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

“保護星漿體的是五條悟?”九枝問道。同時也深覺此人陰魂不散,怎麽跑到另一個世界的未來線,還是能聽到這個名字。

坐在面館裏,伏黑甚爾擡手掰開一雙筷子:“啊,有那個五條悟在的話根本沒人能接近星漿體。”

“看你這個表情,和五條悟認識?”

九枝盯着那雙被掰劈了的筷子好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難受的伸手抽走,給對方換了個新的:“不認識,就是聽過說。”

伏黑甚爾動了動手裏的筷子,看向九枝,少女則神色認真的在掰另一雙筷子,小心翼翼的。就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掩蓋不住的不喜歡。

“說起來如果是你的話,估計可以做到吧,悄無聲息的接近他。”

“哼。”

九枝的臉上是一種介于被誇獎的開心,與又被拿來和五條悟作對比的郁悶。

“所以你要接這個任務?”九枝問道。

“對方給了這麽一大筆錢,我沒理由放棄吧。”伏黑甚爾用筷子戳起一顆章魚燒。

話是這麽說……

九枝懷疑的眯起眼:“不對哦,甚爾君。”

雖然可能經歷不太一樣,對方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甚爾了,但人的本性不會變:“如果五條悟不是那種徒有虛名的家夥,你這次去執行任務根本沒有太大的勝算吧?”

不管是禪院甚爾還是伏黑甚爾,都不是那種莽撞的,去接手這種沒有完全把握的工作的類型。

看起來還沒太熟透的章魚燒被一筷子戳漏,裏面的面糊一點點冒了出來,伏黑甚爾将筷子扔下毫不在意的回到:“那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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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接了啊,不要做這種和你平時風格不相符的事情嘛。按照各種電視劇和動畫片中的套路,你這種行為就是赴死的前兆啊。”

呵。

伏黑甚爾從嗓子裏發出一聲嗤笑,吃飽喝足轉身離開這家熱鬧擁擠的小店。

在出去的路上正巧和一位端着拉面碗的顧客撞到,将人撞倒在地,拉面也全部扣在了地上。

他仿佛沒看到一樣徑直走了出去,蹲在地上的男人生氣的高喊,想讓對方停下。

九枝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鬧劇,在伏黑甚爾走出店面後才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略帶不好意思的道歉,并賠償了一碗拉面。

對方看到九枝也不好意思繼續發火,搖搖頭:“讓你那個朋友之後小心點。”

九枝抿嘴笑着點頭:“知道了。”

随後轉身追了上去。

天與咒縛的身體強壯又敏銳,伏黑甚爾自然也能聽到拉面店裏的對話,瞥了一眼九枝:“多餘的事情。”

九枝渾不在意:“甚爾——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容易被打诶。”

雖然能打得過他的人不多。

“那又怎樣。”

“不怎麽樣,所以星漿體這個任務別接了吧。”

九枝再次将話題拽了回來。

“所以說了我沒道理放棄這個報酬豐厚的任務吧,況且又不是絕對會輸。”

……

九枝沉默的看着他不說話。

發現少女這次意外的認真,伏黑甚爾不耐煩的啧了一聲:“說到底這個也和你沒關系吧?”

“可能吧,但其他的無所謂,這個任務你不能接。”

伏黑甚爾看着對方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沉郁。雖然少女不是自己的目标客戶,但總而言之對于一個曾經做過很長時間的小白臉的人來說,用這種态度對待異性似乎顯得不太敬業。

但九枝卻完全沒有被男人的氣勢吓到,只是伏黑甚爾的那個表情讓她想到了禪院家給她的感覺。

腐朽、堕落、陰暗,仿佛連日光都不願意光顧的地方,只有夜晚時的清冷的夜光會灑進來,裝點着表面的光鮮。

咒術師們高高在上俯視着其他“蝼蟻們”,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

原來是這樣啊……

九枝盯着面前氣勢恐怖的男人,聲音從嗓子裏發出,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結果甚爾從以前到現在,并不是完全不在乎啊,那些否定他,排擠他的咒術師們,整個咒術界的規矩什麽的。

所以他才會不符合自己本性的接下這個任務,因為想要和五條悟戰鬥,和咒術界公認最強的六眼戰鬥,想要否定這一切。

可是,就算這樣……

“既然那麽想要證明,想找死的話。”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眉眼壓低,咬牙切齒的,從嗓子裏擠出那句話。

“那不如先和我戰鬥啊,與其死在別人手裏,幹脆讓我殺了你好了!”

違和感……

不對勁……

伏黑甚爾盯着九枝,一個月來一直圍在他身邊,宛如找到飼主的小狗一般無害的少女,此刻那雙漂亮的眼睛帶着兇狠的殺意,就像突然亮出獠牙的野獸,昭示着對方根本沒有表面上的無害。

普通人,關系好的人,就算是兄妹,會因為這種事生氣嗎?

說實話以伏黑甚爾貧瘠的人生來說,實在沒什麽參考項。

但即便這樣,他也清楚對方對自己的親近程度不對勁。而這猛然爆發的情緒,也終于讓他抓到了雜亂思緒中的一點線頭。

伏黑甚爾突然拉住九枝的手腕,将人拽進旁邊的小巷子裏,猛地推到牆上,将人籠罩在身下,頗具壓迫感的盯着對方:“我說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或者說是喜歡禪院甚爾?

男人力氣有點大,捏的九枝仿佛能聽到自己腕骨的哀鳴。

但她更多的注意力還是被對方說的話吸引了,原本兇狠的表情轉為呆愣,随後下意識的反問:“你是我堂兄啊,喜歡你有什麽不對。”

伏黑甚爾:……

無意識的嗎?這更怪了。

“而且……”說着,九枝視線忍不住向下飄移,掃過對方的肚子,耳朵突然不可抑制的一點點變成粉紅色。

“孩子都有了,就、就,還是喜歡的吧?”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

啥玩意???

“你多大?”

“十三啊。”

伏黑甚爾:……

雖然他賭/馬,他做小白臉,但另一個自己顯然玩的更大啊。

這是他聽了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說起來,這個世界有惠嗎?也是你生的嗎?”

也?

你生的?

這個你指的是誰?是自己嗎?

伏黑甚爾覺得這更離譜了,事情逐漸發展到了他無法理解的程度。

二人原本嚴肅且劍拔弩張的氣氛蕩然無存,伏黑甚爾松手,九枝揉揉自己通紅的手腕。

不過話題都說到這了,九枝忍不住好奇的繼續問道:“所以這裏有惠嗎?”

說實話名字有點耳熟,但的确想不起來了,不過剛才九枝話裏的意思讓他實在在意:“你說的……也是你生的……什麽意思?”

九枝勾起了一個在伏黑甚爾眼裏再也無法将其理解為純良的微笑:“在我那裏,惠是甚爾生的哦,我和甚爾的孩子。”

好消息,伏黑甚爾終于回憶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名為伏黑惠。

壞消息,伏黑甚爾得知過去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懷孕生子。

“那個我是女的?”

“男的!”

……

令人窒息的沉默。

伏黑惠因為有二婚妻子的照料,伏黑甚爾已經很長時間沒去看一看自己那個好大兒了,而這最終導致男人差點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兒子的事實。

這話聽起來過于不負責任,九枝再次咽下一口檸檬,拽着伏黑甚爾:“所以惠現在在哪裏住着呢?作為父親你好歹要關心關心兒子吧,長輩的愛可不是金錢能彌補的,缺少父母關照的孩子在未來可是很容易長歪啊。”

“就像你一樣嗎?”伏黑甚爾說到。

聞言九枝擡手上下比劃了一下自己,在伏黑甚爾疑惑的目光中說到:“怎麽可能,我這麽筆直的小樹苗。”

伏黑甚爾:……

現在伏黑甚爾也沒什麽心思接星漿體的任務了,畢竟身邊跟着個禪院九枝,對方看起來一副只要自己接任務她就能先動手的樣子。

而禪院九枝的實力……

雖然可能因為年齡原因還差一點,但給人的感覺和當初見到的五條悟差別不大。

他可沒興趣連續挨兩次這種程度的戰鬥。

所以怎麽回事,那邊那個自己是改行做召喚師了是嗎?

雖然興致缺缺,但九枝還是從伏黑甚爾嘴裏挖出了惠和對方妻子以及繼女家的地址。

禪院九枝咽下第三顆檸檬,和伏黑甚爾走進了對方的家門。

因為沒怎麽回來,就是單純金錢往來的緣故,伏黑甚爾看起來比九枝還不熟悉這裏,倆人過來的路上差點找錯門。

這個家的女主人好奇的看向伏黑甚爾和他身邊的九枝:“這是……?”

說實話,她也差點沒認出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還是多虧對方長的夠帥夠有記憶點,所以才沒發生将久未歸家的丈夫關在門外的尴尬場景。

“……堂妹。”

伏黑甚爾沉默一會,選擇了對方的說辭。

九枝好奇的在屋子裏打量了一圈問道:“惠不在嗎?”

她是真的挺好奇惠長大後的樣子的。

聞言女人說到:“和津美紀出去玩了,應該快回來了。”

說着,門口響起了開門聲,屋內的衆人齊齊看去,一個大一點的小女孩拉着小一點的男孩,兩人面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顯得都有點驚訝。

“媽媽,這兩位是……?”津美紀問道。

惠也疑惑的看向二人。

九枝:……

禪院九枝吐掉嘴裏的檸檬。

該怎麽說?

不愧是到底從禪院家出來的人嗎?夫妻雙方不太熟,父子之間看起來也不太熟,繼父和繼女之間看起來更是不認識。

這家庭關系不同于禪院家的古板冷漠,伏黑家有點過于超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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