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初雪
初雪
話桑麻後院一般沒有人來逛，這裏的果樹光禿禿的挂上了潔白的冰沙，遠遠看去，像是開出了梨花一般。地面上的雪經過了半宿的積累，雖然不厚但是踩上去已經有咯吱咯吱的聲音，給這寂靜的冬日平添了許多樂趣。
沈星過來的時候，林陽正背對着她，單腳踩雪玩，蹦兩步還會換另一只腳，像是在雪地裏寫什麽字。
看背影玩得不亦樂乎，沈星不願打擾，遠遠看着他孩子氣的一面，林陽這個人有時候把自己逼得太緊，放松放松是沈星巴不得的事情。
或許周圍太靜了，沈星剛駐足，就被林陽發現了，他回頭就見到一個穿着米白色長款羽絨服的女孩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言笑晏晏朝這邊看過來。
林陽笑着快走了兩步距離沈星一步之遙才停下來。
他給沈星整理了一下帽子，姑娘走了這一路鼻尖通紅，長長的睫毛上挂滿了冰霜，随着眨眼一動一動的，反射着光芒。
沒忍住，林陽伸手刮了下沈星的鼻尖，觸感冰涼又有點女孩子肌膚專屬的滑膩，兩種感覺的交織，讓他沒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頰。
姑娘故意不讓他碰，偏頭躲了過去。
“林陽，你剛剛在那寫什麽呢？”沈星也沒理林陽，問出去之後，就往那邊跑。
林陽無奈看着正在奔跑的小面包，也跟了上去。
雪地踩出一個大大的五角星，，旁邊還畫了幾道撇線，充做星星的光芒。
沈星駐足觀看，心裏偷笑。
忽得後面有一個堅實的懷抱将自己圈了進去，“畫得不好，還請指點。”
沈星從他的懷抱中轉過身子來，仰頭看着他，笑語盈盈道“我看挺好的啊。”
“想堆雪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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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姑娘點頭如搗蒜。
“那我可就不客氣啦。”沈星忽然之間狡黠一笑，蹲下逃離了這個懷抱，之後伸手抓了一大把雪朝林陽砸過去。
林陽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就遭受了一擊，有點哭笑不得。不是說堆雪人的嘛？
“沈星，你不講道德。”林陽正準備蹲下抓雪，又被攻擊了。
……
林陽也飛快抓了一把雪朝沈星砸過去，他很有分寸，都是砸的後背，或者是羽絨服護住的地方。
玩了沒一會兒，張鬧鬧帶領公司運營部門的衆多人員過來時，就見到雪地裏一黑一白在上演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的戲碼。
甚是精彩。
衆人被雪中的情緒感染，也紛紛拾起雪打雪仗。
天空還在紛紛灑下鵝毛，人間卻已沸騰。
沈星見到衆人來，很自然融合到一起，攥了一個大雪球就往張鬧鬧身上仍。本想好好陪新晉女友娜娜安安靜靜堆雪人的張副總懵了。
他回頭正好看見那對夫婦笑得開心，準确來說是沈星得逞地笑，而林陽寵溺看着沈星，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吧。
瞅瞅那不值錢的樣子。
殊不知張副總他自個兒也沒好到哪裏去，那副樣子沈星實在看不下去才給了他一雪球。
被人攻擊就得反擊啊，張鬧鬧本就是在堆雪人旁邊一把能用的雪，也來不及攢成球，直接一大把撒過去。
沈星沒有系圍巾，散碎的雪紛紛揚揚大部分飄進了衣服裏，激得沈星一哆嗦。
林陽自然是看明白咋回事，也拾了一大把雪給自家媳婦報仇。張鬧鬧躲閃不及，一大把雪全都進了衣服裏，凍得他蹦了起來，把羽絨服撐開讓雪下來。
“林陽你……”張鬧鬧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剛剛在專心修雪人的娜娜此刻也站出來了，一個已經在手裏攥半天的雪球硬生生砸到了沈星的後背上。
“偷襲我，娜娜。”沈星調侃道。
娜娜知道沈星的調侃含義，臉有點紅，畢竟她跟張鬧鬧這事也沒多長時間。
“那是你先偷襲鬧鬧哥的，我這是合理反抗。”娜娜換了換這回說得冠冕堂皇。
張鬧鬧很享受被人保護的滋味，一只手随意搭在娜娜的肩上“沈星，看看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沈星看到張鬧鬧小人得志的笑容，便提議“打一局吧。”
微微等人都過來，表示很同意。
運營部門一共七個人，除了沈星和娜娜還有微微、高澤宇、新來的柳夢琪、謝北辰和韓雨
多一個人，高澤宇選擇了沈星陣營。
于是本來分好組的雙方戰鬥，變成了大混戰，誰打誰的都有，白色的雪塵不斷揚起。
這聲音都驚動了前面還在工作的打工人們，
他們一看這大老板二老板都帶頭了，咱們也得出去嗨起來啊，
于是整個話桑麻公司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反正現在活也不多，大家這樣玩玩也挺好。
玩了一個多小時，學都停了，他們才回到辦公室。
林陽和張鬧鬧留下了男性員工，幫忙掃雪，留下一條走路的路。
然後沈星被林陽牽着出了公司，與話桑麻的熱鬧不同，外面依舊是安靜和沉寂的，倆人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突然，林陽從後面拿出一個，不對，應該是一朵雪做的玫瑰花。
“突然想送你一朵花。”林陽的手指發紅，不知道什麽時候做的這朵花。
沈星接過那朵花，小心翼翼碰了碰花瓣，便仰頭笑着對林陽說“什麽時候學會的這一套啊。”
林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沒說。
兩人牽手走回村子裏，很多人家已經出來掃雪，這些雪如果不趁現在清掃幹淨，整理出一條路，過兩天結冰那将十分影響出行。
但是像沈老太太這種年歲大的，左鄰右舍們都會幫着掃幹淨，多幹一點也累不着，方便的卻是大家啊。
林陽就是來幫老太太掃雪的，沈星到家門口才知道林陽的打算。
他從院子裏熟練找到掃把，準備先把門口的雪清掃幹淨，沈星調整了一下蹲在門口看他幹活。
“哎喲，陽陽啊，你這麽忙，還得麻煩你過來掃雪。”老太太戴着帽子從屋裏出來，勸林陽先進去暖和暖和。
沈星見到奶奶出來，立馬去扶，外面冷，屋裏熱，她都害怕奶奶受不了。
“奶奶，沒事，外面涼，您趕緊回屋歇着，我這幹完了就進去。”林陽停下手裏的活，回頭看着沈奶奶。
“就是，哎呀，我在這跟着幫忙呢，奶奶，你快進去吧。”沈星擺擺手，要送老太太進去，一冷一熱萬一感冒咋整。
老太太寵溺地斜了沈星一眼“哼，就你這小懶鬼，不添亂就不錯了。”她一出來就看到沈星蹲在門口優哉游哉看着人家林陽幹活。
“奶奶，我那叫精神鼓勵。”
“對，奶奶，星星鼓勵我就足夠了。”林陽笑着插了句嘴。
最終沈老太太進去，沈星在外面陪着受凍。
林陽将家門口的雪處理完之後，去了街上，掃剩餘的一部分路。
倆人過去，正好看到幾個小孩子在外面玩雪，尖叫聲震得沈星耳膜疼。
小孩子們在用夾雪器夾出各種小鴨子、小雪人玩。
忽然有個小孩大哭起來，林陽和沈星離得近過去問咋了。
“怎麽了？”林陽蹲下問那個小女孩。
衆小孩在村裏住着，都認識林陽，小女孩便哭着訴苦“嗚嗚，林陽叔，他們不給我夾小星星。”
小女孩哭得稀裏嘩啦，外面本就冷，淚水剛剛順着臉頰滑下來，就幹了，留下一道痕跡。林陽輕輕把小女孩的眼淚擦拭掉，然後對着旁邊的幾個小孩說“為什麽不給小蘋果夾星星啊？”
有個小男孩跳出來說“因為她最小，就得等我們都弄好了才能輪到她，這是規矩。”
本以為是兒童霸淩事件，沒想到是規矩秩序問題。沈星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現在祖國的花骨朵當真是懂得多，他們那時候哪知道這些詞啊。
林陽也微微發愣，好一會兒才哭笑不得跟面前的小女孩溫聲細語說“聽見了吧，一會兒就到你了。快別哭了，小臉都給哭花了。”
沈星在一旁好笑地看着林陽哄娃，該說不說林陽對誰都很有耐心，尤其是對娃，那聲音柔得像是在棉花上飄。
小姑娘剛剛止住淚，還有點抽抽的。
這時候剛剛那個小男孩走了過來，把手裏那個完整的小星星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中，奶聲奶氣說“小蘋果，你別哭了，我把我的跟你。”
見到可愛的星星，小姑娘立馬眼睛放起了光芒，另一個小女孩也過來拽起小蘋果，“別哭了，你看我的小鴨子怎麽樣，一會兒也給你夾一個。”說完小女孩又自我否定，加了一句“不行，給你兩個，我們倆是天下第一好的。”
可愛的小蘋果就這樣又跟孩子們玩到了一起，笑得開心。
“咱們一塊去捉迷藏吧。”小孩中有人提了一嘴，獲得了大家一致認可，于是幾個人馬上收拾東西準備走。
“林陽叔，沈星姐姐再見。”幾個孩子沖着林陽沈星道別。
林陽很抑郁，為什麽他是叔，沈星是姐姐。
沈星很開心，又被叫姐姐了，雖然她知道最起碼應該叫姨姨，但是她久不在村，孩子們也都不認識她，讓孩子們叫姨姨，他們不願意，說就是姐姐。
被叫姐姐誰不樂意，最後也就随着孩子們了。
看着幾個孩子歪歪扭扭離開的背影，沈星側頭看向旁邊的男人起了挑逗的心思，她也故作哭腔“嗚嗚，林陽叔，我也沒有小星星。”
那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撅着的小嘴上都能挂三桶油壺了。
林陽捏了捏眉心，語氣無奈又寵溺“你叫我什麽？叔？”
“林陽哥哥？”沈星還故意拿捏腔調，叫得很是做作，連她自己聽了都惡心。接着接續嘟起嘴“我不管，我也要小星星。”
林陽無奈笑笑，故意把她的嘴封住，低頭柔聲說“等着。”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沒過二分鐘，林陽手裏拿着那個星星形狀的夾雪器回來了。
“哇，林陽哥哥好厲。這麽一回味，剛剛還挺好玩，沈星沒玩夠，繼續瘋狂在邊界蹦迪。
林陽眸色一暗，将沈星撈到身邊，“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男人的眼神中有着說不盡的玩味，吓得沈星不敢再作妖。
“我…我說…”沈星結結巴巴，緩了兩秒才掙開他“我說，你趕緊給我小星星，不然我也在這大哭。”
林陽雖然嘴上說着，哭，哭一個給我看看，手上卻很誠實，已經蹲下給她弄小星星。
沈星也乖巧地蹲在一旁，手放在膝蓋上，下巴抵着胳膊，“你怎麽跟他們要來的啊。”
“揍了他們一頓”
咦~沈星肯定不會信這種鬼話“到底怎麽說的啊。”
“我給了他們一人一塊糖。”
“你出門口袋裏還帶糖？”
還帶這麽多塊？
“有問題嗎？”
沈星搖了搖頭，沒，您開心就好。
事實上，這是林陽偷來的，小孩子們在玩捉迷藏，這些器具就堆在一邊，他找了半天沒找到人，就拿回來了。
一枚亮晶晶的星星送到了沈星的手掌中，星星還在向外撒發着男人的掌心溫度。
沈星湊上跟前去，在他冰冷的臉頰烙下一吻“謝謝你，林陽。”
溫熱瞬間傳遍林陽全身，他轉過方向，正視沈星，漫不經心問“你叫我什麽？”
“林陽啊。”
“還叫什麽？”
沈星疑惑，看了看他的表情，突然想起了那聲林陽哥哥，不過她沒有喊，脫口而出“林陽叔叔。”
“你再說一遍？”
話語中，已經有了威脅意味。
“林陽哥哥”沈星忽得湊上前去，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說完就起身，一秒沒有停留。
聲音極輕，如同一根羽毛自耳道進入，輕掃五髒六腑。撓得林陽渾身又暖又癢。
林陽也跟着起來，在沈星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羞得姑娘耳根通紅，将手裏的掃把一股腦塞給還在壞笑的男人手裏面。
“快掃你的地吧。”
白日宣淫，這男人還真是小瞧他了。
男人也不逗她，繼續清掃。
晚上張鬧鬧攢局，在話桑麻後院吃烤肉。
其實也沒其他人，就兩對情侶四個人。
借着月色地上的雪更亮了，将月光柔和地折射在每個人的臉上，使他們四個姣好的面容上平白添了絲柔和。
張鬧鬧又要發揮祖傳的廚藝，在一旁拆包裝烤肉。
沈星在另一邊的小爐子上煮茶，林陽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一直手搭在沈星椅子的靠背上，手指一下兩下敲打着椅背。
吃飯前，娜娜拿了幾瓶飲料過來，一會兒還得開車回去，不太好喝酒。
但是咱們沈星同學酒瘾上來了，非得要喝酒，她剛剛已經瞥到那屋有低度數罐裝果酒。雖然現在她酒依賴降低了，但是酒瘾還有，尤其是都看見了還不讓喝這跟太監上青樓有啥區別。
她又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有別人在也不好太親密，只伸出一根手指，在林陽面前晃悠“就喝一瓶，就一瓶。”
“不行”男人不假思索。
手裏還沒停下把烤好的肉放到沈星的盤子裏。
“沒有不好吃，也不下飯啊。我不多喝，要不咱倆喝一瓶。”沈星的标準又降低了一次。
但是依舊沒有獲得林陽的同意。
看得到喝不到，對于有酒瘾的沈星來說，已經垂涎三丈了，她此刻不開心。
張鬧鬧和娜娜看不下去了，一人勸一個。
張鬧鬧“哎，林陽，你就讓人喝一瓶呗，管這麽嚴幹嘛。”
他畢竟不知道沈星過往那些事，真覺得這不是個大不了的事，要不是他一會兒還得開車，肯定也喝點了。
“現在都男女平等了，沒想到你這麽封建，連人姑娘喝點酒都要管。”
娜娜端着一杯奶茶放在沈星的桌邊“沈星姐，要不你喝奶茶，也煮了半天了，現在口味剛剛好。”
沈星回頭扯出一個笑，抿了一口奶茶“好，不喝就不喝。”
林陽并不清楚沈星的酒量，也不是覺得女孩子不能喝，他只是覺得現在太晚了，一會兒酒氣熏熏回家讓沈奶奶煩心。
中秋節那次喝完酒出來就說了一大堆話，誰知道這丫頭喝醉了什麽樣子。
林陽這才伸手摸了摸沈星的頭，沈星偏過去，不理他，其實還是在盯着酒。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沈星畢竟是成年人了，耍脾氣可以，但是當着外人的面，而且大家本來很開心地在吃飯，她也不想掃興，所以表現出一副把這事忘掉的架勢，一頓飯再也沒提一句。
大家收拾好之後，天上又要飄起雪花，張鬧鬧和娜娜先行離開。
沈星一個人坐在門口，支着腦袋發呆，面色天氣由剛剛的晴馬上轉為陰。
林陽是什麽人吶，他就知道沈星沒原諒他，拿了一瓶草莓味的果酒，又取了一條毯子蓋在沈星的腿上，将酒遞給她。
看到酒沈星本能地眼睛都亮了起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偏過頭“拿走，我不喝。”
林陽自顧自把易拉罐的拉環打開，又遞到了沈星的面前，見姑娘不接，他也很耐心，坐在旁邊，右手保持舉着的姿勢。
“沒說不讓你喝，我不知道你的量，不敢冒險，沈星，我其實也很自私，你要想喝現在随便喝，我記住你的量，以後這個範圍之內我絕不阻攔，行不行。”
他說得耐心，沈星聽得也耐心。
“林陽，我知道我那次晚上酗酒你看我難受的樣子你害怕了，但是我很正常的飲酒需求，你總得讓給我滿足吧，這酒就八度，我能喝成什麽樣。”
“好，我錯了，下次我不攔着你了。”林陽笑着又湊近了一步，沈星這次沒躲開，接了酒瓶子順勢喝了一大口。還來一句“真不過瘾。”
聽得男人又是一頭黑線。
外面又下起了窸窸窣窣的小雪，沈星剛跟奶奶說完，不用等她了，自己先休息就好。
“林陽，按照我的量，兩瓶紅葡萄酒，我能保持清醒，一個人半箱易拉罐啤酒也行，這種低度數果酒我沒測過。”沈星側過身子直視林陽的目光“所以我沒那麽容易醉倒，我以前是酒依賴，沒他不行，現在吧不依賴也想，我問過陳悰泉，他說這算是戒斷反應，我的反應不強烈，能不喝就不喝。”
“可你總不能真讓我滴酒不沾吧，我還做不到。”沈星委屈巴巴道，眼眶已經發紅。
林陽最受不了的就是沈星哭，她一哭什麽原則都沒了“好，好，我下次不攔你，但你也得答應我有量，咱們慢慢戒。”
說話間，這一瓶已經幹完，“嗚嗚，抱抱。”沈星嗚嗚囔囔朝林陽伸胳膊。
林陽順勢把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怕她冷，毯子依舊在她身上蓋着。
“我錯了，錯了，我不該把我的意志強加給你。”
“有錯就改，那你好好想想怎麽彌補我的精神損失吧。”沈星很高傲，下巴高高擡起。
林陽思索“給你買一箱酒？”
“真的？”
看着女孩的目光立馬亮了起來，林陽無奈一笑，寵溺地敲了一下她的頭“想得美。”
沈星作勢揉了揉那根本不疼的腦門。
外面風雪不大，但是在路燈的照耀下依舊能看到冰晶似的小雪漱漱落下。
林陽拿出兩盒煙花，其實就是仙女棒。
“想玩嗎？”
女孩有些驚訝，說句實話她沒玩過。
再說句實話，她有點害怕鞭炮的聲音，因而從來沒玩過這類衍生産品。
有聲的，沒聲的，她都沒興趣。
此刻，此氛圍，沈星确實有了想要放仙女棒的想法。
于是重重點點頭。
林陽幫沈星把衣服穿好，拉鏈拉到最頂上，又把帽子給扣好，才把人帶出來。
仙女棒瞬間點燃，火花四濺，在哔哩啪啦的銀花中，女孩笑得陽光燦爛。林陽不禁被感染，也拿起一根仙女棒湊到跟前，兩根仙女棒一起呲出火樹銀花。
男人俊秀，女人甜美
在這如墨夜色中
他們都清晰看到彼此眸子中的愛意
心神蕩漾
如這火樹銀花
恣意四散
仙女棒無聲
但是沈星清晰地聽見一句“我們結婚吧。”
她微微一愣，側頭通過仙女棒的光亮，看向無比溫柔的面龐。
仙女棒滅了，林陽順手遞給他一支剛剛點燃的，那俊秀的面龐又一次清晰可見。
“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結婚吧。”這次很認真，像是在說什麽重大的誓言，但是聲音卻溫柔似水，可潤萬物。
沈星眼圈紅了，她問“這不是需要一個好日子的嗎？”
好日子都是托詞，哪有這麽多良辰吉日
“我想娶你，此時此刻。”男人又将一支點燃的仙女棒交到她的手心。
最後一根仙女棒，即将燃燒完
最後一絲光暈裏，
她說“好”
無人的雪夜裏
每一片雪花都見證了
他們的愛情
自此年年歲歲
都趕來相祝
人都說初雪時許下的願望，一定會實現，那就祝我們遙夢可追，共赴白頭吧。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