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九枝在出去逛街的時候順手救下了隔壁學校,差點挂掉小學弟。
這件事最早還要追溯到兩個月前的兩校交流會上,九枝對甚爾完全出于本能的一咬。
雖然比起老人家們,其他人都顯得比較冷靜,但只是顯得而已。
比如說歌姬,成熟學姐的外表下,是掩藏不住的八卦之心。于是交流會不久,一天晚上就敲響九枝的宿舍門,神秘兮兮的問她那天到底是什麽情況。
難道真的是那個,她想的那個。
九枝點頭,肯定了歌姬的想法。
她以前只是一時間反不過勁兒來,又不是真的傻,怎麽可能到這種地步了還以為就是單純的對甚爾的依賴。
再說一次,沒有人會面對堂兄意外懷上自己的孩子而感到興奮!
沒有人!
當然,要說她真正回過味來,還是到之前晴子跟她的閑聊上。
總而言之就是,禪院九枝她悟了。
這種八卦是吸引青春期少年少女的利器,聞言歌姬一臉興奮的看着她問道:“那那位甚爾君呢?”
雖然這麽說有點自戀的嫌疑,但九枝覺得甚爾對自己也不是毫無興趣。
至于原因嘛……
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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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但是……?”
歌姬問道。
說到這個,九枝也有點洩氣:“但是那天晚上我本來準備趁勢告白來着。”
“然後呢?”
聽這種八卦可比看小說有意思多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歌姬:?
當天晚上九枝是和甚爾一起回家住的,二人走在家附近的那條小路上,九枝眨巴眨巴眼看向男人難得穿着高專的高領制服外套的樣子,覺得氣氛正好,于是順勢開口:“甚爾,我喜歡你。”
而與她同時間開口的,是不遠處傳來的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聲音還挺熟悉,正是之前熱衷于拉着他們家孩子玩泥巴,最近又突然迷戀上排球,于是開始拉着他們家孩子玩排球的木兔光太郎。
因為九枝和甚爾不經常在家,所以真希真依還有惠常常住在托兒所。在這三個孩子和木兔光太郎搞好關系後,驚訝的發現雙方家離得還挺近。
于是熱情的木兔夫婦可憐三個孩子經常見不到家長,于是偶爾會将人接來自己家,和自己兒子一起同吃同住。
自從脫離了玩泥巴的範疇改成排球,真希真依和惠也終于坦然接受了這個小夥伴,三個小蘿蔔頭經常聚在木兔家打排球。
今天顯然也是飯後活動的一天。
但木兔小朋友天生運動神經再好,也只是個普通人,又哪能比得過咒術師和天與咒縛的身體素質,被真希一個扣殺打到了腦袋。
然後在一陣迷茫後,爆發了一陣大哭。
說實話,完全是自己家這邊的原因。
但告白的聲音被徹底蓋住,九枝也分不清甚爾到底是聽到了裝沒聽到,還是真的沒聽到。
總而言之最後二人拐了個彎先去了木兔家。
看着一抽一抽已經自己把自己哄好的木兔,九枝承認,她有一瞬間想要把小貓頭鷹的羽毛拔光。
但凡你早一點,或晚一點呢?
時機怎麽就能掐的這麽準呢?
之後就沒什麽好機會了,最終就耽誤到了現在。
不過說實話,九枝對告白倒也沒有那麽大的動力,只要甚爾能和她保持現在的關系,并不找其他人的話她也無所謂。
歌姬摸着下巴啧啧啧:“你這個發言就像一個執行三不原則的渣女。”
“三不?”
“不主動,不拒絕,不知道。”
九枝:……
“怎麽會,要是甚爾主動我絕對”
“好了,收!到此為止!”歌姬擡手捂住九枝的嘴。
只要對禪院九枝的性格有一定了解,再加上她這無人性的實力,和誰在一起她都不是會吃虧的樣子。
也正因此,即便那天兩個人的不對勁那麽明顯,愣是沒一個人能理直氣壯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禪院甚爾發出譴責。
“總而言之,一個正經的告白還是要的吧,儀式感很重要啊。”
“而且你不把話說清楚,萬一人真的跑了怎麽辦?”
……
說的也不無道理,所以。
“歌姬學姐你是有想法?”
不如說歌姬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于是在難得休息日被拉着來到隔壁市一家新開的商場後,九枝一時分不清歌姬她到底是為了可愛學妹的苦惱,還就是單純的想要逛街。
二者皆有的歌姬興奮的拉着九枝在商場內四處挑挑揀揀。
兩人人手一杯奶茶,手裏還拎着三四個紙袋,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一起出門逛街的高中生。
直到高中生其一停下腳步。
“怎麽了?”歌姬問道。
九枝扭頭打量了一下四周:“感覺好像有咒靈,還不算弱的樣子。”
聞言歌姬立刻緊張了起來:“哪裏?有咒術師負責嗎?我們去看看吧。”
休息日加班有點不太情願,但也費不了太多時間,最終九枝還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拉着歌姬直接移動到感受到咒靈氣息的地方。
那是一片廢墟,站在外面的輔助監督證明這是有咒術師負責的。
不過歌姬不太放心,于是二人還是進入了結界內。
然後看到被咒靈舉起,差點被吃了的灰原雄。
對這個學弟九枝印象還挺深的。
畢竟在她因為暈車趴跪到地上,然後大叫着使不得啊學姐,還要嘗試将自己扶起來的天然呆不太多。
如果不是情況危急,她還挺樂意看看這位使不得學弟的樂子。
本以為自己就要這麽死了的灰原雄放棄的閉上眼,然後便聽到了血肉撕裂的聲音。
雖然聲音令人心底發毛,但他卻沒有任何痛感。
這樣啊,這就是死亡的感受嗎……
如此想着的灰原雄安詳的閉上了眼,然後再次睜開眼。
剛才還将他和七海折騰的差點全軍覆沒的咒靈,此刻被攔腰斬斷變成了屍體,并随着時間的推移屍體也在逐漸消失。
……
“我沒死?”
“你還挺想死?”
終于注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灰原雄跳了起來:“學、學姐!”
七海建人捂着傷口,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對着九枝深深鞠了一躬:“多謝九枝學姐。”
此時灰原雄也終于反應了過來,跟上同伴的腳步表達感謝。
天哪天哪天哪!
歌姬感嘆。
繼硝子之後,終于又出現可愛的後輩了嗎?!
九枝好奇:“這是一級咒靈吧,你們我記得是二級?怎麽讓你們來了?”
七海:“調查錯誤。”
“這樣啊。”九枝看向趕過來的輔助監督抱怨:“既然要前期調查,就調查的清楚一點啊,這樣多危險。”
輔助監督沒太接觸過九枝,緊張的點頭稱是。
“所以。”
歌姬拍了拍七海和灰原:“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學姐請你們吃飯!”
聞言灰原雙眼一亮,如同一只小狗:“謝謝學姐!”
就是這種感覺!這才是普通的後輩啊!
歌姬滿足的感嘆。
說是請吃飯,但七海和灰原還受着傷,九枝和歌姬還是先将兩個小學弟送回了咒術高專治療。
幾人到學校後碰到了休息的夏油傑,本來一米八幾的高壯少年,最近看起來宛如被妖精吸了精氣的唐長老一樣沒精神。
但別問,問就是苦夏。
看到受傷的兩個學弟夏油傑上前關心,聽聞事情經過後皺着眉,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
簡而言之看起來似乎對世界觀都産生了懷疑。
那樣子九枝和歌姬都忍不住有些疑惑,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對着九枝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随後微笑道:“我沒事。”
九枝:……
聽到這邊動靜的甚爾溜溜達達的走了過來,擡手對着夏油傑的後背拍了一巴掌:“切,青春期的小鬼罷了,不用管他。”
他到是能看出夏油傑最近的糾結,但禪院甚爾可不是什麽深入談心的好人選。
本來嘛,對方不願意說九枝也就沒多問,畢竟倆人還真不算太熟,安慰人什麽的,好歹要找個關系不錯的吧。
但一周後,任務間隙摸魚,坐在咖啡店外面遮陽傘下吃冷飲的九枝就再次看到了夏油傑。
她也不知道對方幹什麽去了,短短七天的時間,十五六歲的少年看起來又滄桑到了新高度。
渾身衣服皺皺巴巴,身上帶着隐約血腥氣,黑眼圈更濃重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他手裏還一左一右抱着一對雙胞胎。
這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慘遭老婆抛棄的,可憐的單親爸爸。
九枝:……
九枝撓撓頭,還是沒忍住叫到:“夏油?”
聽到九枝的聲音,夏油傑扭頭:“是你啊。”
看着對方坐了過來,九枝看向夏油傑手中的雙胞胎問道:“這是……?”
最近的憋悶找不到發洩口,疲憊感卻一直揮之不去,任務途中遇到的美美子和菜菜子讓他忍不住爆發,但迷茫卻并沒有減輕。
他看向九枝。
少女閑适的靠在椅子上,神情放松,看起來和咒術師這種與生死相伴的職業一點都不搭邊。
當然,對方有這個資本。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态變了,夏油傑卻突然覺得對方的這種閑适,帶着一種神明俯視衆生痛苦掙紮的高高在上。
但說實話,他還是挺好奇對方的想法的。
夏油傑嘴唇嚅動兩下,随後緩緩開口:“對普通人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