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
“呦,禪院,有個暗殺星漿體的任務,要不要接?”
喧鬧的賭馬場中,孔時雨詢問坐在後排座位上,顯然剛剛又輸了一筆的男人。
男人向後一仰,靠在沙發上:“我入贅了,現在姓伏黑。”
說着,覺得這個任務也挺有賺頭的,于是繼續回答:“好啊,這個任務”
話還沒說完,一顆綠色的腦袋從他身後鑽出來,好奇的看向孔時雨:“什麽任務?什麽星漿體?”
從沒見過的面孔,孔時雨一愣,看向伏黑甚爾:“這是……?”
……
伏黑甚爾捂住臉,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輩子作的孽有點多。
他身後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女出現在一個月前,名為禪院九枝,自稱是他的堂妹,說是從過去來的,對他一副很熟悉的樣子。
如果可以,伏黑甚爾這輩子都不想在和禪院家扯上任何關系。而且話又說回來,按對方年紀來算,他離開禪院家之前也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麽個人。
雖然可能是本人不太起眼的緣故,但自從發現對方竟然擁有空間操縱的術式後,這個想法就不攻自破了。
擁有這種術式的人,怎麽都不可能默默無聞。
但且不論對方話裏到底有沒有水分,少女看起來是真的很熟悉他的樣子,并且宛如跟着鴨媽媽的小鴨子一樣,從見到他的第一面開始,就徹底甩不掉了。
空間操縱什麽的,過于方便,逃不掉,根本逃不掉。
而小鴨子禪院九枝本人,其實也挺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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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認被十年火箭筒打到是有故意的成分,因為的确很好奇十年後的情況,被火箭筒吞進去産生瞬間的眩暈後,她就來到了并不熟悉的,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因為周圍根本沒有認識的人,所以她只能在大街上四處溜達,嘗試找點有關自己到底在哪裏的線索。
然後她就看到了大街上播放廣告的屏幕,屏幕上還在實時展現時間。
20XX年,X月XX日。
距離自己的時間線只過了兩年而已……
那一刻九枝就基本确定是十年火箭筒出了故障,導致傳送時間線混亂了。
搞不好自己五分鐘後都回不去了。
而在大街上來回晃悠了五分鐘後,果然沒有任何動靜,九枝就知道自己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回不去了。
因為在她發現事情不對後,她廢了老大的勁找了一家公共電話亭——萬幸兜裏的錢還能用,給沢田綱吉撥出了電話。
結果是空號。
這種情況,要麽是對方家裏換號了,要麽是這兩年裏彭格列出了大問題他被噶了。
而又找了一家網吧上網搜索了一下相關信息後,九枝發現原來是第三種因素——彭格列壓根不在。
那種裏世界的龐然大物,就算兩年間被人消滅,也不可能不留一點痕跡,但實際上彭格列就是完全不存在。
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這是另外的平行世界的兩年後的未來。
因為術式的緣故,九枝對這種東西接受的還是挺快的。
唯一的問題是,這樣一來她只能被動等待那邊将十年火箭筒修好,然後把自己傳送回去了。
也就是說她在這裏不知道還要呆多長時間。
歸期不定,周圍也沒有熟悉的人,趴在網吧寬大的桌子上,九枝整個人都打蔫了。
在想要不要幹脆去自己家的地址撞撞運氣,沒準甚爾就在呢,然後她想的人就從他面前經過了。
那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九枝瞬間支棱了起來:“甚爾。”
聽到自己的名字,伏黑甚爾轉頭,一個穿着校服,用蝴蝶結綁着馬尾辮的,長相精致的少女一臉開心的向他揮手。
然而他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于是問道:“你誰?”
九枝的表情一僵,就算知道平行時間的無限可能之類的,可真的遇上了,也是真的受打擊。
尤其是在知道對方不僅已婚,甚至二婚,甚至改姓伏黑後,禪院九枝整個人都被打擊的失去了顏色。
拒絕繼續思考,九枝開始和伏黑甚爾流連于賭馬場之間。
又或者是她單方面跟着伏黑甚爾。
托自己術式的福,伏黑甚爾從最初的愛答不理,到後來的想要動手,直到現在的聽之任之,只需要短短一個月。
完全沒有帶壞未成年的想法,伏黑甚爾仍舊該去哪就去哪,九枝好奇的跟着他一塊在賽馬場玩了幾圈,在對方輸了個抵掉的同時,九枝卻贏了好幾場。
也不知道她是單純的運氣好,還是沒過新手保護期。
孔時雨過來的時候伏黑甚爾正好輸光最後一筆,而九枝則贏了第五場。
穿着西裝的男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坐在伏黑甚爾後面的少女,對方穿着校服紮着馬尾辮,五官是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的漂亮長相,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初中生。
這樣的人和伏黑甚爾看起來實在搭不上邊,這是怎麽認識的?
猛然間,孔時雨回憶起了對方另一個職業,表情逐漸變得驚恐:“伏黑,不管怎麽說,找富婆還是要找個成年的吧?!”
伏黑甚爾:……哈?
孔時雨:“小姑娘你也是,別看這家夥長得帥,可是個不得了的人渣,你這個年紀還是要好好上學啊!”
九枝:……啊?
兩個人迷茫的表情是真心實意,發現自己是誤會了的孔時雨松口氣,對伏黑甚爾擺擺手:“總之,這個任務你考慮考慮,對方給的報酬可不少。”
目送孔時雨離開,九枝眨眨眼看向伏黑甚爾:“他說你找富婆是什麽意思?”
男人扔掉手裏廢棄的紙張,轉身離開鬧哄哄的場內:“字面意思。”
九枝站起來跟上:“字面意思是什麽意思。”
“禪院家的大小姐連小白臉的意思都不知道嗎。”
聽着這諷刺意味十足的話,九枝腳步頓了一下,随後又快步追上去,壓下心底微妙的,啃了一口檸檬的心情,拉住男人:“可是你不都已經結婚了嗎?”
伏黑甚爾甩開身邊的少女:“怎麽樣跟你沒關系吧。”
沒關系……在這裏可能的确沒什麽關系……
可是……
對方的态度讓九枝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自己剛剛覺醒術式那段時間甚爾對她的疏遠。
但這兩者卻又根本不一樣。
那時候就算甚爾的确在疏遠她,可她也能自信滿滿的認為甚爾最在意的還是她,所以才能不知疲倦的跟上去。
可是這個甚爾看起來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她,還有周圍的所有,在他眼裏沒有任何區別,對待所有一視同仁的冷漠。
但唯獨這二者帶來的,心底那種失去了與世界的唯一聯系的感覺是一樣的。
天地之大,人群熙熙攘攘,但結果也只有自己而已的感覺。
突然來到這種完全不熟悉的世界,還以為幸運的遇到了甚爾,結果對方竟然是這個樣子。
理性知道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因此對着冠以禪院姓氏的自己什麽态度都是正常的。
可感性讓她無法輕易接受這種态度,一種想要抓住對方,摁住他的腦袋,将自己如今的情緒全部灌輸到他的身體裏,打碎那渾不在意外殼的沖動在沖刷她的理智。
而且……
姓伏黑啊……
甚爾讨厭禪院,選擇改姓也不是那麽奇怪。
只是……
九枝低着頭,面無表情的咀嚼這個姓氏。
伏、黑、甚、爾。
有點意外身邊吵鬧的環境猛地安靜,伏黑甚爾停下腳步下意識回頭看去,少女安靜的站在原地,低着頭,看不到表情。
周身散發的是隔絕一切的孤獨。
他沉默了一下,随後轉身。
無論如何都和他沒關系不是嗎?
這樣想着,伏黑甚爾繼續向前走去,身後卻再次傳來熟悉的活潑的聲音:“那就說點有關系的吧,那個星漿體刺殺任務是什麽?”
腳步微妙的放慢一瞬,他瞥了一眼肩膀旁邊的綠色腦袋:“這和你更沒關系了吧,我可沒興趣和別人分錢。”
九枝:“我不要錢,這幾天跟着你意外贏了不少诶。”
這幾天輸了個精光的伏黑甚爾:……
既然不要錢,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如此想着,伏黑甚爾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