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馴服

第14章 馴服

明州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他擡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疼的,不是在做夢。

落日傾灑于小院裏,暖黃照在水面上,似乎将魔界的森寒都掃去不少。

明州遲遲未能回神,倒是不知何時來的宗枭突然從背後出聲,“看傻了?”

明州聞聲擡眸,有些恍惚,“你這是......”

“去了趟鳥族,發現殿裏确實比較冷清,就改了改。”宗枭只字不提,魔界環境惡劣,哪怕是的位置最好的魔宮,依舊沒有靈氣,寸草難生。

而現在明州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宗枭從其他族類搶來的靈息靈脈,這才讓移植過來的草木得以存活。

明州有些傻眼,他呆滞地看着他。

明州這小魚實在生的漂亮,他剛剛睡醒,長發未束,發絲微微淩亂,随意散落,時而被風吹起一縷,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很薄很松散,是歸宗枭所有。光着的小腳瑩潤得如同珍珠般,細膩又白嫩,藏在衣衫下,又時而調皮般露出頭。

小魚傻愣愣的模樣倒是比躲着自己,害怕自己的模樣好看太多。

宗枭心情頗為不錯,提道:“要不要下去游一游?”

那池修建得非常大,四周用石頭砌得圓滑又好看,別說容納明州這一條鲛人,哪怕再來十條八條,也不覺擁擠。

那池水也格外清澈,處處都對明州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直到明州用大尾巴撥弄水時,他都沒能明白,宗枭此舉究竟為何。

小魚撲騰着水玩,宗枭倚在屋檐下的圓柱上,竟看得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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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能一直閉嘴就好了,偏偏宗枭見他心情不錯,便不禁會想這一切都是自己賞給這小魚的,于是煞風景道:“跟着我還嫌不夠?投于那狼魔,他能這般待你?”

故意的提點讓明州又想起那日狼魔死去的場景,臉色微微變了變,背過身不願再看宗枭一眼。

這條魚氣性真是不小,如今竟幾句話都不肯聽了。

明州背對着他往遠處游去,卻聽身後傳來水聲。

宗枭竟也下來了。

明州頓時變得緊張,不知想到些什麽,竟連水都不肯泡了,他要起身時被宗枭狠狠抓住胳膊不放,“躲什麽?”

宗枭本就喜怒無常,他自問待明州已經夠好了,這小魚還是這般愛躲自己。

剛剛還稱得上溫馨和睦的場面,頓時就像被潑上墨漬的畫,全毀了。

宗枭攥着明州的手腕将他拖下水不放。

他自問沒使多大力,可明州卻覺得手要斷掉般的痛,他太過害怕,魚尾也下意識拍打在了宗枭的身上。

那尾巴尖就抽在宗枭的脖頸與臉頰上,清清脆脆,并不小聲。

“啪——”

天地仿佛靜止了。

明州滿帶恐懼地看着他,宗枭當真生氣了,竟直接化成利爪,将明州的尾巴抓住。

他沒刺破明州的魚尾,只光這禁锢的力道也不容小觑。

尾巴最是敏感,哪怕只是被抓住,明州也覺得好疼。

甩來甩去也不能掙脫,害怕讓他不自覺帶上了哭腔,“你放開我的尾巴......”

聲音小小的,模樣極其可憐。

這般弱小的一條蠢魚,卻總是學不乖。

宗枭壓抑着怒意,沒松開他,倒是惡聲惡氣道:“我夠給你臉了,是你太不識擡舉。”

“你怎麽就學不乖?再動的話,我當真要斬斷你的尾巴了。”

“不、不要......”明州大氣不敢出一個,尾巴被勒得好疼。

宗枭見他的痛苦不似作假,想着別待會兒又開始咳血,于是他問道:“知錯了嗎?”

尾巴被對方抓在手裏,這如同捏住了明州的命脈所在。

他只能淚眼婆娑地點頭,“知,知錯了。”

宗枭心裏得到想要的結果,是滿意的,卻還不肯松手,又問道:“錯哪了?”

這簡直讓明州抓狂,說知錯也不過是因為害怕。

從剛才到現在,他壓根兒就沒明白自己究竟哪裏惹了這魔頭不悅。

他回答不出,身子抖得厲害,想起常郗前兩日同自己偷偷閑聊時的場景。

常郗送藥來時宗枭在主殿聽來報的消息,常郗便趁此安慰悶悶不樂的明州。

“我知他性子不好,你多多理解,他好歹是大魔,又不是溫馴的貓兒,下次若是再鬧起來,你就服個軟,能少遭不少罪。”

明州當時并未搭理常郗的話,更沒想到他說得下次竟來得這般快。

尾巴斷了,就真不能回南海了。

明州想家,便只能顫聲讨饒,“尊上......尾巴真的疼......”

他喚宗枭尊上,這讓宗枭頗為吃驚,便松開他,利爪也化為手,不輕不重捏着明州的下巴,玩味十足道:“早這麽乖不就好了。”

宗枭說:“乖乖當個賣力的脔寵,我自會待你好,你們鲛族,我亦不會動。”

明州沒聽進去,他只想趕緊離宗枭遠些。

可宗枭心情大好,抓住明州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脈搏,将明州按在了池邊。

砌池邊上的石頭都是上好的,經過仔細打磨的。

明州被按在石頭上,除了覺得有些硌,并不覺得疼。

昨夜宗枭喂了明州不少靈力,又讓他睡了這麽久,精神也足,自是要選擇完成昨夜未完成之事。

他按住明州,在小魚還未掙紮前便警告道:“剛剛才說的,又忘了?”

明州也知,宗枭留自己在魔界,逃不過要經歷這檔子事。

可每次明州都疼的快要死掉,如同煉獄一般。

宗枭見他整個身子都繃緊了,發着抖,卻不敢吭聲,心裏有些怪異的感覺。

他撫上明州的脖頸,竟破天荒說了一句安撫的話,“你只要乖,就不會叫你疼。”

凡間富裕的官商有的喜鳥喜鷹,他們家中便養着一種名喚“訓鷹者”的人。

馴鷹要熬鷹,不予吃食與水,将孤傲的鷹熬到極限,磨滅了性子後,再施以水與食物,鷹便就此磨滅了天空霸主的性子,成了玩物,成了籠中鳥。

宗枭與明州,宗枭便是那馴鷹人。

他囚禁明州,熬他性子,又施以恩惠般說着:“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讓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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