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家

飛機降落在重慶,江鴻萬萬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回了趟家。室友們原本不打算去江鴻家裏叨擾,一來他父母是普通人,盡量少接觸這方面的事為好,恐怕不小心說漏嘴;二來現在回家,也挺奇怪的。

但江鴻是真心希望招待一下室友們,畢竟平時得大家的照顧,于是還是領着三人回了家。江父親自開車來接,江母做了整整一桌菜,熱烈感謝江鴻的三名室友。

“你們明天去社會實踐?”江父問,“要幫忙嗎?”

“不用,”江鴻答道,“我們自己可以的。”

“江鴻給你們添麻煩了。”江母笑道。

大家一致表示不麻煩不麻煩,是他們受江鴻照顧。

“爸,”飯桌上,江鴻突然好奇道,“咱們家的太太爺爺,曾經是風水師嗎?”

“什麽?”江父沒想到兒子居然會關心這個,他想了好一會兒,充滿疑惑道,“你聽誰說的?”

張錫廷笑道:“是國民政府遷都的時候,從南京過來的吧?”

江父回憶往事,說:“我不清楚,不對,應該是湖廣填四川的時候來的?”

1937年遷都,距今已将近百年,記不清楚很正常。湖廣填四川則更久遠了,是三百多年前的事。

大家便紛紛點頭,江鴻說:“那咱們家裏,有什麽關于風水的書,或者羅盤之類的嗎?”

江父哈哈大笑,說:“幾百年前的事了,誰知道呢?你要有興趣,改天爸爸去給你查查看。”

“寶寶,”江母收拾過桌子後,把江鴻叫到一旁,小聲問道,“要不要給你室友,那個叫金的大個子,準備點大山楂丸還是健胃消食片啊?”

江鴻:“不用,他沒事的。”

江母:“他一頓吃了六碗飯、三大碗扣肉,媽怕他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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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鴻:“他在學校就這麽吃,你不用管我們,該做啥做啥就行了。”

江父與江母晚上要出門打麻将,今天江鴻與金睡一間房,賀簡則與張錫廷睡客房。

“爸我這幾天可以用一下你的車嗎?”江鴻又問。

“用吧,”江父說,“注意安全。”

“真羨慕你們家。”金嘆了口氣,說,“唉。”

江鴻笑道:“有啥好羨慕的啊,我還羨慕你家呢。”

金從小父母就不在身邊,都是學者,他被爺爺帶大,老人家表達感情的方式較為內斂,對金也很嚴厲,希望他能長成一只合格的獅王。

不像江父與江母,對兒子的關愛直接、熾烈。

“你以後想做什麽?”金與江鴻并肩躺在床上。

江鴻背朝金,在給陸修發消息,陸修問他法寶怎麽樣了,江鴻便答道不太順利,但在想辦法。江鴻沒有朝陸修求助,陸修便也不多打聽。

按計劃,他們再過兩天就要見面了,反正有什麽事見面了說吧。

江鴻又開始檢查王樂勤發來的圖片,上面是個黑黝黝的羅盤,正是玄光金鬥。

江鴻答道:“我不知道啊,我爸希望我回來繼承家業,結果陰錯陽差,學了驅魔,現在也挺茫然的。”

金笑了起來,江鴻又想到曾經與陸修的對話——你會陪我很久嗎?不,不會。

甚至後面賀簡的占蔔,告訴江鴻,他們之間注定會分開,有緣無分。

和室友們呢?也許他們畢業以後,很快也會天各一方吧。

“你呢?”江鴻側頭問金。

金答道:“我想把畢生獻給佛法。”

“哇,”江鴻說,“真了不起。”

金又說:“我想看見佛、了解佛,但現在看來,還差得很遠。”

江鴻不太理解這個願望,既不明白它的困難,也很難想象最終的那層境界,但無論如何,他覺得金很厲害。

“你一定會成功的。”江鴻鼓勵道。

金轉頭,朝江鴻笑了笑。

“重慶真的太暖和了。”

賀簡來了南方,一身輕快,大家已經可以穿着毛衣行動,就是這邊冬天總下雨,淅淅瀝瀝。

“不要閑逛了。”張錫廷現在的心情很焦灼,要盡快找到那個叫麥擎的驅魔師,從他手中要回玄光金鬥,只有三天時間。賀簡還在東張西望,對山城老城區上上下下的樓梯很感興趣。

“我只來過一次,”江鴻說,“也記不清楚了。”

“試試看吧,”金說,“不成再想辦法。”

江鴻根據上次陸修帶他來的路徑,找到了那家火鍋店,朝老板娘問:“是這裏嗎?”

“是哦,”老板娘在門外吃花生,說,“從巷子裏進去就是了。”

于是江鴻帶着室友們,穿過巷子中間的餐桌,回到了十八梯上。

“接下來我就不記得了,”江鴻說,“只能在這裏等,碰碰運氣。”

四人坐在十八梯上,江鴻不時把目光投向側旁的巷子,果然,不多時,裏頭出來了一名戴着頭盔的外賣小哥。

“嗨!你好!”江鴻馬上站了起來。

“嗨!”那人提着電瓶車,朝江鴻打了個招呼,兩人一個照面,都認出了彼此。江鴻心道太好了!是認識的啊!他的運氣真好!

那人正是先前與江鴻、陸修一起去收妖的許旭陽!

“好久不見了!”江鴻分外熱情,“你手好了嗎?”

“好完了!”許旭陽打量三人,與他們點頭打招呼,問江鴻,“怎麽來了也不進去坐坐?陸老師呢?”

呃……江鴻根本不知道怎麽進去,也不能讓許旭陽知道自己冒冒失失地過來了。

“正好想打聽個人。”江鴻說道。

“你說吧!”許旭陽畢竟也是與江鴻并肩戰鬥過,那天在地下摔斷了手,全是江鴻半扛着他往前走,互相照顧,多少有點感情。

“麥擎,”許旭陽說,“當然知道。你找他做什麽?”

江鴻只說辦點事兒,許旭陽思考片刻,再看他身後的三人,張錫廷道:“學長,只要告訴我們他住哪兒就行,我們自己去聯系。”

許旭陽說:“麥擎現在已經不當驅魔師了,他的資格證注銷了,就住在南山上,植物園後面。”

說着他拿了張外賣的小票,在背面寫了個地址,說:“這裏是麥家的地址,如果你們有什麽恩怨……”

“沒有恩怨,”張錫廷說,“只是過去拜訪下他。”

許旭陽有點懷疑地看了會兒張錫廷,再朝江鴻笑了笑,留了電話號碼,示意有事給自己打電話。

江鴻開着他爸的奔馳,帶着三名室友上了南山。

“咱們不能就這樣去朝他讨東西,”張錫廷說,“萬一他看咱們是四個學生,不給呢?”

“對,”金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一次最多去兩個人,預留一個餘地。”

“那我給你們當司機好了,”江鴻說,“我先不出面?”

江鴻總有點慫,覺得是個驅魔師就能一眼看出來他的凡人體質,到時給隊友們拖後腿,對方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行吧。”張錫廷思考片刻,而後說,“最好也不要以學生身份。”

賀簡提議道:“我可以用我哥的名義,他雖然已經不是驅魔師了,但我哥的面子還是要賣的。”

“那麽你倆去?”金坐在副駕駛位上,戴着墨鏡,像個保镖。

張錫廷:“我先組織下說辭,咱們用回收法寶的名義嗎?還是以接了王老的委托的名義?”

賀簡說:“可以說是王老在驅委發布了任務,回收他的玄光金鬥?”

江鴻半懂不懂,金便朝他解釋道:“驅委雖然是個常駐組織,卻也兼顧發布委托的作用,全國範圍內的注冊驅魔師,只要不在分部工作,大體就是自由的,他們可以到各地的驅委接委托,或是收妖,或是尋找丢失的物品,猶如律師事務所般,根據委托的難度,委托人會給予一定的報酬。”

“哦——”江鴻想起了陸修上次的協同任務。

車開到南山植物園後,拐進一條小路,山腰上是一整片別墅區。

“其實有點冒失,”張錫廷說,“咱們連對方是什麽人都沒有調查清楚。”

“走吧,”賀簡說,“先試探看看。”

“找哪家?”保安問,“來登記,有預約嗎?”

後座車窗降下,現出張錫廷的臉,張錫廷招手,示意保安過來,保安便一手拿着登記表,一手拿着對講機,走到張錫廷面前。

“你困了。睡會兒吧,小睡十分鐘,有益健康。”張錫廷道。

保安:“……”

“回崗亭裏去睡,順便把門幫我們打開,謝謝。”張錫廷又說。

大門打開了。

“無盡夢境就是方便。”金說道。

江鴻笑呵呵地,把車開進了小區裏。

“就是這家,”江鴻好奇道,“直接去按門鈴嗎?”

小區偏僻處,有數棟獨棟別墅,裝修得很豪華,這家比江鴻家有錢多了。

“走吧。”張錫廷與賀簡下了車。賀簡整理衣服,圍好圍巾,一臉淡定,張錫廷則僞裝成他的助理,上前為他按門鈴。

江鴻十分緊張,見兩人順利進入麥家,現在只能寄希望予張錫廷的智商了。

金降下車窗,一手手指在車窗旁輕輕敲擊。

“別怕。”金突然說。

江鴻看了金一眼,發現自己确實有點緊張,直到此時還抓着方向盤。

“倒不是怕,我總覺得,帶個凡人,容易給你們拖後腿。”江鴻自嘲道。

“沒那麽多人看出你是凡人。”金安慰道,“你看,在靈脈鑒定前,咱們寝室的大夥兒,就連曹校長、軒何志主任、陸修也沒發現不是麽?”

江鴻一想,好像也是,到目前為止,真正看出他毫無法力的人,也就只有賣法寶的王老頭而已,這家夥來頭似乎不小啊。

江鴻又嘆了口氣,金轉頭朝江鴻微笑,他們是彼此在步入大學後的第一個朋友,平時也有着某種奇特的默契,金的話不多,但每次開口時,都讓江鴻覺得很溫暖。

“我最近在課外修了許多風水學的內容。”江鴻說道。

也許是為了彌補,也許因為家裏的風水學傳承,讓江鴻轉而從知識上尋找這塊空缺的填補,這個學期裏,他從圖書館中借閱了不少關于堪輿的著作。

“哦?”金若有所思道,“有什麽發現?”

江鴻打起精神,說:“麥擎如果是風水師,那麽問題來了,堪輿只是風水的一部分,技藝高超的風水師,也包括了對未來的預測,這部分因人而異,有人能熟練掌握奇門遁甲,有人則習慣使用六爻。”

金忽然就明白了江鴻想說什麽,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江鴻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如果對方真的是風水大師,只要起一卦,就會知道咱們今天上門來取東西。還不還這件法寶,全取決于他自己,不是麽?甚至他如果不交出玄光金鬥,咱們會采取什麽計劃,也都在他的預測之內……”

金摘下墨鏡,探出車窗,注視小路對面的房屋。

“那麽根據麥擎的推算,今天就只有兩個結果,一,玄光金鬥會被取走,最好的解決方式是直接交出來,免得浪費時間,多費口舌。二,玄光金鬥不會被取走,就根本不用在意來取法寶的兩人……”

“你說得對。”金看了眼表,果斷打斷了江鴻的分析。

賀簡與張錫廷入內,已經接近半小時。

江鴻:“咱們該怎麽辦?我覺得王老頭也許也清楚,以咱們的本領,是不可能拿到那個玄光金鬥的。”

金喃喃道:“不對,我懂了,咱們得跟着進去看看。”

江鴻剎那更緊張了:“這麽刺激的嗎?”

金說:“車不要熄火,跟我來。”

兩人下了車,金注意了周遭,确認沒有人,帶着江鴻從花園裏翻了進去,金一個縱身翻越欄杆,江鴻也跟着輕巧翻了過去。

“身手不錯。”金說。

“最近在上曹校長的體術課。”江鴻小聲道。

這是一棟逾兩千平方的別墅,花園占去将近一半的面積,外頭還有個保安崗哨,江鴻又提醒道:“注意,到處都有攝像頭。”

金的生活環境明顯較為原始,被提醒後說道:“幸虧你看見了,這些高科技産品簡直防不勝防,怎麽對付?”

“從死角走。”江鴻大致估測了下。他們繞過後花園,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假山,以及星羅棋布般、不規則的湖泊。

金說:“從後面上三樓去,走,上去看看。”

江鴻與金剛一繞過拐角處,毫無征兆地碰上了一名少年!

少年與江鴻身材相仿,歲數也差不多,正在池塘旁喂魚,注視着水面,眼角餘光看見了人,剛露出震驚表情,張口要喊,金的身影只是一晃,就到了他的身後,擡手在他頸大動脈處一按。

那少年不像保镖,猜測是麥擎的家人。

少年頓時昏迷,倒了下去,金把他放到假山後,小聲道:“江鴻,你說這個風水師,會不會算到咱們動手這一節?”

“呃……”江鴻說,“理論上應該能算得到才對。”

金:“如果算到了,麥擎應該就不會讓這家夥到後花園來,是不是?因為有危險。”

好像是這樣,江鴻心想,他也有點糊塗了:“莫非事情太多了,他也有測算不到的事?”

金說:“所以總說,人算不如天算。來,你能爬上去嗎?”

江鴻擡頭看了眼別墅的外牆,點評道:“這個對于一名本科生來說,太強人所難了……”

金先是躬身,示意江鴻跳起來,江鴻便快步上了他的背,躍起。

金緊随其後,一個游牆功,飛檐走壁地翻了上去,江鴻在空中正下墜時,金便一把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手攀住了二樓窗臺。

江鴻扒在金的肩膀上,金單手引體向上,慢慢帶着他攀上高處,兩人從窗臺往裏看了眼。

江鴻看見了一個人,這個人背對窗戶,穿着襯衣西褲,身形有點熟悉。

“怎麽好像認識的?”江鴻總覺得這背影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是學校的老師嗎?

他正在發呆,金擺擺手,示意不要驚擾他。

“咱們現在算是在做賊嗎?”江鴻小聲道,“私闖民宅不太好吧,萬一他們報警怎麽辦?”

金也小聲回答:“我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有豁免權的,你想想,熊貓闖進你家,熊貓也不犯法對吧。”

江鴻:“你不犯法,我是人啊,大哥!我受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管轄。”

“噓。”金示意小聲點,“被發現,你就說你是來抓我回去的,還可以混個見義勇為。”

金從二樓攀上三樓,看到了窗戶裏的書房,馬上示意江鴻往裏看。

江鴻探出頭去,剎那屏住呼吸。

他看見了另一個人,此時既驚喜,又意外。

此刻,陸修正站在了麥擎的書房中,四處查看布置。

江鴻确認了書房內只有陸修自己,輕輕地敲了下窗,陸修馬上警覺轉頭,兩人四目相對。

陸修:“……”

“嗨!”江鴻笑着,在窗外朝他揮手。

陸修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覺得這一切很滑稽,突然笑了起來。

哇!他笑了!江鴻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看見陸修笑!好帥啊!好溫暖。

但陸修幾乎是瞬間就斂去笑容,似乎想到了嚴重的事,先轉頭查看周遭,再快步來到窗臺前。

“你來這兒做什麽?!”陸修皺眉道,“誰讓你來的?!”

江鴻身下還有背着他的金,金擡手打招呼,江鴻連忙做了個“噓”的動作:“待會兒再說,我的車就停在小區對面,是輛奔馳,出去就看見了,待會兒我們在車裏等你。”

陸修:“你盡快離開這兒!”

江鴻擺擺手,拉了下金的手臂,金便橫向一躍,跳到三樓的另一個房間外。陸修從窗臺側身過來,注視江鴻的一舉一動,眼裏充滿了疑惑。

三樓第三個窗內,是個私密性很強的會客廳。

江鴻終于看見正主兒了,一個胖乎乎的、個頭不高的中年人,正在與賀簡、張錫廷兩人交談。三人坐在沙發上,中年人面前的茶幾上,擺着一個黑色的羅盤。

金側耳去聽,說:“那應該就是麥擎了。”

江鴻把窗門小心地扒拉開一條縫,聽見麥擎細聲細氣地說:“……王國良老師的為人,我是十分尊敬的,他雖然只帶了我很短一段時間,卻……”

賀簡與張錫廷面無表情,看着麥擎背後,正在窗外揮手的江鴻。

江鴻又轉頭,看見陸修還在疑惑地注視他。

江鴻便朝金小聲道:“你盯着一會兒,我去隔壁可以嗎?”

“去吧。”金左手扒着窗臺,右手反手将江鴻從背上揪了下來,看也不看,把他扔給了陸修。

江鴻差點就大喊出來,幸而陸修出手,敏捷地把他撈住了,抱着他的腰把他拉進隔壁書房內。

陸修表情非常嚴肅,問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江鴻支吾幾句,把過程說了,陸修剎那變了臉色。

“怎麽了?”江鴻好奇道。

陸修沉吟不語,江鴻又問:“你呢?你又來這兒做什麽?”

陸修擡眼看江鴻,想了想,答道:“驅委正準備逮捕他。”

“啊?”江鴻說,“他犯法了嗎?他做了什麽?不是風水師嗎?”

陸修聯系前因後果,短短片刻就想通了,話裏帶着嘲諷,說道:“這件案子說來,與你也有關系,記得上次楊飛瑤的事不?”

江鴻都差點忘了兩個月前的這樁事了,被陸修提醒後才如夢初醒。

“楊飛瑤的身份,是一個特別組織派到驅委的卧底,說來湊巧,還是你發現的。”

陸修哪怕周遭沒人,亦不願意大聲了,把手搭在江鴻肩上,兩人并肩站在窗臺前,陸修極小聲朝江鴻解釋道:“這個組織的真實意圖還未查明,目前知道的成員還有在西安接應的那個陳舜,陳舜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江鴻:“哦……”

陸修:“陳舜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和麥擎走得很近,還有大量的資金往來,麥擎又在去年退出了驅委,現在北京那邊決定先抓他回去,再慢慢審。”

江鴻:“嗯,是上次陳真會長說的,‘藏在暗處的敵人’嗎?”

陸修攤了下手,注視窗外,思考。

陸修:“王國良在西安分部,已經因為陳舜被扣押的事,得到了消息,很快,麥擎的産業就會被查封。他們也許不是一夥的,但只想趁這件事發生之前,把玄光金鬥先取出來,免得麥擎一被驅委扣押,資産被查封,就什麽都要不回來了。”

江鴻“哦”了聲:“其實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麽王老……王老師,會讓我們四個學生過來取東西。”

“你們是不是告訴賣法寶的,你的身份是風水師?”陸修又懷疑地問道。

“好像有,”江鴻說,“怎麽啦?”

陸修解釋後,江鴻才明白到這其中的蹊跷——正因他們“號稱”江鴻是風水師,賣法寶的王老頭,便相信了江鴻能在“預測”層面上,擾亂麥擎的布置!

一名技藝精湛的風水師諸如麥擎,能預測到有人來“取法寶”的行為與動機,于是哪怕王國良親自登門索取,這件法寶也不一定能順利取回。

但如果在行動中加入另一名風水師呢?同行之間自然可以利用某些技巧,來對麥擎的預測結果進行擾亂,所以王國良認為,江鴻也許能通過施法,消除掉麥擎的預測結果,從而順利取回玄光金鬥。

“是這個意思啊!”江鴻稀裏糊塗,先前完全沒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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