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理想
Chapter16·理想
少年和少女們的青春随着拍立得的按鍵聲一起定格在了這年夏天,圖片生成出來的是四個少男少女正直風華正茂,豆蔻年華,所以她們無所畏懼,只願前路一片光明,未來可期,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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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大街小巷皆是燈火通明,香氣四溢,水面波光粼粼,一旁的小溪旁兩個恩愛的身影在樹影下步伐一致。
擡眼間,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面對面走來,黑色短裙,白色耳環,長靴子,高級款包包,一臉胭脂粉黛,很難不讓走在街上的人都紛紛回頭看她一眼。如若她身旁沒跟着幾個小姐妹和她一樣花枝招展,尤其是劉黑木,她們倒是真的認不出眼前的女子是高中時期的周欣。
見她時,她倒是改了許多高中時期的脾氣性子,倒是溫婉了許多,周欣見到了許時渝他們兩個人便上前到了聲招呼,然後笑了笑說道:“你們過了那麽長時間還在一起啊?”
許時渝的手被宋路年挽着,含笑道:“是啊,一直都是。你怎麽知道的?”
“你忘了?高三那年可是傳遍了淮大附中的。”周欣笑了笑,停頓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宋路年站在許時渝身旁笑盈盈的看着她,默不作聲。
看着他們幸福又甜蜜的模樣,周欣倒是回想起來曾經奶茶店上宋路年那麽寶貝着許時渝的作業本,想來也是蓄謀已久。正對上許時渝的眼眸,她不禁将手插在口袋裏,感嘆:“怪不得宋路年那麽寶貝你的作業本,算了,祝你們幸福,以後有機會再見。”
周欣其實不是一個壞心眼的人,她之前的那番模樣也不是一時造成的,如果要論述,那只能說是原生家庭對她造成的傷害,所以她願意把自己僞裝起來,高中她抽煙喝酒樣樣精通。凡事不會幹正經事的她都交了朋友,只是現在,她變了,一切都不重要。
她們目視了周欣一行人離去,許時渝照常挽着宋路年的手,掃了四周一下,她漫不經心道:“其實周欣也有點可憐,因為她之前在班裏面經常都是一個人和劉黑木在一起,哎,願我們的明天越來越好。”
宋路年笑道:“一定會越來越好。那我們去看電影的話,你想看什麽電影呀?懸疑?愛情?……”
她不言不語,只是一臉傻笑,似乎有什麽密謀。
“阿年!芭比公主大電影你看的慣嘛?要是不喜歡我們就去換別的……”許時渝坐在宋路年身旁問道。
聞聲,宋路年搖了搖頭,頭靠在椅子上,無奈笑道:“阿渝,你知道嗎?看什麽電影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看,這樣才會有意義啊。又不會枯燥,你喜歡我也會喜歡。盡管電影有點幼稚,那也是一樣的。”
見狀,她笑着将目光投向大屏幕,宋路年的反應讓她竊喜。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們好像都在朝更加美好的方向前進,個個心懷理想,志向遠大,從前打打鬧鬧的四人行也漸漸不經常聯系了,許時渝和宋路年去了南苑市的淮大,而顧南白追随着曲佳檸的步伐,看來,她們又要在同一個大學打打鬧鬧四年了。不知道曲佳檸受不受得了,但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一點終成眷屬,這只是時間問題。
有的時候人是幼稚的,但是愛可以讓一個人陪伴另一個人變得幼稚。亦會是變得神經兮兮,但僅對方而言之。
人生旅途如列車,一直在軌道上運行,有上車,亦有下車,他們亦是如此。
“希望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彼此成為更加優秀的人,成為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淮大的校園很明顯比淮北市淮大附中要大許多,就連裏面的建築設計都堪稱一流,能進入淮大的都是高考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之類的教學一級高,而那年那天煙花盛宴中,許時渝曾許諾的第一個願望,已經完全實現了,接下來就是宋路年飽學而成為理想中的軍人。至于許時渝,她放棄了自己所熱愛的設計,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讀醫學,他不知道的,是她有一個想做的事情,那就是考證和宋路年一起進部隊。
校園裏,他們走過每一處每一角,嬉笑打鬧有說有笑,時而打個微信電話也甚為不亦說乎,匆匆而過的時間裏蘊含着未來的期盼,她好像越來越期待未來了。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在一起了三年,真誠而熱情的愛情已然屬于她們,食堂裏的糖醋裏脊,雖然不比淮北市的淮大附中,但卻酸甜可口。操場的蟬鳴聲響徹天際,這是他們聽得第無數年,一年又一年,煙花一次比一次好看,或許對于許時渝來說,中學那年無意間的驚鴻一瞥,也便就成了永遠。當下陽光正好,一切都如光和景明。
去時一身孩子氣,略幼稚。來時一身少年氣,略陽光。歸來仍是少年。
“我和南白馬上到了啊!千萬等我們一起拍畢業照啊時渝!”
盡管許時渝和曲佳檸兩個人許久未見,但只要打了一個電話就會亦如從前,熟悉的聲音響起,就還是那個少女,曲佳檸變得不再吊兒郎當,倒也是成熟了許多,只不過在他們面前還是會褪去成熟的模樣,變得幼稚鬼。
“行行行,那你可快點呀!”許時渝一身學士服,頭戴學士帽,手捧薔薇花,身旁站着一在一起就是四年的少年,她們樣貌不變,到時比之前帥氣和漂亮了。
宋路年靠近了許時渝的耳邊:“很快我們四個又要聚在一起了。現在呢曲佳檸和顧南白也終成眷屬,我們又整整齊齊了。”
許時渝将目光望向他,笑道:“我說什麽來着?這兩個人一定是互相喜歡的,就是不肯說而已,不過晚上我可得八卦一下,兩個人誰表白的。”
“你啊你啊。”宋路年笑,“什麽時候也變得愛八卦了呀?”
“那是!”
“時渝!怎麽樣怎麽樣?你們已經拍完了嗎??”曲佳檸從學校的一角飛奔而來,被她遠遠甩在身後的是拎着行李和大包小包的顧南白,她氣喘籲籲的舒了舒心,回頭望顧南白,“快來呀!就等你呢!”
許時渝驚訝之餘仍是有點呆住:“佳檸,你怎麽過了那麽久還是沒有變化?怎麽還在欺負顧南白啊?”
“哪有啊!”
曲佳檸故作掩飾,示意着許時渝,意思是她已經變得成熟穩重了,不在和當年一樣。當然,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不足以挂齒。
宋路年笑的開懷。
只見,曲佳檸又休息了片刻跑去幫着顧南白拿了幾包東西。
“算你還有點良心。”顧南白直呼。
不過念在他提了那麽多東西的份上,曲佳檸也就不和她計較了。
曲佳檸搖頭晃腦道說:“今天心情嘎嘎好,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宋路年噗嗤一笑:“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怎麽還是那樣拌嘴?”
“就是他先說的!”
“明明是你先說的好不好?我剛剛還幫你拎着行李箱呢!你怎麽能這樣?!”
“……行行行……”
他們兩個一如既往的吵架拌嘴,但也都是些玩笑話,他們都沒有當真,只是看着他們打打鬧鬧又開懷大笑的許時渝和宋路年倒是直搖頭。
此刻,一老師手持拍立得途過,見旁邊風華正茂的四個人,他停住了步伐,興沖沖道:“你們還沒有拍照吧?老師給你們拍,這個照片還可以生成出來,可有意義了。”
聞言,宋路年倒是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她們沒有拍過一個正經的照片,她們迅速站好,只見宋路年伸手将許時渝的手挽着,而曲佳檸十指相扣着顧南白的手,兩個女生靠在一起,如漂亮的公主一般,而身邊跟着兩個守護公主的王子,保駕護航,。随着拍立得的一聲“咔嚓咔嚓”。
少年和少女們的青春随着拍立得的按鍵聲一起定格在了這年夏天,圖片生成出來的是四個少男少女正直風華正茂,豆蔻年華,所以她們無所畏懼,只願前路一片光明,未來可期,終成眷屬。
彼時,場面一度響起那個歌曲《如一》,惹的在場不知所措,許時渝也不例外。她看了下四周,“畢業了還有歌曲相送啊?這麽好?”
她憨笑着垂眸,發現鞋帶開了,剛想蹲下身子系着鞋帶,殊不知宋路年已經蹲下來幫她記着鞋帶了,望止,她起了身,并不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們的青春已然落幕,是少女的暗戀酸楚,拉開了這個故事的序幕,那些在一起過的時光,成了回憶儲存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從前他們是朋友,現在他們是戀人。
年少的他們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情,一年又一年的煙花、聚會。
那是因為,他們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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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他們已經各自有了自己的理想目标。宋路年在淮大表現優異,已經破格錄取進去,成為了一個真正的軍人,報效祖國;許時渝原本想着進醫務部隊,但卻奈何事與願違,因為資質不是很好,沒辦法進去,但僅憑成績已然是很優秀的了,她兜兜轉轉還是選擇回到淮北市來,畢竟這裏有她的年邁的媽媽,和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在,去了淮北醫院工作,現在成了一個主治醫生;曲佳檸畢業後回來淮北市的著名電視臺當起來主持人來,現在和顧南白很幸福。雖然也有打打鬧鬧,但卻很是恩愛,除了去找許時渝玩鬧就是去和顧南白約會逛街;顧南白呢,選擇了金融,現在獨自創業中,時不時就和曲佳檸膩歪在一起,曾經那個吊兒郎當、說話不過頭腦略微羁骜不遜的男孩也變得越來越好了。
一切都在朝美好的方向前進,一切也都越來越好。
奶茶店,許時渝和曲佳檸坐在一起談論着最近的流感,點了兩個人的最愛,珍珠奶茶和草莓奶昔。他們鮮少有時間聚在一起,不過這次許時渝為了見她倒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聚。
奶茶先上了桌面,許時渝很迅速說了聲謝謝後拿了自己的那杯珍珠奶茶,抽出吸管的外衣,戳了進去,大喝了一口。珍珠在嘴巴裏很有嚼勁,吃的很開心,曲佳檸也就瞧了她一眼,然後苦笑着拿着吸管戳開了自己的那杯草莓奶昔的封口紙。
“你家宋路年都去了幾個月了,還沒給你發信息啊?”曲佳檸問了句,“他不怕你着急嗎?”
現在回想一下,當軍人實在是不安全,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她一直都搞不懂為什麽宋路年從小到大都想要當軍人,即默默無聞,又危險彌漫。
“是啊,阿年他們當軍人的都很忙吧,都鮮少看手機,我能理解啦。”許時渝擡起頭,将手裏的珍珠奶茶捂了一下,“阿年他當然怕啦,但是沒辦法,軍律也要遵守,其實在我們幸福美好的生活并不是突如其來的,那是因為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不是嗎?”
此時此刻,陸陸續續上了一些零食。
許時渝拿着熱乎乎的雞米花遞給了曲佳檸,順着坐在位置上古怪的笑了笑道:“佳檸,你可別說我了,倒是說說你和顧南白呀。在高三拍畢業照的時候可讓你逃過一劫,沒想到吧?我記了四年。”
曲佳檸含笑道:“那還能怎麽樣呀?是他表的白啦,不過真的和你說的那樣,那時候我在上自習,是他從後門進來找我,那天他可不一樣了,我都以為他被附魔了似的。不過還是很儀式感的啦!”
許時渝坐在她面前聽着,滋滋有味道:“我就是什麽來着?你還非不信我呢?!顧南白雖然表面羁骜不遜了一些吧,但是看着還是很靠譜的。”
曲佳檸歡快的笑了笑,其實她也這麽覺得,雖然他性子直了些,說話憨批了些,但因為……她喜歡他呀。
“啧,先別說這,最近一提到就來氣,吃的,這不讓那不讓,想餓死我呀然後好找下一個女朋友是不是啊他顧南白!”曲佳檸吸了一口草莓奶昔,埋怨道。“我還吃什麽呀?我又不胖!他是不是嫌棄我!!”
許時渝笑了笑:“他這不就是關心你嘛,你還埋怨啥呀?不是,佳檸你最近不會又吃那麽多東西了吧?要是真那樣,我倒是覺得他這做的還挺對,以免讓你吃壞了身子。”
曲佳檸不顧她的話,自顧自反駁:“我怎麽了?不不不,我吃的就幾包而已,他分明就是虐待我,不讓我這,不讓我那的,要我看啊!他就是嫌棄我了要找新的女朋友了。”
聞言,許時渝揚了揚眉,沉默不語,她很羨慕,羨慕曲佳檸有顧南白陪伴,時而打打鬧鬧,時而牽牽小手,走過淮北市每個角落,吃遍美食。而她,只能等着宋路年,雖然當軍人很累,經常聊天聊到一半就失去了聯系,要不然就是一連好幾個月不聞不問,但她知道,因為宋路年熱愛,所以她支持。
時間匆匆,渝光書店還是和往常一樣熱鬧非凡,許媽媽照舊看管着店鋪,許時渝還記得大四那年的大年三十帶着宋路年回來見家長了的時候,她媽媽絲毫把她忘卻在一旁,仿佛宋路年才是她孩子一樣,那時家裏很熱鬧,有媽媽,有愛人。
大街小巷的叔叔阿姨還是和之前那樣,做了好吃的就會端進書店,鄰居周邊漸漸的打成了一片。
而她在淮北醫院就職,在這期間她救人無數,學習進展也很快,不出了月餘就被院裏稱呼為年輕醫學少女。錦旗連綿不斷,她笑而不語,放棄了熱愛的設計,毅然決然學習從未接觸過的醫學領域,只為了宋路年,可惜了那天考核沒過,她也進不去部隊。然,她在這裏,淮北市等着宋路年回來。
他們已經同居,只是房子裏剩下許時渝一個人,每次晚餐都是泡面解決,自從宋路年去了隊裏這樣沒回來過,她也就把醫院當做第二個家,經常在醫院累的昏睡在一旁。但許時渝都已經習以為常,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唯有偶爾的假期才見得到宋路年的身影。
她何嘗不想和其他情侶一樣,逛街,牽手,看電影,日複一日如此,但是。
自從畢業那天起,
他們就不是平凡的人。
一個在救死扶傷,
一個在維護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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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號這天,許時渝所在的部門取得佳績,所以放假了一天。然而她無所事事出門,無聊沒人陪,待在家,嗜睡,百無聊賴。找曲佳檸?這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要是她沒有顧南白這個男朋友估計會和她一起出去瘋颠,可惜了,她有,自然是要和男朋友出去玩的。
“哎呀,小渝啊,今天愚人節,也算是節日,你怎麽不出去透透氣呢?好不容易放假啊這。”
許時渝望了她一樣,略微無奈:“哎呀,阿年都不在,我有什麽好出去的嘛。”
“你啊,你也要看看路年在工作,當的是軍人,自然就比你們忙了些呀,你呀你,出去走走吧你。”許媽媽收拾着客廳是水杯,接着端進廚房進行清洗。
“我再看看!我懶得出去……”
許時渝的說話語氣越來越弱。
轉身拾起手機,點開了微信宋路年的頭像,她思慮片刻,發了第N條消息:【阿年啊,你怎麽這麽狠心呀?一個信息都不給你的女朋友我發!今天愚人節我放假一天,可惜了你不在,要不然我也可以牽小手,出去玩,吃好吃的了,還有佳人相伴……】
果不其然,也是沒有回複,不過這些許時渝都接受,對于宋路年,她還是了解一二的,再大的理由她都接受,只不過,她想等宋路年回來再找他算算賬,新帳舊賬一起算。
許時渝沒耐住她媽媽的話,還是走了出來,她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迎着風的吹拂,聽着車水馬龍的喧嚣,一切變了,一切也沒變。
她垂着頭,盯着自己的步伐,一步,兩步,三步,似心無旁骛,又似天真無邪,然,下一秒便栽在一高大且玉樹臨風的少年懷裏。擡眸間,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當許時渝正捂着額頭正想辯論一二時,才發現是那分別數年,月有餘的宋路年。
“阿年?!”許時渝一喜,将宋路年擁入懷,“你不是沒看手機嗎?怎麽忽然跑回來了?”
“因為今天愚人節啊,吓一吓你也算是映襯了這個節日,”宋路年刮了刮她的鼻子,将身子向右移了一步,“你啊你,走路不看路,若不是我的身子擋在這電線杆之前的話,你這一撞下去可就是一頭紅包了,發什麽呆呀?都可以走路也入神。”
“這不是無聊嘛,太過于無聊了,還是我媽媽非要我出來透透氣,若不是今天院裏的部門喜得佳績放假回來,現在我都還在淮北醫院手拿手術刀救死扶傷呢。”許時渝回神,埋怨着說道。“你也是嘛,那麽久不回來,過年也不在,今天還是你離開那麽久我第一次見你的模樣呢,發信息沒看,打電話也是關機的,我都以為你失蹤了。”
“哪有失蹤呀?看來我們阿渝積攢了不少埋怨呢,那阿年我要怎麽做,你才可以開開心心的呀?”宋路年笑彎了眼,噗呲道,“這不是工作忙嘛,因為有一些恐怖分子比較猖狂,最近沒什麽動作才可以回來一次的,當軍人就是很累呀,時長顧不着家,對不起嘛阿渝……”
“好啦!我沒有怪你呀!今天是愚人節,那我就當吐露一下心扉!知道阿年累,所以阿渝還是在家等你的!回來了,累了就回家,雖然短暫的重逢有分別,但見一面已然是不容易的。”
宋路年認真的聽,嘴角含着笑,聽着許時渝碎碎念。
“知道啦,那我們去買巧克力蛋糕吧!”宋路年的大手牽着許時渝的笑手笑道。
“诶诶诶!阿年怎麽知道阿渝想吃巧克力慕斯蛋糕!”
“就你嘴饞。”
燈光熹微,車水馬龍在街道中井然有序的穿梭,路邊野花發出幽香的香味,許時渝和宋路年手牽着手走在街道旁。
“阿年,那……那你這次回來的話,要在淮北市待多久啊 ?”許時渝歪着頭朝他看了一眼。“不會很快你就要回去江南了吧?”
宋路年咳嗽了兩聲,無奈道:“這次回來的話,傍晚就要走啦。不過這次不去江南,要去江北了……”
江北,是主要預防恐怖分子突襲的部署站隊,近年來恐怖分子越發猖狂。導致宋路年他們放假的時間飄忽不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宋路年沒怎麽看手機,甚至發消息。江北離江南稍近,只不過離淮北市就要遠了不少,往來的時間就成了一個問題,且不說許時渝要去找宋路年的話,就是回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但如果坐地鐵,最快兩個小時即可。
“啊啊啊啊??!!江北啊,那麽遠?那……下次見面說不定連過年都看不到你啊。”許時渝頗為沉重的心情望着宋路年,愁眉苦臉了起來。“那,你要照顧好自己啊,對了阿年,你們部隊裏有什麽好吃的嘛?平時的飯菜合你的胃口嗎?要是不習慣我就買些好吃的你帶去,這樣你就不會餓了的……”
宋路年撇着頭看了她一眼:“一切都很好的,放心吧阿渝,阿年還是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從軍到現在已經一年四個月有餘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的嘛?好啦,不用擔心我,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要是很無聊,你就回去你媽媽那裏住幾天陪陪她,等我回來。”
“我知道了嘛,那看來我得很珍惜今天了,因為有你在我身邊!”許時渝如生龍活虎,用笑容掩飾着不舍。
宋路年笑着牽着她的手,走到一棵大樹旁将許時渝拉入懷中,用溫唇親吻了一下她,只剩許時渝略微驚訝,瞪大了雙眼。兩個嘴唇觸碰在一起時冰火兩重天,樹葉徐徐飄落,旁邊人稀少倒也不是很多。
要是仔細想一想、數一數的話,這都是他們在一起的第六年四個月了,然而,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在一起。
“好啊!阿年,你居然偷偷親我!”
“哪有!阿渝,我是光明正大的!”
“站住!交出錢包來。”
只聽聞身後傳來一聲響,許時渝匆匆回頭,見一男子面部猙獰,手持一把刀,亮得刀的側面還反起光來,倚靠在牆角的一側,略顯殺氣。
宋路年跟随着視線看去,見狀,将許時渝一把護在身後,神情略微緊張。
“阿渝,你站在我身後。”
“聽見沒有?錢包拿來懂不懂?”劫匪男怒道,随後步步緊逼,“給不給?”
“不是……大哥,都文明社會了你怎麽還玩劫匪角色扮演”她躲在宋路年身後,探着腦袋一臉不信。
宋路年忽然認真道:“不要這樣,阿渝,我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別惹怒他,他手裏有刀,等一下我拖住他你向前跑不要回頭。”
“不行。”她拉着松露年的手,急道,“要走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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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檸!你好了嗎?快呀我們要走了。”顧南白來回兩頭跑,将東西拿完又想起來,又忘了有什麽忘記了。
“難道你不知道在女孩子化妝的時候不能催促嗎??!”曲佳檸抹着口紅瞧着鏡子裏的自己,“你現在都敢催促我了,明天就敢打我,後天就敢上房揭瓦。”
聽到這裏,顧南白一下子無語住了了,走上樓梯“啪嗒啪嗒”,興沖沖走進卧室找着曲佳檸:“佳檸,你又幹嘛了這是,我的祖宗啊,我怎麽敢打你,你就是打我我都不敢還手的很。”
“怕了?怕就對了,吓不死你。”她道。
“不,我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嘛當然要疼女朋友了。”他倚靠在牆角,喜滋滋的盯着散發微微香氣的曲佳檸,有的時候這樣的畫面只存在夢裏,然而他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泳池舞會上,各大圈內人士皆在此,而曲佳檸原本不會來,是顧南白非要拉着來的,這次的舞會是顧南白為了給自己的公司上市而準備的。因為這次舞會,是他自己舉行的,對于這次白檸集團的揭幕,使的各大媒體紛紛前來報道,據知情人士所透露出來的,是顧南白大學畢業後年僅23歲就獨自創業,用獎學金來創辦,并蟬聯了四年的校園獎學金。人才需要培養,所以一聽到有這個消息,各公司便蜂擁而至前來拉攏顧南白。
曲佳檸一襲晚禮服驚豔入場,由于顧南白一來就去處理公事,所以稍後入場。四周喧嚣,來的都是些著名的公司還有著名的記者平臺皆圍在前面。她沒有什麽認識的人,只提着裙子的裙擺處坐在一旁的軟沙發上,今天是愚人節,她知道宋路年會回來,所以她就沒帶着許時渝一起過來這邊參加舞會了,給他們兩個制造了二人世界的機會。
“你好小姐,請問你一個人來這邊參加舞會嗎?”一燕尾服男子朝她走來,順勢坐在對面,“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我看你挺好看的……”
曲佳檸不知所措:“呃……”
“幹嘛呢?”顧南白盯了他一眼,大步流星走到了曲佳檸身旁,忽的摟入懷中,“怎麽了?我女朋友很漂亮我知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我……”燕尾服男噎住話。
“什麽?”顧南白将手擡起貼近耳朵,裝模作樣了起來,“什麽??你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吃席?那可能得過幾個月一年那樣。”
曲佳檸笑着看了過去,努力憋笑。
燕尾服男有點無語也有點尴尬,只能匆匆忙忙離開,只如麻雀似的落荒而逃了。
“笑什麽笑呀你?差點被人拐去賣了你都不知道。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你就讓他坐你前面?”
她搖了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顧南白一下子擠進曲佳檸的座位,轉頭故作認真道:“下次提高謹慎聽見沒?要不然遲早出大事,被偷家了我都不知道。”
“哎呀!我知道了!!”曲佳檸往旁邊挪了挪,一臉不正經,反應過來說道,“等等,什麽叫做婚禮吃席?誰說要嫁給你了呀?!真的是哦。”
“那你不嫁給我誰家給我?”顧南白急眼了。
“好好好,看你表現在考慮給不給你轉正。”
此刻,宋路年護着許時渝,眼看着劫匪越來越近,他反應過來拉着許時渝就想走。誰料,被劫匪男拉住一刀捅過去,原本想捅進許時渝的身子上,然後立刻拿着錢包就走,然,被宋路年一個移動擋在了許時渝的面前。剎那間,鮮血淋漓溢出白色的襯衫。
見狀,劫匪倒是有點慌,吓得手發抖,刀也止不住掉在了地上,他原以為吓唬一下子就可以老老實實把錢包給他,然後揚長而去,誰知道這宋路年居然不要命,直接把身子但擋在前面,這要是出人命了他可就要面臨逃亡的生涯了,劫匪男平時看過不少類似的新聞,他只是想效仿并沒有真的起殺心,只能落的一個倉皇而逃的下場,轉身朝拐角處跑去。
“诶诶诶你跑什麽啊?傷害了人就想跑幹什麽呀你!”許時渝起身剛想追過去,又放心不下宋路年,抓劫匪回來的心也就落空了。
她看着宋路年那染紅了鮮血的襯衫,忽然眼裏被水霧蒙了一層,眼淚抽抽搭搭的滴落,她轉身就朝包裏翻來覆去找着什麽。
“阿年……對不起,早知道我們就不來買巧克力慕斯蛋糕了,這樣你就不會受傷了。”許時渝的淚珠奪眶而出,蜂擁而至。
宋路年捂着傷口坐了起來,從嘴角車扯出來一個笑容,“沒事啊,還好不是你受傷了,不然你可遭不住這種疼,”他摸了摸許時渝的腦袋,“阿渝,乖,我不疼。男生比女生堅強多了,就當是一次歷練,而且我在隊裏也經常受傷,這都是很正常啦。”
“不行,阿年,你先不要說話了。”許時渝從包包裏拿出紗布和藥等,然後給宋路年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幸虧沒有傷到很嚴重的要害,休息幾日還是可以恢複的,“你的傷口不要碰水,要不然容易惡化的。”
他笑了笑,卻被許時渝的視線捕捉到,“你還笑啊?都什麽時候了,阿年你還笑……”
宋路年迅速變了一副模樣,略微委屈巴巴:“阿渝,我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你看,你一着急肯定會害怕呀,不過沒關系,你的阿年還是很厲害的,而且我們阿渝的醫術那麽高超,我有點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她想了想,經過他這麽一說倒也還真是如此,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面色白如雪,冒着冷汗,實在是疼,宋路年倒也不能用小時候媽媽的那番說辭去告訴她說,“這只是和螞蟻咬了一口一樣,不疼”,小時候的話說着信,只不過說着說着長大了,就什麽都是“螞蟻咬了一樣疼”那可就失去了信任了。
“還說不疼,臉上的冒冷汗了,你這回去了訓練怎麽受得了?”她深深自責,獨自扣着小手指,“明明回來一次就很不容易了,還變成這樣子了。”
“哎呀,沒事啦,不用自責阿渝,被你包紮了我都好啦,走,我們去買——阿宇最喜歡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他起身,顫顫巍巍地被許時渝攙扶着,走向前方箱子外的大街上,對面生意興隆的蛋糕坊。
“阿年,你都受傷了還想着買巧克力慕斯蛋糕幹什麽呀你。”她問。
“因為——阿渝你想吃啊。”他笑彎了眼眸,說道。
“以後吃也可以啊。”
“我怕你等不到我回來買巧克力慕斯蛋糕給你吃。”
“呸呸呸,阿年你說這些幹什麽呢!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會回來的,我等你!”
短暫的重逢令許時渝記憶猶新,格外珍惜,這是分別僅一年多餘月來首次再見,此次分別就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了。這次的相聚是她許久以來百無聊賴的生活裏有了一抹樂趣,雖然他們走過了以前走無數遍的安北路,看過這裏的一簇花,一排樹,車水馬龍。
只是許時渝不知道,這次分別,再次相見又是何年何月何月何日了,過的可會安好?可會思念遠在淮北市還有一個思念他至極的女朋友?
以前,她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不會嫁給軍人當妻子,尤其是消防員那類極為危險的職業,許時渝經常聽親戚朋友嘀咕,自然而然就記在心裏了。
“我和你們說呀,要嫁人千萬不要家給當兵的,軍人啊消防員之類的。”白發蒼蒼的老人家無奈搖了搖頭,“我可和你說,這當軍人什麽的消防員根本不着家,出了事有個三長兩短吧?就只分發了一個光榮烈士的牌匾挂在家門前罷了。”
“倒不如踏踏實實工作,找個如意郎君恩恩愛愛平平凡凡的多好?考慮什麽舍己為人?”老人家又說。
想到這,許時渝才發覺,好像就是這樣,不着家,一年四季都可以沒影子,沒有和普通人一樣的約會,沒有普通人那樣平平凡凡的坐在一起吃口熱飯。但卻還是一如既往,倘若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還是會暗戀宋路年,然後在一起,然後等未來的某一天,一場隆重的婚禮降臨在她身上。
而現在,她知道,軍人,也肩負起他們肩膀上的重任,保家衛國,維護祖國有人生活美好,百姓安居樂業,自然是有人在替他們負重前行。
老人家說話不過大腦定然是時代不同的緣故,然,她堅定信念,與他心合一,他若心有遠大志向,她定然支持而為之。而,她也将等待着他歸來,哪怕危險萬重山。
許時渝看了一眼手裏提着的巧克力慕斯蛋糕,陷入沉思默想之中。
“不知道,
“下次再和你一起來蛋糕坊買巧克力慕斯蛋糕,會是何年何月何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