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新年的時候禪院家內部的家族聚會上,禪院九枝被安排在了禪院直哉的旁邊,和将來禪院家的繼承人坐在相鄰的位子,是人都能看出對禪院九枝的重視程度。

但禪院九枝卻不太滿意,禪院甚爾已經一個月不和她說話,躲着她了。

她恹恹的巴拉着碗裏的飯,身邊的直哉做的筆直,神色僵硬。

自從第一次和九枝打架獲得勝利後,這也成為了直哉和九枝打架得到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勝利,之後托他的“福”九枝覺醒咒術,完美吊打了這位被衆人捧在掌心的嫡子。

在飯前,直哉剛因為自己嘴欠,說甚爾君果然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不喜歡你了,因此又遭受了九枝的一頓毒打。

痛打直哉洩憤後,九枝就沒什麽精神了。

因為她突然覺得直哉說的可能是真的。

吃飯圖中她眼巴巴的看着末尾坐着的禪院甚爾,想要蹭過去。

以往那裏才是她的座位,以前是因為被甚爾照顧,所以和他坐一起,後來因為也沒有咒力,更是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在那裏。

但禪院甚爾卻仿佛沒注意到她的視線,吃了兩口便自己離開了。

所有人都對禪院甚爾的離開不在意,即便看到了只能覺得他還算有眼色,知道一個廢物不應當出現在這裏。

這話說得就不太能忍了。

數月來被甚爾冷落的委屈,聽到別人罵甚爾的憤怒,一切的一切促使尚不能做好情緒管理的九枝爆發了。

爆發的禪院九枝擡手掀翻了桌子,濺起的湯汁糊了身邊禪院直哉一臉,然而直哉平時雖然嘴欠,對甚爾強大的崇拜是真心實意的,此次屬實是無妄之災。

但掀了桌子的禪院九枝并未對此感到絲毫抱歉,反手抄起扣在地上的盤子,掄圓了胳膊砸到了嘴欠之人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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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禪院扇的訓斥中,九枝跳起來沖向門口,随後想到什麽突然站住轉過頭,用在電視上新學的罵人手法,對着衆人豎了個中指,說到:“傻!逼!”

擲地有聲,字正腔圓。

所有人都被罵蒙了。

而始作俑者本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沖了出去,追上離開的甚爾,拽着對方的下擺,早已醞釀好的情緒猛然爆發,大哭了起來:“甚爾你不要我了嗎?!”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句話反過來也成立,因為知道自己哭鬧會得到別人的安慰才會哭泣,否則即便流幹了眼淚也沒用。

因此九枝會在母親那裏小小的撒嬌,會在甚爾這裏像個不懂事的熊孩子一樣哇哇大哭,但在面對父親的時候從來不哭,将看人眼色實行的淋漓盡致。

甚爾向前走了兩步,拉開與九枝的距離,第一次對她也露出了冷漠的神情:“你現在有了強大的術式,禪院家不會虧待你的,我們不一樣。”

禪院九枝已經不需要禪院甚爾了。

聞言自從得到術式後就覺得很開心,認為自己也能反過來保護甚爾的九枝震驚的瞪大雙眼,跑上前去,再次緊緊抓住對方的衣擺:“那、那如果我沒有術式就可以了是不是?我沒有術式甚爾就不會讨厭我了?”

在将咒力與術式看做一切的禪院家,這可真是個新鮮的說法。

甚爾低頭看着小女孩,對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但即便是如今覺醒術式的九枝,年紀還小的她仍舊沒有太大的力氣,比起甚爾來說更是。他可以輕松繼續向前走,将衣服從那雙小手中抽出來。

甚至不用花費太大的力氣,只要輕輕擡手,就能将衣服抽出來。

但女孩的抽噎聲闖入耳朵,讓他的手仿佛有千斤重一樣,怎麽都擡不起來。

和平時為了博得他關注的嚎啕大哭不同,此刻她只是小小聲的,止不住的抽噎着,眼淚順着臉龐噼裏啪啦砸向地面,比平時的樣子看起來更讓人心疼。

吭哧吭哧,一邊哭,一邊憋住聲音,一邊思考之後要不要問問族長哪裏有去除術式的辦法。

随後九枝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

一雙大手穿過腋下,像曾經無數次那樣,輕松将她抱起,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用袖子輕輕擦幹她的眼淚:“別哭了。”

九枝擡手死死摟住甚爾的脖子。

甚爾沉默一會,聽着對方還在一抽一抽的,然後緊跟着一個狠狠的長抽泣,仿佛是對他無聲的控訴一般,緩慢的開口:“我準備過段時間就離開這裏。”

九枝瞪大雙眼,下意識抓緊對方的脖子,如果不是力氣不夠,甚爾懷疑對方是準備把自己勒死。

“所以再問一次,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要!”生怕對方反悔一樣,九枝瘋狂點頭。

“哈,把空間操縱帶走,就算是直毘人那個老頭子估計也會氣死了吧。”

九枝眨眨眼,看着甚爾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神情,那是足以讓其他禪院家的人感到冒犯挑釁的笑容,卻讓她很安心,頭一偏,靠着對方的肩膀閉上眼睡着了。

禪院甚爾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說要離開禪院家就絕不會在這糟心的地方多呆一秒。

于是在新年過去不久之後,禪院家繼刮出五百萬後再次發生了大事——五百萬被搶了。

雖然九枝絕對是自願走的,但禪院家的衆人可聽不得這話,怒不可遏的想要把人抓回來,但奈何二人一個天與咒縛,一個空間操縱,抓不住,壓根抓不住。

臨走之前九枝還對着氣到吐血的禪院衆人,尤其是自己的父親挺開心的揮揮手,那姿态,宛如只是單純出門游玩。

離開禪院家後九枝徹底放飛了自我,發誓要将從電視上看到的好吃的好玩的都一一實現。

甚爾也由着她,從之前認識的孔時雨那裏接個任務之餘,就是帶着九枝到處跑,游樂場,甜品店,溫泉旅館,到處都能看到二人的身影。

但二人愉快的生活在九枝即将升上初二那年暑假戛然而止。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放學回家的九枝在客廳裏發現了熟悉的孔時雨的身影,應當是在和甚爾商讨工作上的事情,放下書包的九枝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然後孔時雨意外地叫住了她:“九枝你等一下。”

“怎麽了?”

“我這裏有個挺适合你的任務,要不要來試試?”

聽到這話九枝突然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湊上去:“什麽什麽?什麽任務?”

“喂!”甚爾略顯不滿的看向孔時雨。

孔時雨擺擺手:“我知道,我知道,別這麽看着我,我說的是真的,這個任務一點都不危險,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女性。”

這種要求,聽起來更怪了。

禪院甚爾看向能夠稱得上一句朋友的孔時雨的眼神抓緊危險。

孔時雨:……

“別這樣,你們先聽我說完。”

那是一個剛剛誕生不久的咒靈,雖然說出來有點奇怪,但那個咒靈是誕生于女性的,對[為什麽非要女人生孩子,男人憑什麽不能生]的怨念之中,以此而誕生的咒靈也擁有一個非常神奇的能力——可以讓男人懷孕生子。

咒靈誕生在一家醫院,醫院裏已經産生了不少懷孕男性受害者,後來也有人請咒術師去消滅,但那個咒靈并不是戰鬥類型,不會主動攻擊人,就是單純的讓男性懷孕。

咒術師來了就躲起來,甚至會暗地裏給咒術師下詛咒,所以因為這個咒靈懷孕的男性咒術師也有了好幾個。

因此在折進去了幾個人後,現在雇主的要求改了,改成必須要女性咒術師去。

聞言甚爾略微懷疑的看向孔時雨,面對九枝興奮期待的神情,猶豫了一下說到:“我也去。”

“不,不行!”

孔時雨立刻拒絕道。

緊接着表情奇怪的補充:“那些懷孕的男人後來有人做過檢查,懷上的孩子就是普通的孩子,并且帶有男人自己和當時距離他最近的女人的基因。”

也就是說如果甚爾和九枝一起的話,一旦碰到咒靈,搞不好他倆就會被搞出孩子。

甚爾:……

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有意思的事情,九枝興奮:“我要去!我自己也沒問題。”

她自己的确沒問題,除了特級之外的咒靈對她也造不成任何威脅,就是甚爾總是沒法從九枝當初能平地摔的形象中走出來,于是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擔心。

孔時雨也知道這點,所以這個咒靈是真的沒什麽危險才開口的。

更何況……

他也真的好奇九枝的實力如何,畢竟是[空間操縱]啊,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最後九枝還是接下了這個委托,和甚爾一起。

那一刻,禪院甚爾在孔時雨的心目中從一個冷漠的詛咒師,逐漸變成一只雞媽媽。

行吧。

看着二人離開的身影,孔時雨點燃一根香煙。

只能祝願天與咒縛的身體足夠敏銳,不會遭受咒靈的暗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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