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超度我是職業的!◎
淩晨4點,《撞邪直播間》節目組正在路邊布置拍攝場地。
導演郝芒蹲在馬路邊上抽煙提神,忽然,制片Mary叫了一聲:“郝哥,這紙錢總是點不燃啊,每次都是一點就滅,蠟燭也是。”
“又滅?都已經點了十七次了,今晚的風有這麽大嗎?”
布景不順讓郝芒感到煩躁,他起身走到Mary身邊,從她手裏接過一張印得花裏胡哨的冥鈔,取下嘴裏的香煙,将煙頭湊近冥鈔。
冥鈔立即被點燃,亮起微弱的火苗。
郝芒啧了一聲:“這不就點燃了嘛——”
話音未落,一陣陰森的風忽然從街道盡頭劈頭蓋臉地掀過來,将他剛點燃的冥鈔吹滅。
“又來了!”陰冷的夜風中,Mary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剛才也是這樣!我們這一次該不會真的撞邪了吧?”
“我倒真希望撞邪了呢,誰不知道我們節目組一直裝神弄鬼?”郝芒把手伸到懷裏摸打火機,“湊巧而已,我再點一次。”
“這是可以說的嗎?”Mary看了一眼周圍密密麻麻的手機支架和打光燈,有些猶豫,“這可是在直播中欸。”
郝芒:“無所謂,反正觀衆一直罵我們傻逼。”
Mary:“……”倒也不要直接擺爛啊喂!!!
這一回,還沒等郝芒的打火機靠近冥鈔,陰風再次襲來,直接撲滅了打火機的火焰。
他又試了幾次,情況和之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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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芒狐疑地嘟哝一聲:“真是見鬼了。”
“嘩啦!”
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巨大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街頭顯得尤為清晰。
“卧槽!”郝芒一個激靈,回頭望去,發現擺放在供桌上的神像居然跌了下來,摔得粉碎。
離奇的是,供桌前後三米的範圍內,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看着地上的碎片,郝芒頓時火冒三丈,“神像沒放穩嗎?誰負責擺供桌的?你們不知道這個神像多少錢嗎?!”
“哥,是我……”見郝芒大發雷霆,攝影師唯唯諾諾地從攝影設備後面探出半個身體,又着急地為自己辯解,“可我擺的時候确認過,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經費有限,加上導演郝芒,制片Mary和攝影師,整個節目組總共也才三個人。
“那為什麽還會掉下來?難道它自己長了腳?”郝芒把火氣都撒到了他身上,“從你工資裏扣!趕緊把它掃掉!”
攝影師欲哭無淚,趕緊去找掃把。
發完火,郝芒穩了穩情緒,扭頭問Mary:“直播間情況怎麽樣?”
Mary将手裏的iPad遞給他:“你自己看。”
頁面是他們直播間後臺頁面,此時的觀衆人數只有138個,幾條彈幕零零散散飄過去,都是罵他們傻逼的。
眼看着觀看人數還在持續往下掉,郝芒越看越心焦。
完了完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公司真的會倒閉的!。
就在這時,攝影師忽然失聲尖叫起來:“郝哥!!郝哥!!!”
郝芒吓得手一抖,叫得比他還大聲:“你叫那麽大聲幹嗎!!!”
攝影師哆嗦着轉過一張慘白的臉看他,一手緊抓掃帚,一手指着地上那堆碎片,語無倫次:“血!神像流血了!”
“哈?!”郝芒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攤烏黑的液體正緩緩地從地上那堆神像碎片下淌出來,無比瘆人。
郝芒先是一愣,随即大吼:“愣着幹嗎?!快去給特寫!趕緊!”
三人迅速圍成一個圈,将這堆流血的神像碎片圍在其中,戰戰兢兢地觀察。
“怎麽會流血呢?”Mary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間,一陣狂風再次從街道盡頭掀來,直接把火盆裏的紙灰掀到了郝芒臉上。
郝芒什麽也看不到了:“卧槽!!!”
Mary爆發出響亮的尖叫:“啊啊啊!快看!”
“又怎麽了?!”郝芒被她叫得心頭一跳,趕緊抹抹眼睛,定睛一看。
只見一股濃烈的紅煙不知何時從碎片堆中冉冉升起,混合着漫天飛舞的紙灰,随着街頭湧來的陰風在空中不斷盤旋。
短短幾秒的工夫,陰風不僅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還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螺旋一樣的紅色旋轉氣流,将他們困在其中!
Mary的聲音在顫抖:“臉!氣流裏面有一張臉!!!”
郝芒看到了,紅色氣流中,能依稀辨認出一張巨大模糊的人臉。
那張臉正陰恻恻地盯着他們,同時發出一陣陣詭異的笑聲:“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郝芒呆了一秒:“卧槽!真的撞鬼了!!!”
攝影師拿着手機的手得了帕金森似的狂抖:“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你鏡頭拿穩!別晃!哎等等?!我去!!直播間人數破三千了?五千?八千??卧槽!!!”
怎會如此!!!
就在場面亂作一團之際,一聲清脆的鳴笛聲從迷霧中傳來:“嘀——”
還有???
三人驚恐地朝聲源處望去。
一道耀眼的白光像利刃一樣撕開紅霧,朝他們的方向快速移動。
是一輛黃色的電瓶車!
電瓶車一路風馳電掣,如一道閃電朝他們襲來,并在距離他們五米開外的路邊緊急剎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嘎——”。
節目組三人愣住,呆呆地盯着電瓶車,一時間竟然忘了害怕。
騎在電瓶車上的人身穿一件耀眼的黃色制服,戴着一個立着一對小狗耳朵的黃色頭盔,胸前的衣服上印着大大的幾個字——
“死了麽跑腿,職業超度餓鬼”。
郝芒:“???”
送外賣的???
在節目組衆人的死亡凝視下,外賣小哥擡起手,一把掀起了自己的頭……
還好還好,他掀起的是頭盔而不是頭蓋骨,不然他們可以直接原地去世了。
頭盔下是一張白皙俊秀的少年面孔,一雙清澈的杏眼令人過目不忘。
惶恐中,郝芒匆匆瞥了一眼直播間頁面,眼珠子卻驚得差點飛出來:“我去!”
觀衆居然破三萬了!!!
“你們哪位點的外賣?”少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闖入了離奇現場,他低頭看了一眼訂單,一開口就是清脆的嗓音,“黃線香兩把,紙元寶一打,黑狗血一碗。”
“啊啊啊,好像是我點的。”Mary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本來想今晚召邪用的!”
“召邪?”少年擡頭看向紅色氣流裏的巨大人臉,有些困惑,“這不是已經來了嗎?眼睛鼻子眉毛嘴,你想要的全都有。”
節目組:“……”
你在說什麽恐怖故事啊啊啊!!!
看出他們三個臉上的驚恐神色,少年這才意識到,這三人應該是在玩什麽招魂儀式,結果玩脫了,被召喚出來的邪祟困在了這裏。
他沉思了一下:“這樣,你們給個五星好評,我可以幫你們送走它。”
郝芒:“???”
什麽時候了,這少年恐怕連自身都難保,居然還想着五星好評?!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直播間頁面,這一看不得了,觀看人數破八萬了:“!!!”
真是娛樂至死的年代啊!
“你真能救我們?”Mary顫抖着聲音,懷疑地問。
“當然啦。”少年伸出一條腿踩住地面,順手把頭盔挂在車把手上。
他抱起胳膊,不慌不忙地看着他們:“不過,要先給五星好評。”
Mary趕緊掏出手機,一通操作猛如虎,随後飛快舉起手機,将屏幕對着他自證:“給了給了!全點亮了!”
确認無誤後,少年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不就來了嗎!”
他當即跳下車,繞到後備箱前,打開蓋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把……
桃木劍???
郝芒的腦袋上已經打了個巨大的問號:“?????”
現在的外賣小哥都随身帶這種東西嗎?!
節目組三人被困在陣法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少年拿着那柄桃木劍,走到他們面前停下。
這下距離近了些,他們這才有機會仔細看清對方的模樣。
少年大約剛成年,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黑色短發,容貌清秀,皮膚白皙,神采飛揚,一雙眼睛清澈到似乎可以洞悉靈魂深處。
他雖然身穿一套平平無奇的外賣制服,清瘦挺拔的身形卻散發着一種正氣凜然的強大氣場。
郝芒突然留意到,少年身上奇特的配飾。
他的雙耳戴着一對黃符樣式的刺繡耳墜,頸間挂着一串木珠,将雪白的脖子襯得修長,手腕上一左一右各戴着一個精致的雕花銀镯。
這些配飾看起來似乎和少年身上的外賣制服很違和,卻又與他自身的氣場相符。
他們這是遇上民間高人了嗎?!
倉促中,郝芒還不忘看手機屏幕,這一看,他幾乎熱淚盈眶:“我去!!!”
因為這位外賣小哥的誤入,以及摘下頭盔後那張漂亮的臉蛋,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了十二萬,并且還在持續上升!
面對不斷盤旋咆哮的紅色氣流,少年面色沉靜,毫不畏懼。
他一手拿劍,懸于胸前,一手并攏雙指結印,一開口便是清脆的嗓音:“臯!吾為天師巫辭,為古神所驅,天地所使,何神敢住,何鬼敢當?”(1)
節目組三人被他這副世外高人的架勢震懾到了,戰戰兢兢,不敢吱聲。
雖然沒聽明白他在念什麽咒,不過好像知道了他的名字。
叫……巫辭?
“正神當住,邪鬼速去!”
念完最後一句咒語,巫辭的雙指在半空中轉了幾圈,劍尖驀地指向他們腳下。
他表情嚴肅,脆生生輕喝一聲:“炸!”
話音剛落,只聽“砰砰”兩聲,地上那堆神像碎片炸開了紅紫兩道濃煙!
吓得三人在原地蹦了起來:“哇啊!!!”
與此同時,濃煙裏同樣傳來一道凄厲的慘叫:“呀啊啊啊啊啊!!!”
聽着這明顯不是人類發出的凄慘叫聲,節目組三人頓時驚恐地抱作一團。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哎誰踩我腳了!?手機拿穩拿穩!!!”
“不要趁機薅我頭發,草——”
那邪門的東西似乎并不甘心就這麽被驅散,原本正冉冉升起的兩道濃煙忽然像麻花一樣交織在一起,擰作一股,在夜色中變成一個三層樓高的氣團!
未等衆人反應過來,氣團便化作一只巨大的猛獸的形狀,瞪着兩只血紅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睨着他們。
強烈的陰氣迅速在四周擴散開!
一秒鐘之內,Mary和攝影師非常默契地躲到了郝芒身後,将他推到了最前面。
郝芒:“????????”
他也害怕,他也想逃啊!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了178483人。
郝芒:“……草啊。”
行吧。
豁出去了!
他硬着頭皮從攝影師手裏接過手機,将鏡頭對準了空中那只邪祟,以及忽然閃身擋在他們面前的巫辭:“緊急情況啊觀衆朋友們,這真的不是演的啊,我們真的撞邪了……”
說到這裏,郝芒咽了口口水,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裏的巫辭。
“今晚我們節目組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就要看這位突然出現的外賣小哥了……哎喲!謝謝榜一大哥打賞的游艇!我們會買點紙錢燒給自己的!”
這頭,節目組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那頭,邪祟居高臨下,虎視眈眈地盯着巫辭。
見巫辭輕擡着下巴,面不改色地直視着自己,絲毫沒有害怕的模樣,邪祟似是被激怒,當即咆哮一聲,張牙舞爪地朝他襲來!
“呀!”Mary忍不住驚叫出聲,“小心!”
在邪祟朝自己撲來的瞬間,巫辭不慌不忙地舉起桃木劍。
然而邪祟還沒來得及靠近他,突然像一只被拽住了項圈的狗,硬生生在半空剎住了車,并發出一聲更為凄厲的慘叫。
巫辭趁機飛快念出一道咒語,一道金黃的符文憑空出現,迅速纏繞住他手中的桃木劍。
他一躍而起,舉劍揮向空中邪祟,大喝一聲:“我鯊——!”
節目組:“???”
怎麽還給自己配音呢???
不等他們反應,那道紅紫濃煙化成的邪祟已經被巫辭一劍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在一道凄厲的尖叫聲中,氣團“砰”一聲炸開,變成濃煙,迅速朝四處蔓延。
而巫辭則輕盈落地,劍尖指向地面。
幾秒後,濃煙漸漸消散,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得清朗。
剛才還堆在地上的碎片也一并消失了,一尊完整如初的神像穩穩地立在供桌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一切重歸于寂靜。
節目組三人面面相觑,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驚魂未定的神色。
結束了?
他們得救了???
Mary謹慎地确認:“被送走了?”
“應該是的!神像也複原了!”郝芒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快看啊觀衆朋友們,這可真是太精彩了……卧槽??直播間觀看人數破二十萬了!!!”
“???”
“!!!”
三人當即圍在手機前,确認沒有看花眼後,齊刷刷扭過頭,滿臉感激涕零地望向巫辭。
然而,少年卻站在原地,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桃木劍,表情有些困惑。
在斬破邪祟後,環繞在桃木劍上的金色符文也跟着消失了,現在,巫辭手中的桃木劍又變回了一塊平平無奇的木頭。
剛才的邪祟的确是被自己一劍送走的,因對方沒有傷人,他并未趕盡殺絕,反而還手下留情了。
但在自己出手傷到對方之前,巫辭分明感覺到,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壓制住了它。
盡管只有短短兩秒,可他卻非常肯定,剛才在場鬥法的,不止他和那只邪祟,一定還有第三人。
但巫辭卻絲毫感覺不到那位第三人存在的氣息。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怪事了,到底是誰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卻連姓名都不留?
巫辭實屬整不明白,但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随手将桃木劍別在後腰,從口袋裏抽出一張黃符紙,在半空中虛虛一晃,符紙無火自燃。
巫辭走近供桌,用符紙去點桌上的白燭。
Mary剛想出言提醒,下一秒,就看到蠟燭躍起明亮的火光,而且這一次沒有再熄滅。
她低呼一聲:“燃了?!”
巫辭用指尖撚滅燃燒的符紙,将紙灰攏入手心,這才轉過頭,問早已目瞪口呆的節目組:“這個神像,你們去哪請的?”
兩雙眼睛瞬間默契地看向郝芒。
這下壓力來到了郝芒這邊:“……”
面對眼前少年清澈到讓人無法直視的雙目,他硬着頭皮回答:“是,是我去鬼市請的,聽說特別靈,一定能見鬼……”
兩位冤種同事:“……”
哈哈,真靈。
巫辭沒聽懂他口中的“鬼市”是個什麽地方,以為就是個賣明器的,點點頭:“它其實不是什麽神像,而是一個法器。你們剛才供奉的也不是神,是被封印在裏面的地縛靈。”
郝芒一拍大腿:“怪不得說包見鬼,值了!”
兩位冤種同事:“……”
“我剛才已經把邪祟送走了,現在它是一尊普通的神像,你們不用害怕。”巫辭注意到了一旁的火盆,上前幾步,彎腰撿起半張未燒盡的冥鈔,“這是你們用來供奉的紙錢嗎?”
Mary連連點頭:“對,天地銀行的,印得可精致了,好貴呢!”
“這種紙錢沒用的,你就算燒再多,也只是一堆廢紙,鬼神是收不到的。”巫辭把它放回火盆,從口袋裏抽出一沓普通的黃紙錢,認真地教導他們,“一定要用這種才行。”
他的口袋是百寶箱嗎???
Mary一臉震驚:“可我們買的都是那種!現在哪裏可以臨時買到你這種紙錢呢?”
她的提問正中巫辭下懷。
“呀,這不就巧了嗎?”少年清澈的眼底迅速滑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怪不得說咱們有緣呢,你們找對人了。”
在節目組三人疑惑的視線中,巫辭回到電瓶車旁,一把掀開車座,露出裏面碼得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黃紙錢。
巫辭:“你們可以跟我買啊!一捆五斤八百張,算你們二十一捆,統統拿走!”
節目組:“……”
巫辭:“這紙錢可紮實了,上面銅錢印清晰得很,而且我全都開過光的哦!”
郝芒在震驚之餘還不忘切個近景:“……”
此時此刻,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了二十五萬,評論區正在瘋狂滾動。
見他們一臉震驚,久久不答話,巫辭轉了轉眼珠。
是嫌貴嗎?
他爽快将手一揮,忍痛割愛道:“這樣,看你們跟我有緣,我再給你們一個折上折,十八一捆怎麽樣?再少就虧本啦!”
節目組:“……”
這孩子,是來他們直播間帶貨的嗎???
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開文啦又!ovo
全文校對感謝@洗洗睡吧校對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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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
(1)本章咒語出自《中國古代巫術》,有改動。
(2)本文全部參考書籍:《山海經》《中國方術史話》《中國古代巫術》《巫者的世界》《左道:中國宗教文化中的神與魔》《叫魂:1768年中國妖術大恐慌》《巫傩之祭——文化人類學的中國文本》《絕跡動物古抄本》《中國妖怪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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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個下一本《黑化後假少爺成了團寵》文案,求預收哇↓
豪門小少爺陳昭突然被告知,自己是抱錯的,現在陳家要把流落民間的真少爺接回來。
在一片嘲笑中,他賭氣離家出走,回到了貧民窟的親生父母那裏。
大家都覺得嬌氣的陳昭吃不了苦,過不了兩天就得哭着跑回來,所以養父母也沒有找他。
回家第二天,貧民窟拆遷了,陳昭成了拆二代,比之前還要有錢。
原先棄他而去的狐朋狗友都傻眼了:!!!
大起大落後看破紅塵的陳昭:嘻,回不去了,已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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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窟的片區高中聚集了一堆不良生,據說學校扛把子還是個戰鬥力爆表的瘋批,三頭六臂十只眼,傳聞頗多。
這不就是陳昭想要的嗎?學壞!黑化!Rua!
轉學當天,陳昭直奔扛把子座位,打算求大佬收自己當小弟。
被吵醒的扛把子不耐煩地擡起頭,露出一張帥到驚為天人的臉。
陳昭:“……”
陳昭當場改臺詞:“老大,我是來應聘你男朋友的!以後你不僅要給我端茶倒水抄作業,還得給我零花錢!”
衆同學:卧槽,新來的黑化小學雞發瘋了?!
以為自己睡昏頭的扛把子:……碰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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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把子身後多了個漂亮小跟班,雖然小跟班每天喊着已黑化,但人乖嘴甜講義氣還有錢,很快受到全班歡迎。
某日,聊起傷心事,陳昭随口抱怨:“那個真少爺一定是個心機白蓮花,我被迫離家都是因為他!”
同學們義憤填膺,嚷着要把對方麻袋套頭一頓毒打,為班寵出氣。
陳昭沒看到,一旁正在幫他抄作業的扛把子表情微妙。
一學期結束,愛情友誼雙豐收的陳昭把對象帶回了親生父母家。
看到熟練拉開鞋櫃找拖鞋的扛把子,父母驚喜地問:“你怎麽回來了?”
陳昭懵逼:“你認識我爸媽?”
扛把子氣定神閑:“哦,我就是那個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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