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養魚
第13章 養魚
鳥族遭到重創後,似乎也給其他族類一個警醒,之前紛紛叫嚣着要除掉魔族斬殺魔頭宗枭,如今倒是噤若寒蟬。
日子突然變得緩慢,宗枭每日都待在魔宮裏,除去每日修煉,便其他時候都要明州陪伴左右。
估摸着是善心大發,想着再折騰下去,這小魚真會沒命。
那日被強逼着喝藥後,明州更加恐懼宗枭,眼神都不願與之對視。
宗枭是魔,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就好似他因為狼魔的背叛,震怒後不管不顧,只身便敢去鳥族,除了老弱婦孺,凡是敢沖上來阻擋的,無一不是死于宗枭的利爪之下。
他不會顧慮此去是否會中圈套,是否能功成身退。
他被怒意蒙蔽心智,其他紛紛無暇思考。
魔便是如此,萬事随心。
如他與明州之間,亦是如此。小魚越是躲着他,宗枭就越是要将他抓懷裏來锢着不放。
越是恐懼,越是要面對加以克服。
宗枭能有如今的修為,從來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若是怕了,便看到不怕。
小魚也該如此。
他把明州圈在懷裏不放,明州嗚咽出聲,那胳膊細成那樣了,還推搡着宗枭,眼眶很快就紅了,仿佛不受控制般,又低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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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枭固執地将他放在腿上,手落在明州的腰上,那腰肢又薄又細,宗枭一只手便能整個圈住。
明州又在咳了,宗枭大手向上,撫住他的背脊,“你怎麽還在咳?又背着我偷偷将藥給倒了?”
明州沒功夫回答他的話,只是意味深長瞥了他一眼。
宗枭也自言自語道:“那也不可能。”
上次強行灌藥不成,反倒将明州胸口給燙紅了一小塊,而後又哭又咳,險些喘不上氣又暈。
那之後,宗枭倒是聽了常郗的話,也不給他灌藥,就是端來後就同明州處在一室。
魔尊身上自帶的威壓與氣魄,讓明州哪哪都不自在,盯着那碗黑乎乎散着苦氣的藥表情哀愁。
最後不得不喝。
那藥是常郗配的,日日這般半強迫的喝下來,明州精神好了不少。
就是那藥實在太苦,明州喝後總要難受好一會兒,口中全是苦味,喝再多水似乎都沖淡不了。
常郗上次取了明州的鲛人血,也沒想到那腕上的傷口竟遲遲不好,又見宗枭這般欺負小魚,心中生出一絲憐憫。
一日送完藥後,拿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小罐子塞給明州,“花族釀的花蜜,你喝藥後可以吃一點。”
常郗說:“實屬我糊塗了,忘記你身上的傷沒好,竟連條小口都不能自愈。”
那花蜜被封存罐中,明州不過剛撕開個小口,那香蜜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甜而不膩。
明州到底只是條三百多歲的小魚,嘴會饞一些。
常郗與他道歉的态度不像作假,這些日子又一直照顧明州的身體,他便收下了賠禮,原諒了常郗。
有了花蜜,明州也沒那麽抗拒喝藥了,倒是發現自從明州收了常郗一罐子花蜜,便這些日子給常郗好臉色後,宗枭如鲠在喉,說不出的不悅。
宗枭對明州的欲念也為此加重。
天理可鑒,一塊白生生散發着誘人香氣的魚肉擺面前,哪會不讓人心動的。
更何況宗枭是從蛇修煉成的蛟龍。
當晚般抓着明州不放。
小魚又吓得發抖要哭,掙動的好兇,身上的力氣全往宗枭身上招呼。
偏偏宗枭這蛟龍皮實在太厚,宗枭沒多疼,倒是明州手都打紅了。
如雪般的手,如同飄了一陣紅梅雨,宗枭沒那麽好的耐性,剛要将人壓住,就聽明州一邊掉小珍珠,一邊顫着聲喊疼。
怎就疼了?宗枭不懂,自己什麽都沒幹呢。
這小魚實在難養,也實在嬌氣,碰不得,打不得。
月光灑落,床榻上的明州沒有束發,那烏絲散落,勾纏在宗枭是手上。
宗枭将他圈在懷中,撐着身子,虛虛壓着明州。
小魚不停搖着頭,“不好......疼,好疼......放過我......”
他陷入魔怔一般,不停重複這句話,宗枭眉心皺着,扣着明州的手叫他別動。
興致全沒了。
宗枭抓着他的手,強制性将明州攬入懷裏,“再哭你就別睡了。”
他抓着明州的手腕,細膩光滑實在不願放開。
鲛人的吸引力竟這般大,早知道以前就去南海抓幾條回來。
宗枭的身上有着侵略性十足的冷香,明州個子矮他許多,又瘦,被他圈在懷裏就如同被按在一堵牆裏。
他并不相信宗枭的話,依舊戒心很重,他估摸着是哭累了,眼皮也睜不開,迷糊之間好像不覺得冷了,倒是感到溫暖的熱流慢慢包裹住自己身體。
不是讓鲛人不适應的燙,是潺潺的,溫溫的水流,恰好能撫平明州的恐慌與不安。
明州最後窩在宗枭懷裏睡着了,嘴唇微張,呼吸淺淺。
剛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轉眼就這般沒防備躺自己懷裏睡着了。
就着月光,宗枭望着他的睡顏,長睫上還有點濕潤。
宗枭面無表情揩去,貼着明州後背的手上也收了靈力。
這魚太難飼養了。
宗枭腦子裏只有這一句話。
睡不肯給睡,反而還隔幾日便要自己用修為給他調息靈脈。
啧,好生麻煩。
明州這一覺睡了好久,醒來已是翌日傍晚。
他腦袋昏沉,坐起身後還陷在迷茫中。
昨夜,好像被宗枭圈着......
明州光着腳起身,踩在地上卻發現不似從前那般冰冷硌腳,低頭一瞧,竟不知何時,寝殿內鋪的地上都鋪上了一層白色絨毛的毯子。
睡太久了,明州有些渴,帶着疑惑去倒水喝。
平日裏的水總帶着一股子說不出口的奇怪味道,今日這水卻格外清甜,明州一口氣便将一壺水都給喝光了。
難得在魔界能瞧見這般美的晚霞,明州推開門出去,卻愣在了原地。
原本光禿禿的院子不知怎麽過了一夜,便有了一個極其大的池子,地上還生出了花草,那池子周圍還種了幾棵冒芽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