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然來訪的道士

突然來訪的道士

蘇露聞言轉過頭來,臉上帶笑,“我也覺得很好看。”她吻了吻田望之的臉,起身出去了。

田望之捂着臉癡癡一笑,呆坐半晌,才起了床,洗漱過後去做早飯,和蘇露一起吃過了早飯,田望之坐在書床邊的椅子上看書,蘇露手裏把玩着田望之給她買的那支簪子,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動。

過一會兒,蘇露不耐煩起來,把簪子插在發髻上,走到了田望之的身後,附身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咬住他的耳垂,田望之身子一抖,“娘子,你這是做什麽?”

“相公身上有皂角的味道。”蘇露說。

“這是新換的衣服,娘子喜歡這個味道?”田望之說。

蘇露從田望之背後繞到他身前來,坐在他的大腿上,摟着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胸前,“喜歡。”

田望之把書扔在一旁,摟着蘇露,吻上了她的唇。

“娘子…可以嗎?”田望之問道。

“上一次,是三天之前,沒事的。”蘇露說。

“娘子,要不要,到…到床上去?”田望之又問道。

“不要,就在這裏,今天跟阿姚約了,去幫大嫂割麥,要快點…”蘇露心急地催促着。

田望之抱着短衣短衫的蘇露,輕手輕腳把她放在椅子上,撫摸着她光滑的肌膚,親吻着她的臉龐,“娘子,我好愛你。”

蘇露解開田望之的衣服,啃咬着他的嘴唇。

“相公…”“娘子…”兩人緊緊相擁,難舍難分。

情正濃時,突然有人闖入,“大膽妖孽,還不放開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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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田望之慌忙把蘇露護在懷裏,回頭看時,卻見進來的是一個坤道,正是那晚給他丹藥和符紙的人,“仙姑?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那道士略有些吃驚,“怎麽是你?貧道給你的符紙,你沒貼上嗎?”

一位白衣女子走到道士身邊,“小道士,你認識他?”

“之前遇到一次,他說家裏有妖怪,我就給了他符紙和丹藥。”道士看向田望之,“她就是你說的妖怪?”

田望之穿好了衣服,把蘇露護在身後,對着道士作揖行禮,“是,她是我娘子蘇露,敢問仙姑尊姓大名。”

“貧道黃寅,這是白竹,後面那位道長是謝景。”黃寅說道:“貧道給你的符紙,你為什麽不貼上?”

田望之有些不好意思,“我貼了,只不過貼了一陣之後,我還是想見到娘子,就把符紙揭下來了。”

“丹藥你吃了嗎?”黃寅問道。

田望之點點頭,“吃了。”

“你明知她是妖,為何還要留她在家裏?”黃寅又問。

“不管娘子是人是妖,她都是我娘子,我的家就是她的家,我們會在這裏一起生活。”田望之說。

“上次貧道遇見你的時候,你不是很怕她嗎?”黃寅說。

“是,那時候我剛察覺娘子是妖,心中害怕,還以為她是來害我的。”田望之說。

“你是說,她沒有害你?”黃寅說。

“當然沒有,娘子絕不會做傷害我的事。”田望之說。

黃寅看向蘇露,“狐妖,你在此地做什麽?為什麽賴在他家不肯離開?”

蘇露第一次看見道士,有些好奇,感覺并不像鹿姐姐說得那樣兇惡,更何況,這兩個道士身邊還帶着一個女妖,蘇露走到田望之身邊,輕輕環着他的腰,“如仙姑所見,只是吸取一點男人的精氣而已。”

田望之看着蘇露的短衣,很想替她遮一遮,但眼前這些人看起來并不在意她穿的是什麽衣服,也沒有露出異樣的眼光,這讓田望之覺得,穿這樣的衣服,并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看着別人裸露的胳膊,就産生下流心思的人。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喊叫,“她都承認了,快殺了她!”

蘇露看向窗外,“我還想今天怎麽會突然有道士登門,原來是你找來的。”

“是我找來的怎麽了?狐貍精,你的好日子到頭了!道士,快殺了她!”田得財在窗外大喊。

黃寅沒有理會田得財,而是繼續問蘇露,“你還做了什麽?”

“還做了什麽?”蘇露想了想,“嗯,還種了菜。”

“種菜?你一個狐妖還會種菜?”白竹顯出很驚訝的樣子。

蘇露笑了,放開田望之,走到白竹面前,“我本來不會,是村裏的人教我的,種菜可有意思了,我們開墾了一塊菜園,你要是感興趣,也可以一起來種。”

白竹有些尴尬,“啊?這個,我,我不太感興趣。”

“那還真是可惜。”蘇露嘆息道,還以為能碰上志同道合的妖呢。

田得財等得不耐煩了,又在窗外喊叫,“道士,你跟她廢什麽話啊,快殺了她!”

黃寅依舊沒有理會他,“你來這家裏一個多月了?”

“是。”蘇露點點頭,“有的菜長得很快,現在已經有很多能吃的了,仙姑要嘗嘗嗎?”

“你吃素?”黃寅問道。

“吃得不多,不過,看着菜苗一點點長起來,開花結果,真的很有趣。”蘇露說。

“哎!道士!我找你來可不是說閑話的,快把她殺了啊!”田得財急得在窗外大喊,卻又不敢進來。

黃寅想了想,提起了手中的桃木劍,田望之趕忙把蘇露護在身後,“仙姑這是做什麽?娘子她沒有做過惡。”

“她吸取男人的精氣,就是惡事。”黃寅說。

“娘子她是吸取了男人的精氣,但她向來都很小心,更不會害死人,你不能殺她。”田望之說。

“田望之,你太糊塗了,等你被她害死,就晚了!”田得財在窗外說道。

“看你哥哥這麽關心你,你還不悔悟嗎?你拿真心待狐妖,她未必真心待你,她身為你娘子,還去勾引你哥哥,哪裏值得你這樣護着她?”白竹說。

田望之聽了,知道肯定是田得財在她們面前扭曲了是非,污蔑蘇露,“我娘子縱然是勾引過田得財,那也是為了救人,并不是想要害誰。”

“救什麽人?”黃寅問道。

“救的是田得財的新婚妻子姚仲芳,姚仲芳在他家裏每日辛苦勞作,還要受他的打罵,娘子看不過去,才想了個辦法把姚仲芳救出來,如今田得財已經休妻,他糾纏姚仲芳不成,就對我娘子懷恨在心,還利用你們來洩恨。”田望之說。

“別聽他胡說,他都是被那個狐貍精禍害得昏了頭,才會胡亂編排我,道士,你都知道她是妖了,為什麽還不動手?”田得財說。

黃寅一時猶豫不定,一直默默站在後面的謝景開了口,“人與妖結合,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等你失去利用價值了,她必定會抛棄你。”

“我會好好種地,養好身體,我會讓自己一直有利用價值,這樣娘子就不會離開我了。”田望之說。

“話是這麽說,但是人心莫測,何況是妖,她永葆青春,而你會很快老去,她抛棄你是必然。”謝景說。

想到自己老去,而蘇露卻永遠年輕,田望之有些失落,“倘若我老了,娘子嫌棄我了,她要離開也是應該的。”

“看來不讓你看看你日後的凄慘處境,你是不會醒悟了。”謝景向黃寅要了一面銅鏡,照向田望之和蘇露,“這鏡中會照出你們之間的緣起緣滅,好好看吧。”

田望之向鏡內看去,只見鏡中映出的是一個月圓之夜,一只棕毛狐貍正在刨着什麽,仔細看時,那狐貍已在墳墓之中,棺材打開,裏面赫然躺着一具枯骨,狐貍拿下頭骨,走到空地上,對月而拜,不多時,狐貍就變成了蘇露的模樣。

“這是我變成人的那天,可那時,我并沒有遇見望之。”蘇露說。

鏡子裏的蘇露回到墳邊,把頭骨放回棺內,蓋上棺材蓋,用法術把墳墓恢複了原狀,蘇露消失了,鏡子裏顯現出那墓碑上的字。

田望之湊過去,震驚地瞪大了雙眼,“這是我爺爺的墳墓!蘇露,你怎麽能掘了我家的祖墳,還把我爺爺的頭骨拿了出來?”

蘇露看着田望之,覺得他很奇怪,“我必須要這樣才能變成人形,有什麽不對嗎?”

“我爺爺去世多年,你怎麽去挖他的墳,驚擾于他?”田望之很生氣,他想起兒時爺爺那和藹的面龐,他待自己那麽好,蘇露卻挖了他的墳,又想起自己和蘇露日日親呢,心中又氣又愧。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爺爺,再說了,我不是好好放回去了嗎?我為了變成人形,也不知道掘了多少墓,這有什麽可生氣的?”蘇露說。

田望之氣得渾身發抖,“你還強詞奪理!先人的墓,能是你想掘就掘的嗎?你不但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家的先人!”

蘇露從沒見他這個樣子,也生起氣來,“我連你爺爺是誰都不知道,那墳堆裏不過是一具白骨,我為什麽要尊重?你要我怎麽尊重?”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田望之伸手指向窗外,胳膊不住地發抖,“你給我出去!出去!”

“田望之!”蘇露眼睛瞪着田望之,食指戳在他的胸口上,“你是不是忘了,要不是你求着我,你以為我會留下?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

田望之見蘇露目光決絕,頓時慌了,忙去抓她的手,“娘子,不是的,剛才是我失言,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

蘇露甩開他的手,轉身跑了出去,化作一只狐貍,沖出村莊,在田埂上向着山上狂奔,她強忍着眼淚,跑上山,田望之的愛是虛假的,憤怒卻是真實的,她不敢去想田望之憤怒的臉,那張臉好陌生,她感覺心好痛。

上山之後,蘇露的腳步慢下來,化成人形,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為什麽會這麽難過?道士站在眼前她都不害怕,為什麽要害怕田望之這個普通人?為什麽害怕他的憤怒和失望?為什麽會因為他的驅趕而心痛?愛就是這種東西嗎?

蘇露在山林間擡起頭,呼吸着草木的氣息,聽着鳥兒的鳴叫,慢慢安撫自己的內心,沒什麽值得難過的,只要回去就好了,回到山洞裏,繼續和鹿姐姐在一起生活,忘記這一切,就不會難過了。

蘇露向前走去,看見鹿姐姐正站在前方,靜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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