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相

我被他們帶到警局,那個葉警官把照片往桌上一拍:“你再仔細想想,記不記得照片上這個人?!”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孩單手插褲兜兒裏,靠在教室門口低着頭,但依然能看清他帥氣的面容,這樣子像是在等人。

“這誰啊警察叔叔?”

葉警官把眉毛皺成了疙瘩,他把照片拿走,到外面去了。

我坐在這冰冷的房間裏,覺得心裏特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葉警官把門打開,提着我領子就走。

我就像一小雞,任由他提着。

到了警局門口,他松手,在我肩頭拍了拍,說:“回去吧,這事……咱們還得再放放,但是你的檔案還存在那電腦裏,一有進展我就會來找你。”

他把我推開,就進去了。

回去後好名來找我,我問他李牧遙是誰,他說不認識。

我覺得他在騙我,可是我真不認識,就沒再追問下去。

這件事一放就放了幾年,我已經完全忘記了。

“向歡!你他媽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我動了動手指,覺得腦袋還是很疼。

好名手裏拿着水杯,無意間瞥見我,水都灑了一地:“向歡你醒了?”

李牧遙趴在我手邊,聽見好名的話,“騰”地一聲就站起來,紅着眼說:“你他媽可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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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了聞房間裏的氣味,是無數藥水混合的味道,很難聞,頓時胃裏一陣翻滾。

好名把水給我:“剛剛醒來嘴裏是苦的,喝點水。”

我捂着頭坐起來,感覺明白了一些事,可又很混亂,那記憶就像是鏡子,被人一拳給打碎了,裂成無數塊小鏡子,怎麽拼都拼不完整。

“我睡了幾天?”

李牧遙讓好名去找醫生給我檢查,他說:“挺久的,睡了都快一星期了。”笑了笑,“你行啊,這下休息夠了,可把我跟好名急慘了!”

我閉上眼睛,這些年的記憶一點點湧上來,頓時腦子又是一痛。我忍不住哼了兩聲,李牧遙問我怎麽了,我抱住他,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

“什麽對不起?向歡你清醒一點!”

李牧遙摟住我雙肩,焦急地沖我吼道。

高一,小樹林裏。

“以後咱倆的關系可就确定了啊!”

“嗯……”

“那我能不能親親你?”

“啊?”

他在我臉上輕輕啄了一下,我有些緊張地把衣角捏皺了……

宿舍。

“歡,好名知道咱倆的關系會不會不理我們了?”

“這個……我還真怕。”

“唉~”

“沒關系,我們有機會跟他解釋就行了。”

門打開了,好名走進來:“解釋什麽?你倆什麽關系?”

“好、好名……”

好名知道我們的關系後,選擇了沉默。

操場。

“向歡,你要記得我是愛你的。”

“怎麽了?”

“咱倆……分手吧。”

“阿、阿牧你說什麽呢?”

“高一畢業後我要去別的城市,爸媽工作地點不穩定,來這所學校之前我就轉過很多次學。這次離開……也在我預料之中的。”

聽完他的話,我只想讓他留下。

後來……後來我的記憶裏沒有了這個人,我曾經深愛過的人……

“阿牧……我對不起你!我只是很愛你……我不想你離開我……離開我過後你就會愛上其他人,你會把我忘了的!”

我緊緊抱着李牧遙,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一直道歉,可是這樣我心裏才會好受一些。

李牧遙親了親我眼角:“別哭了,你沒有對不起我。”

聽到開門的聲音,好名跑過來:“他怎麽了?”

李牧遙嘆口氣:“應該想起了什麽事。”

“醫生,快來給他看看!”

那個醫生要把我拉開,我哭着摟着李牧遙的腰,就是不松手。

“這孩子……”醫生看了看李牧遙。

李牧遙摸了摸我頭發,柔聲說:“讓醫生給你看看……”

醫生看看……

醫生……

我猛地睜開眼睛,只見自己躺在沙發上,前面是一張茶幾,放着一杯熱茶。

“你醒了。”

我尋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名長相很英俊,眼睛特別深邃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徐醫生,我怎麽醒了?”

徐醫生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你的潛意識真強大,我怎麽都攻不破你的防禦。”

我揉了揉額頭:“離好名去世已經半個月了,屍檢報告上證明他是突發隐疾才死的,可是我覺得很蹊跷。”

“有關你的記憶?”

“嗯。”

徐醫生表情很輕松:“我每次試圖進去你的潛意識,都會被排斥出來。特別是學校的小樹林,那裏基本是你保護的主營。”

“你的記憶很混亂,但是可以撲捉到李牧遙的存在。我讓你誤以為自己回到高一,故意在你的夢裏制作出李牧遙的鬼魂來幫你恢複記憶,可是……只能說你保護的太好,那種恐懼感讓你不能去觸碰那抹記憶。”

我站起來,喝了一口桌上的熱茶:“那我先去高中看看,有進展了就來找你。”

徐醫生也站起來:“行,清河是我學妹,我沒空你也可以找她。”

出了門,徐醫生把清河的名片給我:“你們也有很久沒見了。好名出了事,最難過的不止你一個,有空找她出來散散心。”

我接過名片,葉清河三個字非常刺眼。

現在,你再也不能見到他了。

半個月前,我最好的朋友劉好名出了事,葉警官把我拘捕,說我的嫌疑最大。

在我最黑暗的一天,葉清河回來了。

她聽說好名沒了,直接請假從美國飛回來。

她把有李牧遙這個人的事告訴我,本來好名說過,這件事準備一輩子都不讓我知道的。可是現在好名沒了,她也認為好名的死有蹊跷,所以都告訴了我。

我把那個時候的記憶全部封閉起來,沒有失憶,只是藏起來了。她給我推薦心理學的師兄徐源生,說徐源生對這種病狀很有把握。

我的确記起了很多事情,可是從李牧遙失蹤那裏起,我的潛意識就堅決不要徐源生入侵那裏。

我回到高中,這裏已經大變樣子。

教師樓在我考上大學就荒廢了,門衛老頭也早就去世,這裏除了葛老師,基本沒有我認識的人,以前有過交情的老師都忘了。

來到辦公室,葛老師戴着眼鏡還在改作業。

我敲了敲門:“葛老師。”

他擡頭一看是我,就笑着走過來:“向歡啊,今天怎麽有空來學校了?”

葛老師的頭發都花白了,我把在路上買的保健品給他:“路過學校就來看看,你還在忙呢?”

“來就來,還帶啥東西,你還是學生,少花點無用錢,多存着點。”

他不收,我說我又不吃這些,家裏還買了很多,要是他真不要我就只有丢了。

好說歹說,葛老師才收下這些東西。

我看了看他改的那些作業,有些懷念讀高中的日子。

葛老師嘆着氣:“現在的學生啊,沒你們那屆聽話了,管都不好管!”

“都一樣的,大學也不輕松。”

跟葛老師閑聊了幾句,我以四處逛逛的借口去往教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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