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03·軍訓
Chapter03·軍訓
宋路年那麽溫柔,那麽好,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1
【佳檸:小渝。我們一起去看看軍訓要用的東西吧?聽說最近開了一家精品店呢。】
許時渝瞥了一眼和曲佳檸的聊天界面,咬了口烤包子咀嚼着笑了笑,回着:【你有必要嗎?曲佳檸?你就坐在我身旁還給我發微信…】
她瞥了一眼身旁神經兮兮的曲佳檸,無可奈何,只能與她一起瘋到底。
“哎呀,別戳穿我呀!小渝,你讓我裝一下,你去不去啊。”曲佳檸假不正經地站在窗邊,撥弄着手機。
許時渝:“不去。”
視線瞥向窗外的不遠處的籃球場,他猛地一個激靈,一手指了指籃球場的角度。
一手拍了拍一旁的許時渝,“小渝,快看啊,那邊有人打球,我們去看看!”
許時渝聞聲站起,朝窗外看去,一群少年如螞蟻般在籃球場跑來跑去。
大概是因為位置離得遠,近大遠小的原因吧?
“走啊,我們去近距離看看男生打球是什麽樣的。”曲佳檸拉着許時渝的手朝着後門向外跑去。
許時渝挽着曲佳檸的手緩緩的朝籃球場走去,她們臉上洋溢着笑容。
而許時渝邁着沉重的步伐朝宋路年走去,這是她暗戀四年以來,第一次鼓起勇氣去看他的球賽。
以前不是不去看,是為了和他考同一所高中,而拼盡全力的學習,即是為了心上人,也是為了心中人。
就是看也只敢遠遠的看幾眼。
“加油啊!宋路年!!
“聽說了嗎?我們淮大附中對上落大了。
“加油加油!什麽?那個籃球隊專業的學校?看來宋路年有的忙了。”
現場一片歡聲雀躍中伴随着讨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兩個人擠入人群中來到了最前面,許時渝掃視了一圈找尋着宋路年的身影。
一個側頭竟發現宋路年就在自己的面前不遠處,他面朝着許時渝,看見她時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少年在籃球場裏肆意奔跑,揮灑着青春的熱血汗水,背後上的19號格外耀眼。
茫茫人海中他的身形,和他那白淨的臉頰,距離雖然隔得遠,但卻不耽誤她分辨出來到底哪一個是宋路年。
因為她喜歡他,所以總能一眼認出了哪一個是他。
許時渝不禁感嘆:“帥氣,真的帥氣。”
曲佳檸:“時渝,你在嘀咕什麽呢?”
許時渝:“沒什麽,看球賽呀。”
“宋路年加油啊!”許時渝費力地喊着,與此同時還有此起彼伏的吶喊。
少年在場子上肆意揮霍,籃球傳來傳去,許時渝看不懂這些。
但她喜歡的少年在擅長的領域裏閃閃發光,她也由衷感到高興。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大概快三年了吧,這是她第一次花時間出來看宋路年打比賽。
換做以前初中她還在全力以赴努力學習只為了考到與宋路年一樣的學校,也想成為媽媽的驕傲。
許時渝只是站在人群中,看着宋路年揮灑汗水,或許他本就站在光裏。
至于四周的黑暗他一無所知,又怎麽會注意到邊角的她?
可她就是因為喜歡宋路年,所以他在的地方總是可以一眼辨別出來。
是他太耀眼了?
還是自己記得太清晰了?
到了中場休息,宋路年坐在一旁的地上抓起面前的衣服超鼻子周圍擦了擦。
随手抓起他遞上一瓶全新未開的礦泉水“噗”的意思打開蓋子,仰起頭來一飲而下。
水漬挂在他幹淨的臉頰上,上揚的嘴角處那微微的弧度笑進了許時渝的心裏面。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又要在心裏把宋路年默默的想很多遍……很多遍。
他是那樣的陽光開朗,熱愛籃球,熱愛學習,仿佛他背着光而來,而光只照耀着他。這個優秀的男孩子。
這個在許時渝心裏走了近四年的宋路年,一直都是宋路年。
2
随着幾輛公交車緩緩朝學校內駛來,軍訓的生活即将開始。
“每一個班級為一個板塊,兩個班級為一輛車,請各班主任帶領隊伍入車。”
這次的軍訓只針對于高二的全體成員,這是彌補去年的軍訓,許時渝站在一旁無聊的直打哈欠。
“要打起精神啊!小渝。你要想想,要是你忽然疏漏了一拍被其他人搶占先機了怎麽辦?”
“不會吧?沒有那麽嚴重吧?那我還是繼續守候着,萬一他不來坐怎麽辦?”
曲佳檸生笑了起來:“你是真的廢!恨鐵不成鋼!等一下我把顧南白拉走,你就和張京然一起坐聽見沒?”
許時渝嘴上和曲佳檸反駁,還點着頭,眼眸卻不由自主的飄向宋路年班級所在的方向。
只見一個女孩子笑容滿面的奔向宋路年,他半蹲着身子,揪了一下那個女孩子的鼻子,距離不遠卻看得見他滿眼笑意。
“都快上車了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還不是給你遞來風油精嘛?還不是有人怕你頭暈呗。”
她愣了一下,別過視線,頓時就心酸了起來,心裏一直在跳動着。
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裏逐漸蓄意出眼淚的軍團來。
宋路年,我好像有一點難過了。
曲佳檸忽然看了過去:“笑死我了,小渝。你看那邊,你……”
她特地的扭過頭看了一眼許時渝的臉頰,有一絲不對勁。
“你是不是哭了?”曲佳檸沒再笑,眉頭一皺耐心地問:“難道出了什麽事嗎?”
許時渝聞言擡起手手揉了揉眼,假意的颠倒黑白:“哦…那個,我剛剛有風吹過不小心吹進沙子了,我怎麽可能哭啊,我又為什麽哭因為什麽哭啊這是,別胡思亂想。輪到我們走了,快快快。”
只有被說中的人,說起話來才是磕磕巴巴的,是掩飾,也是僞裝。
她推着曲佳檸走到公交車的門口,卻把頭撇到一邊,拇指和食指按了按眼角的淚花。
宋路年,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還是追求者啊?我還有機會嗎?
她坐在了靠邊的位置,視線朝着窗外飄去,人那麽多,思緒卻是亂的。
曲佳檸見許時渝心神不定也沒再問什麽,她并沒有坐在許時渝身旁。
她知道哪個位置是為宋路年留的,曲佳檸只能下車再問她了。
許時渝瞥過視線,就看見宋路年站在位置前。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宋路年朝她笑了笑,就是每次看到他這樣很純真的笑容。
所以每次她都在睡前回憶一遍,在心裏待了許久。
許時渝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啊…可以啊。”
他順勢坐在了許時渝的旁邊,臉上挂着笑容,她偷偷看着宋路年,不應該自己內耗,她也怕自己的猜測成真。
“許時渝。”
“嗯?”許時渝發覺自己好像偷看被抓包了的感覺一樣,垂着頭。
“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你今天不是很開心?”宋路年從書包裏拿出一瓶酸奶,遞給了她。“給你喝。”
許時渝立馬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有嗎?沒有吧?”
看着他遞給了一瓶草莓味的酸奶,不禁心裏又開始偷偷樂了起來。“謝謝。”
許時渝一頓,然後握着宋路年給她的草莓味酸奶,又把視線瞥向他。
宋路年略微笑了:“怎麽了?你不喜歡草莓味的?”
許時渝跟着笑了起來:“沒有沒有,我很喜歡。”
何止喜歡?就連一瓶普普通通的酸奶,許歲時都舍不得喝,她寶貝得将酸奶放進橘柚色的書包裏。
“不行,許時渝你必須争取時間把握機會,現在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必須堅持。”許時渝腹诽着。
“宋路年你聽…歌……嗎…?”她聲音越來越小聲。
許時渝滿心歡喜從書包裏拿出有線耳機,自己帶上一半,另一半拿在手上,正準備遞給宋路年。
不料…
宋路年閉着眼,耳朵裏帶着耳機,任公交車一路颠簸他也不曾被吓醒。
許時渝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塞給了自己的另外一只耳朵,抿了抿嘴唇朝窗外看去。
猛烈的陽光照射進車窗內,陽光耀眼的令她睜不開眼來。
她一手拉上窗簾,将窗簾系了一個蝴蝶結,牢牢固定住。
回頭看了一眼宋路年,緊緊閉着的眼睛頭發上的微分碎蓋有一些翹起。
許時渝忽然有一個想法,反正張京然睡着了也不知道。
她鼓起勇氣伸出來手,朝他頭上輕輕的摸了摸,宋路年的頭發很蓬松,她都有一點嫉妒他的頭發了。
許時渝笑意蠱然地看着熟睡的宋路年。
你知道嗎?宋路年暗戀你近四年來,我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
就是悄悄的摸了摸你的頭發,
因為只有我自己知道。
許時渝發着呆,昏昏欲睡,公交車任由颠簸,宋路年搖搖晃晃忽的頭歪在了許時渝肩膀上。
令她忽然精神十足,一動也不敢動。
她撇頭看着趴在她肩膀上的宋路年,這是距離的一次距離,心髒不停的跳動。
許時渝的蘋果肌忽然向上擡去,露出笑容。
到了目的地後,人群蜂擁而至凝聚在公交車前。人聲嘈雜,似乎大家都很興奮,也許這是大家第一次軍訓吧。
許時渝挽着曲佳檸的手站在三班的隊伍裏,“許歲時。”一男子朝她走來,倆人聞聲望去。
和她說話的是同班的林旭陽,一副誰也惹不起的模樣。
“好久不見啊,小渝。”林旭陽提着書包走到了許時渝旁邊。
“我呢?”曲佳檸說着。
“呃…”林旭陽無語,“好久不見曲佳檸。”飛快的語速裏伴随着敷衍。
曲佳檸拉下一個臉來,“切”了一聲。
許時渝笑了笑:“你啊,剛剛過來的吧?”
林旭陽:“是啊,這不是回來海城延誤了時間嘛,你不會是想我了吧?”
林旭陽是成績優異的少年,不過這次他延遲了幾周才回來的學校。
一回來就趕上了高二的軍訓。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許時渝,算是她玩的好的朋友之一。
她“啧”了一聲,林旭陽立馬乖巧了起來:“好好好,不和你開玩笑了。”
“怎麽樣?林哥是不是很給力?說考淮大附中就考淮大附中。”林旭陽笑了笑,“你要是有不會的,只要你開口我就來輔導你,不收你錢,怎麽樣?”
“知道了,對了,馬上就軍訓了,你怎麽還有心思弄你那飄逸的頭發啊?軍訓了馬上頭發就會被汗淋濕的,到時候不就白弄了嗎?”
林旭陽:“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帥。”
見他自我陶醉,許時渝就差扶額苦笑了。
宋路年站在一班的隊伍裏點着人數,朝三班不經意的瞥了一眼。
霎時,他站端正将手上的本子合了起來,略微眉頭微皺。一切盡覽眼底,包括許時渝。
顧南白站在他身旁斜着視線看去,一臉認真:“你在看什麽呢?在看曲佳檸還是許時渝?”
宋路年白了他一眼,“沒什麽,回去隊伍裏別瞎走動。”他打開了本子皺着眉頭挨個點名。
3
軍訓即将開始,每個隊分別派一位教官,其中總教官最為嚴肅。
他手持麥克風一臉黑黑的站在臺階上威風凜凜:“大家要記得,軍姿是神聖的,我希望你們在訓練基地裏遵循這裏的規則。不準嬉戲打鬧,要認真。
“你們每個連隊都有一個隊長帶頭,一班和三班由宋路年帶,二班和四班由李強帶,四班和六班由……
提到宋路年時,許時渝別過頭朝他望去,他是那麽的耀眼站在充滿陽光的舞臺下,大家的目光都朝他投去。
“給大家一點時間去整理你們帶來的東西,然後集合準備訓練,軍訓服你們老師會發給你們的。這次是彌補去年高一的軍訓,你們也不小了,保持紀律別讓我強調。”
曲佳檸見狀說道:“還好啊,不上交零食,這次我可帶了一大袋呢。”
許時渝笑了:“你這是來軍訓的還是來旅游的啊?”
曲佳檸:“當然是,兩種都兼得,你懂什麽,吃的快樂我知道。”
許時渝沒再說什麽,只是瞥了一眼宋路年的方向。
宋路年手持着一本本子,眼眸中被細長的頭發遮住,略顯一絲帥氣。
“你叫什麽名字?”他內心的詢問着每個人的名字,然後在本子裏打着勾,聲音略帶低沉。
他回眸,最後叫挂着和煦陽光的笑容,和以前一樣。宋路年朝許時渝走來。
他指了指宿舍的方向:“你還不去換衣服弄東西啊?時間可是有限的,到時候不要來不及了。”
許時渝愣了一下,她原以為宋路年是一個害羞話不多的人,沒想到啊。
不過也是,畢竟好幾次話題都是他在找,不至于前幾次尴尬。
許時渝點了點頭,宋路年,你說在這個軍訓基地裏會是我們更了解彼此的地方嗎?
原以為在這個軍訓基地裏好歹可以和張京然再了解了解,卻不曾想軍訓第一天出師不利。
許時渝白淨的臉上被曬傷了,起了紅色的點點,還伴随着一絲絲癢。
後脖子處也被曬傷,她不禁憂心忡忡。
許時渝坐在宿舍床上焦急如焚:“怎麽辦啊?佳檸?好好的臉忽然這樣,宋路年肯定不想理我了。
“難道我買到了三無産品???拜托我別倒黴到家了吧?我還一次性買那麽多。”
和她聊了幾句,曲佳檸躺在一邊吃着薯片笑了笑:“你放心吧,他又不是顏控,而且你也不醜啊。
你只是曬傷了起紅點而已,要是因為這個就不想理你那他也太不配了。”
許時渝聞言皺起眉,瞥了一眼曲佳檸說:“不許這樣說。”
曲佳檸:“行行行,宋路年是天下第一好,最好的人,行了吧?”
許時渝別出心裁,她很慌張,也沒臉見人,她本來就自卑且容貌焦慮,這下勇氣更是消失殆盡了。
“我先出去一下了,你在這裏躺會兒。”許時渝沮喪着臉說。
她獨自一人走出宿舍,在面前的花壇上坐了片刻,盡顯憂心忡忡。
正在她垂頭喪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熟悉的那個聲音令許時渝擡起頭來循聲望去,宋路年那個臉龐映入眼簾,秀氣的氣質吸引着她。
一身的軍訓服倒是承托出他那英武豪邁氣概,看上去倒是與軍人十分相像。
宋路年還是和之前一樣面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他挽下腰。
腦袋探在許時渝耳旁。指了指花壇:“你坐在這裏幹什麽?這裏蚊子多。”
他是真的溫柔,很溫柔。
見許時渝一言不發,反而還把頭別回去,垂下頭不敢再看宋路年,他又問:“你怎麽了?”
許時渝頓時就有一點面紅心跳,她不知道宋路年是從哪看出來的她有事,但不可避免的是,她确實有事。
她緩緩擡起頭,朝宋路年看去:“就…曬傷了。”許時渝将面部的紅點展現在了他面前,下一秒又縮了回去。
聞言,宋路年笑了下:“我以為你怎麽了呢,不是和你說了嗎?要記得買防曬霜。”
許時渝愣了片刻,一下子想起了前幾天在小超市裏遇到宋路年一起回家的時候,他随口一提,她銘記于心。
“你不覺得醜嗎?”許時渝小聲地問。
“不覺得啊,為什麽會覺得醜?”宋路年順勢坐在許時渝身旁,“那要很好看才算好看嗎?那也太假啦,而且你也很好看。”
許時渝瞬間紅了臉蛋,笑意蠱然的說了聲謝謝。
宋路年真的和別人不一樣,在這個看臉的時代,似乎好看的人更勝一籌。
方方面面得到了優先選擇的權利,而他卻溫柔到極致,觀念和別人不一樣。
聊了許久,仿佛兩個人沒有了之前那種莫名其妙的拘束感,宋路年笑了下:“我媽給我買了防曬霜,我一個男孩子不需要,給你擦吧。”
他指了指許時渝的後脖子:“你後脖子沒擦均勻,就容易也曬傷,我幫你擦吧,你擦不到。”
許時渝低着頭,臉又要開始泛紅起來,低聲道:“謝謝。”
宋路年點了點頭,将手裏的防曬霜蓋帽給扭開來。
擠了一點防曬霜液在手掌上朝許時渝後脖子處輕輕的擦拭着,最後暈開抹均勻。
許時渝心裏泛起漣漪,緊張的情緒調動着她的內心。
她不知所措的坐在位置上,眼神時不時的朝宋路年瞥眼望去,沒個兩三秒又回過眸來。
宋路年笑彎了眼:“好了,臉頰上你自己等它不起紅點了再塗吧。”
許時渝回過身子,笑了下:“謝謝你。”
“不客氣,不用容貌焦慮的,你也可以認為我是一個很醜不好看的男孩子。”宋路年笑着打趣着他自己。
許時渝卻急着反駁:“沒有,你很帥氣,很好看。”
宋路年“撲哧——”的笑出了聲:“真的嗎?那看來我們差不多。”
許時渝跟着他的笑容,在嘴角處勾勒起一道弧度。
宋路年那麽溫柔,那麽好,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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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渝回到了宿舍裏,曲佳檸笑了笑,收起了手機:“怎麽回事?宋路年怎麽給你後脖子抹東西啊?”
她僵住了,連忙捂着曲佳檸的嘴巴:“你是怎麽知道的?”
曲佳檸掙脫開來:“當然是我看見的了,我走出去連網就從陽臺看見了。”
她笑着站起身來:“不錯啊,小渝。說時遲,那時快。你快給我拿下宋路年,我天天給你當戀愛軍師要檢驗成果。”
許時渝假意沒聽見,眼朝窗外看去,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視線轉移到了手機上。
“啧,宋路年你在笑什麽?”
顧南白聞到了一種香味,問:“你塗什麽了?怎麽有點香?給我塗點。”
宋路年坐在陰涼處喝起礦泉水來,然後笑了下:“我媽給的防曬霜,你一個大男人也要抹?”
“你不也抹了嗎?”顧南白翻了個白眼。
宋路年愣了片刻,笑了起來,沒解釋。
他當然不是給自己抹的,畢竟男孩子而已,曬一曬就好了。
旭日東升。
幾個連隊紛紛排着整齊有序的隊伍,紛紛等待着每個連隊的教官指示。
一位面容嚴肅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踩在堅如磐石的地面上,随着他的咳嗽聲大家都屏住呼吸。
他将手緊貼大腿兩側,步伐有力,開口道:“我姓陳,你們叫我陳教官就好,大家要知道,軍隊是聖神的,不容嬉笑打鬧……”
林旭陽站在隊伍裏也不老實,側頭小聲地朝許時渝嘀咕着:“诶,你覺不覺得那個教官長得很像…黃鼠狼啊?”
循聲望去,許時渝定睛一看:“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幼稚啊??你別說,還真有點……”
宋路年手持着本子,瞥了眼十二連,目光落在許時渝身上。
“是誰在隊伍裏講話?!站出來,要不然全體受罰。”陳教官忽然朝四周掃視了一圈。
全場各連隊紛紛探頭探腦,卻沒有任何聲音出現,“都站好。”
許時渝朝林旭陽看了一眼,倆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她老實巴交的站在原地,小手慌張的扣起來。
而旁邊的假小子确彰顯了他的不一般。
擡眸間,宋路年捕捉到了許時渝那弱小無助的身影笑了笑。
陳教官:“我剛剛說什麽了?隊伍是神聖的,我是不是說了不要嬉笑打鬧?”
林旭陽小聲吐槽:“我們也沒嬉笑打鬧啊,我們是小聲的。”
這下陳教官惱了:“小聲就可以了嗎?來來來,這麽有活力還能講話就跑十圈,現在就出發!快去給我跑!”
許時渝聞言猛地擡起頭來,大驚失色,側頭盯着林旭陽似乎在和他說“你完了。”
見兩個人慢慢的跑了出去,陳教官放聲一喊:“張京然,帶着十二連做預備動作,缺了他們兩個也不好教。”
宋路年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帶着歉意她和林旭陽一同跑了起來,起跑時伴随着微風。
許時渝吐槽:“教官一定是聽見了你在偷偷說他,所以他一下子就知道了。”
林旭陽偷偷樂:“拜托,你也看見了,他很像黃鼠狼。”
許時渝:“你還拉我下水。”
林旭陽:“這不是要和你一起跑嘛。”
宋路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視線朝許時渝的發現望去,只見兩個人離得很近的肆意奔跑在校道上,他冷哼了一聲。
解散後,宋路年和顧南白站在陰涼處喝着礦泉水避着大太陽。
瘋瘋癫癫的曲佳檸走上前來:“不是我說,宋路年啊?小渝和別的男生一起跑步你不覺得哪裏不對勁嗎?”
宋路年忽的擡起頭來,片刻後朝着兩個人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
曲佳檸一邊氣喘籲籲一邊笑:“哎,不過那個男生我認識,追了我們家小渝好幾年呢。”
顧南白一臉笑帶着嘲諷的餘味:“笑死我了你,人家追的是許時渝,和你有什麽關系?”
曲佳檸瞬間炸毛:“不是顧南白你有必要嗎?你是貓嗎?這麽會挑刺。”
顧南白:“是啊,你怎麽知道。”
“那你倒是給我的魚挑刺啊,我倒是嫌吃魚的骨頭———礙事!”
說完,曲佳檸眼珠子一轉,人一斜,語氣略帶冷哼。
宋路年手中的礦泉水定在空氣中,“追了很久?”他思考片刻。
她無語,喜歡的要死怎麽可能答應別人,不過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沒有好不好?你在想什麽呢?我只想和你說有的東西你要是不争取就沒有了。”
“懶得理你,走了。”曲佳檸大搖大擺地朝十二連隊伍走去。
宋路年低頭沉思默想,顧南白一點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眼神瞟向曲佳檸,嘴裏喋喋不休:“你看她像個女孩子的樣子嗎?還不是我們好?不嫌棄她。”
話音剛落,宋路年立馬笑着糾正:“是你不嫌棄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