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欺辱
第11章 欺辱
小魚變成啞巴魚了。
宗枭發現了,明州已經多日未曾開口與他說過話,也不似從前一般愛在魔宮裏晃,連冷泉也不想去了,日日垂頭喪氣,寝殿的門都不肯出。
他瘦得厲害,身子也不太好,已然不能像從前一樣不吃不喝也不覺多餓。
常郗說他現在跟如同蝼蟻一般脆弱得凡人沒多大區別,需要進食,需要休養。
簡直麻煩。
不僅如此,宗枭發現,只要自己一靠近他,這條小魚就會發抖,只要自己出現在屋裏,他眼裏便是恐懼跟防備。
這讓宗枭十分不悅。
這魚實在不知好歹。
前些日子,與仙族齊心的鳥族內政不穩,新登位的首領以為搭上了仙族這艘大船,竟派人屢屢騷擾魔界,斬殺的魔還将首級懸挂在交界處示衆。
宗枭收到消息都樂了,還以為是什麽聰明好鳥,結果玩的都是魔族剩下的東西,簡直失望。
宗枭身為魔尊,倒也沒什麽維護魔族威嚴的念頭,但那新首領明晃晃來打宗枭的臉,這便讓宗枭不能忍。
宗枭心比天高目無一切,只身一人便敢闖進那鳥族領地。
那魔氣将鳥族攪得天翻地覆,交戰之地血流成河,那新首領剛開始還興奮着,以為宗枭是前來送死,直到鳥族戰士倒下太多,他才真正開始慌。
宗枭矜貴緩慢地踏入殿中,狂妄張揚,卻又俊逸非常,那化成利爪的手上随着他的步伐滴着鳥族的血。
宗枭掐住鳥族首領的脖子,在捏斷之間,極其狂妄道:“你以為跟了仙族就有用?我在這不緊不慢待了這麽久,仙族有派人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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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收買了我底下的魔種就能裏應外合?”
宗枭笑容邪魅,“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些。”
血腥跟殺戮似乎更激起宗枭心中的愉悅之情,他将鳥族首領的屍身懸挂于鳥族聖地,走時對着一幫弱小沒有反抗的婦孺孩童道:“等仙族的人來了,同他們說解決這個草包首領,不用謝我了。”
宗枭一人便将鳥族重創,而那狼魔非但沒有趁亂逃跑,反而趁着宗枭修煉時故意偷襲。
他帶着目的,專挑宗枭受傷未愈的地方,猝不及防的攻勢,險些讓宗枭失了心智,一身修為功虧一篑。
宗枭這般聰明,原以為這狼魔不過是跟鳥族仙族勾結,未曾想還有這等“驚喜”
他怎會不知是有人故意将消息遞給這狼魔,否則怎會從頭到尾專挑宗枭受傷之處。
解決了狼魔,還嫌不夠,将明州吓到昏迷不醒,還将割下來的狼頭遣人送去死去的鳥族首領外嫁聯姻的女兒夫家。
宗枭心中的怨恨滋生暴漲,更知道自己受傷未好之事,除了這條蠢魚,還能有誰說予那狼魔。
宗枭雖氣憤,但怒意也只是撒在了鳥族跟狼魔身上,倒是從頭到尾也沒想過要取了明州的命,鉗制他時連利爪都未顯露,那手掐住明州的脖子,最後連皮都沒破,就留了幾根指印。
可偏偏這條小魚似乎認知不清,全然不懂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忌諱,自己能讓他還活着,不痛哭流涕跪下來感謝都罷了,竟還一連幾日都不開口,沉着張臉故意給宗枭看。
宗枭念着常郗的叮囑,怕自己真控制不住一掌将他劈死,極其忍耐,便也不得明州一次兩句軟言軟語,反倒一見到自己就吓得像只小刺猬。
宗枭當然不樂意,明州也是這樣,他越是暴躁。
明州瞧見他就躲,魔族本就性情惡劣,宗枭更是如此,他就非得一把攥住明州的腳踝,殘忍地将人從床榻的角落裏拖過來。
“你躲什麽?!”
他的手一碰到明州細膩的腳踝,那些血腥的場景便又浮現在了明州的眼前。
“不!放、放開我!!咳咳——”
他一激動,便又引發未好的傷,心脈受損不是小事。
宗枭受不了他這要死要活的樣,威脅的話沒少說,煩起來的時候死死盯住明州,厲聲警告道:“你再哭,掉一滴眼淚,我殺你一個族人。”
哪是那麽好控制的,明州只能捂住自己的嘴,但眼淚還是咋掉,宗枭将他圈在懷裏,聽他痛苦又難過的嗚咽聲,一言不發,倒是擡手用指腹将他眼角的淚給擦幹。
“行了。”
他不懂安撫,撐破天也只能丢下一句算不得和善的,“莫要再哭。”
威脅的話沒少說,對其他魔都立竿見影,明州聽了只會吓得更狠,咳得更兇。
宗枭沒有說到做到,就是把明州扣在懷裏不松手,
明州的精神不太好,吃進去的東西很少,飲水的量也比前些日子少了一倍,他一日要睡上大半天,醒來以後也只會在房裏發呆。
常郗倒還是挺盡責,每日給明州都端來一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總之很難聞的湯藥。
魔界的東西,在明州眼裏就沒有好的。
他借口說太燙,到底是宗枭的人,常郗不會一直守着等他喝完,他走後,明州便把藥都倒在了窗外。
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但其實第一次宗枭就發現了。
他對氣味敏感,那藥味明州聞不見,但卻逃不過宗枭。
小魚見着自己就想躲,宗枭發現第一次時也沒輕舉妄動,但明州連續三日都倒了藥,宗枭再也不能忍。
黑着臉吩咐,讓去叫常郗重新送一碗藥過來,并且就站在明州面前,逼迫他喝。
明州不願意,那碗裏還冒着熱氣,“我不喝,好燙。”
這借口很是耳熟,宗枭不信,就掐着他硬灌,最後藥流到脖子上,将明州胸前都燙紅了一大塊。
這下更是收不住哄不好了。
旁邊站着的常郗無奈搖頭,本是好意想幫明州把衣服脫下來瞧瞧,結果宗枭卻像個惡霸一般,愣是在明州的掙紮中将衣裳都撕碎了。
明州胸前一直有他之前那一掌留下的痕跡,本來就沒好全,現在還又燙到了,更是鬧得兇。
宗枭活了幾千年,實在難以想象自己會被一條三百多歲,一捏就會死的脆弱小魚給弄得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