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差之毫厘失千裏（1）
差之毫厘失千裏（1）
“情況怎麽樣？通緝令是真的？”姚芊緊張地看着剛剛挂斷電話的葉安然，眼底透着無盡的焦慮和隐約的期待。
葉安然回過神嗎，盯着姚芊，晌久才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是……是真的。根據葉鈞翼打聽到的消息應該是……是……”
“是什麽，你快說啊！”看到葉安然有些吞吐，姚芊趕忙催促。
“周康死了，而母親她……被警方認定為嫌疑犯，畏罪潛逃。”葉安然看着姚芊，不忍地道出葉鈞翼打聽來的消息。
良久，姚芊才有反應。她用力地扯着自己的頭發，懊惱地抱怨：“一定是那個家夥打她！媽媽……媽媽一定是正當防衛！她一定是受不了才會……”
“也有可能是警方搞錯了。”葉安然摟住姚芊細聲安慰道：“或許是別人幹的。你知道的，周康這個家夥有一堆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姚芊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不住地重複這句話。
葉安然輕輕地拍着姚芊的肩膀，把目光投向車窗外。
大巴車在公路上疾馳着，葉安然的思緒則流向遼遠。他并沒有完全說出葉鈞翼給他的訊息。周康的案件正在調查中，警方雖然不便透露具體情況，可是根據現場調查結果來開十有八九和丁素琴有關。并且葉鈞翼指明在姚芊的母親出事之前葉朔曾派人找過她，恰好就在當夜，周康身亡，丁素琴不知所蹤。
當葉安然和姚芊回到那所他們熟悉的城市之時已經是夜幕降臨。警察們顯然已經下班，打聽情況之類的事情只能放到明天。
剛下汽車，姚芊和葉安然就着急地趕往周康的住所。可是迎接他們的只有警方的封條。
幾經波折姚芊才從鄰居的口中得知斷斷續續的案情。
十天前周康的屍體被人發現橫卧在家中，據說是周康的麻友找上家門，發現了異常後踹開了大門。案發時間則被大多數人認定為十二天之前，因為那夜鄰居們都聽到了周康和丁素琴的吵鬧聲還有打鬧聲。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倆，直至兩天後，周康的屍體被他的朋友發現。
案發時衆所周知的争執，案發後可疑的失蹤，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證着姚芊的母親丁素琴就是兇手的事實。
此刻的姚芊除了無力，依舊是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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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安然的勸說下，姚芊最終随着他在賓館住下。
但從他們回到這裏的那一刻起，他們的私奔已經宣告失敗。又或許這根本就是一場無稽的貓捉耗子的游戲，從開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們此刻的失敗。
只是現在，至親出事的巨大恐慌使姚芊和葉安然都無暇思索這些。
是夜，已經躺下的姚芊猛地縱身坐起。她身側的葉安然警覺地跟着縱起身子，關切地看着她，詢問緣由。
“電話！那個電話……”姚芊一驚一乍地大聲叫喊起來，而葉安然則一頭霧水。
“什麽電話？”
“就是我們逃跑那一夜，那個我沒有接到未知來電！”姚芊慌忙地翻出手機。
葉安然跟着她走下床，站在她身後看去。
“就是這個！”姚芊舉起手機，指着一串陌生號碼說道，“那晚不正是我媽媽和周康吵架的日子嗎？那天我們……恩……所以手機關掉了，我沒有接到電話！第二天我也沒有在意，可是現在想想……會不會就是媽媽打給我的？時間剛好能對上，說不定就是……”姚芊越說越興奮。
葉安然則皺起眉頭，他隐隐預感姚芊是對的，可是又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說話間姚芊已經回撥電話。
“你好，請問一下這個電話是……”姚芊禮貌地詢問，壓抑住聲線的顫抖。
“你是誰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透着少許地不耐煩。
“不好意思，大概是十二天之前，曾有人用這個號碼打電話給我，所以我想問一問具體情況。”姚芊小心翼翼地求證。
“十二天之前？”那頭的人似乎正在思索。
“恩，是夜間十一點半左右。”姚芊繼續提示。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很久，再次開口時聲音卻變得有幾分不自然，“沒有的事，你找錯人了！”
“可是的确是這個號碼，您再仔細的想一想是不是借給什麽人或者……”
“嘟嘟嘟——”
姚芊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挂機。等到姚芊試着重播電話的時候對方已經關機。
“有些反常不是嗎？”葉安然摸着下巴沉思道。
姚芊望着手機憂慮地點點頭，先前的奢望已經成空，她的腦子出現短暫的空白。
“正常人即便碰到有人打錯電話也不會即刻關機，不是嗎？”葉安然再次給出自己的想法。
姚芊擡頭注視着葉安然的雙眼，“也就是說……”
“這個人顯然在顧慮什麽。”葉安然指了指手機上的號碼，“她一開始的态度并不是這樣。”
“你能查出這個號碼的主人嗎？”姚芊忙問，“拜托一下葉鈞翼？”
“我找他試一試。”葉安然點了點頭，繼而着手給葉鈞翼留電。
這一夜，不管是姚芊還是葉安然都無法睡得安穩。他們只能用彼此的體溫予以安慰，在未知的恐懼和已知的焦慮中慢慢挨過這綿長的夜晚，等待着黎明的來臨。可是即便天亮了，迎接他們的也不一定時陽光。
清早，葉安然就陪着姚芊來到警局。對于他倆的到來警局中負責周康一案工作人員到挺是歡迎。畢竟，姚芊的筆錄對于盡早找到丁素琴是很有幫助的。
但姚芊卻沒有打探到更加深入、清晰的情況。對于她的種種疑問，困惑和質疑，警員們都已保護破案信息為由予以搪塞。更有甚者直接指出她是嫌疑人的直系親屬，不便過分參與案情，只需要提供給警方可靠的信息。
大約一個小時後，帶着種種失落和憂心姚芊和葉安然走出了警局。
葉安然看着顯得失魂落魄的姚芊卻不知如何安慰。幸好，沒過多久葉安然就收到了葉鈞翼的傳訊，那個未知電話的主人找到了。
“王玲，35歲，是鳳舞九天酒吧的吧臺女，據說和丁素琴的關系不錯。”
看到這樣的傳訊姚芊心中的希望再次被點燃。這個女人竟然和她的母親認識！看來，他們真的找對方向了。
當葉安然和姚芊敲開王玲的家門口後，前來開門的女人看到姚芊便慌忙地想關上大門。葉安然眼疾手快地搶先進屋，然後倚靠在門板上不然人有進出的機會。
“你……你們想幹什麽！”王玲叫喊着，“出去，否則我報警啦！”
“我們沒有惡意！”姚芊趕忙上前解釋，“我叫姚芊，是你的好朋友丁素琴的女兒。”
“我不認識什麽丁素琴！”王玲立即矢口否認。
“你的反應太過激了，王玲女士。”葉安然冷冽地開口，死死地盯住她的雙眼，“或者說應該叫你鳳舞九天酒吧的茉莉女士。”
王玲聽到葉安然的話後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良久才結結巴巴地開口說話，“我……我認識丁素琴又怎麽樣。”
“您為什麽一見到我就急着要關門？您為什麽要躲着我？”姚芊忙問。
“誰說我要躲着你。”王玲辯解道：“我看你們氣勢這麽可怕當然急着關門。”
“可是您不是說你不認識我媽媽嗎？為什麽要這樣說？”
“誰叫丁素琴上了報紙而且被警察通緝，我……我當然不想和她扯上什麽關系！”
“她找過你對吧？”葉安然上前一步，湊近王玲。
王玲猛然怔住，接着倒退一步，險些跌倒，口角打結地說道：“你……你胡說什麽！”
“你不用這麽緊張吧，王玲女士。”葉安然突然咧嘴，露出紳士般的笑容。
王玲伸手揮開葉安然，轉頭收拾起桌上的杯子，“我不知道你們來找我想幹什麽。我和丁素琴并不是太熟，她沒有找過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我更加不想和她再扯上任何關系，畢竟她背上了人命案。”
姚芊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手握住王玲的胳膊，一手掏出手機，“這個電話是用您的號碼打來的，不是嗎？而且恰好在我媽媽出事的那一晚。拜托您，告訴我吧。您和我媽媽畢竟有過交情，全當可憐可憐我行不？”
“哎呀！”王玲讓開姚芊，“你很煩吶！我說過了我不知道。”
“可是這個電話你怎麽解釋！”姚芊提高嗓門着急地說道。
“我不知道。”王玲露出一副我就是不知道，知道也不開口的模樣。任由姚芊怎樣懇求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站在一旁的葉安然沉默了半晌，而後一把拉回哀求的姚芊，冷冷地看着王玲，平淡地吐出三個字：“孫茉莉。”
姚芊一頭霧水地看着葉安然，可是王玲卻變了臉色，直直地瞪着葉安然，“你說什麽？”
“我說你女兒孫茉莉的名字很好聽，而且她好像在讀小學一年級吧。”葉安然皺着眉頭好似在思索些什麽，“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曾經在精神病院待過一段時間，不知道會不會再次犯病呢？”
“你威脅我！”王玲上前一步，漲紅臉死死地瞪着葉安然，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來，對親人的關心大家都是一樣的。而我們只是想知道一些情況，對你而言只是動一動嘴皮子。”葉安然平靜地陳述，雙眼中看不出波瀾。
王玲繼續盯着葉安然。
“我不僅僅只是說一說而已，你知道的。”葉安然再次提醒，聲線已經冷了好幾分，透着冰寒，連他身側的姚芊都不禁轉頭目視着他。
王玲的目光在葉安然的臉上來來回回的掃視，她确定，這個男人真的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幾分鐘後，王玲頹然地癱倒在沙發上，悶聲說道：“她是找過我……可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葉安然皺着眉頭詢問。
“對不起……那個東西我已經給別人了……我真的很缺錢，所以……”王玲懊惱地抱着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