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成景拜師
林秀輕視的眼神, 讓林冬芹攥緊了拳頭。
本來還因為咬傷舌頭,沒有說出真心話,而得意的林冬芹,這時候也反應過來, 她面對林秀的時候輸的太慘了。
難不成以後每次, 她面臨說出真話的時候,都要咬舌頭?
舌頭能經得住這麽咬?
舌根的劇痛, 像針一樣尖銳無比的刺進了腦子裏, 林冬芹痛的頭皮一跳一跳的發麻。
她的得意也變成了憤怒, 可是舌頭又痛的她想暈過去, 在這樣的雙重折磨下, 林冬芹五官都變得扭曲了……
林秀沒把多餘的注意力繼續放在林冬芹身上,而是扭頭盯着搖搖晃晃朝外走的老乞丐, 對成景說:“兒子, 去, 把他扶穩了。”
成景雖然也嫌棄老乞丐臭,但還是聽話的上前扶住了老乞丐:“媽,咱們扶他幹啥?”
“扶去澡堂子洗個澡。”林秀好看的眉頭,微微蹙着:“他太髒了。”
“得, 你也嫌棄我髒?”老乞丐搖搖晃晃的扭頭指着林秀:“你爹媽結婚的時候, 我還是正婚人, 你出生的時候我也抱過你……”
老乞丐倒是沒生氣,因為林秀太幹淨了。她說人髒,就是真的髒, 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也髒呀。”林秀聲音嬌氣的很:“去了澡堂子, 再找個剃頭匠好好給你剃個頭。”
她讨厭一切髒兮兮的東西, 不僅對老乞丐這麽說, 也對扶着老乞丐的成景說:“你也洗個澡,別沾上跳蚤。”
“你們倆都的洗的幹幹淨淨的。”她說完,又補充:“我再去供銷社,給老爺子買身幹淨的衣裳。”
“得,還是小李半街懂的心疼人。”老乞丐樂呵呵的笑,滿身的酒氣和臭味兒混合在一起,成景都差點給熏暈過去。
要不是媽讓他扶,他都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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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鎮只有一個國營澡堂子,成景把老乞丐扶過去的時候,看門的還特嫌棄的捂着鼻子趕人:“去去去,我們澡堂子不接待叫花子。”
一張大團結遞了過去,看門的眼睛都直了,大團結啊,這可少見。
因為八十年代人用的都是一分兩分,或者一毛兩毛的小錢,一塊錢都很少看見,就更別說十塊錢一張的大團結了。
“給我好好的給老爺子搓澡,身上的跳蚤都得給我弄幹淨了。”林秀把大團結塞給看門的。
這錢當然不是給看門的,而是付給老乞丐和成景的洗澡錢。
到時候結賬,還得把多餘的錢退回來。
可就是這一張大團結,讓老乞丐和成景,在澡堂子裏得到了vip待遇。
澡堂子對面就是衛生所,當醫治舌頭的林冬芹,看見林秀和老乞丐站到一起的時候,眼裏全是氣憤。
林秀也想搶老乞丐的古董?
這個賤人,怎麽總是陰魂不散?
因為這兒的距離超過了三米,所以林秀沒聽見林冬芹憤恨的心裏話。
在林秀轉身看過去的時候,林冬芹下意識往衛生所裏躲,不敢讓林秀看見自己。
可林秀眼神兒好,還是看到了往後躲避的林冬芹。
但她沒理會林冬芹,而是朝附近的供銷社走去,準備給老乞丐買點厚實的衣服。
原本眼睛長在頭頂的供銷社員,看見林秀的舊獨時候,都變得特別熱情。
這清溪鎮,誰不知道林秀是供銷社長的師妹兒?誰不知道林秀是清溪鎮最會花錢,也最有錢的婦女同志?
每次林秀去供銷社,都能花不少錢和票,大家都喜歡林秀這個大客戶。
林秀給老乞丐挑衣服的時候,眼角的餘光還瞥見大張走進了澡堂子,而林冬芹則躲在衛生所的門口,看着大張。
林冬芹還想讓大張幫她拿古董虎符?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
林秀彎了彎唇,挑了暖和的軍大衣和棉褲,并着一些秋衣褲,讓澡堂子裏的男同志幫忙給老乞丐送了進去。
這時候,林冬芹還特別心虛的躲在衛生所裏,不敢出來,怕林秀發現她。
直到林秀轉身進了一旁的理發店,讓師傅給她燙個時興的發型時。
林冬芹這才敢從衛生所裏走出來,但她還是不甘心,林秀憑啥在人人都吃不飽的八十年代,過這種小資生活?
她把成煜東寫成能賺錢的年代文男主,寫成未來的上市公司總裁,那都是給她自己準備的。
可到頭來,她穿進自己寫的後媽爽文裏,當了女主角,可日子卻還沒林秀這個作精炮灰過的好?
只要一想到林秀能在八十年代,好吃好喝,還能花錢燙頭發。
而自己卻從車間主任淪落成了農機廠的普通女工,連本該屬于自己的房子都被收回去了,還被林秀坑了500塊錢,林冬芹心裏就憋屈的要死。
現在林秀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從她那裏搶來的。
她一定要過的比林秀好,一定要讓處處搶她風頭的林秀,回歸炮灰女配該有的主線和結局。
她才是爽文女主,誰都別想超越她。
林冬芹滿腔妒火的時候,大張已經抱着老乞丐脫下來的髒衣服,從澡堂子後門跑出來了。
林冬芹一看,也趕緊跟上去。
“冬芹,衣服我抱出來了,你看看你被搶的東西還在不在?”大張獻寶似的把衣服捧到林冬芹面前,那臭味差點把林冬芹給熏吐了。
“我……”她想開口說話,舌根卻傳來一陣劇痛,還有血水從嘴角邊流下來。
這是她咬傷舌頭的後果,除了不會說出真話,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冬芹本來想吐掉嘴裏的血水,可看大張在,為了維持自己在大張心裏的女神形象,林冬芹只能把血水往肚子裏咽。
大張想伸手拍林冬芹的背,林冬芹卻忍着惡心,屏住呼吸伸手去摸老乞丐臭哄哄的衣服。
這衣服又髒又臭,還爛的不成樣子。
林冬芹本來就忍着惡心摸,還被跳蚤咬了幾口。
林冬芹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卻發現老乞丐衣服兜裏好像裝着東西?
林冬芹表情一喜,虎符?
她心花怒放的去掏兜,卻摸到一只老鼠,她手指頭還被咬了一下。
“啊…………”
林冬芹痛的尖叫,她最怕老鼠了。
“哈哈哈,讓你偷東西,活該。”成景張狂的笑聲傳來。
林冬芹知道自己上當了,還被成景這小兔崽子嘲笑。
一股火氣竄上來,想去打成景的時候,成景已經往澡堂裏跑了。
而林冬芹追進去的時候,卻撞在關上的門上,頭都撞了一個大包。
但是偷東西被發現,她又不敢鬧事兒,只能怒氣沖沖的坐上了回縣城的公共汽車。
等老乞丐泡了藥澡,殺死了跳蚤,又剃幹淨了頭發出來後,林秀的發型也做好了。
微卷的長發披散在白淨的臉龐,配上身上穿着的黃色針織毛衣,清新亮麗的讓小鎮都變得美好起來。
就是成景能聞見從媽身上傳來的糊味兒,沒辦法,八十年代燙頭發,都是用燒紅的鐵棍來卷頭發的,這頭發難免會被燙糊一些。
但這不重要,只要漂亮,林秀能忍受糊味兒的存在。
她還很滿意的看着洗幹淨,穿着軍大衣的老乞丐:“老爺子,洗幹淨了,你還挺年輕的嘛。”
她一直以為老乞丐年紀得□□十了,誰知道收拾整齊後,看着只有五六十歲的樣子。
老乞丐沒接話,而是抱着手,睜開眼皮看林秀:“你有事兒求我!”
這話說的夠開門見山,而且林秀這時候才發現,這老爺子眼角,竟然還有顆紅色的淚痣。
林秀盯着他臉上的淚痣看了幾眼,這才收回目光說:“對,我有事兒求你。”
她把站到自己面的成景,往老乞丐那邊推:“我想讓你收他當徒弟。”
老乞丐稀疏的眉梢,微微上挑:“我收他當徒弟?”
他淡淡的看着成景,話卻是問林秀:“你覺得我能教幹啥?”
“教他撿垃圾啊。”林秀說。
成景震驚,她媽讓老乞丐教他撿垃圾?這是親媽?還不如讓他回去把那些練習冊給做完呢。
而且他還記得老乞丐偷老鄉的雞,卻把他踹倒,讓他被老鄉抓住,擰着耳朵回家找麻煩,家裏還賠了只老母雞的事兒。
成景臉頓時黑了下來,還很不服氣的看着老乞丐:“我才不拜他當老師。”
老乞丐垂下眼皮,淡淡的掃了成景一眼:“撿垃圾?倒是有意思。”
他根本沒在意成景的情緒,而是從喉嚨裏擠出一聲笑:“可不,我一個老乞丐,也只會教人撿垃圾。”
“但是這小子不願意!”老乞丐指着成景說。
不知道是收拾幹淨,還是穿着軍大衣的緣故,老乞丐舉手投足之間,竟然還有幾分貴氣和霸氣。
“我當然不願意。”成景哼了一聲:“誰要拜個老乞丐當師傅?還去撿垃圾,我不想撿垃圾。”
“乖,別任性。”林秀伸手揉了揉成景的頭:“這撿垃圾啊,撿的都是像虎符一樣的垃圾。”
“我知道。”成景說,他也沒蠢到真以為林秀讓他跟着老乞丐撿垃圾:“但是為啥要拜老乞丐?咱們換個人不成嗎?”
說完成景也知道自己想錯了,這整個清溪鎮,誰能像老乞丐這樣有認古董的本事?
老乞丐可是王爺的孫子,那生出來,吃穿用度全都是世間的極品。
那金銀玉器和古董,在老乞丐家沒敗的時候,那都是随手可拿。
在這種充滿底蘊環境下長大的老乞丐,對古董和歷史的見識,那都是耳濡目染的。
再經過那些動蕩嚴峻的年代,以前的老人,活下來的能有多少?
別人眼中的老乞丐,在林秀眼裏,那就是行走的活文物。
所以才讓成景拜老乞丐為師,這是當媽對孩子未來的考慮。
成景自然也知道媽是怕他以後,真黑化成個社會壞分子和大反派。
這是媽對他的愛護和關心,所以在被林秀哄着說乖的時候,成景其實已經同意了。
因為成景也知道,要在八十年代以撿垃圾的名義收古董,是最好的法子。
因為在七八十年代,別說流行收藏古董。
就是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恐怕連古董是啥玩意兒都不知道。否則大河村那些村民,能用珍惜的古書來糊牆和廁所?
在上輩子的九十年代,還有不少古董收藏家,去鄉下拿電器,換老鄉手裏的鍋碗瓢盆。
老鄉覺得占便宜,用沒用的破碗換價格昂貴的電器,卻不知道自己家的值錢東西,都被古董商用收音機或者電視機給換走了,轉眼就能賣上幾十上百萬。
“拜師可以,但撿垃圾這事兒,我有個要求。”成景仰頭看着老乞丐:“老爺子不僅要帶我撿垃圾,還得把分辨垃圾的本事交給我。”
林秀和老乞丐同時挑眉,這小子倒是聰明的很。
還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知道從老乞丐那裏,把分辨古董的知識和學問給學會。
“老爺子不能藏私自己的本事才行。”成景又補充道:“而且只能收我一個徒弟。”
別看成景對媽和妹妹賊好,賊溫柔,其實他是個喜歡吃獨食兒的人。
林秀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繼續補充:“老爺子教成景撿垃圾,收他當關門弟子,我給你養老送終,把你當家人。”
老乞丐看了林秀和成景一眼,非常痛快的點頭答應了:“成,就這麽說定了。”
他一個随時都能死掉的老乞丐,後半輩子能有人照料,還給他養老送終,他幹啥不答應?
而且比起那個面善心毒的林冬芹,像林秀這種啥事兒都提前擺到臺面上來說的人,老乞丐肯定是更願意相信林秀啊。
再說了,他一身的本事,要是沒傳下去,那也是遺憾。
成景這小子少年老城,又聰明,能收這樣的徒弟,老乞丐也高興。
但是他一身的本事,也要成景有能耐完全學會才行。
“咱們走着瞧呗。”成景答應是答應了,心性也傲着。
老乞丐看着他輕輕一笑,沒在乎成景那刺頭一樣的性格。
既然是關門弟子,林秀也沒馬虎。
把老乞丐請到了上座,讓成景規規矩矩的給老乞丐跪拜磕頭,給老乞丐奉茶:“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是個目标清晰的人,既然決定拜老乞丐為師,踏入古董這一行。
那就該有的規矩,還是舊獨要執行。
他也會認認真真的跟着老乞丐,學習歷史文化知識和鑒別古董的方法。
否則他拜這個師傅幹啥?
不努力學習,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嬌嬌看哥哥磕頭喊師傅,也像模像樣的湊過去,給老乞丐磕了個頭,跟着喊師傅。
小姑娘臉頰肉嘟嘟,眼睛又大又亮,睫毛還長,可愛的不行,成景沒介意嬌嬌喊師傅,這是他妹妹,喊就喊了。
要是換別人來,成景能打爆對方的狗頭。
而老乞丐連忙樂呵呵的應了聲,他是半截身子都埋土裏的人,能在晚年的時候,收徒弟,擁有家人,老乞丐能不高興嗎?
但是他孑然一身,徒弟拜了師,師傅卻沒啥送的,也很尴尬。
于是老乞丐向林海義要了筆墨,給兩娃寫了兩字條兒:“拿着,師傅給你們的拜師禮。”
成景接過來一看:今欠徒兒拜師禮一份。
嬌嬌的字條兒寫的也是這些話,但是嬌嬌看不懂。
聽了成景的解釋,就眨巴着眼睛問老乞丐:“師傅,拜師禮是啥?”
“就是師傅給徒弟的禮物。”老乞丐面對嬌嬌的時候,也溫和慈祥的不行:“嬌嬌想要啥?以後師傅送你。”
“我……我想要糖。”嬌嬌說。
老乞丐摸了摸嬌嬌肉嘟嘟的臉頰說:“成,師傅送你糖。”
說着,他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徒兒跟師傅去村子裏撿垃圾,給嬌嬌換糖吃。”
“這時候去撿垃圾?”成景看了眼陰沉沉的天:“這都快天黑了,還去撿垃圾?”
“別這麽多廢話,跟我走就是了。”穿着軍大衣的老乞丐,再沒有以前那畏畏縮縮的模樣,因為吃飽穿暖後,身子都舒展開了。
雖然年紀一大把了,還努力把腰杆也給挺直了。
“這老爺子真是個急性子。”成念兒忍不住說,又問:“老爺子,你晚上想吃啥?”
她是家裏的大廚,充分了解家裏每個人愛吃啥?這個新來的老爺子的口味,她也得掌握才行。
“辣子雞丁。”老乞丐毫不客氣的點菜。
成念兒立馬跑去雞圈抓雞去了,這是成景的師傅,是家裏的老人,得好好照顧才行。
成念兒是個自己受過苦,卻不忍心看別人受委屈的人。
因為家裏多了一個人,還得收拾出一間屋子才行,林海義卻攔住了成煜東:“別收拾了,讓金九爺住我那間。”
金九爺就是老乞丐,原本姓愛新覺羅,但在清朝滅亡後,就改姓成了金。
因為在滿文中,愛新是黃金的意思。
于是老乞丐給自己換了金姓,全名叫金振九,因為在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尊稱他一聲九爺。
這雖然是過去的事兒,但是林海義得知老乞丐的身份後,也依照以前的尊稱叫一聲金九爺。
看着老乞丐帶着成景離開的背影,林海義也挺唏噓,誰能知道以前在威陽縣呼風喚雨的金九爺,晚年竟然淪落成了乞丐?還流落到了清溪鎮的地界?
這要不是林秀今天帶老乞丐回來,讓成景拜他為師。
林海義都不知道,眼前這個老人,竟然就是以前那個驚才絕豔的金九爺。
真是往事如過眼雲煙啊,英雄遲暮啊!
林海義嘆息的時候,成煜東已經收拾好了房間出來。
“哎,不是讓你別收拾嗎?”林海義說:“我回去住就成。”
“秀兒讓我收拾的。”成煜東說:“她不放心你一個人住。”
“是啊,爸,你就安心和我們住一起。”林秀說:“家裏房間多,本來就有你的住處,你幹啥要回下村住?一個人孤零零,這不是讓我擔心嘛。”
我閨女真孝順。
林海義心裏超級滿足,別人都罵她沒兒子,沒人養老送終。
可誰家老人能像他這樣?被親閨女惦記着,好吃好喝的供着?
他家秀兒就是最孝順,心腸最軟的人。
林海義老驕傲的伸手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這眼鏡也是秀兒給買的,他得帶着去村子裏炫耀炫耀才行。
林海義帶着眼鏡走出去的時候,林秀轉頭問成煜東:“啥時候去東城?我給你收拾行李。”
“後天去。”成煜東說:“行李我也收拾好了。”
他舍不得秀兒動手做事,他媳婦兒這麽嬌氣,就該啥事兒都不幹的被人伺候。
“我想着,等我們以後搬去了縣城,給你找個保姆照顧你。”成煜東說,城裏的那些老幹部和有錢人家裏都有保姆,他家秀兒也得有人伺候。
“搬去城裏的事兒先緩一緩,等成景撿了垃圾再說。”林秀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但是咱們可以去縣城買個房子和鋪面。”
林秀指着院子裏,手腳麻利在殺雞的成念兒說:“大姐做菜比國營飯店的大廚都好吃,我覺得能讓大姐開個館子。”
“就是現在大姐膽子小,對自己不自信,這事兒要慢慢引導才行。”
林秀的話,讓成煜東心裏湧過一股暖流:“秀兒,謝謝你替大姐着想。”
成煜東是個很在乎家人的人,而從小到大,這個家裏只有死去的成父,和成念兒給予了成煜東家的溫暖。
成父堅持送他讀書,讓他識文斷字,比一般的鄉下人更有見識和能力。
成念兒救了他的命,讓他有機會活在這世上,娶林秀當媳婦兒,還生下了一雙可愛的兒女。
成煜東其實特別希望成念兒能活的自信一點,不要那麽自卑,也能收獲屬于自己的幸福。
林秀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動不動就誇贊鼓勵成念兒,讓她能逐漸的擁有自信。
因為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互相愛護和互相照顧。
只是讓成念兒戰勝自己的自卑,踏出第一步,還需要一個契機。
讓成果沒想到的是,這個契機很快就會到來。
而這時候,回到縣城筒子樓裏的林冬芹,狠狠甩上了宿舍的門。
門板撞上門框,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在樓道裏做飯的江學鳳,被發火的林冬芹吓了一跳。
有人跑出來看熱鬧的時候,她還得強笑着幫林冬芹掩飾,說風大,把門吹關上了。
而屋裏的林冬芹,發瘋似的用手捶着床上的枕頭。
只要一想到老乞丐的古董被林秀搶走,還被成景算計着被老鼠咬的事情,林冬芹就氣的想尖叫。
可她舌頭傷的厲害,動一下都痛的頭皮發麻,哪裏還能說話?
她只有猙獰的錘着枕頭,才能發洩心中的怒火。
從窗外灌進來的冷風,吹着牆上的日歷嘩嘩作響。
林冬芹想丢掉日歷,卻在看到日歷上的日期時,忽然愣住。
11月19日。
她忽然笑了起來,11月19日,哈哈老天爺都站在她那邊的。
想到這裏,林冬芹從抽屜裏拿出紙筆,給成剛寫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