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筱楓院仁司?竹千代--
第10章 --筱楓院仁司竹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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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次發現被監禁以來, 這是夜神月第二次對自己身處的場景感到一片混亂。
耳邊一片吵嚷,外面也是吵吵嚷嚷,隐隐約約有孩子的哭聲,還有不少人笑着叫‘少主’的聲音。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哪裏來的孩子?
第二個反應是:少主?筱楓院家繼的兒子?
第三個反應是:(╬◣ω◢)他居然在我被監禁這段時間找了女人?!
然後又在心裏為自己這種妒婦一樣的想法給了自己一巴掌:o(-`д′- ) 他要找女人就找女人關你什麽事?!
最終在這種要醋不醋的心理刺激下他睜開了眼睛,視線是已經被習慣的一片模糊——看來現在是晚上。
滿目都是慘淡的白色。
全白,竟然是全白:穿白衣服的人,挂白布簾的屏風,無數人影在他面前晃過。
所以自己是死了,還是死了又活了?為什麽要一副準備送喪的架勢?
而且刀傷應該不嚴重吧?難不成刀上有毒?
禦醫正在為他包紮着傷口,草藥抹在肩上火辣辣地一陣疼——啊,還會痛,看來沒死啊。
耳邊沒有熟悉的叮叮當當的聲音,看來鎖着自己的鎖鏈也沒有了。他不由懷疑筱楓院家繼真這麽好心?
“啊!人醒了!”端着水盆走進來,正打算把剛浸滿血布的水盆換走的一個侍從一愣,看着夜神月微微睜開的眼睛叫道。
一抹顯眼的藍色立刻出現在夜神月上方,占據整個視線。他一愣,看見這晃眼的顏色第一個念頭竟然是:筱楓院這家夥這回在一堆白裏面選擇穿藍的嗎?真是時刻不忘突出自己得存在感。
他看着他離得極近的臉,聽着外面嬰孩哭哭嚷嚷的聲音和偶爾冒出的幾句“少主”,抿了抿嘴,心情不怎麽好的轉開頭。
筱楓院看見人清醒過來,原本将要露出一個笑來,卻因為夜神月的反應,嘴角好不容易翹起的一點弧度又平複了回去,最後又是一臉面無表情。
“醒了就好。”他淡淡的說。
要不是白天這男人把自己抱得死緊,一副後怕得要哭出來的樣子,夜神月還真就要被他這副表情蒙騙過去。
看着筱楓院要直起腰,夜神月下意識伸出手拉住他,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身體一僵。
筱楓院低頭看他,臉色緩和下來:“什麽事?”
夜神月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能問出口,難不成他還要質問筱楓院:那個少主是你的孩子?還有那個給你生了孩子的女人是誰?
他丢不起這個臉。
于是他又默默松開手,仰躺着研究房頂,一句話也不說。
筱楓院的臉色又沉下來。
禦醫和侍從十分看得來場面,懂臉色,在正劍拔弩張的将軍和正夫人的氣勢威懾下,遁走是她們此刻最明智的選擇。
一堆人紛紛退下的同時把房間裏所有白布白屏風都撤掉——畢竟為了裝個樣子才布置成這樣的。
沒了那堆晃眼的白,夜神月才反應過來——這熟悉的房間,不就是自己在新禦所的寝居?
真是沒想到,當時口口聲聲要一直囚禁他的筱楓院,居然也還有願意把他放出來的一天,本來還以為要在那房間裏直到死亡呢……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肯願意放我出來。”
“只要你不想着自己逃離,或者自尋短見,當然就不用再呆在那裏。”
夜神月轉頭看他,嘴角挑起一抹諷笑:“你不是很氣我要殺你,騙了你,恨不得把我囚禁侮辱一輩子,折了我的傲骨,毀了我的尊嚴?”
“原來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
筱楓院家繼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看不出有沒有生氣。他轉身就走,卻在到門口時腳步一頓,轉而往燭座走去。
夜神月看他竟然開始吹蠟燭,不禁開始慌起來。
昏暗的視線裏明明滅滅一跳一跳的燭火開始一個接着一個的熄滅,房間愈來愈暗,他的眼睛裏也趨于黑暗。
筱楓院吹滅面前燭臺上的最後一支蠟燭,徒留一盞燈不遠不近,在兩人身邊發光跳躍。
這個亮度對他來說完全可視,可是對于夜神月來說,眼前正是一片黑暗,唯獨一小點火光在遠處跳躍。
只有這麽一點,他只能看見這麽一點,就像是整片墨色的夜空,只有一顆星辰明滅。
被囚禁前期的恐懼又開始纏繞上心頭,仿佛又回到那個屈辱的黑暗的日子裏,夜神月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發顫。
自從那段時間留下陰影後,他就開始對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産生了極大的恐懼。連着恐懼感的是精神上的錯覺,腦海裏自動産生一種像是被侵犯一般的痛,就像是那幾個夜晚一樣—— 心裏的絕望和身體被撕裂的痛苦在無盡的黑夜蔓延。
所以再後來,即便被囚禁,每當夜幕将要降臨時,房間裏也要一直點着不少蠟燭。
他聽見寝居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腳步聲遠去。
走了?
夜神月伸出手揮了揮,指尖只是流過一片微涼的空氣。
“……來人。”他猶豫着出口,房間裏只是回蕩着他一個人的聲音。
門外的禦侍自然聽見了,可是将軍還在裏面,她們進去湊什麽熱鬧,找死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進來。夜神月收回手,皺皺眉,又猶豫很久:“筱楓院?”
被呼喚的人站在不遠處,臉繃得死緊,卻沒有上前。
夜神月抿了抿嘴,到底是慌了,他捂着肩撐坐起來,“筱楓院家繼?”
還是沒有人應他。
過了一會兒,像是最後鼓起氣似的,夜神月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筱楓院家繼?……家繼……”
筱楓院家繼渾身一震,差點沒忍住就這樣上前:夜神月從來沒有這樣親近地叫過他的名字,從沒有叫他‘家繼’。
……
“真的……走了啊。”他垂下眼簾,一個人坐在那裏,單薄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映照下看起來十分落寞。
房間裏安靜下來,很久很久,只有一陣布料摩挲的聲音。筱楓院看他掀開了被子,往那盞蠟燭摸索着走過去。
将入秋的天氣開始冷起來,夜神月身上卻只穿了薄薄的一層綢衣。燭臺離寝褥并不遠,一兩步就到了。夜神月守着那唯一一盞燭火坐下,仿佛離光近了,才能讓他安心一些。
一刻鐘……兩刻鐘……
兩個人都一動不動,一個守着蠟燭,一個看着守蠟燭的人。
房間裏什麽聲音也沒有,讓外面的人都以為他們已經和和氣氣地一起入睡。
那裏沒有可以坐的墊子,涼氣從腳傳到身上。腿已經麻了,夜神月動了動,在筱楓院以為他要回到墊褥上的時候,他又端坐好,伸出手。
筱楓院知道,他大概是想把燭臺拿到寝褥邊。白瘦的手靠近一躍一躍的燭火,“噼啪”一下,蠟燭燃開一星點火花,跳到了他手心。一滴燭油又落進銅臺。
夜神月的手一頓,将手偏了個位子——他以為自己碰到了火,卻不想這樣下去會碰到的才是火,筱楓院幾步上前,将他的手抓進手裏,冰涼的。
夜神月一抖,偏過頭,“筱楓院……家繼?”
他将他摟進懷裏,涼涼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傳進他手下的皮膚。
“外面有人嗎?”他出口問。
小林守在外面,頭一點一點,正要睡過去時聽見将軍的聲音登時就一個激靈,“是!”她推開門,卻看見将軍正把正夫人抱起來,往寝褥走。
“把這些蠟燭都點上。”他說。
“是!”雖然感到奇怪——為什麽睡着睡着兩個人都要跑到寝褥外邊?但是将軍的事情她們最好還是別管。
蠟燭一盞一盞又亮起來,視線也一點一點清楚起來,回到模模糊糊,勉強看得清人的地步為止。
筱楓院将他放上了墊子,給他披了一件外衣,又理了理被子,蓋上他的腿。
“就像這樣,月。”他突然說,讓夜神月心裏一跳。
“你看,蠟燭滅了,你就什麽也看不見了,只能叫我的名字,求助我。”
“将軍這又算是侮辱嗎?”夜神月氣惱地冷笑一聲。
“不。”筱楓院在他身旁坐下。
“如今的局勢,你的屬下全都幫不了你,在這個大奧裏,你就像是剛才那樣,身處在沒有光明的黑暗中。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我要如你口中說的那般侮辱你,很簡單,方式也絕對很多,但是我不想。
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的确很過分,也說過不少傷人的話,我很抱歉。那時候我的确很生氣,也想過不讓月好過,可是折磨你我們誰都不會快樂……月君,為什麽不能像剛才那樣,在你無助的時候叫我的名字?”
夜神月一怔,看向他的臉,動了動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叫我的名字了,”筱楓院家繼強調,“我沒走,我一直在這裏。現實裏也一樣,我會一直在月身邊,所以月需要我的時候,叫我的名字;月君危險的時候,我來保護月君;月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可不可以,放下你心裏的成見,讓我來幫你?腐敗的幕府也好,荒淫無道的幕臣也好,月君為什麽不和我一起拔除他們?”
“……你不怕我殺了你?”夜神月很久沒能說出話來,想了半天也只吐出這麽一句。
“月君不是只殺昏庸的将軍?要是月君覺得我哪裏不好的話,那就告訴我,我會确定以後再改正,要是我真的昏庸的話,月君殺了我也可以,但我很确定我一點也不昏庸。”
夜神月哼了一聲。
筱楓院家繼一笑,“但是,要是月君想殺了我的話,月君就得答應我一件事。”
他看着這人果然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忍不住眼帶笑意,認真道:“月君得給我守着這個筱楓院幕府,把繼承人培養長大,讓他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
……
!!!
“你真的有個兒子?你讓我給你養兒子?!……你跟別的女人的兒子還要我來養?!!”
夜神月沒忍住,驚訝之餘一股子怒氣湧上心頭,質問脫口而出,一副:‘你當我是傻子還是你很好意思?’的樣子,讓筱楓院都懵得怔了怔。
“女人?沒有女人……這個嘛,細說起來,那應該算是‘我們的’兒子。”
夜神月都要被氣笑了:“我們的?我倒是不知道将軍您天賦禀異還能給我生孩子?”
“……”
筱楓院看着他,幽幽地說,“你才是‘母親大人’,而且你怎麽會覺得是我給你生?更何況你很明白我們倆到底誰是上面那個,要懷也是你懷才對。”
!!!
夜神月瞪大了眼,被他的無恥震驚到了。
“藤原。”筱楓院轉頭對着門道,“把少主抱進來。”
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很快就愈來愈近,夜神月瞪直了眼,看着藤原抱着一個小襁褓走進來,後面跟着幾個小侍。
筱楓院伸出手,用一種十分生疏且別扭的姿勢抱過這個孩子,看了一眼死死盯着襁褓的夜神月:“你肩上的傷沒好,就不要抱孩子了。”
夜神月:誰想抱這個孩子了(-`ェ′-怒)
然後筱楓院又對藤原說,“以後少主就由禦臺所夫人親自撫養。”
藤原應了一聲是,指揮着幾個小侍把方方小小的,少主的墊子和被褥在夜神月的寝褥旁邊鋪好。
夜神月:“……”
他看着這個小小的,吹着泡泡自娛自樂的小家夥,看向筱楓院:“你兒子?”
筱楓院把孩子又還給藤原:“不,也是你兒子。”
夜神月偏過頭: “我沒兒子!”
筱楓院: “你沒兒子我哪兒來的兒子?”
夜神月怒吼:“誰知道這是你哪裏弄出來的兒子!!”
“哇————!!”
藤原嘴抽了抽,抱着可憐的、沒人要的小少主搖晃着哄起來。
兩個大人默默地住了嘴。
“你吓到他了。”筱楓院皺眉看着哭個不停的孩子,對夜神月說。
“那你正好哄哄他。”夜神月哼了一聲。
“你才是‘母親大人’當然是你哄。”筱楓院反駁:我又不會哄孩子。
“又不是我生的為什麽要我哄?”
“那以後生一個就是你來哄。”筱楓院利索地接上。
……這人有時候真的蠢得像個傻子。
夜神月抽了抽嘴角,幹脆利落地躺倒蓋被閉眼。
筱楓院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無奈只好求助地看向藤原。
藤原剛哄好少主,默默的給了将軍一個鼓勵的眼神站起來,對夜神月說:“禦臺所夫人,少主還小,禁不起吓,聲音還得輕一些,奶娘已經喂過了,想必過一會兒少主就要睡了。”
夜神月睜開眼皮,冷冷的說了一句:“抱出去。”
藤原尴尬地看向筱楓院,後者對她揮了揮手,她才松了口氣,把孩子放到夜神月身邊的小被窩裏才告退。
“月……”
“你,抱着你的兒子,出去。”夜神月閉着眼睛說。
嬰兒一高一低咿咿呀呀的聲音不停的吵着,一想到這是筱楓院不知在哪裏搞出來的兒子還要硬塞給他他就腦殼兒疼。
“月,我說了他不是我兒子……”
夜神月睜開眼睛看他。
“……是昭氏的嫡子。”
夜神月聞言一愣,然後緩緩瞪圓了眼睛,一臉驚訝:“你居然偷人家孩子當自己的養?!!!!”
筱楓院:“……”
“昭氏不久前被滅門了,月君。”他的面色難看起來。
夜神月這才反應過來,藤波的确在死前說過:昭氏已經滅門,看來這孩子是被藏好了。
“所以月君不肯接受他嗎?他現在沒了父親沒了母親沒了族人,只有我這個表親了。”
“我接不接受跟你養不養他有什麽關系?”
“……他是‘少主’,是‘繼承人’,月。只有我一個人是生不出一個繼承人的……”
夜神月冷笑:“我一個男人就可以?”
“可你對外是禦臺所夫人……”筱楓院幽幽地回答,“禦臺所夫人生的嫡長子自然就是繼承人,名正言順……”
夜神月:“……”
“月,他是個孤兒了……沒了父親沒了……”
“我養~你滾!”夜神月無奈的躺在墊子上,瞪着他,妥協了。
明知道“孤兒”就容易讓他心軟,會讓他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和妝裕,筱楓院還要磨他。
筱楓院目的達到了,扯開一個滿意的笑,坐到墊子的另一邊,“我不滾,以往我都是和你同寝的,更別提現在在外人看來,孩子才‘出生’第一天,我不陪你就這樣走了別人會怎麽想?”
夜神月沒法反駁他,只好揣着一肚子氣,翻個身小心不去壓到傷口,背對他就睡。
筱楓院看着他一笑,他無比滿足現在這一幕,自從和夜神月在一起後,他真的期盼了很久(在發現對方是個男人以前)。
看着一大一小和諧地就睡在自己身邊,他真的有種今天當父親了的感覺,仿佛世界都被填的滿滿的。
理了理被子躺下,将夜神月撈進懷裏,他滿足地閉上眼睛:“以後叫我家繼,我想聽你像剛才那樣,叫我家繼。”他在他耳後低語。
“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接受我,也還沒有徹底原諒我,但是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盡量不限制你的自由,以後月君想去哪裏都可以,但前提是我得陪着,即使我不能陪着我也要知道……或者,你能願意自己再回到我身邊……這樣我才能放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夜神月睜着眼睛,看着眼前自顧自吮着整個手的孩子,沒有回答。很久很久,他才突然想到什麽,問:“叫什麽?”
“嗯?”筱楓院明顯要睡着了,帶着鼻音的回應雖然很輕,卻很敏捷及時。
“這孩子叫什麽?”
“月君取?”筱楓院打了一個哈欠,“還有乳名。”
每個孩子都會有乳名,這個也不例外,這孩子原本的乳名不能用了,一定會讓橘清盛起疑,所以得重新起。
“這是你的繼承人……”夜神月推了推,沒能撼動他一點,“靠後一點,你貼太過了!”他都要睡出墊子外了!
筱楓院家繼往後挪了挪,把人也順帶往後撈了撈,沒松一點手,“那就叫仁司 ,筱楓院仁司?”
“随你怎麽想……”夜神月踢了踢被子,這樣被抱着真的熱!
仁司已經熟睡過去,歪着腦袋,兩個小拳頭放在身體兩側,可愛得很。
“月君取乳名,”筱楓院稍微松開了一點手,卻把人往下壓了壓。“你要是再動我就不顧你有沒有受傷了。”
身下某物抵着的感覺十分明顯,夜神月臉一黑,不敢再動。
“你叫什麽?”
筱楓院:“?”
“你的乳名。”
筱楓院愣了愣,他的面色有些泛紅,“德松……”
夜神月抽了抽嘴角,“真難聽。”
雖然是筱楓院家族傳下來的乳名,但他還是絲毫不給面子。
“那月君給仁司取個好聽的。”他在他脖頸處深吸一口氣。
“你的繼承人你想怎麽叫關我什麽事?!”
“那也是你的……要是我取就叫長福丸了。”筱楓院随随便便敷衍,“反正他的乳名以後沒人敢叫。”
言外之意就是:好不好聽都随便。
夜神月:“……”
……
……
又是長長的一段時間過去。
“竹千代……”
“……嗯?”筱楓院再一次把自己從昏昏欲睡的境地給弄醒。
“乳名……叫竹千代。”夜神月低嚅。
筱楓院家繼擁緊他:“嗯,就叫竹千代。”
于是筱楓院仁司真該感謝他的‘母親大人’,要是多年以後他還是被‘長福丸、長福丸’地叫着,不知道要郁卒到什麽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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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橘清盛一把掃光桌案上的所有東西,“怎麽會,怎麽會……那個女人,怎麽可以生下繼承人!!”
橘清盛家平站在門外,聽見這句話時已經渾身僵硬,嘴唇顫抖:“生了繼承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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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初為人父”的将軍表示理解,但幕臣們還是忍不住抱怨:将軍您起碼把事情全部聽完再走啊,別總把事都堆給太政大臣啊啊!! 您壓迫了他他就要壓迫我們啊啊啊!!!(ノ=Д=)ノ┻━┻
筱楓院完全不心疼自己被壓迫的幕臣們:要是連那種程度的事情都處理不好的話這幕臣他們也就別當了。
“啊——咿——”走到門口時,他就聽見了某個小家夥中氣十足的聲音。
他走進屋,夜神月只在寝衣外披了件外衣,正靠在座把上翻看着書,仁司則在夜神月前方的小被窩裏蹬着腿自娛自樂。
“竹千代?”筱楓院家繼湊近小家夥逗喊到。
“唔——”仁司把整個手塞進了嘴裏。
筱楓院:“……”真是厲害啊,雖然說小孩子都會,但還是怎麽看怎麽厲害。
“好小啊——”他坐在孩子的旁邊感嘆,拿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只是這樣小小的身體,真的軟綿綿的。”
“哦!他抓住我手了!”他一驚一乍,“啊,被輕輕咬了一口呢……”
夜神月對這幼稚的一大一小視而不見。
“月,他喝過奶了嗎?”
“喝過了。”他将手裏的書又翻過一頁,看着筱楓院朝孩子伸出手:“他要是哭了你來哄,說不定還能賜你一身尿。”
筱楓院的手頓在半空,藤原在一邊捂嘴笑出了聲:“将軍放心,少主剛剛換過尿布。”
夜神月冷哼一聲。
筱楓院把仁司抱起來,小家夥還在他懷裏亂蹬着腿,然後開始癟嘴。
“啊,不妙,要哭了……”筱楓院說,僵着手臂一動不動。
“将軍,孩子不能這麽抱,您卡住他了("▔▔)汗 ”藤原上前給他調整姿勢,仁司感到稍微舒服點了才又安靜下來。
“噗——啊——”他舉起小手在空中亂揮。然後轉過頭,看看夜神月,又轉回頭,看看抱着自己的筱楓院,然後十分不給面子地要夜神月來抱。
“不,不可以,月他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能抱你!”筱楓院居然對着一個嬰兒義正辭嚴地說教。夜神月已經不想再對他這種有時候犯蠢的行為進行評判了。
仁司又要哭出來了。
筱楓院面色立刻溫柔起來,“別哭好不好╯▂╰”
仁司:不給面子,,^,
筱楓院: “呦西!看看這是什麽~快看快看~”他從懷裏取出塊玉佩,在他面前晃啊晃。
仁司:_哼唧,不給面子。
看他已經皺起臉打算扯嗓子了,筱楓院徹底沒轍,直接把孩子給了藤原。
“嗚哇————”
“啊,還是哭了……”筱楓院看着哭得臉都漲紅的仁司說,默默的離這個嗓門老大的孩子遠了一點。
“叫你別抱了,”夜神月淡定的繼續翻了一頁書,然後被這經久不歇的哭聲也弄得漸漸煩躁起來,“藤原,把他抱到這兒來。”
他用書脊點了點身邊的位置,然後又用書戳了戳筱楓院的肩,“離遠點,留個位子出來。”
幾個禦侍得令立刻把少主的小被子小墊子移了個位置,筱楓院仁司剛被抱到夜神月身邊,哭聲就漸漸小下來,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十分可憐。
夜神月從懷裏拿出巾帕,給他擦了擦一臉淚水,手指被小家夥一直蹭一直蹭,“好了不許哭了,你是個男子漢。”
筱楓院仁司抓着他的食指果然安靜了下來。
被迫挪遠位置的筱楓院家繼:(川我突然對我未來的生活感到一種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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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用來放松的一章
嬰兒控表示對軟綿綿的包子毫無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