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根據地址,九枝和甚爾來到一家規模不大的醫院,因為這段時間頻頻發生的男人懷孕的離奇事件,此時醫院暫時歇業,裏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九枝緊張兮兮的盯着旁邊的甚爾:“我真的沒事!”
甚爾拍了拍九枝的狗頭:“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實際上甚爾并不擔心九枝受傷,一般的咒靈對九枝造不成什麽威脅他比誰都清楚,只是擔心對方真的中咒術而已。
他對于能讓男人懷孕的咒靈持懷疑态度,萬一就是單純的能讓人懷孕的咒靈呢?如果九枝倒黴的被打中,就算是禪院甚爾也知道,這對一個十三歲的少女來說絕對沒好事。
二人在寂靜的醫院裏上下搜尋咒靈的蹤跡,一只渾身黑漆漆,圓滾滾,眯着眼睛沒有嘴巴,看起來宛如胚胎成了精的東西躲在牆壁後面,偷偷看着出現的二人。
然後突然間,對着二人中的男人瞪大了眯眯眼,走在前面的甚爾突然一怔,扭頭向後看去,胚胎精迅速後退,消失。
九枝奇怪的看向身邊突然警覺起來的人:“找到了?”
甚爾皺眉,緩緩搖頭:“感受到了氣息,但消失了。”
二人走向牆壁後面,果然在那裏發現了咒力殘穢,順着遺留下來的殘穢一路追過去,來到了生産室門口。
牢記孔時雨帶來的情報,九枝一馬當先,獨自一人沖上前踹開大門,在生産床上找到了縮在那裏的咒靈。
一發咒力打過去,咒靈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逃跑,看起來是真的不會戰鬥。
九枝沖過去抓住圓溜溜的咒靈,摁着籃球大小的咒靈捏圓搓扁,眯眯眼的咒靈完全無法反抗,發出小嬰兒一般的叫聲無力掙紮。
“抓到了,好簡單啊。”
甚爾走上前,低頭看着哭唧唧的咒靈說到:“那就趕緊把它做掉回去交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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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九枝點點頭,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動作微頓,随後手掌落下,咒靈徹底消失。
得到消息的孔時雨略微有些懷疑的上下打量甚爾:“你真的沒中招?”
甚爾給了他個白眼:“那麽弱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中招。”
“不不不。”孔時雨搖頭:“至今中招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中招的,那可說不準,要不過段時間你還是檢查一下去吧,雖然以前沒有,但托這個咒靈的福,現在詛咒師這邊有專門接待男人懷孕的醫生。”
“說真的,你倆是堂兄妹吧,近親的孩子容易有遺傳病。”
…………
在甚爾生氣之前,孔時雨識相的轉身離開:“那我就先走了,九枝妹妹,在見,記得要關注甚爾的身體情況啊。”
“哦哦,好的,在見啊。”
送走孔時雨,九枝轉頭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甚爾,盯得甚爾微微後仰:“你不會真信了那家夥的鬼話了吧?”
聞言九枝思考了一會微微搖頭:“就是……覺得那只咒靈好弱啊。”
當然,到底信沒信就只有九枝自己知道了。
之後的日子平靜無波,令人堕落的暑假結束,開學後九枝繼續自己那并不算熱烈的校園生活。
并盛是一個和平的小鎮,并盛中學更是在學校著名殺神委員長雲雀恭彌的看守下,就連咒靈的數量都不多,這讓九枝不必在白天做個普通學生的同時,夜晚繼續兼任拯救世界和平的幕後英雄。
每天保持正常的,上學,上課,學習令人頭禿的英語,放學,偶爾會和同班好友京子與花一起逛街,大部分時間還是會在放學後就沖回家裏,也不是非要幹什麽,就是喜歡和甚爾待在一起,屬于從小養成的習慣,改不了,就是感覺很安心。
九枝每天早上都非常熱衷于賴床,出門必要踩着點走,但因為有術式的存在,這讓她至今都沒有被殺神委員長抓到過一次遲到。
今天早上九枝一如既往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怨念于學校的上學時間為什麽那麽早,晃晃悠悠打着哈欠走下樓,然後沒骨頭一樣趴到站在廚房裏煎蛋的甚爾的後背上,将臉埋進去,雙手摟住對方的腰撒嬌:“不想去上學。”
學校很好玩,同學也很好,就是還要學英語真的好痛苦。
在禪院家的時候,家裏的孩子小學階段都是在家裏接受的教育,所以課程上九枝沒什麽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英語,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噩夢。
甚爾知道她就是說說而已,這句不想上學可以将其分別理解為不想學習和想要去學校玩兩種意思。
“快去洗臉吃飯了。”
九枝嗓子裏發出了不明的哼哼聲,想到什麽說到:“對了對了,甚爾你知道嗎,前兩天我和京子還有花去上學的時候,半路上有個同校的學生攔住京子告白了。”
“還是全/裸,只穿着一條花褲衩告白的。”
那場景,足以震撼九枝一整年,對方那氣勢洶洶理直氣壯,以及京子不在狀态的樣子,一度讓九枝産生懷疑,外面的人都是這麽告白的。
就像動物世界裏的動物們一樣,雄性要對雌性跳求偶舞那種。
還是花的反應讓九枝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正常的告白場景。
“變/态?”
這是聽到九枝的形容後,甚爾的第一反應。
随後九枝的動作突然僵硬住了,本來只是撒嬌抱住對方的雙手,突然有點不老實的對着那觸感良好的腹肌上下摸索。
甚爾把雞蛋放入盤子裏,把肚子上的兩只手拿開,挑眉:“你幹什麽呢?”
“甚甚甚甚甚甚甚爾!”九枝的腦海中再次回蕩起孔時雨的話:“肚肚肚肚肚子!”
肚子?
甚爾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很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
“不不不不。”
九枝繞到甚爾面前,蹲下來,仰頭,掀開衣服,死死盯着面前腹肌分明的肚子,顫巍巍的伸手想要在摸摸,被甚爾一把攥住:“我說你啊,不會在學校裏面對那些男生們也這樣吧?”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在一起的緣故,偶爾禪院九枝表現的這種毫無性別意識的親密,是真的很容易讓人擔心。
話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是做掉并盛中學那些小鬼們好呢,還是做掉那些小鬼們好呢?
嗯?
九枝從嗓子裏發出疑問,因為被控制雙手,幹脆直接把腦袋湊過去,臉頰貼着對方的肚子微微蹭了蹭,果真感覺到微妙的凸起:“才不會啊,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我只會對甚爾這樣。”
少女的聲音宛如蜜糖,蹲在他面前仰頭看着他,柔軟的臉頰輕輕蹭着他的腹部,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讓甚爾渾身一僵,忍着耳尖隐約的熱氣,強行将人拽起來:“那也不行,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嗎?”
“知道啊。”
說到這個,九枝還有點委屈。
自從她十歲之後甚爾就拒絕兩人在一個房間裏睡覺來着。
明明以前還可以的說。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話題被扯了回來,九枝連忙說到:“就是那個啊,之前孔時雨說的那個,說真的,你要不要不檢查一下?”
甚爾沉默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九枝說的是之前那個胚胎精,一臉的不在意:“你還真相信了啊,怎麽可能,我的感覺多敏銳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
九枝盯着甚爾的肚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終還是被扔出家門上學了。
學校裏,趴在自己座位上的九枝長嘆一口氣,整個人都恹恹的。
前座的京子轉過來,帶着治愈人心的笑容問道:“怎麽了?九枝。有什麽困擾的事情嗎?”
嗯……
[我懷疑堂兄懷了我的孩子],這種事似乎的确很困擾,但就算是禪院九枝也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說,因此只能搖搖頭:“沒什麽。”
雖然這麽說,但九枝決定如果過兩天還是那個樣子的話,她是真的要找孔時雨聯系一下那位給男人接生的大夫了。
是的,如今詛咒師們私下裏已經有了專職給男人接生的大夫了。
當初遭受胚胎精禍害的男性數量衆多,普通人、咒術師、詛咒師都有。
雖然男人懷孕如今說起來有點離譜,大部分人都不太能接受的樣子,可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後,是真的什麽人都有,其中還真有幾個男人對此的确有興趣,并沒有打胎,而是真的生下來的。
也就是普通的孩子,和咒靈之類的并無任何幹系,說起來也很是神奇。
既然有需求,當然就有市場了,那位大夫如今已經能在自己的小診所裏在專門開個夫産科了。
最終在九枝嘗試說服甚爾之前,甚爾自己也終于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最終,男人懷抱着難以言喻的微妙感受,在孔時雨努力憋笑的背景音中,得到了那位大夫的聯系方式,踏上了前往診所的道路。
和九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