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宗枭挨了一耳光

第38章 宗枭挨了一耳光

那衣裳當真華麗,竟還鑲了寶石在上面,除去有些暴露,就是格外磨皮膚。

明州很不舒服,換好出來還同宗枭說:“能不能不穿啊,很不舒服。”

這衣裳顏色豔麗,穿上後明州才發現,哪裏是男子的服飾,分明更像女子的。

胸前露出一大塊白皙的肌膚,露出的春光上,隐隐又能看見幾個宗枭留下的吻痕跟指印,穿的這般勾人,那張漂亮的臉上卻帶着懵懂跟不解。

極致的反差感,叫宗枭看得心熱,喉嚨也有些發幹。

明州真沒注意,宗枭卻盡收眼底,以為他是故意這麽說,為的就是想躲避。

宗枭未曾搭理,帶着明州出了小院。

魔界的天當真變化太快,上一次極寒才過去兩三個月,新的一輪竟又降臨了。

天上開始飄下雪花,明州鞋都沒有穿上一雙,踩在地上不僅又硌又冷,他凍的瑟瑟發抖,回想着這兩日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又惹得宗枭不悅,想出這樣折磨魚的法子。

他臉凍得鐵青,肚子也裸露着,暴露在冷氣中,涼涼的很不舒服,明州太冷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宗枭,好......好冷啊......”

宗枭回頭,見他嘴唇都在哆嗦,不似在說假話,依舊狠了心沒将身上的披風給他,而是冷冰冰道:“忍着。”

前往主殿的路程不算很近,宗枭當成将明州擄來時,沒打算殺他,卻也見着他便不悅,便安排了離主殿很遠的一處寝殿。

往常明州也不是沒在這魔宮裏瞎跑過,倒是頭一次生出這段路程這般遠的想法。

好不容易熬到了主殿外,明州腳特別疼,他提起裙擺,歪着腦袋要看自己的腳。

宗枭淡然道:“到了。你們長老就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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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瞬間顧不上看腳,立馬就要推開門進去,結果卻被宗枭拉住胳膊。

明州回頭看他,不明白宗枭這是何意,宗枭卻沉聲道:“進去之前有件事,我得先給你說清楚。”

“什,什麽事?”明州總覺得宗枭的眼神有些可怕。

他手突然貼上明州的小腹,吓得明州一個戰栗。

“你想留下這小雜種,可以,但只能留在魔界生。”

明州遲疑地看着他。

落雪愈來愈多,寒風呼嘯而過,将明州的發絲吹得淩亂。

宗枭見他有些呆愣,便又道:“不明白什麽意思?”

他耐心又殘忍地解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等你們長老救你出去?”

宗枭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冰沁的臉頰,“明州,你想離開,現在都可以跟着你們長老走,但是這個孩子,你就不能留了。”

“我讓常郗準備好了兩碗湯藥,你要如何選,就看你待會兒進去後,怎麽說了。”

“別妄想耍花招,你應當已經知道腳上的朱砂符是什麽意思,倘若你不聽話......”

宗枭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宛如利刃般,明明是輕撫,卻讓明州吓得一動不敢動。

他似乎沒有耐心,在明州都沒徹底明白這句話時,宗枭已經抓住他的手,推開門帶着他進去了。

殿門推開,撲面而來的暖意,也未能讓明州緩過勁。

“明州。”雲笠已坐不住,站起身喊他。

明州微微一滞,木讷道:“長老......”

雲笠并非孤身前來,身後跟着的兩個鲛人是同明州一起長大的玩伴。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倆看着明州便圍過來,絲毫不顧身旁還站着的大魔頭宗枭。

宗枭倒是也不惱怒,視若無睹地走向他魔尊的位置上坐下。

雲笠從明州踏進殿門時,就發現了他身上穿着的衣物,頓時有些怒,對着宗枭呵斥道:“你給他穿的什麽?!”

宗枭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他留在我這,自然穿什麽都是我說了算。”

“外面天氣如此冷,還下着雪,你竟就讓他穿這麽點。”雲笠有些暴躁。

鲛人族的小魚崽們生下來後,由父母教養一段時日後,便會由專門的長老負責開蒙,如同凡間上私塾的孩童們一般。

鲛人族好幾個長老各司其職,帝後雲笈本該由他教導小鲛人們習武修煉,但他在上華天沒回來,便改成了雲笠。

雲笠同明州這一輩的小鲛人相處時間最久,明州是他看着長大的,本來受邀一同去了上華天,不曾想卻沒将明州全須全尾帶回來。

他日夜愧疚,想了種種辦法,來了魔界多次,今日還是頭一次見着明州。

在南海天真爛漫,懵懂乖巧的小鲛人,如今瘦了一大圈,如此冷的天,卻穿着......供人玩樂的衣裳。

宗枭說他已經懷有身孕,可那平坦的小腹卻赤裸裸的暴露出,天寒地凍,竟也不顧及會傷了底子。

來時,雲笠也曾想過,木已成舟,倘若宗枭能對待明州呵護關心,那也未嘗不能接受他二人。

但此番看來,宗枭并未有一絲真心,反倒是欺負明州年幼無知又修為低下。

雲笠如何能忍,今日哪怕命喪于此,也要将他教養長大的孩子帶回南海。

劍拔弩張的場面,眼瞧着雲笠快要動手,宗枭卻坐在他魔尊的寶座上,懶洋洋道:“雲笠長老何必動怒,我知你想帶他走,可你問問他,究竟想不想跟你回去。”

“他怎會不想,若非你這魔頭将他圈進于此,他早就......”

宗枭“啧”了一聲,不耐煩地打斷道:“明州。”

他居高臨下,對着還木讷的小魚喊道:“告訴你們長老,你是想留在魔界,還是想跟他回南海?”

明州站在殿中,腳上如同灌了鉛,手足無措的看着宗枭。

他那深邃的雙眸,如同陰狠毒辣的蛇類盯着獵物一般,明州大腦一片空白,竟還有些頭暈目眩。

宗枭方才在殿外說的話,還萦繞在他耳邊。

“你想留下這小雜種,可以,但只能留在魔界生。”

“你想離開,現在都可以跟着你們長老走,但是這個孩子,你就不能留了。”

“你應當已經知道腳上的朱砂符是什麽意思,倘若你不聽話......”

倘若你不聽話......

腳上的朱砂符,任由自己去到何處宗枭都能知道,哪怕今日長老拼死将自己帶回去,又有何用?

宗枭這般暴戾無常,無論自己逃去哪,他都知道,他定會生氣之餘追去南海,族人們又該如何?

明州額頭浸出冷汗,身旁的好友拉了拉他的手。

“明州,你怎麽了?你不想同我們一起回南海嗎?”

“明州,雲笠長老為了你奔波許久,族長也在為你擔憂,你趕緊說句話,同我們一起回南海啊!”

明州有些恍惚,指甲掐入肉裏,才逼迫自己清醒。

“明揚,明合,我......”明州心中苦澀,沙啞開口。

雲笠見他猶猶豫豫,性子頗為着急道:“明州!你還在猶豫什麽?趕緊過來我這邊。”

“長老,我......”明州看見宗枭坐在主位上,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他嘴角含笑,仿佛勝券在握。

那勝利者的姿态,那種抓住自己弱點,威逼脅迫的眼神。

明州胸膛起伏的厲害,喉嚨中亦嘗到一點血腥味,他眸中淚意盈盈,聲音沙啞微弱,“我不想,回南海。”

他說的很小聲,但殿中的人都聽見了,本來還拉着自己手的好友,也呆愣住了。

“明、明州,你在說什麽啊?你是不是凍傻了?”

明合臉色大變,帶着難以置信,“你不想同我們回家嗎?”

明州垂着眸不敢看他們,努力讓自己憋住心中的酸楚,讓眼淚不掉下來。

他的沉默,讓本來暴躁的雲笠都冷靜了下來。

宗枭坐着,看着這一出好戲,心道鲛人果真如世人所傳言般都是漂亮蠢貨,随便一個小計,便能讓他們手足無措。

宗枭輕笑着起身,對着雲笠道:“雲笠長老,你聽見了,是他自己不願同你回去。”

宗枭故意看向那僵着身子的小鲛人,緩緩開口道:“明州,過來我這。”

明州本來站着沒動,但宗枭又對着雲笠說了句,“待他腹中孩兒降生後,我定會擺好宴席,請雲笠長老過來,幫忙取個名字。”

聽見小魚崽,明州果然有了反應,他忍痛揮開好友的手,朝着宗枭走去。

明揚跟明合失望至極,雲笠如鲠在喉,最後只能道:“我們走。”

他氣憤離去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明州,又對着宗枭道:“煩請魔尊還是給他換厚些的衣裳,腹部受涼,對胎兒不好。”

雲笠的語氣沒有剛才那般氣焰嚣張,怯弱中滿含着對小輩的不舍之情。

明州不敢看他們,被宗枭攬在懷裏,聽着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長老走了,族人也走了。

宗枭帶他回住的小院時,雪已經落了很厚一層,宗枭見他失魂落魄踩在雪地裏的模樣,卻沒有方才的快意。

他脫下披風,給明州披上,結果卻換來了明州重重的一耳光。

明州站在雪地裏,紅着雙眸,給了宗枭一耳光後,頭也不回地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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