏傳來的讨論聲,這幾天顧澤心情似乎非常差,動不動就發一頓脾氣,一些來找他的員工每次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顧澤一部小心就把他們給吃了。

他們的樣子讓我枯燥的生活有了一絲樂趣,可是他們卻好像并不樂意見到我,每次看我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就哆嗦的更厲害了,眼裏也有了明顯的敵意。對于這件事請,我很不明白,但也并不想去追究。能在這個小範圍裏看到對我充滿敵意的人令我還是很開心的,至少證明我旁邊還有喜怒哀樂的存在。

顧澤每晚都會來我的房間,來了必定是索取我的身體。對于他的這一舉動,我已經免疫了,剛開始還是有點傷心,因為我覺得我這個玩物做得越來越徹底了。

但是白天的時候,他不會來見我,甚至不會從書房裏出來。我以為他這個樣子不會在意我去哪裏,誰知我一出門,門口的保镖就把我拖了進來。顧澤知道這件事後,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

當然,教訓的地點還是床上。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為了防止我逃脫,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狠到讓秦氏易主。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我踹開門,無視裏面多個秦氏高層難看的臉色,徑直走到顧澤面前怒問他。

他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掃視了在座的每個人一眼,那些人心領神會,站起身告辭,離開前轉頭看了我一眼。

待所有人的離開後,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俯視着我,“這是作為你想要離開我的懲罰。”

我仰起頭看他,“難道你認為得到秦氏之後我就會心甘情願待在你身邊嗎?我告訴你,顧澤,不能!這樣只會讓我離開你的想法越加強烈而已。”

“你以為現在我還會在乎你的想法嗎?”他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三年前,當我對你深信不疑的時候,你把我狠狠地推入地獄,三年後,當我願意放棄心中的恨選擇與你共度餘生的時候,你再一次讓我幡然醒悟。秦香香,這輩子,你都不會再得到我任何憐惜,我會将你當做玩物一眼永遠禁锢在我的身邊。”

他的語氣平靜如水,可是話卻那麽的狠,那麽的決。

我知道我又錯了,我再一次将他的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所有的傷害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既然不能在一起,還不如現在就放手,免得以後兩個人相互折磨。至少我離開之後,他還有獲得幸福的幾機會。

“為了禁锢我,你傷害我爸爸?”即使在新聞上看到顧澤已經接手秦氏,我還是不肯相信他真的會去傷害我爸爸。

可是這一次卻是我猜錯了,顧澤不但傷害我爸爸,還扼住了他的命脈,秦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也就是他的命脈的呀!

“不,不管有沒有傷害他,你都會乖乖地呆在我身邊,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他千不該萬不該的是,唆使你離開我。”顧澤冷冷地說道。

我身體一震,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知道?”

“如果只是許可卿或者你的那個朋友幾句話,你不會下這麽大的決心,一定是一個對你來說舉足輕重的人對你說了什麽才讓你這麽堅定地想要離開我,而那天,你剛好去見了你爸爸。”

“你跟蹤我?”

顧澤冷冷地笑着,聲音冰冷無情,“你覺得我會放心你一個人離開這裏嗎?”

“那,許小姐,怎麽樣?”

他挑挑眉,“她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處理方法。”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他的處理方法是什麽。

電視上鋪天蓋地地報道顧澤跟許可卿的新聞,說顧澤喜新厭舊抛棄富家女許可卿,在家裏養了一個嬌柔的小情人。

半天我才領悟到他們所說的‘嬌柔的美人’正是不才在下。

然後,許可卿蒼白憔悴的面容出現在電視上。

記者問她,對于顧澤跟她分手的事情,她怎麽看?

許可卿不愧是家教良好的大家閨秀,她沒有在鏡頭前撒潑,更沒有謾罵顧澤不專情。而是鎮定自若地維護了顧澤的名譽。

她回答,“我跟澤沒有感情破裂,他一直以來對我都很好,我們很相愛。感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心,也請大家筆下留情,不要寫不實的東西。”

不得不說,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能力跟娛樂明星有的一拼,至少也得化化濃妝才出來吓人的吧,這個樣子現身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都不信,更別提那些精明的記者了。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不用猜我就知道是顧澤,這個房間除了他沒人敢進來,這是他特意交代過的。

“你的處理方法就是跟許小姐解除婚約?”看着電視裏許可卿憔悴的臉色,我心裏生出一股濃濃的愧疚之感。

其實她做的一點沒錯,換做誰都會想要趕走自己和未婚夫之間的小三,她能夠這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服我,而不是撒潑、謾罵、诋毀,足見她受過良好的教育,可是她還會這般被我連累。

最近木有考試了,俺回歸啦!

這幾天加油碼字,加油更新。

另:求撒花,求收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