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聚會

聚會

安德糾結的表情落在衆人眼裏,稍微解他了人的都已經猜出來了。

太宰治颔首: “所以,安德你們應該确實是在海邊見到了什麽怪物,但是那個怪物與這次的事情應該關聯不大。或者說,有關聯,但是安德根本沒有發現吧。”

“NICE!”

江戶川亂步表達了肯定。

安德發出了驚呼: “哇哦,先代首領好像能夠看到我的內心呢,難道你剛才一直都在我們後面嗎看到了全程嗎”

這樣天真的發問還是讓不少人勾起了嘴唇。

江戶川亂步正在和箕浦警官交接,會由偵探社出面接下這個普通又離奇的死亡事件。

宮澤賢治小說說道: “诶,看來我們又要去一趟海邊呢。要是能夠碰到阿芮爾,我一定要對它說一聲對不起了。”

“它肯定不會原諒你的。”安德先提醒對方。他還有一點恍惚,當時在海底見到阿芮爾的傷口全部愈合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立原道造低頭揉了揉眼睛,明明也是經歷過不少大事情的男人,但是與死者對視的那一幕卻一直浮現在眼前,腦袋還是在嗡嗡響,有點難受。

“阿原。”旁邊有人在呼喚他。

立原道造頭也沒擡地應道: “嗯,幹什麽”

一旁的安德和宮澤賢治聞聲看向對方。安德問道: “怎麽了阿原也想去海邊嗎”

“不去。”他幹脆地回答道,擡起頭,忽然與從宿舍樓中探出來的一人對視上。

深夜,距離也不算近。立原道造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看着自己,但是對方發絲上憋着的金屬蝴蝶,卻好像閃閃發光,快要飛起來了一樣。

與謝野晶子。立原道造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對方的名字,這個殺死哥哥的女人。

而遠在高樓的與謝野晶子輕輕攏過發絲,漫不經心地看向宮澤賢治所在的地方,順便往安德和立原道造身上停留了一遍。

對于她來說,一個是重點對象,還有一個不就是之前一直來騷擾偵探社的港口mafia嘛。

這麽晚了,還鬧出了這樣的事情,立原道造和安德的身份又不普通,當然需要主管大事的人出來了。

轟鳴的機車聲由遠及近,暖陽的顏色好像是劃破黑暗的第一束光。

中原中也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站立在原地的立原道造和安德,都有些無語了: “看來以後還需要再找第三個人才能看住你們兩個嗎”

立原道造感到無比的冤枉,他可是那個半夜出來接人的大善人啊!

在橫濱,港口mafia是有些特殊的,中原中也平日裏做事也沒有遮掩的習慣,在場的警察只要稍微留意過的,都認出了來人到底是誰。

本來也只是例行詢問一下,大人都出來了,安德和立原道造兩人也可以離開了。

中原中也是騎機車出來的,立原道造的車也沒有辦法開了,于是安德問道: “啊,首領,你為什麽不開車出來啊。”

中原中也被氣笑了: “因為我本來就打算讓你們兩個走回去的。”

“小氣。”安德嘟嘟囔囔地小聲罵了一句。

立原道造沒有安德那個膽子,他往後抓了抓頭發,有些疲憊地說道: “現在我是不想回去睡覺了,安德,走,陪我去喝點酒吧。”

“酒”中原中也離開的動作一頓,他現在也是睡不好了,還不如一起去喝點酒,更好入睡呢。

立原道造:……領導願意怎麽說就這麽說了呗。

安德都可以,喝酒也不失為一種消遣的方式,就應下了立原道造的邀請。

“不過,你是因為有戀愛的煩惱嗎”準備離開了,安德突然轉頭問向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被驚吓得差點平地摔: “你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麽東西啊!”

由于上次喝酒是被廣津柳浪用于解決戀愛煩惱的事情上,于是從那次之後,安德就一直誤以為喝酒就是用來解決戀愛難題的。

所以,難道不是嗎

立原道造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原中也,小聲吐槽道: “什麽呀,只要想喝就喝喽。你不知道嗎中原先生也是非常喜歡品酒的一位呢,雖然他酒量有一點差。”

“喂!”中原中也本來都打算先行一步了, “我還沒有走開呢,在說我壞話嗎”

立原道造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了。

中原中也确定了酒吧的地址,瞪了兩人一眼,就先離開了。

“啊!”突然被推出來的中島敦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面對衆人凝視過來的眼神,他原地立正,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那個那個,我也想去,安德先生,我可以一起過去嗎”

宮澤賢治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哇,敦,你什麽時候可以喝酒了啊”

中島敦有苦說不出,只好呆着一張苦臉,嘴硬說道: “就是因為從來沒有嘗試過,所以想要跟着安德先生一起嘗試一下啊。安德先生,你不會拒絕我的吧”

宮澤賢治盯着對方的表情,猶豫地說道: “但是,敦,你的表情看起來完全不想去啊”

中島敦就差哭出來了: “不,我想去的。”

安德看着快要哭出來的中島敦,先是看了一眼立原道造,對方只是簡單聳了一下肩膀,于是安德說道: “可以哦,隊長,一起來嘛!賢治,你要一起來嘛”

宮澤賢治還沒有說出口,太宰治忽然開口: “賢治還小呢,當然不能喝啊。”

宮澤賢治,年僅十四歲。

立原道造震驚地看向安德: “所以你一直都在和一個十四歲的人一起玩嘛”

安德不明白為什麽對方的反應那麽大: “十四歲又怎麽了你難道瞧不起十四歲的人嗎”

莫名其妙被冠上一頂帽子的立原道造不想說話,他拉着安德的手臂急迫地為自己辯解: “你真的是個白癡嗎我是說,你都多大了,居然可以和一個十四歲的人玩得那麽開心!”

安德閉上了眼,真實的,現在的人類已經對于年齡這種事情這麽嚴肅了嗎一個兩個都關心這種事情。

太宰治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現在港口mafia的小朋友們都這麽活潑的嗎”

這種性格倒是和芥川差得很多啊。

他看似苦惱地說道: “真是看不出來啊,原來敦私底下居然是一個這麽不乖的人啊,還會跟着去喝酒。這我怎麽可以放心呢。敦,我會一直看好你的哦。”

明明是被太宰治推出來的中島敦: “……太宰桑,請您一定要看好我哦。”

安德沒聽明白,立原道造反應過來了,他對着安德小聲說道: “這個意思,太宰先生難道是要跟着我們一起去嗎”

“啊是這個意思嗎我沒有聽到啊!”安德睜大了眼睛,有些糾結地說道, “我不想讓先代首領去欸。要是去了,和首領碰上,他們又要吵架了吧”

他的聲音不小,足夠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楚。

太宰治嘟着嘴唇,好像一下子又變成了他口中的小朋友一樣: “居然會讓安德擔心這種事情嗎我這個先代首領也太不稱職了嘛。”

不知不覺,他都已經習慣這個先代首領的稱呼了。

安德豎起手指,嚴肅地說道: “所以,先代首領你千千萬不可以和首領吵架哦。”

太宰治挑起眉頭,忽然變了一個話題: “哦,安德,巧克力好吃嗎”

安德果然一下子就被引開了注意力,甜滋滋地說起了巧克力,甚至還買了一大堆的事情。

……

太宰治擡頭看向那熟悉的酒吧标志,輕聲問了一句: “這裏是誰選的呢”

Lupin,承載了太宰治一段時光的酒吧。

安德随口說道: “我們一起選的,這是最近的嘛。”說完就推門走了進去。

中原中也早就已經到了,角落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好多酒,他面前的一瓶都已經開了。

他皺褶眉頭看向多出來的兩人: “我應該還沒有醉吧。立原,你身後有兩個幻覺跟着。”

“不是幻覺,中也先生。”立原道造無情打碎了他的錯覺。

中島敦顫抖地坐在兩個大人物中間,安德笑嘻嘻地看着首領和先代首領,很好,兩位都乖乖的,沒有吵架。

“老板,再來一些酒!”他高聲喊道。

桌子上的空酒瓶慢慢多了出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大家相處得也算是融洽。

“安德,”太宰治看着搖搖晃晃的安德,忽然提問, “你在海邊看到了什麽”

安德眉頭微微皺起,好像陷入了無邊的沉思,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悠悠地說道: “看到了……阿,阿芮爾。”

阿芮爾太宰治皺眉,聽起來應該是某個怪物的名字。

中島敦晃了晃腦袋,想要跟上兩人的節奏,但是有些吃力。

“還有……”安德試圖繼續說話,但是突然被中原中也一拍肩膀。

然後看起來已經醉了的中原中也從後方用手糊住了安德的整張臉: “白癡!不要随便說話,青花魚肯定在打算幹壞事!”

中原中也的動作太大,他們又是坐着的高凳子,沒有椅背,于是安德就被一下子錘到了地上。

“哈哈哈——”立原道造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小矮子可要小心一點啊。”太宰治應該是在座最清醒的那個人, “要是傷到了安德該怎麽辦啊”

中原中也惡狠狠地瞪着對方,身上的紅光若隐若現。

安德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盒藥瓶被他砸在了桌子上: “首領不要生氣!這是增高藥,首領你要是想長高,我絕對有辦法的!”

很好,安德成功把中原中也的仇恨給吸引過來了。

不過安德的攻擊還沒有結束。

他轉頭看向太宰治: “先代首領,至于你,你只要化化妝,就不會那麽像青花魚了。”

“哈哈哈——”這下是中島敦發出的笑聲。

太宰治扶額嘆息。

安德趴在桌子上,看着晶瑩剔透的液體有些發愣: “大家光喝酒不讨論戀愛難題好無聊啊。”

他還在懷念上次喝酒的時光,可是聽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立原道造捏了一下他的後頸: “拜托,也就你一個白癡了,居然還追着那個魔人到處跑,天知道他打算利用你做什麽事情!”

這其實是很多人的共識,費奧多爾如果還任由安德這樣追着他跑,那麽就一定是有更恐怖的計劃在後面。只不過大家還沒有挖掘出來這個陰謀。

“利用什麽叫做利用”安德懵懵地問道。

立原道造想了一下: “就是他打算做什麽壞事,他讓你去做,到時候他再跑得遠遠的,就你一個白癡被抓到監獄裏面去。”

聽他這說話的語氣。立原還是挺關心安德的嘛。

安德皺起眉頭,反駁道: “如果這樣的話,那不是每一個人都在利用我那就不能說明費佳是對我不好了。”

“啊”

安德扳着手指說道: “你看,不都是首領下達命令,然後我去做,這不也是利用嗎大家想要知道怪物,然後問我,這難道也不是利用嗎”

“這完全不一樣啊!”立原道造大聲反駁道,然後求助大家, “你們也說些話啊!”

在酒精的催動下,中原中也一下子就把話給說了出來: “白癡!那個人就是一個壞人啊!你怎麽比之前的小黑還要笨了!”

安德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他知道費奧多爾打算做什麽事情,但是消滅異能力對于其他人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情。

大家都說費佳是一個壞人啊……

中島敦也迷迷糊糊地開口: “說起來,有沒有可能是那位費奧多爾先生對安德先生做了什麽呢”

他開始大開腦洞: “安德先生發生變化是在澀澤龍彥事件,但是澀澤龍彥事件不也有費奧多爾先生的計劃嗎會不會安德先生也是費奧多爾先生的計劃呢”

太宰治笑了出來,這的确是一個很厲害的猜想,也是之前沒有過的設想啊

會有這樣的原因嗎太宰治開始思考起來。

中島敦的話讓安德有些繞,立原道造一拍桌子,仿佛已經認準了這個猜想: “那個狡猾的魔人,還真是詭計多端。安德,你完全是被騙了啊。”

安德揉了揉眼睛,說道: “我才沒有呢,你們說話都好像那個庸醫啊。”

除了立原道造,剩下人都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安德也拍桌子站了起來,他要扞衛費奧多爾。

“費佳是打算做一些事情那又怎麽了!賢治也不反對呢!大家不都有一點自己的小秘密嗎給他一點私人空間好不好!”

太宰治抓住了關鍵點,宮澤賢治難道知道費奧多爾的計劃嗎

喝醉酒的安德,要開始大開殺戒了。

被酒精打擾的大腦,混亂又重疊的記憶,深海裏迷幻的色彩。

先從旁邊的立原道造開始: “你拿着明信片又是打算做什麽事情呢!和你悄悄把港口mafia的工作發給別人有關系嗎你是不是也打算做什麽壞事!”

然後是中原中也: “首領!你就不要再嘴硬了,你會失去一切的!”

“你!隊長!”接着是中島敦, “我還是喜歡你之前冷酷的樣子,明明殺了人還會哭,結果最後還是拿着書悄悄跑了!”

“最後是先代首領!”安德指着太宰治說道, “你真是令人害怕,也許那就是死神拒絕你的原因!”

安德用手指了一圈,委屈地說道: “你們明明做過更多的事情,為什麽偏偏只針對費佳一人啊!”

實在是太委屈了,他抹淚跑了出去。

整張桌子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大家的臉上還有一點酒後的泛紅,但是到底是否還醉着,只有他們自己能夠知道了。

立原道造按了一下胸口,與肌膚相觸碰的地方,冰冷的金屬吊牌好像無限放大了它的存在感。

“阿原。”好像有人再呼喚着他。

仔細一聽,這聲音還真是有些熟悉。

立原道造慢慢側過頭,安德離開的椅子上面,不知何時坐上了一個人影。

有些陌生但是又格外熟悉的臉龐,對方與立原道造的眉眼仔細一看,還真是相似。

立原道造緩緩睜大了眼睛,驚慌并且恐懼地看着對方。

“阿原。”對方又是溫柔地呼喚道, “你在思念我嗎”

這是哥哥。

這是哥哥。

這是哥哥。

這個想法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開始瘋狂在腦海裏面奔跑,好像長出了雙腿一樣,甚至在到處沖撞。

立原道造感覺他的腦袋好疼。

“啊——”他抱着腦袋尖叫,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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