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和羅傑打的最後一架，露娜用盡了全力，連之前只偶爾觸發過的霸王色都用了出來，但仍沒能給認真起來的男人造成半點傷害。
更讓她生氣的是，這個男人還邊打邊和她解釋。
“我得了不治之症，差不多只剩一年左右的時間了，但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得不先離開你們。”
“別擔心，我是不會死的，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
“哇——！露娜你肋骨斷了四五根別再這麽用力地砍，小心傷到內髒。也別罵香克斯，這些事露玖一開始就知道，是她讓我們不要告訴你的。”
……
當天晚上，羅傑和香克斯就一起離開了，露娜和露玖都沒有去送。
臨走前，香克斯又翻進露娜的房間，把自己的生命卡撕成兩半，鄭重地把一半放到露娜手上。
“我會不斷地變強，找到不輸于羅傑海賊團的同伴，然後再去找你！”
“那時候，無論來的是怎樣的敵人，我都不會離開！絕對會和喜歡的——”
“我讨厭海賊，死也不會嫁給海賊。”
露娜冷冰冰地打斷了香克斯的話，直接把人從未關上的窗戶趕了出去，鎖窗拉窗簾，不再理會外面的聲音。
但那半張生命卡，最後還是被她放進了吊墜。
再往後的事情，就像是按了加速鍵的老電影，閃着雪花的蒼白片段飛速掠過，不知不覺，羅傑在羅格鎮被處刑，他死前曾呆在巴苔裏拉島的事情洩露，穿着雪白制服的海軍挨家挨戶搜查，露娜想帶着露玖出海離開，又怕露玖胎未穩，在殺出去的路上出問題。
最後，是露玖做出了選擇。
她留在了島上，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延緩了肚子裏寶寶的生長，待一波又一波嚴查的海軍離開，她才漸漸顯懷。
然而生産那日，海軍那邊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消息，竟然還派了人過來要拿下姐姐，若不是卡普中将趕到，露娜可能會在那一天同時失去姐姐和艾斯。
但姐姐的去世對她來說還是太過致命，據卡普中将說，當時嚎啕大哭的艾斯小腳都蹬到她臉上了，她還是雙目無神地跪在地上看着姐姐，吓得他一度以為自己要養一個嬰兒一個傻子。
第二天，和姐姐有六七分相像的艾斯讓她振作了一點。
但她還是放不下姐姐的死，回東海的路上，意外從一艘海賊船上得到了時空果實，知道這種果實的她毫不猶豫地吃了，瘋了似的想要違背時間準則回到過去，最後掉落到九年後還失去了記憶……
深吸口氣，露娜把痛苦的回憶壓回腦海深處，搖頭拒絕了香克斯。
“我的答案和那時候一樣，如果香克斯你不能接受，我可以就此下船。”
“阿啦啦，露娜你想回來了？正好我升大将的話可以再多一個副官，你要不——”
銀色長刀與雪白冰刀相撞，霸氣相沖，掀起的氣流像是龍卷風一樣将周圍樹木吹得東倒西歪。
“當着我的面挖牆腳，現在海軍就是這樣的作風嗎？”
“露娜本來就是海軍的人，只不過在你們海賊團卧底而已。”
“我可不管你們海軍的規矩，海賊船沒有船長的允許是不能下船的，別想從我這裏帶走露娜。”
“啊啊，果然海賊都是一群不講理的野蠻人。”
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三歲小孩口水戰，露娜本不想管的，但科爾波山的動物都被這兩人吓得往山下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騷動，露娜放開艾斯，右手握着拉齊爾弓末端，一個剃上前将糾纏在一起的兩把劍挑開。
“現在Sword剛成立，我沒心思談戀愛，回本部又肯定逃不過一堆亂七八糟的工作。”
露娜目光在目露期待的兩人臉上掃過，冷冷一笑。
“如果你們兩個一定要糾纏，我就只好和香克斯你打一架下船，再去萬國問問Big Mom她還缺不缺家人了。”
“雖然之前把他們得罪了一番，但我在塞裏布蕾拍賣會展現出的實力，應該能讓Big Mom給我第二次機會。”
“！”
萬國二字一出，渾身冒着可怕寒氣的海軍中将手中冰刀應聲碎裂，紅發海賊也默默地把長刀收回入鞘。
“Big Mom的魂魂果實很棘手，據說她會使用能力奪走叛徒的壽命，我可不能讓她奪走美麗小姐的青春啊~”
庫贊本也沒指望能把露娜從紅發海賊團帶走，見紅發被毫不留情地拒絕，就懶散地走到艾斯身邊席地而坐，甚至變了個冰雕小狗想逗他玩，不過被黑發男孩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一個家夥見好就收，露娜十分滿意，轉頭看向香克斯，卻迎上了一雙帶着笑意的暗紅眼眸。
這家夥還想搞什麽大新聞？
“露娜你可能誤會了，我說我喜歡你，只是單純地想告訴你我的心情從未改變，不需要你回應，你和過去一樣呆在海賊團就好。”
“海賊團的其他人其實都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不過如果你怕尴尬，回去後我就不在有人的地方說這事。”
也就是說在沒人的地方他還要表達心意？真不愧是的海賊王的船員，這臉皮和他的船長一樣厚得可怕。
本來打算和小孩子的玩的庫贊黑着臉站起來，但在他有所動作前，他身旁的黑發男孩先一步跑了出去，張開雙手，像是展翅雛鷹一樣擋在露娜面前。
“死纏爛打得來的關系沒有未來的。”
黑發男孩挂着嬰兒肥的小臉一臉嚴肅，擰着眉頭，明亮的黑眸滿是戒備。
從小在社會底層聽過無數故事的艾斯，對香克斯此舉有着很不好的預感。
雖然有過去幾年相處做鋪墊，他不會懷疑香克斯的真心，也知道他除了海賊身份外是個不錯的男人，但這與他不合适當小姨的結婚對象不沖突！
小姨的夢想明顯在海軍那邊，海賊和海軍在一起比老頭子同意他當海賊還荒謬。雖然他不喜歡海軍也不清楚那個什麽sword是什麽，但小姨喜歡就好。
“你是不是想纏着小姨等她心軟松口？這樣的感情是長久不了的。”
考慮到兩人過去的交情，艾斯嘗試給香克斯講道理，然而被他嚴肅注視的人眨了眨眼，忽然毫無大人樣的捶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艾斯你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竟然教訓我什麽是感情，要是大家在肯定要嘲笑我了哈哈哈——”
艾斯：……所以你這是自己嘲笑自己？腦子有問題吧！他過去為什麽會相信這樣的人還喊他姨夫？
不知所措的艾斯站在原地，緊皺的黑眸變成豆豆眼，茫然地看着毫無形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捶地大笑的紅發男人。
“這家夥就是這樣的性格，艾斯你別和他較勁，不然氣的只會是你自己。”
露娜揉了揉艾斯的腦袋，輕聲安慰道：
“而且我從小被他煩，早就對他免疫了，絕不會心軟的。”
粘了一身草屑的紅發男人聽到這一鯉魚打滾站起來不滿抗議，卻被露娜直接無視。
金發少女半蹲着和黑發男孩聊天，說想見見他的朋友，并向這些年一直照顧他的山賊們道謝。
達旦他們晚上吃飯的時候自然就能見到，于是艾斯就興致勃勃地拉着露娜的手，帶她朝不确定物終點站走去，一路上都在和她說薩博的事情。
“……我們都決定長大後要出海，一直在攢出海的資金，現在已經攢了不少寶藏了！”
說到自己這幾年攢下的寶藏，艾斯滿臉驕傲。
而走在兩人身後的香克斯，則在露娜愈發燦爛的溫和笑容中，悄悄後退了一步。
他想起來，小時候他和露娜的某次争論中，露娜就提出過羅傑船長一窮二白，她們波特卡斯家雖然沒什麽門第之見，但也不會接受給孩子買奶粉玩具錢都沒有的男人。
所以說！為什麽羅傑船長的賬，都要算到他這個見習水手頭上啊，羅傑船長的錢都是被他自己開宴會花光的，他很冤啊！
好在科爾波山不大艾斯又熟悉捷徑，在露娜把羅傑和羅傑海賊團的人從十八層地獄貶到八十八層地獄前，他們就走到了森林邊緣，艾斯興奮地揮手朝一金發男孩打招呼。
金發男孩便是已經幹了一票的薩博，他正躲在一個大樹樹幹後，熟練地清點一沓紙幣。
聽到艾斯的聲音，薩博從樹上跳下來，聽着小夥伴滿臉笑容地向他介紹露娜還有後面的兩位贈品。
薩博之前也見過香克斯幾次，見他面帶淺笑地站在金發少女身後，不由得對這位傳說中的小姨多了幾分好奇。
能讓香克斯這樣的大海賊和海軍中将站在自己身後，這位比哥亞王國王室貴族都要美麗的少女，肯定有什麽特殊的本事。
各種奇奇怪怪的猜測在腦海中閃過，靠着禮儀課留下的肌肉記憶，薩博在胡亂猜測中禮貌地摘下帽子和露娜打招呼。
“初次見面，我是薩博，一直以來承蒙艾斯照顧了。”
“初次見面，我是艾斯的小姨露娜，多謝你過去一直照顧艾斯。”
雖才剛見面，露娜當即就判斷出親愛侄子的朋友是個有常識懂禮貌的好孩子，心底湧起幾分欣慰，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寶石遞了過去。
“出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麽，這塊紅寶石的莎菲爾王朝權杖上的寶石，差不多值個一兩億，就送給你買點喜歡的玩具吧。”
本打算雙手接過見面禮的薩博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