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紀念日36

第36章 紀念日36

◎要我喂你?◎

有裴明晏的叮囑在前, 林姝出門前沒再選她那些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小裙子,而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戴了一個耳罩。

周然看了都忍不住誇贊一句“林老師可真是全副武裝”。

沒辦法, 對自己負責也是減少別人麻煩的一種方式。

她彎眸笑了笑:“出發吧。”

這次仍舊是內場的票,第三排, 正對舞臺的角度, 視野非常好,兩人帶着泡芙入場後,開始等待着演唱會的開場。

雖然上次已經體驗過一次,但不得不說裴明晏的演唱會總是有新的震撼。

最後一首歌,盛大的玫瑰花雨從目不可及的場館穹頂飄落而下, 一片片鮮豔的紅色花瓣在金色的舞臺燈光下,仿佛是神的恩賜, 沐浴着聖光。

她突然想到羅馬的萬神殿,以萬神之名,看一場充滿信仰的朝聖。

那今天, 她算不算以愛之名,看一眼屬于她的極致浪漫。

漫天的玫瑰花瓣,紛紛揚揚。

林姝仰起頭,在聲勢浩大的呼喊聲中, 一時間仿佛都忘了呼吸, 伸手去輕輕接住。

等到音樂聲落下,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都忘了按快門。

而臺上的大明星已經在說結束詞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他的目光好像還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會不會看到了自己剛才的動作覺得很傻?

林姝默默把接住的花瓣放進口袋裏, 舉起相機, 擋住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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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結束,粉絲饒是不舍也紛紛散場。

旁邊的周然也意猶未盡:“怎麽辦?下次還想來,你老公的現場真的太頂了。”

林姝正在裝自己的相機包,聞聲,立馬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但瞄了一眼三三兩兩往外走的粉絲,無人在意。

也是,這裏一堆裴明晏的“老婆”,誰會把這種口頭禪的稱呼當真啊。

再說,她現在已經不是裴明晏的老婆了,是前妻。

林姝心裏嗚嗚了一聲:“那就下次再搶票——”

“你确定這次的票真的是你搶到的?”

不是,是走了裴明晏的後門。

但誰讓他的票這麽難搶。

周然見她不吱聲,就知道別有來歷,也不追問:“那我們現在是回去嗎?”

“先不走,”林姝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裴明晏讓我們結束後去後臺等他,他送我們回去。”

“你确定是我們,不是你?”

“周老師!”她皺起眉。

“好,我們,我和泡芙就再沾一沾你的光。”不是自己故意要打趣她,是一說起裴明晏,她整個人就變得鮮活起來。

很可愛,還有一種獨屬于少女的嬌俏和生氣。

散場的人流走空。

一個挂着員工牌的小女生朝她們走來,是林姝沒見過的陌生面孔,但大概能猜到是裴明晏的助理。

她性格大概有些腼腆,低着頭接過她們手上的東西。

周然:“沒事,我們自己提吧,也不重。”

她尴尬得臉紅了紅,手伸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林姝把自己的手提袋遞給她:“麻煩你了。”泡芙也把手上的熒光棒舉到她面前:“姐姐幫我拿這個哦。”奶聲奶氣的聲音最是能化解尴尬消弭距離。

她笑着“哦”了一聲,接過東西,領着她們往後臺走。

推開大休息室的門,裏面正在切蛋糕,聽到動靜,一群人紛紛看過來。

突然闖進一個漂亮得和畫似的人,還是小俞領來的,衆人眼神立馬亮了,仔細地瞧了瞧她,又揶揄地看向裴明晏,還有人故意吹了聲口哨:“裴哥,什麽情況啊?”

賤死了這群人。

裴明晏拇指和食指捏着切蛋糕的刀,挑起眉,晃了晃。

林姝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走到他身邊:“我,我是他妹妹。”

“妹妹啊?”

“哪種妹妹啊?是——”年輕的鍵盤手話沒說完,裴明晏擡手給了他一肘擊。

他誇張地捧着肚子蹲下:“工傷,大家都看到了。”

“滾吧,誰讓你調戲人家妹妹。”

“就是,這才活該了吧,小柴,哥哥今天教你一個人生道理,禍從口出啊。”

“還問什麽妹妹?當然是正經妹妹,沒發現妹妹和明晏長得很像嗎?”

“好像是挺像的,都好看。”

“也不像,妹妹明明長得甜多了,像今天這個蛋糕,裴哥快點切吧。”

一人一句,和說相聲似的。

裴明晏不耐煩地飛了個“安靜點”的眼神過去,把刀塞到林姝手裏。

“你來切。”

“我——”林姝有點不知所措。

“切蛋糕不會嗎?”

會是會的,可這算是慶功的蛋糕吧,自己只是來看演唱會的,怎麽說也不合适。

可男人散漫地抱着臂,一副她不切不介意等到底的架勢。

林姝還是舉起了刀。

“用力點,它又不會疼。”溫熱的呼吸輕輕擦過她發頂,看她似乎一副怎麽都下不了手的糾結模樣,裴明晏無奈地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稍稍用了點力。

“等下,不要切這邊。”

“為什麽?”

“會把上面的小人切碎。”蛋糕上這個戴着小禮帽的小人,應該就是裴明晏,仔細看,禮帽上還裱了他的英文名。林姝用力攥着刀,和他的力氣做勁。

原來是因為這個。

裴明晏松開手,走到一旁,拿了個空的蛋糕碟過來,将上面的“自己”先完整地挪到碟子裏,然後随手切了兩刀,把刀放在蛋糕架旁。

“你們自己切吧。”

“OK,不過裴哥你再磨叽一下,我們就直接上手了。”一群人很快将三層大蛋糕都切好,邊吃邊開始零七八碎地侃大山。

泡芙和周老師很好地融入其中。

林姝則走到一旁,裴明晏又去取了個小勺子,端着蛋糕走到她身邊,揉了揉她腦袋:“拿去。”

“什麽?”

“把我給你吃啊,你剛才不是就想要這個嗎?”

林姝知道他說的“我”,是這個蛋糕小人,可被他這麽一字一句清晰又認真地說出來,自己沒辦法不想歪。

好無恥啊,林姝。

你腦子裏都在裝...裝什麽廢料呢。

“要我喂你?”

“沒有。”林姝怕他把蛋糕小人挖碎,連忙接過自己端着。

裴明晏算看出來了:“你舍不得吃?”

她輕蹙着眉,不說話。

“都是奶油做的,這裏面溫度高,不吃待會兒也會化掉。”

“那我就拿到外面去凍一凍。”

“不是,你要為了這個出去吹冷風啊,”裴明晏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還有這麽軸的時候,傻乎乎的,但又可愛得他忍不住想笑。

“有什麽好笑的?”她端着碟子,背過身。

不理他可不行。

裴明晏:“行,我不笑,不過你喜歡這種,我下次再給你買呗,買更好看的,那種翻糖蛋糕上的人,精致得可以保存起來的。”

她又不喜歡那種,她喜歡的是裴明晏好不好?

“行了,嘗一口。”裴明晏拿起蛋糕旁的小勺子,挖了一小勺,遞到她唇邊。

林姝張嘴含住。

“好吃嗎?”

她眼眸彎了彎,點點頭:“奶油好香,你要吃一口嗎?”

“行吧。”

林姝本來想說去幫他重新拿一個勺子,但裴明晏就拿着剛剛喂過她的勺子挖了一勺,送進嘴裏。

“不是,這個——”她還來不及震驚。

下一秒,男人臉色忽然變了變,放下小勺,緊着眉頭,轉身跑了出去。

林姝趕緊丢下蛋糕追上去。

可他腿長,步子也大,自己今天又穿得笨重,一路追到洗手間外才追上。

水龍頭嘩嘩地流着。

他靠在洗手臺前,弓着腰,一只手抵着小腹,神色痛苦地幹嘔着。

額角的青筋漲紅。

林姝從沒見過他這樣,真的吓壞了,但又不敢碰他,只敢試探地覆上他撐在洗手臺邊沿的手。

“裴明晏,你怎麽——”只是輕輕碰了下,男人那只手很快抽開,捏着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

“裴——”

“不許看。”他态度很強勢,但聲音大概因為疼又有些虛弱。

林姝真的急得眼眶都紅了,擡手去掰他的手,又被他摁得更緊,掰不開。

嘩嘩的水流濺到臺面上。

他似乎咕嚕了幾口水,吐掉,又用清水抹了把臉,水聲停歇。

他松開她,喘了口氣,轉過身靠着背後的牆,抽了張紙,擦幹臉上的水,眼眸一低,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手中的紙團一下捏緊。

“你?”裴明晏沒想到她會哭,他很怕她哭,真的很怕。

因為他不會哄。

“是不是捏疼了?”他直起腰,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發紅的下巴。

自己剛才下了這麽大力嗎?

“對不起,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他笨拙地揉了揉被自己掐紅的小下巴,但不揉還好,一揉更紅了,她的眼淚也掉得更兇了。

裴明晏真的束手無策,輕輕握住她的手,低下頭,放到自己臉頰上:“我讓你打回來行不行?”

笨蛋!

誰要打他了!

林姝用力眨了眨眼,止住洶湧鹹濕的眼淚,咬了咬唇,但聲音還是忍不住抽噎:“你怎麽了?”

“什麽?”

“你身體不舒服,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怎麽這麽敏感?

裴明晏喉結吞咽了幾下,又拿出那副混不吝的懶散勁:“沒有,我怎麽會生病?”

“可是你剛剛——”

“沒事,就是最近有點累,你不會以為我每天很輕松吧?”

她當然沒這麽以為,他連着開了兩場演唱會,中間只休息了一天,還因為自己又一頓折騰。

可剛剛他臉色真的很吓人,高強度工作也不至于——

裴明晏看她半信半疑的:“可能是今天中午也沒吃飯,有點餓過頭了,剛剛那個蛋糕又太膩,吃一口就有點反胃。”

“真的沒事,不哭了。”裴明晏指腹輕輕蹭了蹭她濕淋淋的眼眶,抽了兩張背後紙筒的紙,又嫌粗糙地丢掉,索性扯出自己裏面的一截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幹她眼淚。

林姝抽回自己的手:“那你現在去吃。”

“行,那我們先回去。”

“什麽?”林姝眼眶還是霧蒙蒙的,鼻音也很重,聽着懵懵的。

裴明晏攬過她的肩,身子也放低:“這裏都是蛋糕水果,沒有一點熱的,難道你想我再吐一次嗎?”

也有道理。

他餓了這麽久,胃不舒服得吃點養胃的。

“我們回酒店嗎?”家裏陶爺爺肯定已經睡下了,她回去現做也要半天,酒店有叫餐會方便很多。

裴明晏:“可以。”

他其實早就想帶她走了,那一群人的目光總時不時地往她身上瞄,她今天還偏偏穿得這麽甜,就像最香最誘人的那塊小蛋糕,誰都想過來蹭一口。

煩躁得要死。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

他現在身上還穿着最後一個舞臺的造型,松散的襯衫內襯,刺繡的西裝外套,就連耳返都沒摘。

林姝乖巧地點點頭。

裴明晏走出幾步,想了想,又折返回來,一把牽起她的手:“算了,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不然又給丢了。”

“......”

作者有話說:

裴小狗其實已經在追妻了,他制定的追妻計劃,對老婆溫柔一點,耐心一點,保護她。

小姝內心:我想和他上床QAQ

裴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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