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夏油傑是在之前的任務中遇到的這對雙胞胎,年幼的孩子早早地展現了咒術師的天賦,卻被愚昧的村民們視作不詳關了起來,甚至還叫嚣着殺了他們。
那一刻夏油傑對自己保護普通人的想法産生了疑問,曾經視作弱者需要保護的普通人在此時顯得那麽面目可憎。
那一瞬間,他終于抑制不住內心湧動的情緒對村民們動手了。
看着人們驚慌失措大叫着逃跑的樣子,最終夏油傑還是收回了咒靈。
那群村民被吓得不輕,不少人都受了重傷,但卻沒人再敢對夏油傑做的一切提出異議。
而夏油傑本人也将這對雙包胎從籠子中拯救了出來,帶着她們回到了東京。
“哦……這樣啊。”
九枝喝了口飲料,看向那對瑟瑟發抖的雙胞胎,從口袋裏掏出兩顆糖遞給二人。
菜菜子和美美子還不适應這種人多的環境,也不會應對陌生人的善意,小心翼翼的看向夏油傑,見對方笑着點頭才如同出洞的倉鼠樣,迅速拿走糖果,再次縮回夏油傑身邊。
場面再次沉默了下來。
夏油傑放空了好一會,才問道:“然後呢?”
九枝奇怪:“什麽然後?”
夏油傑:……
夏油傑抹了把臉:“你難道不覺得現在這樣很奇怪嗎?咒術師要犧牲性命去保護那些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甚至還要反過來被那些人迫害?”
“很正常吧,雙方從根本的認知上就不一樣。”九枝轉着手裏的勺子,指指對面的雙胞胎,随後又指向自己:“你家的雙胞胎因為有咒術師的才能被普通人迫害,我家的雙胞胎還因為沒有咒術師的才能被咒術師迫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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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嘛,相信自己相信的,喜歡自己喜歡的,本質上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夏油傑疲憊的看向九枝有些意外:“沒想到你竟然是會站在普通人那邊的那種人嗎。”
“不。”
九枝否認:“普通人我無所謂,咒術師說實話也不太喜歡,硬要說的話其實誰都無所謂。但是呢……”
“但是?”
說到這,九枝挖了一大口冰激淩,感受着夏日裏的涼意,随後興致勃勃的看向夏油傑:“既然你對咒術師保護普通人産生懷疑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
“什麽?”夏油傑奇怪的看向九枝。
“你前段時間見過九十九吧,所以才會有這種疑問。她的做法是不錯,能夠直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一時半會也實現不了吧。”
“所以我想嘗試組建一個培養普通人的學校,即便沒有咒力,沒有咒術師的才能,但可以利用咒具擊殺咒靈。就像甚爾和真希那樣。”
雖然目前學校還是沒影的事,她自己也是個學生,但問題不大,只要多坑幾次咒術總監總會有的。
夏油傑皺眉:“你這個想法……”
“可以實現。”九枝一臉篤定。
“理由呢?”
他明白禪院九枝這種非要将普通人也拉下水,仿佛是在證明什麽東西一樣的行為是為了什麽。
明明本人是如此強大的術師不是嗎。
“嗯……你是要聽官方版本還是個人版本?”
“有區別嗎?”
“當然。”
官方版九枝可以扯出一萬條大義,例如咒靈的出現不應該只讓咒術師承擔風險,即便沒有咒術師才能的人也能獲得與咒靈戰鬥的方法等等正義淩然的說辭。
但實際上的話……
“禪院家對待甚爾的那種态度讓我很不爽。”
“只是這個?”
“只是這個。”
夏油傑:……
他張了張嘴,最終覺得沒有什麽好形容詞,選擇閉嘴。
随後再次問道:“所以你這是對我的邀請?”
“不,是威脅。”九枝說到。
擺在桌子上的飲料随着外面的高溫在杯壁滲出水珠,冰塊融化變小,向下落去發出清脆的桄榔聲。
綠色馬尾辮少女笑着看向對面憔悴的少年,用一種介紹自己今天早上吃什麽的語氣說道:“你違規對普通人動手,且不說高層之後會不會找你麻煩。”
“以你這種狀态,之後看起來也不太願意做保護普通人的咒術師了吧。這樣可不行。”
“我之前說的可能不太準确,雖然我對咒術師還是普通人都無所謂,但介于我身邊除了惠以外的人在咒術上都不太擅長,所以嚴格來說我應該還是站在普通人這一邊的。”
說着,九枝直起身來,靠近桌子,盯着對面的夏油傑:“所以你要是選擇放棄普通人,就算是我的敵人了。”
這不是邀請,是威脅。威脅夏油傑要麽加入她這一邊,要麽死。
夏油傑:“……呵呵哈哈哈哈,還真是遇到麻煩事了。”
人生中難得主動和人談心,結果就被威脅了,該說是倒黴好嗎?
如此想着,夏油傑看向對面的九枝:“死的話果然還是不太情願啊。”
“既然這樣,就麻煩你讓我看看能做到什麽程度吧。”
最終夏油傑打傷普通人這件事被高層得知并處罰,但因為事情鬧得也不算大,再加上九枝和五條悟兩個特級咒術師作保,最後事情就這麽波瀾不驚的過去了。
成為特級咒術師又升入高三後,九枝就和畢業差不多,基本上不在學校了。
時年四歲的惠和五歲的真希真依則終于離開了托兒所,開始攻讀幼兒園文憑。
放學回家看到出差的九枝回來,開心的走過去挨個抱了一下。
這兩年一直像個普通孩子一樣上學玩樂,讓真希真依逐漸忘記了在禪院家不開心的過往,雖然真希對變強仍舊執着,但看起來終于沒有那麽焦急了。
九枝撐着臉笑眯眯的聽三個人說幼稚園裏的事情,以及仍舊和他們同校的木兔光太郎光榮事跡二三事,等幾個人說完了才問道:“所以你們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嗎?”
這三個孩子平常都不是話多的設定,尤其是惠,今天話密的實在不正常,在結合如今天都黑了本來應該回來的甚爾還不見蹤影,九枝本能的覺得這幾個人有事瞞着自己。
聽到這話面前三個小孩明顯緊張了一下,随後真希背着手走上前:“那、那個,其實是……”
也不算是有意隐瞞九枝的,只是不想她擔心而已。
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姐弟三人上學放學路上,偶爾會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
三個人雖然年齡小,但到底和普通小孩不太一樣,對他人的視線非常敏感。
最初三人還以為被人販子盯上了,畢竟她們家的大人是真的不經常在。和幼稚園老師說這種毫無根據的事情,肯定不會有人相信的,于是幾人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後,将事情跟甚爾說了。
而今天甚爾就是處理這件事情去了。
他在幼稚園附近調查了兩天,随後就在今天抓到了跟蹤者的蹤跡,讓三個小的先回去,自己去處理那個人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販子實在不用擔心,但甚爾調查了兩三天才将人的蹤跡揪出來,這顯然就不是普通人了。
所以是哪邊的人?
正在想着,玄關的大門被推開,一身黑衣的男人腳步輕巧的走了進來。
周身的戰意還沒徹底散去,黑色的衣服被鮮血浸濕散發着血腥的味道。
“不是說還有一天嗎?”
甚爾看向突然出現的九枝問道。
“任務還算簡單,提前解決了。所以,這個是怎麽回事?”
九枝看向甚爾身上在戰鬥中沾染的,不太明顯的血跡。
甚爾伸出還算幹淨的那只手,對着三個蘿蔔頭挨個敲了一下,直接将人趕回房間睡覺,随後才慢慢回答:“是黑手黨的人。”
?
得到了完全不搭邊的回答,九枝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不,倒也不是完全不搭邊。
她和沢田綱吉這些年斷斷續續也一直在聯絡,對方還是西西裏那邊最大的組織,彭格列的十代目。
可就算這樣,論關系她們和沢田稱不上最好的,論利益咒術界和裏世界也完全不搭邊,怎麽就找上他們了?
九枝這邊腦子飛速轉動,嘗試給對方找個過得去的理由,甚爾那邊将浸滿血的上衣脫下,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才繼續說道:“是密魯菲奧雷的人。”
以二人貧瘠的黑手黨知識存儲量來說,壓根不知道這到底是哪個地盤的誰。
九枝決定暫時放棄對方是誰這個問題,等明天聯系沢田去問問再說:“那跟蹤的那個人說了是為什麽嗎?”
說到是沒說,對方骨頭很硬,除了戰鬥時自報家門外,最後被甚爾打敗,被折斷了胳膊踩碎肋骨,整個人奄奄一息了,不該說的也沒吐出一個字。
但目的嘛……
他到是大致猜到了。
“他們是沖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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