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種白菜第二十二天

第22章 種白菜第二十二天

吃完飯, 阮稚和許秋靈幾人一起去野鴨湖畔遛彎,喂鴨子。

江嶼白和她們順路回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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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一長假,阮稚愈發忙碌起來。

雖然江嶼白不讓她多管閑事, 但阮稚還是在友誼賽的空檔幫趙夢蕊和陳斌準備了社團活動, 順帶參加了一場運動會選拔賽。

她參加院裏選拔賽的那天, 趙夢蕊帶了一衆航模隊隊員給她加油助威。

當天,趙夢蕊還特意挑了幾個隊裏一米八幾長得精神的大小夥子, 給阮稚送水遞毛巾拿橫幅一條龍服務, 場面一度無比拉風。

當時不管是參賽的還是來加油的, 都以為阮稚是哪位深藏不露的短跑大神,瞪大了眼睛期待她的表現。

然而一堆人被她吊了半天胃口, 最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阮稚根本跑不過院裏那幾個體育特長生,最後拿了個倒數第二的好成績。

倒數第一參賽前肚子疼, 退賽了。

阮稚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畢竟她還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

比賽結束,她就和趙夢蕊幾人樂呵呵去校門口吃燒烤了。

……

周五的友誼賽在霖城大學操場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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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稚第一次跟航模隊外出參賽, 來之前,隊裏要求更換統一的隊服, 這搞得阮稚莫名榮譽感爆棚。

說是隊服,其實就是霖航的校服。

開學時候, 學校統一發了件印了學校名稱及校徽的T恤和衛衣外套,還有一個帆布包。

所謂校服,其實平時學校不要求着裝,只是發給學生做紀念作用。偶爾大型活動,學生會自發統一穿校服。

校服沒什麽設計, 白色插肩T恤, 左胸前一枚深藍色校徽,背後是深藍色“霖城航空航天大學”字樣。衛衣的設計也差不多。

看上去倒是和阮稚高中校服有異曲同工之妙。

淩雲一中的校服雖比大學T恤的材質厚實一些, 但也是白色底,淺藍色插肩袖,就連袖子上那道白色豎線都出奇得一致。

阮稚嚴重懷疑他們高中和大學找的是同一個設計師。

T恤有些寬松,阮稚将下擺塞進牛仔褲中,又嫌披肩發礙事,将頭發高高梳起。

原本普通的白色T恤在她身上,穿出了一抹青春靈動的味道。

但要說把如此普通的校服穿出感覺的,還得是“男模隊”那幾位主力隊員。

明明是穿在別人身上大差不差的普通T恤,阮稚不懂這幫人是怎麽穿出男團感覺的。

剛到簽到處那會兒,這幾人就跟明星似的,吸引了無數目光。

幾人肩寬腿長,松松垮垮的衛衣架在身上,絲毫掩不住二十歲出頭的少年健碩挺拔的身材,以及渾身洋溢的男性荷爾蒙。

尤其站在隊伍最前端的江嶼白。他斜倚在簽到臺邊,低垂眼眸,漫不經心地刷着手機,渾身散發着一抹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懶散氣質。

被他搞得,整個隊給人的感覺好像都勝券在握,誰也不放在眼裏。

簽完到,霖大航模協會的工作人員帶着一行人去體育館準備比賽用機。

說是比賽,其實這次的友誼賽更像是幾所霖城本地大學航模隊之間的交流,為十月中旬的UADC大賽做準備。

現場管理并不嚴格,大部分人都互相認識,不時有人過來打招呼聊天。

阮稚誰也不認識,調試飛行器的活她又幫不上忙,只能在旁邊幹坐着。

她本是貪圖助理這崗位事少福利好才答應做的,這會兒真就她一個人閑下來了,阮稚反倒不自在了。

她下意識找江嶼白的身影,想問他有沒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算她力所不能及,搞砸了也有江嶼白兜着——至少她不用像現在這樣,閑得都快在角落裏發黴了。

可江嶼白身邊圍了一圈人,幾人似乎在探讨什麽,神色異常認真。

阮稚不好打攪,想了想,幹脆問其他人有沒有需要幫忙帶水和食物的。

幾個忘了帶水的男生倒也不客氣,報了飲料名。

張宏博還貼心地告訴她出門左拐,大廳裏有自動販賣機。

阮稚按照他的指示,找到大廳裏的自動販賣機,按照幾人的需求買好飲料。

想了想,她又多買了幾瓶礦泉水以防萬一。

買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兩只手根本拿不過來這麽多瓶水。

正糾結是找個人過來幫忙拿,還是勉強抱回去,身後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阮稚回頭,便見一個高高瘦瘦,清秀斯文的男生站在她身後。

“咦,好巧。”

阮稚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高中同學。

聶嘉致是阮稚高中同班同學。

他們學校大部分人都是小初高一起升上來的,但聶嘉致不是,他高中才轉來雲中讀書。

開學第一天,大家看到新面孔都好奇,阮稚也不例外。

聶嘉致本人長得精致斯文,因着長得高,被分到了最後一排。他就安安靜靜,獨自一人呆在角落中,似乎班級裏的喧鬧與他無關,清風霁月,遺世而獨立。

阮稚放學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和江嶼白分享,班裏來了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生,班草級別的。

江嶼白不以為意,說沒覺得多好看,反倒是他那雙眼睛有點奇怪。

阮稚被他這麽一說,第二天悄咪咪盯着人家眼睛觀察半天。

其實聶嘉致的眼睛長得很好看,雙眼皮大眼睛,就連睫毛都又卷又翹。只不過長期戴眼鏡的緣故,眼球有些許變形,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依舊是個好看的人。

煩就煩在江嶼白這張賤嘴,阮稚聽他說完,心裏就像有根刺一樣,越看聶嘉致越沒了之前的感覺。

後來她就不再跟江嶼白提他了。

再後來,江嶼白這狗壓根忘了自己背後說人壞話這茬兒,反倒和聶嘉致成了好兄弟。

兩人中午午休一起打球,晚上放學一起打球,就連江嶼白畢業以後,還會時不時回來找聶嘉致一起打球。

有時阮稚要給班裏出板報,聶嘉致就陪她一起寫一會兒,等江嶼白下課過來,兩人去打籃球,阮稚一個人呆在班裏畫板報,等兩人打球打差不多了,再一起回家。

聶嘉致和她家方向一樣,會陪阮稚和江嶼白坐幾站公交,再轉其他車。

阮稚一直覺得他們關系挺好的。

只是高中畢業,大家各奔東西,才逐漸減少聯系。

聶嘉致也沒想到會在學校裏碰到她,驚訝地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比賽。”阮稚手裏拿着好幾瓶水,不方便,擡起下巴朝他示意了□□育館入口的位置。

“你呢。”她問。

聶嘉致張望了下入口的位置,上面貼了“比賽用地”的标識。

他彎了下眸,笑道:“原來是你們占了地方啊,怪不得籃球場不讓用了。”

他朝阮稚舉了下手裏的球拍,故作遺憾道:“打不了籃球,只好換羽毛球了。”

“哦。”阮稚也彎了下眸,“你們學校好大,我們學校都沒有羽毛球館。”

聶嘉致垂眸掃了眼她身上的校服,嘴角微微一抿。

頓了幾秒,他明知故問:“你去霖航了?”

“嗯。”阮稚點點頭。

聶嘉致望向她,眸間還是那抹溫潤的笑意,卻似乎含了別的味道:“我記得你高考成績,可以上霖大吧?為什麽最後還要選霖航?霖航雖然不錯,但如果你以後不打算從事航空航天領域工作的話,還是霖大更适合你呀。”

阮稚驀地有點不好意思。

她讪讪道:“我那個分擦着霖大的邊,進來也選不到什麽好專業……在霖航至少可以選上熱門專業,以後也好就業。而且……我覺得我們學校挺好的。”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先選學校,再選專業。進來都是有機會轉專業的。”聶嘉致望着她,笑道,“你當初選的不是學校,也不是專業,選的是江嶼白吧。”

阮稚:“……”

她抿了下唇,沒說話。

“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阮稚還未來得及回答,忽地有人叫她:“阮慢慢。”

江嶼白快步朝兩人走過來,他面無表情地掃了聶嘉致一眼,似乎不認識似的,橫在兩人之間,垂眸問阮稚:“幹嘛一個人亂跑?走丢遇到壞人怎麽辦?”

阮稚:“……”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再說了,校園裏能有什麽壞人。

阮稚無語道:“我出來幫大家買水,兩步路的事,怎麽可能走丢。”

江嶼白看了眼阮稚懷裏和地上那幾瓶礦泉水,伸手接了過來:“你一個人怎麽拿這麽多,叫我一起不就好了。”

“你剛剛在忙呀。”

“我有什麽可忙的,你直接叫我不就完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歡實,俨然已經忘了旁邊還有第三人在場。

聶嘉致就這麽沉默地立在旁邊,仿佛早已對這場景見怪不怪。

他唇邊噙着清淺的笑,卻又似乎根本沒在笑。

“阮稚。”他輕輕喚了阮稚一聲,笑着朝她指了下羽毛球館的方向,“既然有人來找你,我就不幫你拿進去了。我朋友還在等我,下次有時間再聚。”

“哦,好。”阮稚正把手裏的水瓶倒到江嶼白手裏,抽空望了聶嘉致一眼。

從始至終,江嶼白都沒回頭,更沒有和聶嘉致說話。

“那個……”阮稚正要問兩人要不要打個招呼,聶嘉致已然離開了。

氣氛微妙,阮稚不由自主蹙了下眉,問江嶼白:“剛剛那個是聶嘉致啊,你倆怎麽連個招呼都不打?”

“啊?”江嶼白裝傻,“剛沒注意。”

阮稚忍不住吐槽:“你倆不是好兄弟麽,怎麽會沒注意。吵架了?”

“沒有啊,你想多了。”江嶼白懶洋洋地笑了聲,他騰出一只手,拍拍她腦袋,“回去了,比賽快開始了。”

阮稚也搞不懂倆人這是鬧哪一出,只當倆人吵架了,沒往心裏去。

阮稚和江嶼白回了場館,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的陰影裏,聶嘉致淡淡地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

江嶼白一手擱在阮稚的腦袋上,兩人就這麽旁若無人親昵地走在一起。

以前好像就是這樣。

自己那會兒怎麽會天真地認為兩人關系好,不過是因為情同兄妹。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吧。

聶嘉致苦笑着嘆了聲,轉身慢悠悠朝與兩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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