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亡者
亡者
彼時森鷗外正在視頻會議,會議室中有福地櫻癡,福澤谕吉和福地櫻癡。或許是心照不宣,所有人都沒有直觀露出自己的臉龐。
至少表面上只有這三個人。
福地櫻癡簡單說了幾個封印武器的效果,但是都不是非常理想,無論是生效的方式還是後遺症。
森鷗外優雅地問道:“福地先生,說起來,你的預見中安德君又是如何死亡的呢?”
福地櫻癡頓了一下:“關于死亡,只有一個畫面。”
天臺頂端,爆炸的火光,費奧多爾毫無生機地躺在那裏。安德躺在他的旁邊,頭部靠在費奧多爾的腹部。
脖頸上一道深刻的刀痕,黑霧伴随着血液大量湧出,好像聽到了怪物釋放的歡呼聲。
是死亡的狂歡。
森鷗外眼睛微微眯起:“聽起來……”
福地櫻癡還在說話:“天臺上還有人站在旁邊。”他沒有猶豫地就說出了剩下人的名字,“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還有小醜尼古萊。”
森鷗外瞬間噤聲,先不說最後一個人,為什麽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會出現在哪裏呢?
雨禦前帶來的預見只有幾個畫面,福地櫻癡也說不出前因後果,但是太宰治作為勝利者的形态站在天臺上,這一定是有關聯的。
或許這也是當時他能夠容忍太宰治出現在會議室的原因。
福地櫻癡總結:“魔人費奧多爾有着蠱惑人心的能力。很有可能是他迷惑了安德來完成他的目的,尤其是現在安德已經對費奧多爾産生了極大興趣。”
森鷗外微微抿唇笑了,眼神裏面是深深的愚弄。
“關于昨日攻擊安德的鬥篷人,”福地櫻癡補充道,“只是一群恨不得天下大亂的恐怖組織,雖然還沒有具體資料。但是根據攻擊安德的目的來說,就是希望通過傷害安德來釋放更多的怪物。”
其餘兩人贊同這個說法。
這個世界上,有像他們正在想方設法解決怪物和安德的人,當然也有想要渾水摸魚造成大破壞的人。
福澤谕吉突然開口:“安德君已經有了解決怪物的自覺,并且本人看起來比較純真。”能和宮澤賢治玩在一起,福澤谕吉很難想象安德會是福地櫻癡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也許我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到那位魔人費奧多爾身上。”
福地櫻癡都有些被氣得失語了,“即使看見了那些被釋放的怪物,你們還是不願意相信安德的危險性嗎?”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安德才是有蠱惑能力的那個人。
就在這是,森鷗外聽到了有關魏爾倫的警報。
……
費奧多爾露出淺淡的笑容,好像輕輕說了一些什麽,安德癡迷地靠近,想要聽清楚他說了什麽。
忽然整個世界搖晃起來。
眼前的一切宛如泡沫消失,睡夢中的安德迷迷糊糊地被人搖醒,金發男人雙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肩膀,雙眼赤紅地質問道:“那個明信片到底是什麽異能力!回答我的到底是誰!”
安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剛才夢幻般的場景居然是夢嗎?!如果是夢,為什麽要讓自己清醒啊!
“啊啊啊!!——”痛失美夢的安德發出凄厲的叫聲。
醉倒在地板上的立原道造被這一聲驚醒,渾身一激靈,天花板上的紅色字跡滴下紅色的血液正正好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
“啊啊啊!!——”沒弄清楚現狀的立原道造發出凄厲的叫聲。
大門被一腳踹開,聽聞消息迅速趕過來的中原中也看着這宛如殺人現場的房間,發出喊叫:“你們都在做什麽呢?!!”
半小時後,稍微平靜下的幾人心情複雜地坐在小會議室裏。
安德腦袋疼得直接趴在桌子上,雙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人都散發着黑暗的氣息。
立原道造狀态稍微好一點,他雙手抱頭地陷入沉思,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他迷迷糊糊地問安德:“你房間發生了什麽?之前有哪些字跡的嗎?是你喝醉了弄上去的嗎?”
安德微微側頭,也是一臉癡呆地望着對方。
安德的屋子裏,潔白的牆壁包括天花板上都用紅色的液體(後來發現是紅酒)寫上了大大的“信任”“聽話”“誠實”各種各樣類似的詞語。
更別提有一面牆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中間寫上安德和費奧多爾的名字。
這肯定不是立原道造或者廣津柳浪寫的吧,也不知道天花板上他是怎麽寫上去的!
廣津柳浪姍姍來遲,他半夜就醒了,所以摸回了自己的房間。可惜他走的時候房間裏面全黑,所以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房間裏面有沒有這些字跡了。
作為一個醉酒程度最輕的人,廣津柳浪卻不能做出很好的幫助,畢竟他在醉酒之前一切安好,也早早離開了。
安德和立原道造坐在一邊,中原中也和魏爾倫正坐在他們的對面,面色都不是很好。
首位的森鷗外拍了拍手:“那麽首先,立原君和安德君對于昨晚上的記憶還有什麽呢?”
安德看向旁邊的自娛自樂的愛麗絲,眯起眼睛不确定地說道:“好像說,先先代首領是一個變……”
“啊啊啊——”立原道造忽然手舞足蹈起來,打斷了安德說話。
立原緊張地說道:“安德是想說,首領是一個變裝能力很強的人。”
愛麗絲:?
剩下幾人沉默地看向立原,雖然安德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沒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麽。只不過立原,救得不錯啊。
森鷗外笑容僵硬了一點,自動忽略所謂的變裝。再次詢問:“安德君,你昨晚上為什麽要去找魏爾倫君?”
魏爾倫手指間舉起明信片:“這個明信片的異能力到底是什麽?是誰在回複我!”
第一眼,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口吻,當然讓魏爾倫是蘭波所寫。
可是就如自己曾經幾十年認為自己不是人類,現在也對這個明信片的另一方産生了深刻的懷疑。
這只是異能力的作用嗎?是虛假的回應嗎?
蘭波已經死了,最後的異能力也為了救自己消亡了。
安德呆呆地看向魏爾倫,很久很久,昨晚上混亂的記憶終于有些浮現了。
昨晚從魏爾倫的地下室回來之後,他為了不讓自己忘記,就把一些重要的點全部記在了牆上,可能還即興作了一些話。
他的眼睛慢慢變亮,猛地雙手拍桌站起,對着魏爾倫喊道:“老師!”
其餘幾人,包括魏爾倫:?
安德隔着桌子握住對方的手搖了搖:“這是我愛情的指導老師啊!用自己的失敗經驗給予我正确的指導。”然後他轉頭看向森鷗外,“不用擔心,先先代首領,你依舊是第一位指導老師!”
森鷗外微微颔首,第一位?也不是很需要。
魏爾倫拔回自己的手,再次強調了一遍:“明信片!”
安德注意力終于看向了那明信片,他解釋道,這是[給死者的往返明信片],在上面寫上死者的名字和內容,第二天就會出現回複。
會議室裏的除安德之外的所有人表情都有所變化。
魏爾倫身體微微前傾,有些難以相信地再次求證:“所以回複我的真的是……可是死去的人,又是如何回應我的呢?”
安德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我能确定的,這就是死者本人的回應。”
魏爾倫沉默垂下頭,手指摩擦着上面的字跡,然後看向安德:“我需要更多。”
安德挑眉:“簡單。”他打了一個響指,一疊空白明信片出現在了魏爾倫的身前,一疊就是一千張。
有人輕輕咳了兩聲,安德看了看剩下人,後知後覺:“你們也想要嗎?”
他多打了幾個響指,一疊又一疊的明信片掉落下來,“夠了嗎?不夠我再變點?”
森鷗外制止了安德還想要繼續的動作,在變下去會議室裏就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魏爾倫抱着一大堆明信片又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立原道造拿了一堆也回去了。
會議室裏又只剩下安德,中原中也和森鷗外。
得到允許,中原中也問:“安德,你當初進入橫濱,是在擂缽街嗎?”
這一點的記憶沒有問題,無論是第一次踏上這裏的橫濱,還是被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睜眼的地方都是擂缽街。
“你在此之前知道那個男人嗎?”中原中也指的是魏爾倫。
安德搖頭。
中原中也和森鷗外對視,既然如此,想來安德當時真的只是一個倒黴的過路人罷了。
還帶來了另外一種可能,另一個世界裏魏爾倫沒有造成傷亡事件。
森鷗外淺笑,忽然又好奇問道:“安德君,你為什麽會加入港口mafia呢?”他指的是誤入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小黑加入港口mafia是到處流浪被撿到的,畢竟他智力有限。那麽安德又是怎麽回事呢?
安德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他說:“首領,先先代首領,你們首先要知道一件事情,我是偷渡過來的。我又沒有任何的身份證明,當時也只有港口mafia不在乎這些東西了吧。”
真是簡單的理由啊。
讓習慣多思的森鷗外瞬間對之前自己的各種猜測感到無語了。
安德擡頭看了看時間:“天哪,才這麽早嗎?”畢竟魏爾倫就是一大早吵醒了他。
他打了一個哈欠,趴在桌子上困倦地又睡了過去。
森鷗外朝着中原中也無奈地笑了一下,雙雙離開會議室,留給安德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