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宗枭重傷
第4章 被宗枭重傷
常郗走時叮囑過,沒事就給這小魚喝點水,別人還沒醒來,直接變成魚幹了。
宗枭聽了,卻沒做。
他借用明州當離開上華天的籌碼,回來沒将人殺了,也只是瞧上了他那張臉,跟鲛人身體的特殊性,以此來滿足欲望罷了。
照顧?他什麽時候照顧過人?
宗枭若是真聽了,這魔尊的位置怕是也該換其他人來坐了。
明州想爬起,卻因為虛弱無力而再次“咚”的一聲摔倒。
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眸還紅着,宗枭微微蹙眉,竟還未哭夠。
明州沒有血色的嘴唇因為缺水而幹裂開,胸腔宛如有烈火在燃燒般灼燙的難以忍受。
宗枭手裏握着個小壺,連茶盞都懶得拿一個,他居高臨下,低沉問道:“想喝?”
明州口渴難耐,他這條活了三百年的小鲛人,第一次體驗到缺水的折磨滋味。
明州大概是不清醒的,否則定會寧死不屈,但此時的他望着宗枭的眉眼,仿佛受到蠱惑般點了點頭。
宗枭性子太惡劣了,他竟将手高高擡起,故意耍弄般,傾斜流下的水,明州只能跪在地上被迫張嘴去接。
搖晃的身子,流打濕在了身上,濺在了明州的衣衫上,濺在了宗枭的褲腿上。
銀壺并不大,明州并未喝到多少,卻也算暫時解了渴意。
宗枭将他打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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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已讓底下的人準備好了洗澡水。
結果剛将人要放下去,才碰到腳尖的明州就一聲尖叫,拼命從宗枭懷裏掙脫。
“燙——”
魔族也沒人養過鲛人,糙的魔幾百年也不曾洗過澡,愛幹淨些的,也在河裏洗野澡。
底下伺候的還特意想着鲛人與衆不同些,故意往精細了方面侍弄,結果反倒弄巧成拙。
剛才的淩辱,以及現在的戲弄,明州已然心灰意冷,頭一次在宗枭面前生出點勇氣。
竟不顧及自己虛弱至極的身體,哪怕要耗盡所有靈力,也要跟宗枭魚死網破。
他被屈辱蒙蔽了心智,竟直接凝結靈力在掌心沖着宗枭揮去。
果真再好性子族類來了魔界都會發生改變,頭次見面軟的沒邊兒,怯生生喊自己上仙,詢問自己壽宴主殿往何處去的明州,竟也被逼急了,開始學會動手了。
明州拼盡力地一擊被宗枭輕而易舉躲開。
宗枭爬上如今的位置,那就是踩着魔族不少人的屍體上來的。
沒人敢對他動手以後全身而退。
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已經在躲開明州攻擊的剎那,就已經揮出了手。
并未收斂多少修為,明州根本承受不住他這一擊。
那一掌打在了胸口上,重重撞在牆上,吐出的鮮血,竟将衣襟都給染紅。
宗枭并沒有用盡全力,卻也導致明州心脈受損,這險些要了他的命,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裏,明州的身子都不太好,修為盡散,與凡人無異。
他倆孩子出生時,也因為這個原因,讓明州吃了很大的苦,而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的宗枭,一點兒悔改之意都沒有,反倒覺得明州的所作所為,是他咎由自取,不自量力。
常郗比起他,心要軟一點。
鲛人啊,那可是尋常人一輩子或許都不能見一面的鲛人。
宗枭把人睡了又睡,柔情百轉沒有分毫,現在還将人快打死了。
殘暴二字形容宗枭都算委屈他了。
宗枭站在一旁,臉上毫無悔改之意,反倒輕飄飄道:“是他自己撲過來,與我何幹。”
“救得活就救,救不活死就死了。”
“你可真是冷血。”常郗幽幽瞥了他一眼,又道:“鲛人這麽稀罕,你要真不想要,我救活了就歸我,如何?”
魔族之人,性情秉劣。
相伴一生的伴侶,這句話在魔族簡直就是驚天笑話,千萬年也難得出這樣一個情種。
但宗枭聽完這句話皺了皺眉,他并非是情種,只是私心認為明州上了自己的床,那便屬于自己。
是當做脔寵留着,是撕碎活剝,生死也罷,都該是自己做主,自己說了算,旁人不得觊觎。
宗枭眼眸漸暗,寒聲警告,“讓你治人就治,哪來那麽多廢話。”
常郗敷衍地應了一聲,望着躺在床上了無生氣,蒼白如紙的明州,壓低聲拆穿宗枭的內心,“裝腔作勢,我瞧着是這棵前年的老鐵樹要開花了。”
明州醒來時,已然過去了好幾日。
月灑清輝,室內寒冷,寂寂無人。
那日只記得自己被宗枭這禽獸搶占後,對方還幾次三番戲弄,一時心痛至極,起了魚死網破的念頭。
結果未能傷到宗枭,反而被對方一掌劈在胸口處,五髒六腑都攪成了一團,現如今醒來,也隐隐作痛,似有烈火灼燒般。
月光透過窗斜落入,斑駁點點,明州定定望着,失了神般,想起在南海的晴日,那波光粼粼的海面,襲來的清風伴着族人們的歡笑。
待回過神後,明州擡手在胸口揉了揉,不願坐以待斃。
既上天垂愛沒讓他死在宗枭這一掌之下,那他想盡辦法也要回南海去。
床下竟連雙鞋都沒有。
在南海的時候,鲛人們也不愛穿鞋,要麽是赤腳在柔軟的細沙上踩着,要麽是顯出大尾巴在海裏戲水玩耍。
他并未在意,卻沒走多遠便覺得腳疼的厲害。
玉足白嫩異常,魔界的石頭于旁人而言無礙,于明州來說,便硬的硌腳。
他無暇顧及,胸腔在挪動中灼燒感愈發強烈,抑制不住的咳嗽,捂住嘴也沒用。
明州顧不上疼,甚至還加快步伐,殊不知自己才剛離開宗枭安置自己的寝殿,消息便已經傳到了宗枭耳朵裏了。
宗枭的傷也還未痊愈,他近來總覺自己化龍之劫将至,近日忙着調息,這條不省心的魚命都快沒了,還這麽瞎折騰。
“他倒是精神好。”
“要抓回來嗎?”手下有人問。
宗枭還記得第一次跟明州見面時,對方在那麽小一塊地方繞來繞去,怎樣都走不去,迷路的呆傻模樣。
魔宮這麽大,宗枭非常不屑,“一條蠢魚,寝殿都出不去,管他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