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種白菜第十三天
第13章 種白菜第十三天
回了宿舍,許秋靈幾人正在聊周末去哪兒玩。
見阮稚回來,許秋靈興高采烈問:“小稚,周末要不要去唱ktv?”
阮稚搖頭:“不要,我唱歌跑調。”
許秋靈過來抱住她:“去吧去吧,學校旁邊新開的ktv,大家一起去玩嘛,人多熱鬧。”
許秋靈一邊說,鼻尖敏銳地湊到阮稚身上聞了聞:“你出去吃燒烤了?不叫我們,你在外面有新的狗了!”
“我哪有新的狗,航模隊的學長學姐。”阮稚脫了外套,上面确實一股燒烤味,她直接扔進洗衣籃裏。
“對了,啾啾你是二中的吧?今天一起吃飯的學長有個是二中的哎,不過大咱們兩屆,賀清堯,你認識嗎?”
許秋靈怔了下,臉頰莫名紅了幾分:“不、不認識……怎麽啦?”
“哦,沒事。他說對你有印象,我以為你們認識呢。”
“他……真這麽說?”
阮稚點點頭,仔細瞅了瞅許秋靈,笑道:“你怎麽了,臉頰都紅了。”
許秋靈快速用手背墊了下臉頰,嗔怪道:“哪有,我才沒臉紅!”
何越勾住許秋靈的脖子,故意調戲了下:“我們啾啾這麽漂亮,在學校肯定是校花級別的,那個學長沒準暗戀我們啾啾呢。”
許秋靈紅着臉用胳膊肘怼了怼她:“怎麽可能呀。”
許是害羞了,許秋靈連忙轉移話題:“小稚,周末和我們一起去ktv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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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稚對ktv一般,但實在經受不住美女撒嬌,答應了:“好吧,我唱歌不好聽,你們不許笑話我啊。”
-
周四晚上,阮稚班裏滿課。
下課已經六點多,阮稚和何越吃完晚飯,本打算去圖書館寫會兒作業,奈何上了一天課大腦發蒙,實在看不進大物教材上不知道用哪國文字撰寫的天書,再加上何越邀請她回宿舍一起雙排打游戲,“盛情難卻”之下,阮稚還是決定回宿舍當一個快樂的小廢物。
作業的苦,讓後天的自己受去吧。
倆人玩的游戲叫《萌戰巅峰》,是款二次元moba游戲。
何越安利給阮稚的。
阮稚平時游戲玩得不多,手機上只有兩款休閑種菜類小游戲用來打發時間,要不就是偶爾陪江嶼白打一打xbox。
但那家夥嫌她菜,打兩把就不帶她玩了。
這款游戲畫風實在戳在阮稚的審美點上,再加上何越和她的三個野王大哥四帶一,阮稚這個小菜雞也能順手收幾個人頭,拿個mvp,實在快樂。
和何越打了兩把雙排,正準備排第三把,江嶼白的電話打了進來。
阮稚摁掉。
又打進來。
江嶼白似乎做好了阮稚不會輕而易舉接自己電話的準備,锲而不舍地打了好幾個電話。
何越轉身瞟了阮稚一眼,問:“是不是有急事啊?”
阮稚也拿不準江嶼白到底在搞什麽幺蛾子,萬一有急事,她罪過就大了。
她朝何越比了個手勢,退了游戲接電話。
江大爺的聲音從聽筒裏鑽出來:“小助理,在幹嘛?”
阮稚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此時那副欠揍的表情,她癟了下嘴,問:“幹嘛?”
“給你十分鐘,圖書館見。”
阮稚瞅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不悅道:“你有病吧,大晚上去圖書館幹嘛。”
“去圖書館能幹嘛?”江嶼白笑着反問。
阮稚幹脆利落地拒絕了:“我不去。”
“你是不是忘了申請表上怎麽寫的了?工作職責第二條——”
阮稚氣乎乎打斷他:“江狗!這招用過一次還用第二次,有意思嗎?你別想拿它壓我!”
“哦。”江嶼白笑吟吟道,“那你去和韓老師申請退隊,就不用聽我的了。”
“你——”阮稚氣結。
別說,她提交材料那天還真和韓英博咨詢過退隊的事。
她是沒想到,江嶼白什麽都诓她,唯獨退隊流程困難這事沒诓她。
航模隊選拔嚴格,退隊流程也十分嚴格。因為後續涉及到申請國家航空運動協會會員以及校內獎學金等工作的流程,隊員的退隊申請需要經過隊長、帶隊老師、學院幾道審批,才能申請下來。而且,由于每個人工作獨立性比較強,需要交接的事情多,一般都是等流程走完才能徹底走人。
阮稚問完,韓英博還非常和善地詢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才想要退隊。
他告訴阮稚,從航模隊成立到現在,只有兩個學生退過隊,一個是得了重病休學回家靜養,另一個是要退學出國讀書。
韓英博慈眉善目地問她,是有休學的考慮,還是打算退學。
阮稚:“……”
這學她還是想上的。
她讪讪告訴韓英博自己就是随口問問,沒打算退隊。
韓英博笑眯眯把她送出門,叫她加油。
“江狗,你從一開始就是算計我的!”阮稚咬牙切齒。
江嶼白舒展腰身,不慌不忙道:“我算計你什麽了?十分鐘,圖書館門口。”
挂電話前,他補充:“對了,我還沒吃晚飯,記得幫我帶飯,我想吃東二食堂一層的馄饨。”
“你去死吧。”
阮稚朝他吼完,果斷挂掉電話。
要不是手機是老阮給她剛換的,她恨不得把手機扔出去解氣。
好氣好氣好氣!
這男的真把她當小助理使喚了!
何越正好單排完一把,見阮稚氣乎乎從床上翻下來,疑惑地問:“怎麽了?”
“沒事,去喂狗。”
何越:“……?”
大晚上喂狗?什麽癖好
……
阮稚從床上下來,随意找了件短袖穿上,怕外面冷,她又翻出件格子襯衫套在外面。
收拾好東西,她想了想,給蘇硯晞打了個電話。
反正給江嶼白一個人帶晚飯也是帶,伺候一個祖宗也是伺候,幹脆問問蘇硯晞有沒有需要的東西,她一起幫忙帶過去。
她又不是江嶼白一個人的助理!
蘇硯晞接到阮稚電話的時候也挺疑惑,但他還是笑意溫柔地問:“怎麽了?”
阮稚把前因後果給他講完,蘇硯晞道:“我沒有需要的東西,你給嶼白帶就好。”
蘇硯晞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每次和他說話,阮稚總不自覺放柔聲調。
她略帶不滿道:“學長,你不用和我客氣呀。我既然是你的助理,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告訴我就好。再說了,我反正也要跑一趟,一點也不麻煩的。”
蘇硯晞笑着回:“沒事,你不用考慮我。我這邊其實沒什麽需要助理的工作,當初增設這個崗位也是因為嶼白那邊忙不過來,需要人幫他。你專心幫他就好了。”
江嶼白整天閑得跟個大爺似的,哪裏忙了?
阮稚恨不得白眼翻上天了。
不對。
這句話的重點好像不在這裏。
這句話的重點好像是——
蘇硯晞壓根就不需要助理,當初江嶼白拿蘇硯晞誘哄她來當助理根本就是徹徹底底的欺騙,他壓根就是想給自己找個任由擺布的小跟班。
阮稚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真相,她不确定地問:“所以……我是江嶼白一個人的助理?”
蘇硯晞笑眯眯道:“嗯。你們兩個關系好,應該很好共事吧。他不會難為你的。”
好……他大爺的。
阮稚氣得差點捏碎手機。
沒法和蘇硯晞生氣,阮稚只能努力将一肚子火氣狠狠憋了回去。
她深呼吸一口,準備攢足了火氣一會兒全往江嶼白一個人身上撒。
兩人又聊了兩句,蘇硯晞那邊似乎還有事情要忙,準備挂斷電話。
阮稚猶豫了下,叫住他:“對了,學長,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蘇硯晞問:“嗯?怎麽了?”
阮稚攥了攥衣角,躊躇半晌,小聲道:“那天晚上張宏博學長好像誤會咱倆的關系了,希望你別往心裏去……”
蘇硯晞一片茫然:“嗯?”
“就是就是……”想到那晚張宏博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稱呼,阮稚臉頰紅一大片,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扭捏半天,“沒什麽……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對我産生任何不好的看法,我對學長只是比較欣賞,絕對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電話那頭的蘇硯晞被她語無倫次的表達搞得更茫然了。
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雖然聽不懂阮稚到底在說什麽,但蘇硯晞還是好脾氣地回複她:“嗯,我知道的,你也別往心裏去。”
聽他這麽說,阮稚像是松了一口氣,輕輕笑道:“那就好。”
果然,還是蘇學長溫柔又好相處呀。
-
江嶼白在圖書館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也沒見阮稚的身影。
期間送走了三個來要聯系方式的女生,一個問路的大爺,兩個叫他幫忙撿風筝的小孩,一只校園裏的流浪貓以及三只直接送歸西的蚊子。
他看了眼手機,不禁蹙了下眉。
倒不是因為阮稚沒有按時來——畢竟當時說十分鐘也不過是随便扯的,從女生宿舍到食堂再到圖書館的路程十分鐘根本走不到——主要是他現在嚴重懷疑,阮稚會不會放自己鴿子。
這事兒阮稚沒少幹過,只不過之前她放他鴿子好歹還會發條信息知會一聲。
但以兩人現在關系的緊張程度,他不得不懷疑自己很有可能在這裏當一晚上雕像。
正猶豫要不要進圖書館等她,江嶼白便見一只小小的黑影風風火火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他展了展微隆的眉尖,将手機收了起來。
那抹身影經過他的時候似乎沒剎住車,他胳膊一伸,将她攔了下來。
阮稚擡頭,便見江嶼白笑盈盈望着自己:“遲到了十三分鐘,是不是要罰?”
阮稚瞪他一眼,借着他的力道站穩身子,胳膊一擡,把手裏熱騰騰的馄饨遞到他眼前:“罰你妹妹!江狗,爹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江嶼白擡手彈了下她的腦瓜子:“我是狗,你是我爹,你什麽品種?”
阮稚不滿地辯駁:“我是仙女。”
江嶼白好笑地嘆了聲。
他掃了眼阮稚的裝扮,問:“你就這麽去圖書館?”
阮稚出門急,就背了個小挎包。
挎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前年兩人抓娃娃時候抓到的一個小熊頭背包,裝不了什麽東西,只能裝可愛。
阮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自己看了個遍:“怎麽了?少爺,讓我給您跑腿就算了,不會還讓我給您陪讀吧?”
江嶼白壓根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提着她領子就把人往圖書館裏帶:“當然。”
……
霖航的圖書館很大,統共分上下六層。
除一層外,每層都存放不同類別書籍,分設借閱室、自習室和可預約的小型會議室。
一層有五個電子閱覽室和一個公共空間。
公共空間的使用相對自由,學生可以在這裏看書學習,聊天說話,就算帶食物,只要不影響到其他人也不會有人管。
江嶼白帶着阮稚在公共空間找了個空位。
剛開學,又是晚上,圖書館裏的人并不多。
江嶼白一下午都泡在系裏的實驗室,給阮稚打電話那會兒才剛從實驗室裏出來,一直沒吃晚飯。
他此時饑腸辘辘,打算先把晚飯吃完,再繼續看書。
可當他打開飯盒蓋時,沉默了。
馄饨湯上,浮着滿滿一層綠油油的香菜。
阮稚就等他掀蓋呢,雙手托着腮,眼睛又亮又天真地望向他:“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紅紅綠綠的,看着特別好吃?”
江嶼白不吃香菜,這事阮稚知道。
畢竟她也不吃。
但她實在氣不過江嶼白诓自己給他當專屬貼身小助理這茬兒,買完馄饨後故意放了六大勺香菜和六大勺辣椒油,主打個六六大順。
江嶼白:“……”
阮稚笑眯眯望他:“你慢慢吃,我不着急。”
她不知道從哪兒變出本漫畫書,優哉游哉翻閱起來。
江嶼白嘆了聲,伸手抽走她手裏的漫畫。
“哎!你幹嘛——”阮稚伸手要夠。
江嶼白把書合上,扔到自己背包裏:“你來圖書館看漫畫書?”
“漫畫書怎麽了?”阮稚不樂意了,“古人雲‘書中自有黃金屋’,你怎麽知道古人說的‘書’就不包含漫畫書了?”
“古人有漫畫書?”
“咳。”阮稚一本正經,“有啊,春/宮/圖也是漫畫書的一種。”
江嶼白:“……”
他抿了下唇角,問:“作業寫完了?”
阮稚:“……”
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江嶼白明白了大概。他無奈地嘆了聲,從書包裏抽出兩本書扔到阮稚面前:“我以為你至少帶作業過來。”
阮稚低頭,看了眼她面前兩本書。
一本高數,一本大物。都是大一的書。
她疑惑擡頭,江嶼白對她道:“你們高數也是張知勇教的吧?他喜歡出書上的課後習題,你照着我答案看一遍,順便把我紅筆标出來的重點都再看一遍,有不會的問我。大物沒法幫你了,不過我把典型例題都标出來了,你照着看一遍回去作業應該差不多。其他有不會的随時再問我吧。”
“咳,”阮稚清清嗓子,望向他,“所以……你把我叫出來是想幫我寫作業?”
“不然呢?”江嶼白怨念地看着她,“難道是把你叫出來給我送一碗‘紅紅綠綠’的馄饨?”
阮稚讪讪,有點不好意思。
江嶼白又怨念地掃她一眼:“寫完再看你的‘春/宮/圖’。”
阮稚:“……”
之後兩人誰也沒理誰,江嶼白苦逼地挑着碗裏的香菜,挑了半個多小時。
阮稚照着他給的答題思路把高數書上的課後例題全部梳理一遍,又背着答案自己重新做了一遍。
江嶼白的解題步驟寫得很詳細,甚至每道題旁邊都會标注公式的出處,以及一些答題思路的詳細解釋,并且舉一反三,在旁邊記下相似題型。
這些顯然不是給他自己看的,也不是才寫下的,是他在做題時候就寫好的內容。
明顯是給她準備的。
阮稚作業一直是江嶼白輔導的,她大概哪裏能明白,哪裏看不懂以江嶼白對她了解的程度能猜出來七八分。他仔細寫思路的地方基本都是阮稚的學習難點。
阮稚突然有些羞愧。
她以為江嶼白大晚上把她叫來圖書館送飯,就是為了折騰她玩的。沒想到是為了幫她寫作業。
自己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嶼白挑了半天香菜,裏面碎沫太多,實在挑不完,他最後只能揀三只沒被香菜污染的馄饨勉強果腹。
從圖書館出來,阮稚将那碗已經涼了的馄饨扔進垃圾桶。
她心中默默向馄饨表達了歉意,以後絕對好好珍惜它們的同伴,一只都不落地吃掉。
回宿舍的路上,江嶼白要去超市買面包吃。
阮稚見他可憐兮兮的,嗫嚅半天,道:“那個……我請你吃夜宵吧。”
江嶼白怔了怔,問:“真的?”
阮稚點點頭。
她握着挎包的肩帶,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今天幫我把作業搞完。”
“小意思。”江嶼白也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咧嘴一笑,“走吧,吃夜宵去。”
這個時間,只有學校外的小吃攤還開着。
兩人逛了一圈,最後還是選了前兩天那家燒烤。
江嶼白似乎經常來這家,和老板老板娘都混熟了。
看他難得和一個妹子單獨來,老板娘揶揄他:“喲,小江談戀愛了?”
“沒有,朋友。”江嶼白笑着解釋。
老板娘道:“這麽漂亮,趕快變成女朋友呀。”
江嶼白笑了笑,沒吱聲。
阮稚也聽到了,但假裝沒聽到。
她在心底“呸”了聲,就江嶼白這狗裏狗氣的模樣,誰給他當女朋友誰倒黴。
她才不要找他這樣的,怎麽也得找個溫柔體貼對她好的知心大哥哥。
江嶼白很快點好了夜宵。
他點的東西不多,阮稚晚上吃過東西,不餓,就陪他吃一點。
吃了串雞翅,阮稚基本吃不下其他東西了。
她便托着腮,看江嶼白一個人吃東西。
江嶼白家裏教養很好。他吃東西從不狼吞虎咽,即使餓得不行,他也是慢條斯理、斯斯文文的。
他吃飯時坐得端正,也不會發出多餘的聲響,所以就算在這種嘈雜又有些混亂的小髒攤,他依舊能吃出一抹在米其林三星的優雅貴氣。
阮稚突然也開始好奇,江嶼白這人雖然狗是狗了點,但要論各方面條件,在齡人裏都是極為出衆的。
追他的女生也不少,他為什麽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
想到這兒,她有一搭無一搭地問:“所以,你為什麽還沒談戀愛啊?”
江嶼白吃東西的時候是不會随便說話的。
他慢條斯理地将東西咽下,才回她:“你關心這個幹什麽?我都不急,你替我着急?”
“我着什麽急?”阮稚無語,“我這不就是替老板娘八卦一下麽。”
江嶼白笑了笑,道:“我成天除了上課就是實驗室圖書館兩頭跑,後來又被老蘇拉進航模隊,哪兒有時間想其他事?這事兒你就別替我操心了啊。”
“大學這麽忙嗎?”阮稚真誠發問。
這怎麽跟她入學前在各大社交平臺看到的言論不太一樣?
江嶼白道:“沒辦法,我想進高教授的實驗室。他的實驗室是國防重點項目,競争很大。你知道的,我……”
他斂了斂眸,沒再往下說。
江嶼白笑着轉移話題:“所以,你是覺得大學都來玩的?”
阮稚噎了噎:“我、我才沒有呢。”
“那,是覺得上了大學,想談戀愛了?”
“我沒有。”阮稚瞪他一眼,“我沒想過這種事,也沒興趣。”
“就沒男生追你?”江嶼白問。
阮稚十分嫌棄:“江嶼白,我才開學多久?男生都不認識幾個,人家莫名其妙跑來追我才奇怪吧?”
她想了想:“倒是有找我要過微信的。”
江嶼白冷哼了聲:“給了?”
“沒給。”阮稚搖頭,“長得還不如你,有什麽意思。”
江嶼白樂了:“慢慢,你要求有點高啊。想在這兒找個長得比我好的,也挺難的。”
阮稚:“……”
她鄙夷地瞪他一眼:“把你自戀的。”
江嶼白但笑不語。
阮稚一手支頤,幽幽嘆了聲:“哎,我也好想有人追啊。你說我各方面也不差,為什麽從沒有男生追過我啊?”
別說,這事兒江嶼白還真知道原因。
但他絕不會告訴她。
江嶼白摸了下鼻尖,安慰她:“可能……那會兒大家都在好好學習?”
“呸。”阮稚壓根不信,“就連高考時候我們班還遺存三對兒情侶呢。再說了,那會兒那麽多女生追你,合着就想追我的都好好學習呢呗?”
江嶼白清了清嗓子,沒接茬兒。
氣氛莫名有些微妙。
阮稚倒也沒把這事放心裏去,畢竟她其實對談戀愛這件事沒什麽想法,也沒什麽喜歡的人。
她就是好奇,被人喜歡是種什麽感覺。
兩人想法南轅北轍,各自不知想着什麽,誰也沒理誰。
沉默片刻,阮稚撐着下巴,擡眼望向江嶼白:“喂,江嶼白……”
她想和江嶼白說,我們和好吧。
雖然之前聽到他說根本沒有把她當妹妹這件事,阮稚真的很生氣。
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她又覺得沒必要。
不管他把她當做什麽,他對她的好,都是真實存在的。
不管未來他們變成什麽樣,她似乎都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可“和好吧”三個字還沒說出口,阮稚便見幾個烤得焦香流油的蠶寶寶掉進她的盤中。
江嶼白安慰她:“行了,別想那麽多了。來,先把我特意給你點的烤蠶蛹吃了,補充蛋白質的,營養豐富。”
阮稚:“……”
她不吃烤昆蟲和內髒。
江嶼白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
報她那六勺香菜之仇。
這男的,不僅狗,還小肚雞腸。
阮稚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從牙縫擠出一句:“江嶼白,‘和好’這兩個字要是能從我嘴裏說出來,以後我和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